我穿成星際文里強嫁指揮官后被全網嘲的惡毒女配,剛被扔回貧民窟,就撞見姐姐臨終托孤。
親戚們冷嘲熱諷:“帶這兩個拖油瓶?你這輩子別想翻身!
骨嶙峋的男孩未來將操控整個黑市星域;拽著哥哥衣角的幼童將用蟲族毒素覆滅三顆殖民星。
我牽起他們污漬斑斑的手:“跟小姨走。”后來叛軍圍困帝都,星艦炮火映紅天際,
兩個外甥撕裂敵軍防線踏血而來,卻在鏡頭前替我挽發縫補圍巾。
通訊頻道里傳來指揮官沙啞的質問:“老婆,
當年離婚協議我沒簽字…孩子父親欄該填誰的名字?
”---酸雨永無休止地敲打著銹帶七號星貧民窟的金屬屋頂,
空氣里彌漫著劣質營養膏和機油混合的酸腐氣味。我裹緊洗得發白的舊外套,
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合金門時,生命監測環刺耳的瀕危警報正撕裂屋內死寂的空氣。
我的姐姐王蘭,像一截燃盡的枯木,深陷在嘎吱作響的金屬折疊床上。她的眼窩深陷,
顴骨高聳,枯槁的手死死攥著床單,指關節泛出青白。
目光掃過擠在狹小空間里的所謂親戚——三叔公渾濁的眼睛黏在墻上那塊老舊的能源表盤上,
表盤邊緣磨損得厲害,
但刻度下跳動的數字代表著這個貧民窟家庭僅存的、能換錢的資產;二表嬸別著臉,
手指神經質地絞著衣角;角落里,堂兄王強嘴角耷拉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
在這令人窒息的氛圍中央,站著兩個孩子,
像兩株被蟲蛀空了根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幼苗。九歲的邊徹,瘦得幾乎脫形,
寬大的舊工裝褲空蕩蕩地掛在他身上,褲腳拖到了滿是油污的地面。他挺直了細瘦的脊背,
灰藍色的眼眸像兩塊冰封的湖,深處卻蟄伏著一種近乎獸性的警惕與狠戾。
一只小手緊緊攥著他褲腿的,是他的弟弟邊照,
只露出半張蒼白的小臉和一雙因恐懼而睜得極大的黑眼睛,
幾乎要把自己縮進哥哥單薄的背影里。“娟……”王蘭喉嚨里發出破風箱般的嗬嗬聲,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沫的腥甜,
“帶一個走……就一個……求你……”她枯瘦的手徒勞地向前伸著,指尖顫抖,
生命監測環急促閃爍的紅光映在她渾濁的瞳孔里,像最后的殘燼。“帶一個?
”二表嬸尖利的聲音立刻響起,帶著刻薄的譏誚,“王娟,你自己剛被沈述指揮官掃地出門,
成了全星網的笑柄,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想當圣母普度眾生?”三叔公咳嗽一聲,
渾濁的眼睛終于從能源表盤上移開,看向我,語氣是假惺惺的“語重心長”:“阿娟,
聽叔公一句勸,識時務。這兩個拖油瓶,”他用下巴點了點邊徹邊照,“只會拖死你。
你姐這病就是被他們拖垮的!你還年輕,撿撿垃圾,打打零工,
總能找個老實人接盤……”“就是!”王強抱著胳膊,嗤笑道,“你當你是誰?
還帶著倆累贅?這輩子別想翻身了!”刻薄的話語如同毒蛇,冰冷地纏繞上來,
勒得人喘不過氣。我沉默著,目光卻越過這些冷漠的嘴臉,牢牢鎖在邊徹身上。
這個未來將攪動黑市星域、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夜梟”,此刻灰藍的眼眸深處,
那抹被極力壓抑的兇戾是如此清晰——原著里,他就是用這種眼神,
在十年后屠盡了所有曾拋棄、欺辱過他們兄弟的所謂“親人”。而現在,
在那片冰封的狠戾之下,我捕捉到了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屬于孩童的脆弱和絕望。
更讓我心頭一顫的是,他那只藏在身后的手,正用盡全力,極其輕微地,
把緊緊抓著他褲腿的弟弟邊照,往我的方向推了推。就是這個細微的動作,
像一道閃電劈開了陰霾。我深吸一口氣,貧民窟渾濁的空氣嗆得肺葉生疼。我走到床邊,
無視那些或驚愕或嘲諷的目光,握住了王蘭那只冰冷、枯槁的手。
她的手指在我掌心微微抽搐了一下,渾濁的眼睛里爆發出最后一點微弱的光亮。“姐,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蓋過了屋外永夜霓虹的嗡鳴和酸雨敲打鐵皮的噪音,“你放心。
”我抬起頭,目光掃過一張張寫滿算計、冷漠或幸災樂禍的臉,
最后落在那兩個小小的、緊繃的身影上,一字一句,斬釘截鐵:“兩個,我都要。
”“你瘋了嗎王娟?!”二表嬸尖叫起來,像被踩了尾巴的貓。
三叔公的臉徹底沉了下來:“胡鬧!撫養權文件可不是兒戲!簽了字,你這輩子就完了!
”王強更是直接上前一步,唾沫幾乎噴到我臉上:“兩個小崽子!你養得起?拿什么養?
去賣血還是去偷?”邊徹猛地抬起頭,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像淬了毒的冰錐,狠狠刺向王強。
王強被他看得莫名一怵,氣勢竟弱了幾分。我不再理會他們。
走到角落那張布滿油污的小合金桌前,桌上放著一塊廉價的光屏,
正顯示著星際兒童福利局發來的電子撫養權轉讓協議。冰冷的藍色熒光映著我的臉。
我伸出手指,指尖沒有一絲猶豫,在光屏右下角的簽名處,重重地按了下去。
“滴——”一聲輕響,代表生物信息確認通過。協議生效的藍色光環在光屏上流轉。
就在這一刻,屋外貧民窟永不熄滅的、光怪陸離的霓虹燈牌,
恰好有一束強烈的、象征著地下**或非法改裝店的猩紅燈光,
透過窄小的、布滿雨痕的窗戶斜射進來。那血色的光斑,不偏不倚,
正好落在邊徹蒼白緊繃的小臉上,映亮了他半邊臉頰和那只深不見底的灰藍色眼眸。
光與影在他臉上切割出冷硬的線條,仿佛某種殘酷命運的烙印,
也像一顆深埋地底的、飽含毀滅力量的種子,被驟然照亮。
親戚們發出混雜著憤怒、不解和嘲弄的噓聲,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
房間里只剩下儀器單調的滴滴聲、窗外無休止的雨聲,
以及兩個孩子壓抑的、幾乎聽不見的呼吸聲。王蘭緊繃的身體驟然松弛,
眼中最后那點光亮熄滅了,嘴角卻奇異地向上彎起一個極淺的弧度。
監測環發出一聲長長的、凄厲的蜂鳴,屏幕上的生命體征曲線,徹底拉平,
變成一條冰冷的直線。死寂。邊照終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小小的身體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邊徹猛地轉身,一把將弟弟緊緊按在自己懷里,
他的肩膀劇烈地聳動了一下,死死咬住下唇,把所有的嗚咽都堵了回去,
只有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紅得駭人,像燃燒的冰。我默默地走過去,沒有試圖安慰。
在這個充滿死亡和拋棄的地方,任何言語都蒼白無力。我伸出手,沒有去碰邊徹緊繃的身體,
而是輕輕覆蓋在他用力抱著弟弟、指節捏得發白的手背上。那手背冰冷,粗糙,沾著污漬,
卻蘊含著一種孤狼般的倔強。“別怕,”我的聲音很輕,卻異常穩定,“跟小姨走。
”邊徹的身體猛地一僵,他抬起頭,那雙被血絲纏繞的灰藍色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里面充滿了不信任、審視,以及一種近乎絕望的探詢。他在確認,
確認這個承諾是否又是另一個殘酷的玩笑。我迎著他的目光,沒有絲毫閃躲。
我的眼神平靜而堅定,像暴風雨中錨定船只的礁石。沒有虛假的憐憫,沒有施舍的溫情,
只有一種“說到做到”的沉甸甸的承擔。幾秒鐘的對視,漫長得像一個世紀。終于,
他眼底深處那層尖銳的冰殼,似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隙。他低下頭,不再看我,
只是把懷里哭得抽噎的邊照抱得更緊了些,然后,那只被我覆蓋著的小手,
極其輕微地、幾不可察地,反握住了我的兩根手指。冰冷,顫抖,
卻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微弱力量。那是來自深淵邊緣的回應。***銹帶七號工業星,
名副其實。巨大的廢棄工廠骨架如同史前巨獸的骸骨,銹跡斑斑地刺向永遠灰蒙蒙的天空。
酸雨是這里的常客,腐蝕著一切裸露的金屬,
空氣里永遠飄散著刺鼻的硫磺味和金屬氧化的腥氣。我用原主王娟被“遣返”時,
沈述那邊“人道主義補償”的兩百萬星幣,在靠近廢棄礦坑邊緣的“鐵銹鎮”,
租下了一個半埋在地下的、由廢棄貨艙改造的“家”。推開厚重的、布滿褐色銹斑的艙門時,
一股混合著霉味和鐵銹味的冷風撲面而來。門外狹窄的金屬臺階被酸雨腐蝕得坑坑洼洼,
泛著不祥的油光。邊照嚇得驚呼一聲,小小的身體立刻縮到我腿后,小手死死抓住我的褲腿,
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滿是恐懼。邊徹卻像一頭被丟進陌生領地的小狼,眼神銳利地掃視著四周。
機械盜獵禿鷲——這些由報廢無人機改裝、專門撿拾貧民窟垃圾甚至襲擊落單者的金屬怪物,
猩紅的電子眼在灰暗中閃爍。他猛地彎腰,動作快得驚人,
從濕漉漉的垃圾堆里撿起半截斷裂的、邊緣鋒利的液壓管,
想也不想就將其尖銳的一端對準了天空,瘦小的身體繃緊,做出一個充滿攻擊性的投擲姿勢。
那個姿勢,那種眼神——兇狠、決絕、不顧一切。一瞬間,
露鋒芒、在垃圾堆里用廢鐵拼湊出第一把致命武器、向世界發出第一聲咆哮的少年“夜梟”。
“放下。”我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邊徹身體一僵,
灰藍色的眼睛轉向我,里面是未散盡的戾氣和一絲被強行打斷的不甘。我沒有解釋,
也沒有斥責他可能引發的危險。只是徑直走過去,從他緊握的小手里,輕易地(或者說,
他并未真正反抗)抽走了那根冰冷的、沾著污垢的金屬管,隨手扔回垃圾堆里。然后,
我從隨身的保溫袋里拿出兩個用油紙包好的、還散發著微弱熱氣的合成肉餅。
這種由廉價植物蛋白和調味劑壓制的食物,是貧民窟難得能吃到點“肉味”的東西。
我把其中一個塞進他空出來的手里:“拿著。”溫熱的觸感似乎燙了他一下,
他下意識地想縮手,但食物的香氣本能地拽住了他。他低頭看著手里那塊簡陋的肉餅,
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滿了錯愕和茫然。兇狠的野性被這突如其來的、平淡的“投喂”打斷,
那副表情,就像一只齜著牙準備撲咬的小獸,突然被塞了一顆糖。“今天功課,
”我像沒看見他的表情,語氣平淡地布置任務,
“元素周期表前二十位元素名稱、符號、原子序數,背熟。背不完,沒晚飯。”說完,
我牽著還在抽噎的邊照,率先走進了那個散發著霉味和鐵銹味的“家”,
留下邊徹一個人站在酸雨淅瀝的門口,手里拿著溫熱的肉餅,
臉上那副兇狠又錯愕的表情凝固著,被灰暗的天光籠罩,顯得格外滑稽又……真實。
***日子在銹帶七號星仿佛凝固的齒輪,緩慢而滯澀地轉動著。這個埋在地下一半的貨艙,
被我勉強收拾出兩個狹小的隔間和一個兼具廚房功能的起居空間。
墻壁覆蓋著厚厚的防輻射隔音層,隔絕了大部分外界刺耳的噪音和有害輻射,
但也讓內部顯得更加壓抑。唯一的“窗戶”是頂部一塊磨砂的強化玻璃,
透下的天光永遠是灰蒙蒙的。生存是首要任務。
原主王娟那點可憐的積蓄在兩百萬星幣的“巨款”迅速消耗——支付了租金和押金,
購買了必須的防護服、基礎營養劑、二手空氣循環機和水凈化裝置后,
剩下的錢像指縫里的沙,飛速流失。我必須找到收入來源。
憑借著穿越前理工科博士的底子(雖然在這個星際時代顯得極其基礎),
——分揀、檢測、初步維修那些從報廢機甲上拆解下來的、沾滿油污和不明液體的金屬骨骼。
工作環境惡劣,報酬低得可憐,工作時間長得足以耗盡人的所有精力。
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酸雨腐蝕過的防護服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手上、指甲縫里永遠洗不掉的黑色油污,都成了生活的常態。
但家里有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邊徹的沉默和警惕像一層厚厚的冰殼。最初的幾天,
他幾乎不與我說話,只是用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沉默地觀察著我的一切:我幾點出門,
幾點回來,帶回了什么食物,和邊照說了什么。他像一個盡職的守衛,或者說,
一個隨時評估風險、準備帶著弟弟逃離的哨兵。他拒絕吃我做的飯,只啃最便宜的營養膏,
直到有一次我回來,發現他因為饑餓和營養不良暈倒在地上,邊照嚇得大哭。那次之后,
他才開始沉默地接受食物,但眼神里的戒備并未減少。他唯一流露出的“溫情”,
是每晚在漏雨的閣樓(那是我用廢棄隔熱板勉強給他隔出的一個小空間)里,
用一臺從垃圾堆里撿來的、屏幕布滿裂紋的老舊光腦,教邊照認字和基礎算術。
他的手指在布滿油污、按鍵生澀的鍵盤上笨拙地敲打著,
用自己有限的、在公立學校蹭來的知識,教弟弟如何繞過官方防火墻,
接入免費的、信號時斷時續的公共教育網絡課程。“哥…這個符號…不認識…”邊照小聲問,
指著屏幕上扭曲的圖形。“噓,”邊徹壓低聲音,警惕地聽著樓下我的動靜,“這是‘氧’,
O。記住,別出聲。”昏黃的光線下,兩個小小的腦袋湊在破損的光屏前,
像兩只在廢墟中相互依偎取暖、偷偷汲取知識的小獸。這一幕,每每讓我心頭酸澀。
邊照則像一株努力在石縫里探出頭的幼苗,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和依賴。他怕黑,
怕巨大的噪音,尤其害怕垃圾堆上那些盤旋的機械禿鷲。每次我回家,他總是第一個撲過來,
用小手幫我拿掉防護服上沾著的金屬碎屑,然后仰著小臉,眼巴巴地看著我。他學習很慢,
但異常認真,會把哥哥教他的每一個字,
都笨拙地抄寫在自己用廢棄包裝紙訂成的“本子”上。生存的壓力像沉重的鉛塊壓在肩上。
回收站的工作收入微薄,兩個孩子的食量卻在增長。營養膏只能維持生命,
遠遠不夠他們發育所需。看著邊徹依舊過分瘦削的肩膀和邊照蒼白的小臉,
我知道必須想辦法改善。契機出現在一次意外的垃圾場“淘寶”。那天回收站休息,
我帶著兩個孩子去鎮邊緣更大的廢棄零件堆放場,想碰碰運氣,
看能否找到些能用的東西換點星幣。酸雨剛停,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鐵銹和化學品的混合氣味。
我們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堆積如山的金屬垃圾中穿行。突然,邊照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
差點摔倒。邊徹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哥…你看!”邊照指著絆倒他的地方。
那是一塊半埋在油污泥土里的、約莫半人高的金屬板,邊緣扭曲變形,布滿凹痕,
但材質異常。我蹲下身,用袖子擦掉上面的污垢,
的本體和幾個模糊的符號——是某種小型民用飛行器或者勘探機甲上拆下來的防護裝甲碎片!
而且是一種具有能量偏導特性的合金!雖然破損嚴重,但只要切割得當,
核心部分或許能用來……一個念頭電光火石般閃過腦海——防護罩!
簡陋的、家用的、能抵御酸雨侵蝕和低空機械禿鷲騷擾的防護罩!“幫小姨把它弄出來!
”我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邊徹看了我一眼,沒多問,立刻動手。他力氣不小,
又有股狠勁,和我一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塊沉重的金屬板從垃圾堆里拖了出來。
邊照則在一旁緊張地放哨,大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天空,生怕那些討厭的機械禿鷲出現。
接下來的幾天,回收站的工作之余,所有的時間都耗在了這堆廢鐵上。
我利用回收站的簡陋工具(偷偷地,付出了被工頭臭罵一頓的代價),切割、打磨、焊接。
沒有現成的能量核心,就用幾塊廢舊的反重力引擎調節器并聯改裝,
勉強輸出穩定的低功率防護場。邊徹成了我的小助手,遞工具,清理焊渣,他沉默寡言,
但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異常專注,學得飛快。邊照則負責后勤,
用撿來的小桶給我們送水(過濾過的),用小手帕笨拙地幫我們擦汗。
當最后一個接口在刺眼的電弧光中焊牢,
我啟動了那個用廢棄調節器改裝的、嗡嗡作響、散發著不穩定藍光的能量核心。
嗡——一層極其稀薄、近乎透明、泛著微弱藍光的能量膜,
如同水波般從我們拼湊出的、歪歪扭扭的、像個倒扣金屬碗的框架上蕩漾開來,緩緩上升,
最終在我們頭頂上方一米左右的位置穩定下來,形成了一個直徑約三米的半球形力場。
成功了!雖然簡陋得可笑,能量波動微弱得只能勉強干擾小型機械禿鷲的傳感系統,
隔絕90%的酸雨,但這意味著家門口那塊小小的區域,終于有了一點“安全”的空間!
酸雨打在無形的能量膜上,濺起細小的漣漪,然后順著弧線滑落,
不再直接敲打我們的頭頂和門口那幾級臺階。
一直盤旋在附近、對我們虎視眈眈的幾只機械禿鷲,在低空掠過能量場邊緣時,
猩紅的電子眼閃爍了幾下,發出煩躁的電子嘶鳴,竟真的盤旋了幾圈后飛走了!“哇!
”邊照第一個跳了起來,仰著小臉,驚奇地看著頭頂那片被藍色微光籠罩的“晴天”,
黑眼睛里閃爍著純粹的喜悅光芒,“不下雨了!小鳥飛走了!”就連一向緊繃著臉的邊徹,
也仰著頭,看著那層薄薄的藍光,
灰藍色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除了冰冷和警惕以外的光芒——是驚奇,是探究,
還有一絲……微弱的、難以言喻的亮光。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去觸摸那無形的屏障。
就在這時,他忽然轉過頭,看向我。那眼神復雜極了,不再是單純的審視或戒備,
而是混合著一種“原來她真的會做這個”的驚訝,
以及某種更深層次的、對“力量”的重新評估。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
他走到那臺連接著能量核心、嗡嗡作響的、由幾塊廢舊電路板拼湊的控制終端前。
那是我用回收站的淘汰品勉強組裝的,界面粗糙,線路裸露。他伸出沾著油污的手指,
沒有觸碰任何按鍵,只是在生銹的金屬鍵盤上方懸停著,指尖微微顫動,
像一只即將振翅的鷹隼在感知氣流。
他盯著屏幕上滾動的、代表能量流和防護場穩定性的原始數據流,眉頭微蹙,
似乎在飛速地理解和計算著什么。幾秒鐘后,他猛地抬起頭,灰藍色的眼睛亮得驚人,
第一次主動開口對我說話,
聲音帶著少年特有的沙啞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小姨……需要我……黑掉區域電網,
偷點穩定能源嗎?”他指尖虛點在鍵盤上,仿佛那里就是他未來的戰場,“這個場太弱,
撐不了太久。我能找到漏洞,接入備用線路,神不知鬼不覺……只要三分鐘。”他的語氣里,
帶著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自信,和對規則赤裸裸的漠視。那個瞬間,
我仿佛聽到了未來黑市軍火帝國的地基,在他指尖下敲下的第一聲脆響。簡易防護罩的藍光,
像一顆落入貧民窟泥沼的微星,短暫地照亮了“家”門口方寸之地,也悄然改變了某些東西。
邊徹那句關于“黑掉電網”的提議被我按下了,但某種冰封的隔閡,
似乎在那層薄藍光暈下無聲地消融了一角。他不再僅僅是一個沉默的觀察者。
他開始更頻繁地出現在我修理回收站零件的簡易工作臺旁,
灰藍色的眼睛專注地盯著我手中的焊槍或解碼器,
偶爾會提出一個極其精準、直指核心的問題。
那些問題往往超越了他這個年齡、這個階層應有的知識范疇,
帶著一種近乎本能的、對機械與能量運行的直覺洞察力。“小姨,
為什么不用脈沖反饋代替線性穩壓?垃圾堆里找到的舊信號增幅器核心,
拆掉冗余耦合器就能改。”他指著圖紙上一個復雜模塊,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
我驚訝地看著他,他則低頭擺弄著手里一塊布滿焦痕的舊電路板,仿佛剛才的話不是他說的。
我開始有意識地引導他,將回收站里那些更復雜、更有價值的故障零件帶回來,丟給他處理。
他像一塊干涸已久的海綿,以驚人的速度吸收著我能提供的一切基礎工程知識,
然后展現出令人咋舌的舉一反三能力。那些被工頭判了死刑、結構扭曲的傳感器,
在他沾滿油污的小手下,總能找到一條奇特的修復路徑,
或是被拆解重組出意想不到的新功能。他修復的第一個能正常工作的紅外掃描儀,
被我偷偷賣掉,換回了足夠我們吃三天真肉(雖然是冷凍的合成肉排)的星幣。
當我把星幣放在他面前時,他盯著那疊薄薄的信用點卡,抿緊了唇,
灰藍的眼底有什么東西在劇烈翻涌,最終化為一聲極輕的“嗯”。
邊照的變化則像一株終于得到陽光的含羞草,小心翼翼地舒展著葉片。
他不再只是躲在哥哥身后,開始對防護罩外面那個危險又新奇的世界產生興趣。
門口那塊被防護罩籠罩、不再受酸雨直接侵襲的泥地,成了他的“秘密花園”。
他用撿來的小鐵罐收集雨水(經過我簡陋的過濾器),
嘗試澆灌一些同樣頑強生長在垃圾縫隙里的、不知名的耐輻射苔蘚和蕨類。失敗是常態,
但他樂此不疲,黑亮的眼睛里閃爍著純粹的探索光芒。一次,他蹲在“花園”邊,
對著幾株被他“養”得半死不活的苔蘚發呆,小臉上滿是沮喪。我走過去,
黑市雜貨攤淘來的、最便宜的速生土豆種子——一種能在高輻射貧瘠土壤中生長的變異品種,
是貧民窟下層人偶爾改善伙食的希望。“試試這個?”我說,“聽說它們很頑強。
”邊照的眼睛瞬間亮了,像落入了星星。他小心翼翼地接過種子,如同捧著稀世珍寶。
那片小小的泥地,從此成了他傾注全部熱情的實驗田。他用撿來的廢棄營養液空瓶接雨水,
學著我的樣子過濾,笨拙地計算著澆灌量;他趴在防護罩邊緣,
觀察外面垃圾堆上頑強生長的同類植物,用小本子記錄它們的形態;他甚至央求邊徹,
黑進公共教育網絡,
給他下載了最基礎的植物生理學和土壤改良資料(代價是邊徹要額外多黑掉三道加密鎖)。
他學習的速度遠不如哥哥快,卻有著一種近乎固執的專注和耐心。
時間在銹帶七號星緩慢而沉重地流淌,像生銹齒輪的轉動。
徹偷偷摸摸的“優化”(他找到了一種更隱蔽的、利用廢棄通訊中繼塔泄漏能量的方法)下,
穩定性和覆蓋范圍都提升了不少。門口那片小小的“安全區”,
成了我們三人疲憊生活中的微光。***轉機來得猝不及防,
卻又像命運埋下的伏筆終于被觸發。銹帶七號星雖然破敗,但作為舊工業區,
每年一度的“星際農業與生態技術(邊緣星域)博覽會”是它難得的盛事。
博覽會旨在鼓勵在惡劣環境下發展農業,
為掙扎求生的邊緣星居民提供一些技術支持和展示機會。
博覽會設立了“邊緣星域希望之星”獎,
勵由貧民窟或資源匱乏地區個人或小團體培育出的、具有實用價值的耐惡劣環境作物或技術。
獎金不算豐厚,但對底層人來說,足以改變一段時間的命運。邊照培育的土豆,
在經歷了無數次失敗、蟲害(垃圾堆特有的變異線蟲)和一場突如其來的強酸雨后,
竟然有幾株頑強地活了下來,并且結出了幾個拳頭大小、表皮帶著奇異紫紋的塊莖!
當邊照捧著那幾個沾滿泥巴、其貌不揚的土豆,獻寶似的舉到我面前時,
我看到了他眼中從未有過的、灼灼燃燒的光芒。“小姨!你看!它們活下來了!
真的長出來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邊徹站在一旁,看著弟弟興奮的小臉,
嘴角極其難得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雖然轉瞬即逝,但那份由內而生的驕傲,
比他修復任何精密儀器時都更真實。“去試試?”我看著邊照的眼睛。他用力點頭,
黑眸亮得驚人。報名、審核、領取展位的過程繁瑣而充滿官僚氣息。
我們那點可憐的積蓄又消耗了一部分,
換來博覽會最邊緣、靠近垃圾處理通道的一個逼仄角落展位。
空氣中混雜著劣質營養劑推銷的甜膩氣味和遠處垃圾通道傳來的酸腐味。
周圍展位大多是些小公司推廣的合成食物或者劣質化肥,
我們這攤在破舊合金板上擺著的、幾株蔫頭耷腦的土豆苗和幾個沾著新鮮泥土的紫紋土豆,
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可笑。偶爾有穿著體面的人路過,投來好奇或鄙夷的一瞥,
便匆匆走開。邊照最初的興奮被現實的冷遇澆滅了大半,小腦袋耷拉著,小手緊緊抓著衣角。
邊徹則像一頭被激怒的小狼,灰藍色的眼睛冷冷掃視著每一個投來輕視目光的人,
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著,仿佛隨時準備召喚他的“鍵盤武器”。“別急,”我拍拍邊照的肩,
將展位旁邊一塊廢棄的展示板拖過來,
用撿來的記號筆在上面寫下幾行字:“銹帶七號鐵銹鎮出品。耐強酸雨(pH<3.0),
高輻射土壤(>300拉德/小時),極端貧瘠(有機質<0.5%)。自然變異篩選,
無基因編輯。可食用,淀粉轉化率初步測定:驚人!”最后那個“驚人!”是我特意加上的。
在這個充斥虛假宣傳的地方,一點樸素的夸張或許能吸引眼球。寫完,
我把記號筆塞給邊照:“來,畫點你覺得土豆喜歡的東西。”邊照愣了一下,
隨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拿起筆,在那幾行字旁邊,
笨拙卻充滿熱情地畫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太陽(雖然銹帶七號很少見),幾滴夸張的大雨點,
一個代表輻射的警示符號被畫了個叉,還有幾顆小小的、咧嘴笑的土豆。
稚嫩的筆觸充滿了生命力,與冷硬的文字形成奇妙的對比。這簡陋又帶著童趣的展板,
竟真的吸引了一些人的駐足。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穿著洗得發白研究員外套的老人蹲下來,
仔細看著那幾個紫紋土豆和旁邊簡陋的培育記錄(邊照堅持要帶來)。“小伙子,
這真是你在家門口種出來的?”老人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睛銳利而充滿興趣。
邊照緊張地點點頭,
聲回答:“嗯…用…用過濾的酸雨…還有…垃圾堆里爛掉的營養膏…發酵…”“無基因編輯?
”老人追問。“嗯!種子…種子是買的…它們自己…變紫了…”邊照努力解釋著。
老人拿起一個土豆,用隨身的小儀器快速掃描了一下,看著屏幕上的數據,眉頭越挑越高。
“不可思議…基礎輻射值低于安全食用標準,
重金屬富集度異常低…在這種環境下…簡直是奇跡…”他喃喃自語,隨即看向邊照,
眼神熱切,“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有興趣跟我詳細說說培育過程嗎?”就在這時,
博覽會主會場的方向,巨大的全息投影亮起,
一個充滿磁性的合成音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展區:“下面,
宣布本屆‘邊緣星域希望之星’獎得主——”短暫的停頓,制造著懸念。
嘈雜的會場安靜了一瞬。邊照似乎預感到了什么,小手猛地抓住了我的衣角,指節發白。
邊徹也下意識地挺直了背,目光緊緊鎖定主舞臺方向。“——來自銹帶七號星,鐵銹鎮,
‘地窖花園’項目,培育者:邊照!”轟!短暫的寂靜后,是巨大的喧嘩和議論!
一個貧民窟孩子?地窖花園?培育出了獲獎作物?這簡直聞所未聞!
我們所在的角落瞬間成了全場焦點!無數道目光如同聚光燈般投射過來,有震驚,有好奇,
有懷疑,也有不加掩飾的嫉妒。“哥!小姨!是我們!是我們!”邊照終于反應過來,
激動得小臉通紅,跳了起來,緊緊抱住邊徹的胳膊。邊徹那張總是繃緊的小臉上,
第一次清晰地裂開了一個巨大的、難以置信的、甚至帶著點傻氣的笑容!灰藍色的眼睛里,
冰層徹底融化,只剩下純粹的、為弟弟而生的狂喜!我拉著他們,
在周圍人復雜的目光注視下,穿過人群,走向那個被燈光聚焦的簡陋領獎臺。
邊照興奮又緊張,腳步有些踉蹌。邊徹則下意識地走在我外側,身體微微繃緊,
眼神恢復了慣常的銳利,像一頭警惕的幼狼護衛著族群走向未知的榮耀之地。
頒獎的是博覽會主辦方的負責人,一個笑容標準、穿著考究的中年男人。
他微笑著將一枚象征性的、用回收金屬打造的星星獎章掛到邊照脖子上,
又將一張代表獎金的信用點卡遞給他。閃光燈亮成一片,
記錄下這貧民窟孩子創造奇跡的一刻。然而,就在邊照接過信用點卡,
嗚——嗚——嗚——刺耳、凄厲、穿透力極強的警報聲毫無預兆地撕裂了博覽會歡樂的假象!
尖銳得如同瀕死巨獸的哀鳴!“警報!警報!檢測到大規模空間波動!檢測到高能生物信號!
”“蟲族入侵!蟲族入侵!非演習!所有人員就近尋找掩體!重復,非演習!
”整個會場瞬間陷入地獄般的混亂!尖叫聲、哭喊聲、推搡踩踏聲轟然爆發!
剛才還光鮮亮麗的人群瞬間崩潰,如同被沸水澆灌的蟻穴,驚恐地四散奔逃!
巨大的全息廣告牌閃爍了幾下,猛地熄滅!備用能源燈忽明忽暗,
將一張張扭曲恐懼的臉映照得如同鬼魅!“哥!”邊照嚇得尖叫一聲,死死抱住邊徹。
邊徹反應極快,一把將弟弟拽到身后,同時猛地將我向后一拉,
瘦小的身體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瞬間將我們兩人護在他和冰冷的合金領獎臺之間!
他灰藍色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飛速掃視著混亂的會場和驟然變暗的天空!“上面!
”他厲聲喝道,聲音帶著變聲期的沙啞,卻異常清晰!我猛地抬頭!
只見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撕裂開一道猙獰的豁口!
幾艘造型猙獰、如同巨大節肢昆蟲甲殼拼接而成的生物星艦,正從豁口中緩緩探出!
它們通體覆蓋著幽暗的、仿佛能吸收光線的深紫色幾丁質外殼,
邊緣閃爍著不祥的慘綠能量紋路。艦體下方,
密密麻麻如同蝗蟲般的空投囊正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下!蟲族!
而且是能進行空間跳躍的精銳突擊部隊!它們的目標……是博覽會?!還是……“保護孩子!
保護獲獎者!”混亂中,有人嘶吼著,幾個穿著博覽會安保制服的人試圖向我們這邊靠攏,
但瞬間被驚恐的人潮沖散!一個空投囊帶著令人牙酸的尖嘯,
如同隕石般朝著領獎臺正前方狠狠砸落!轟!!!
劇烈的爆炸伴隨著刺目的綠光和腥臭的、帶有強烈腐蝕性的粘液沖擊波猛地擴散開來!
合金搭建的領獎臺劇烈搖晃,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靠得最近的幾個倒霉鬼被沖擊波掀飛,
身體在接觸到那慘綠粘液的瞬間就發出滋滋的腐蝕聲和凄厲的慘叫!“趴下!”我嘶吼著,
用盡全身力氣將兩個孩子撲倒在地,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他們!
滾燙的、帶著腥臭氣味的沖擊波碎屑和粘液雨點般砸在我的后背防護服上,
發出令人心悸的滋滋聲!就在這地獄般的景象中,更令人絕望的事情發生了!
天空的裂口并未消失,反而在蟲族生物星艦的簇擁下,
幾艘明顯屬于人類制式、但涂裝被粗暴刮去、引擎噴射著不穩定紅光的戰艦,
也鬼魅般地從空間裂縫中鉆了出來!它們炮口調轉,
會會場和……正在緊急升空攔截蟲族的、隸屬于銹帶七號星地方衛戍部隊的幾艘老舊巡邏艇!
是叛軍!他們竟然和蟲族勾結?!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所有人!轟!轟!轟!
叛軍艦隊的炮火率先開火!赤紅的光束撕裂空氣,
精準地命中了地方衛戍部隊那幾艘可憐的小艇!耀眼的爆炸火光如同葬禮的煙花,
在灰暗的天空中接連綻放!燃燒的碎片如同流星般墜落!完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嗡!
!!一陣低沉、渾厚、帶著強大能量共鳴的引擎轟鳴聲,如同天神擂動的戰鼓,由遠及近,
以一種蠻橫的姿態,強勢壓過了所有的爆炸、警報和哭喊!一道璀璨到刺目的銀白色光流,
如同撕裂黑暗的銀河,從遙遠的天際盡頭橫貫而來!速度快得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
所過之處,空氣被電離,發出噼啪的爆響!銀白光流的目標,
赫然是那幾艘正在屠殺巡邏艇的叛軍戰艦!轟隆——!!!如同熱刀切過凝固的油脂!
一艘叛軍戰艦的側面裝甲在接觸到銀白光流的瞬間,無聲無息地熔解、汽化!緊接著,
狂暴的能量從內部爆發,將這艘數百米長的鋼鐵巨獸撕成了漫天燃燒的碎片!
這驚天動地的一擊,讓混亂的戰場出現了瞬間的凝滯!無論是瘋狂進攻的蟲族空投囊,
還是囂張的叛軍戰艦,動作都為之一頓!是誰?!下一秒,在無數道驚駭欲絕的目光注視下,
一艘龐大、優雅、充滿冰冷力量感的銀灰色星際戰列艦,如同神話中走出的巨神兵,
緩緩駛出了空間跳躍的余波!它流線型的艦體覆蓋著閃耀著星芒的復合裝甲,
艦首猙獰的主炮口還殘留著剛才那毀滅性一擊的熾熱余暉!艦體側面,
一個由交叉利劍與盾牌組成的徽記在星光下熠熠生輝——那是聯邦軍部直屬,
第二艦隊的“銀刃”徽章!“銀刃號!是沈述指揮官的旗艦!
”會場中殘存的衛戍士兵發出了劫后余生的狂喜吶喊!沈述?!
這個名字像一道電流擊中了我!他不是應該在遙遠的中央星域嗎?
怎么會出現在這偏遠的、被蟲族和叛軍同時襲擊的銹帶七號?!銀刃號的出現,
如同給瀕死的戰場注入了一針強心劑。它龐大的艦體優雅地調整著姿態,
密集的近防炮陣列如同盛開的死亡之花,噴射出密集的藍色脈沖光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