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市，夏日午后。
毒辣的太陽炙烤著大地，柏油馬路像是要被烤化了一般，蒸騰起扭曲的空氣波紋。
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被暑氣和工作壓榨出的不耐與疲憊。
正值下班高峰期，車流如同凝固的巖漿，緩慢蠕動。
刺耳的鳴笛聲此起彼伏，匯聚成一曲都市焦躁的交響樂。
楚陽騎著他那輛除了鈴鐺不響，哪都響的二手電動車，在擁堵的車流中艱難地穿梭。
汗水早已浸濕了他的藍騎士外賣服，緊緊地貼在后背上，黏糊糊的，說不出的難受。
頭盔下的臉頰，汗珠子更是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不斷滾落，模糊了他的視線。
“媽的，這個點兒送CBD的單子，真是要命！”
楚陽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又看了看手機上鮮紅的倒計時——還有三分鐘，超時罰款五十，今天大半天又白干了。
他心里那個急啊，恨不得給電動車安上翅膀。
這年頭，當個外賣員也不容易，風(fēng)里來雨里去，起早貪黑，不僅要跟時間賽跑，還得時不時應(yīng)付各種奇葩顧客和無理要求。
一想到可能面臨的差評和罰款，楚陽的心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沉甸甸的。
好不容易擠到了“環(huán)球貿(mào)易中心”這座高聳入云的寫字樓外，楚陽連車都沒停穩(wěn)，就一把抓起保溫箱里的外賣，拔腿狂奔。
這棟寫字樓是江城市的地標性建筑之一，出入的都是光鮮亮麗的白領(lǐng)精英，楚陽這一身汗臭的外賣服，在其中顯得格格不入。
他一邊跑，一邊在心里祈禱：“拜托拜托，可千萬別超時，這位祖宗可千萬別給差評……”
沖進富麗堂皇的大廳，無視了保安略帶鄙夷的目光，楚陽飛快地按了電梯。
等待電梯的每一秒，都像是熬油一樣。
“?！?/p>
電梯門終于開了。楚陽一個箭步躥了進去，按下了32樓的按鈕。
電梯緩緩上升，楚陽看著鏡面不銹鋼上自己狼狽的倒影，不由得苦笑一聲。
想當年，他也是重點大學(xué)畢業(yè)，懷揣著夢想來到江城打拼，結(jié)果現(xiàn)實這大嘴巴子，抽得他暈頭轉(zhuǎn)向。
如今，為了生存，他只能先干著外賣，盼著能早日攢夠本錢，做點小生意。
終于到了32樓，楚陽飛奔出電梯，按照訂單上的地址，找到了“3208”號房間。
門口掛著“艾美設(shè)計公司”的牌子。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被汗水打濕的劉海，努力擠出一個職業(yè)微笑，敲了敲門。
“請進?！崩锩?zhèn)鱽硪粋€略帶沙啞的女聲。
楚陽推開門，只見一個女人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對著電腦屏幕指指點點，似乎在跟誰通話。
他連忙道：“您好，您的外賣到了?！?/p>
那女人頭也沒抬，只是不耐煩地“嗯”了一聲，繼續(xù)講著電話，聲音尖細刺耳：
“……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了，這個飽和度太高了！客戶要的是高級灰，不是鄉(xiāng)村土！你們這群豬腦子……”
楚陽站在門口，有些尷尬。
他看了看手機，還有三十秒就要超時了。
他心想，大姐，您倒是先把我這單給結(jié)了?。?/p>
足足等了快兩分鐘，那女人才終于掛斷電話，慢悠悠地轉(zhuǎn)過頭，瞥了楚陽一眼。
“怎么現(xiàn)在才送到？都幾點了！老娘早就餓過勁兒了！”
尖利刻薄的女聲，如同夏日午后聒噪的蟬鳴，瞬間刺破了楚陽耳膜。
楚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這是要找茬的節(jié)奏。
他連忙陪著笑臉：“對不起，對不起，女士，今天下班高峰期，路上太堵了，所以稍微耽誤了一點點時間，實在抱歉。”
女人大約三十出頭，一身剪裁得體的職業(yè)套裝，妝容精致，只是此刻那張涂著鮮艷口紅的嘴唇，正刻薄地向上揚起，眼中滿是鄙夷和不耐。
她上下打量著楚陽，那眼神，仿佛在看什么垃圾一般。
“堵車？堵車就是你們遲到的理由嗎？你們外賣平臺不是號稱使命必達，風(fēng)雨無阻嗎？我看都是吹牛！”
女人抱著雙臂，靠在椅背上，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楚陽的額頭滲出了更多的汗，一半是熱的，一半是急的。
“女士，這單確實已經(jīng)超時了幾分鐘，按照規(guī)定，我可以給您申請一些賠償……”
“賠償？”
女人嗤笑一聲，聲音更大了幾分，引得辦公室里其他幾個格子間的員工都偷偷探出頭來看熱鬧。
“你以為我缺你那點賠償嗎？我告訴你，我點的這家餐廳，是我最喜歡的，他們家的招牌菜必須趁熱吃，涼了就全毀了！你這遲了足足……我看看，”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足足遲了七分二十三秒！這菜還能吃嗎？！”
楚陽心里叫苦不迭。
明明送到的時候只超時了不到三分鐘，怎么到她這就變成七分多鐘了？
肯定是她剛才打電話耽誤的時間也算進去了！
但這會兒跟她理論，不是找罵嗎？
“女士，真的非常抱歉，要不……我這單給您免單？”
楚陽咬了咬牙，這單三十多塊，免了就等于自己賠錢，但為了不得差評，他也只能認了。
差評的影響可比這一單的損失大多了。
“免單？呵呵，你說的倒是輕巧！”
女人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聲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我告訴你，我今天下午還有個非常重要的客戶要見，就因為你這外賣送遲了，耽誤了我吃飯的時間，我一會兒要是沒精力談好生意，這個責(zé)任你負得起嗎？！”
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了！
楚陽胸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來。
他每天辛辛苦苦送外賣，賺的都是血汗錢，憑什么要受這種鳥氣？
遲到確實是他不對，他也道歉了，提出賠償了，甚至愿意免單了，這女人怎么還咄咄逼人，沒完沒了？
“那您想怎么樣？”
楚陽的語氣也冷了下來。
他不是沒脾氣，只是生活把他磨得沒那么多棱角了。
“怎么樣？”女人冷笑。
“第一，這單必須免了！”
“第二，你，立刻，馬上，給我道歉，態(tài)度要誠懇！”
“第三，我要向你們平臺投訴你，嚴重投訴！像你這種沒有時間觀念、毫無責(zé)任心、影響客戶心情的外賣員，根本就不配干這行！”
她每說一句，聲音就提高一分，說到最后，幾乎是在咆哮了。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楚陽臉上了。
周圍看熱鬧的同事也開始竊竊私語，對著楚陽指指點點。
“這外賣員也太倒霉了，遇上咱們這‘滅絕師太’?！?/p>
“可不是嘛，Angle姐可是出了名的難纏，上次那個打印店的小哥，不就被她罵哭了？”
“活該，誰讓他送遲了，影響Angle姐心情就是不行?！?/p>
這些議論聲不大，但清晰地傳到了楚陽的耳朵里，像一根根針，扎在他的心上。
他緊緊攥著拳頭，指甲都快嵌進肉里了。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和憤怒，如同火山爆發(fā)般在他胸中翻涌。
老子不干了！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下去了。
他楚陽是窮，是底層，但他也是有尊嚴的！憑什么要被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指著鼻子當眾羞辱？
“道歉？投訴？呵呵！”楚陽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充滿了冰冷的怒意。
“老子辛辛苦苦送餐，遲到幾分鐘，跟你賠禮道歉，你還得理不饒人是吧？真把自己當上帝了？”
那女人被楚陽突如其來的強硬態(tài)度噎了一下，隨即更加惱怒。
“你什么態(tài)度？一個臭送外賣的，還敢跟我橫？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讓你在江城混不下去！”
“我呸！”
楚陽一口唾沫啐在光潔的地板上，指著女人的鼻子罵道。
“你算個什么東西！不就是比老子多幾個臭錢嗎？”
“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告訴你，這外賣老子不送了！這鳥氣，老子不受了！”
他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來越大，整個辦公室的人都驚呆了，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工作，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個平時任人揉捏的外賣員，竟然敢跟公司里出了名的“女魔頭”正面硬剛？
那刁鉆女顧客更是氣得渾身發(fā)抖，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你敢罵我？我要報警抓你！你這是人身攻擊！”
“報警？你去報啊！老子怕你？”
楚陽梗著脖子，雙眼赤紅，情緒已經(jīng)完全失控。
他感覺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壓抑的怒火，在這一刻全部爆發(fā)了出來。
他指天畫地，用盡全身力氣嘶吼道：
“老子今天把話放這兒！我楚陽要是再受你們這種人的鳥氣，再為了幾塊錢的破配送費卑躬屈膝，就讓我出門被雷劈！被五雷轟頂！死無全尸！”
這番狠話說出來，楚陽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怎么就把心里積壓已久的話，如此決絕地吼出來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全都傻眼了。
這外賣小哥也太剛了吧？發(fā)這么毒的誓言？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那刁鉆女顧客先是一愣，隨即被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她指著楚陽，手指都在哆嗦：
“你……你神經(jīng)病啊！瘋子！你等著，我這就叫保安！我還要投訴到你們平臺，讓你們老板開了你！”
她一邊嚷嚷著，一邊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看樣子是真的要打電話。
然而，就在她手指即將按上撥號鍵的瞬間，異變陡生！
“轟隆——咔嚓?。。 ?/p>
一道足有水桶粗細的、詭異的深紫色閃電，毫無征兆地從三十多層樓外的晴朗天空中猛然劈下！
那閃電仿佛長了眼睛一般，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穿透了厚厚的鋼化玻璃窗，“滋啦”一聲巨響，精準無比地，帶著毀天滅地的威勢，直直地轟向正站在窗邊、手指蒼天的楚陽頭頂！
“我操——！”
這是楚陽失去意識前，腦海中閃過的最后一個念頭。
緊接著，他只覺得一股無法形容的恐怖力量瞬間貫穿全身，眼前一片耀眼的紫光閃過，劇痛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整個辦公室，不，是整棟寫字樓，在這一刻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剛才還喧囂吵鬧的辦公室里，此刻落針可聞。
那刁鉆女顧客保持著打電話的姿勢，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粉碎。
她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像銅鈴，臉上的表情凝固在極度的驚恐和難以置信之中。
她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那些原本在看熱鬧的員工，一個個也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石化當場。
有的張著嘴，有的瞪著眼，有的甚至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尖叫出聲。
窗外，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依舊是那樣的碧藍如洗，沒有一絲烏云。
仿佛剛才那道恐怖的紫色雷電，只是一個幻覺。
可是，辦公室里那被劈得焦黑、冒著裊裊青煙的人形物體，以及彌漫在空氣中刺鼻的焦糊味，無不昭示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啊——?。。 ?/p>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凄厲的尖叫終于打破了死寂。
是那個刁鉆女顧客發(fā)出來的。
她像是終于從極度的驚嚇中反應(yīng)過來，連滾帶爬地向后退去，遠離那個焦黑的人形，直到后背撞到了墻壁，才驚恐地癱坐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其他員工也紛紛回過神來，辦公室里頓時亂成一團。
“打……打110！”
“快叫救護車！120！120！”
“天??！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晴天打雷？關(guān)鍵是這雷跟長了腿似的溜進窗戶劈中人？”
“他……他剛才說什么來著？說要是再受鳥氣就被雷劈……我的媽呀，這誓言也太靈驗了吧？！”
“太邪門了！太可怕了！”
一時間，驚呼聲、哭喊聲、桌椅碰撞聲響成一片。
沒有人注意到，那個被雷劈中的“焦炭”，原本已經(jīng)沒了聲息的“尸體”，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
楚陽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里，他一會兒在火山口里游泳，一會兒又被扔進了冰窟窿，忽冷忽熱，痛不欲生。
就在他感覺自己靈魂都要飄出體外，徹底消散的時候，一個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機械合成音，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滴！檢測到宿主強烈的不甘、憤怒、屈辱等負面情緒波動……】
【滴！檢測到宿主“夢想成真”的強烈意愿……符合綁定條件……】
【情緒掠奪系統(tǒng)正在激活……】
【能量源校準……地球維度……人類種族……符合?！?/p>
【系統(tǒng)模塊加載中……10%……30%……70%……100%！】
【激活成功！】
【恭喜宿主，您的“夢想”已實現(xiàn)。】
伴隨著最后這句提示音，楚陽的“腦海屏幕”上，竟然還非常人性化地彈出了一個大大的、歪著嘴的斜眼笑表情包 ()。
“系……系統(tǒng)？”
楚陽的意識如同風(fēng)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但他還是本能地抓住了這幾個關(guān)鍵詞。
【是的，宿主。本系統(tǒng)名為“情緒掠奪系統(tǒng)”，致力于幫助宿主掠奪他人情緒，轉(zhuǎn)化為自身能量。鑒于宿主剛才發(fā)出了“被雷劈”的強烈愿望，并且成功實現(xiàn)，本系統(tǒng)特此恭喜宿主“夢想成真”，并自動與宿主完成綁定。】
那冰冷的機械音再次響起，語氣中似乎……還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
“情緒掠奪系統(tǒng)？夢想成真？”楚陽感覺自己的CPU快燒了。
被雷劈……也算是夢想成真？這系統(tǒng)怕不是個神經(jīng)病吧！
還有，掠奪他人情緒？這是什么鬼能力？
他記得自己剛剛還在跟那個刁鉆的女顧客吵架，然后發(fā)了個毒誓，再然后……一道紫色的雷就劈了下來！
難道，自己沒死？
楚陽艱難地想集中精神，感知自己的身體。
他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真的還活著！
雖然渾身像是散了架一樣，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都叫囂著劇痛，但確實還有知覺。
而且，似乎有一股微弱但清涼的氣流，正在他體內(nèi)緩緩流淌，修復(fù)著那些受損的組織。
【宿主不必驚慌，本系統(tǒng)已在綁定過程中，利用初始能量對宿主身體進行了初步修復(fù)。雖然外表看起來有點慘不忍睹，但并無生命危險。只需吸收足夠的情緒能量，即可快速恢復(fù)?！?/p>
系統(tǒng)仿佛能洞察他的想法，適時地解釋道。
“我……我這樣子……還能恢復(fù)？”楚陽用意念問道。
他能感覺到自己現(xiàn)在肯定很“焦”。
【當然。只要有足夠的情緒能量，斷肢重生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區(qū)區(qū)電擊傷。友情提示：宿主目前急需大量負面情緒進行身體修復(fù)和系統(tǒng)能源補充?！?/p>
系統(tǒng)的聲音依舊冰冷，但楚陽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慫恿的味道。
掠奪情緒……
楚陽的腦子飛速轉(zhuǎn)動起來。如果這系統(tǒng)說的是真的，那豈不是意味著……
他看向不遠處那個嚇得癱軟在地上，面無人色，渾身抖得跟篩糠一樣的刁鉆女顧客，又看了看周圍那些同樣驚魂未定，臉上寫滿了恐懼、震驚、好奇等復(fù)雜情緒的圍觀路人（辦公室同事）。
這些……不都是現(xiàn)成的情緒來源嗎？
特別是那個女顧客，剛才她頤指氣使、盛氣凌人的樣子，可是讓楚陽憋了一肚子火。
現(xiàn)在，她因為自己被雷劈（雖然是自己發(fā)的誓），嚇成這副德行……
一絲異樣的快感，悄然從楚陽心底升起。
【檢測到宿主產(chǎn)生“愉悅”情緒，精神狀態(tài)好轉(zhuǎn)?！肯到y(tǒng)的提示音再次響起。
楚陽深吸一口氣，雖然吸進的空氣中還帶著自己皮肉的焦糊味，但他卻感覺從未有過的清醒。
他的人生，似乎在這一刻，因為一句氣話，和一道突如其來的紫雷，拐進了一個完全無法預(yù)料的岔路口。
而這個岔路口的開端，似乎還挺帶感？
就在這時，他“聽”到系統(tǒng)發(fā)出了一聲極輕的“滴”聲。
【新手任務(wù)發(fā)布：目標鎖定——“刁鉆女顧客”。】
【任務(wù)內(nèi)容：激發(fā)并掠奪其身上價值不低于100點負面情緒值（恐懼、憤怒、羞恥等均可）。】
【任務(wù)獎勵：身體修復(fù)速度提升100%，隨機新手禮包一份。】
【任務(wù)失敗：系統(tǒng)將進入休眠狀態(tài)，宿主自求多福?！?/p>
【提示：宿主可通過意念與本系統(tǒng)交流，并查看情緒面板?！?/p>
楚陽的嘴角，在那張焦黑的臉上，艱難地向上扯了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有意思。
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