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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墨崖棺咒:枯泉噬魂 雪桓 19102 字 2025-06-14 23:1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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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翰第一次聽說“墨崖村”,是在一本幾乎被蟲蛀爛的民國地方志異聞錄的殘頁上。

那頁紙泛黃發(fā)脆,墨跡斑駁,只記載了寥寥數(shù)語:滇南邊陲,有村名墨崖,世代居于深谷,

村后絕壁有懸棺,夜半常聞鬼語,觸之者,怪病纏身,不得善終。末了,

還有一句用朱砂批注的警告:“入墨崖,需慎言‘鬼’字,切記,切記!

”當(dāng)時陳翰只覺得是舊時代文人筆下的獵奇故事,不以為意。他是京城大學(xué)考古系的副教授,

專攻先秦古文字與南方少數(shù)民族考古,對那些正史之外的秘聞野史有著近乎病態(tài)的癡迷。

他的辦公室里堆滿了拓片、古籍影印件和各種奇奇怪怪的“老物件”。

同事們私下里叫他“陳古董”,既是調(diào)侃,也帶著幾分敬佩——他總能從別人忽視的角落里,

發(fā)現(xiàn)歷史的蛛絲馬跡。改變發(fā)生在一個月前。學(xué)校收到了一筆匿名的巨額捐贈,

附帶的條件是,資助陳翰帶隊前往云南邊陲,

對一處新發(fā)現(xiàn)的疑似先秦越人遺址進(jìn)行搶救性發(fā)掘。捐贈者的信息語焉不詳,

只有一個代號“守墓人”和一串模糊的坐標(biāo),指向的,

正是地圖上都未曾詳細(xì)標(biāo)注的墨崖村附近區(qū)域。

“墨崖村……懸棺……”陳翰摩挲著那本殘破地方志的復(fù)印件,心臟不由得加速跳動。

直覺告訴他,這次探險非同尋常。越是禁忌之地,往往埋藏著越驚人的秘密。

這不僅是學(xué)術(shù)的誘惑,更像是一種宿命般的召喚。他開始著手組建隊伍。

考古隊成員包括:李梅: 年輕的田野考古技師,陳翰的得意門生,心思縝密,技術(shù)嫻熟,

負(fù)責(zé)具體的發(fā)掘和保護(hù)工作。她戴著眼鏡,短發(fā)利落,性格沉穩(wěn)。老王: 五十多歲的技工,

經(jīng)驗豐富的探險家,負(fù)責(zé)后勤、安保和體力活,為人憨厚,

但眼神中偶爾會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他是陳翰的老搭檔。

劉玥: 陳翰大學(xué)時的學(xué)妹,現(xiàn)在是小有名氣的民俗學(xué)學(xué)者,尤其對南方巫蠱文化有研究。

她氣質(zhì)神秘,言辭犀利,對各種民間傳說和禁忌了如指掌。這次加入,

是希望她的專業(yè)知識能幫助解讀可能遇到的詭異現(xiàn)象。阿贊·巖罕: 當(dāng)?shù)叵驅(qū)В?/p>

來自臨近的傣族村寨,祖輩都生活在墨崖山脈一帶,

聲稱熟悉這里的每一條秘徑和古老的規(guī)矩。他皮膚黝黑,沉默寡言,眼神銳利,

似乎總在觀察著周圍的一切。陳翰通過一個在云南做田野調(diào)查的朋友介紹認(rèn)識了他,

并支付了豐厚的報酬。出發(fā)前,陳翰再次翻閱了所有能找到的關(guān)于滇南邊陲和墨崖村的資料。

除了那本殘破的地方志,只有一些零星的、語焉不詳?shù)挠涊d,

大多將其描述為蠻荒、瘴癘橫行之地。關(guān)于懸棺,更是眾說紛紜,有說是僰人遺存,

有說是古代濮人葬俗,更有人將其與當(dāng)?shù)亓鱾魃鯊V的“降頭”、“蠱毒”等邪術(shù)聯(lián)系在一起。

“入鄉(xiāng)隨俗,尊重當(dāng)?shù)匾?guī)矩。”陳翰在筆記本上寫下這句話,反復(fù)告誡自己和隊員。

他隱約覺得,這次考古,或許不僅僅是挖掘文物那么簡單。

第一章:迷霧深鎖墨崖村經(jīng)過數(shù)天的跋涉,穿過蜿蜒崎嶇的山路,

陳翰一行五人終于抵達(dá)了地圖上標(biāo)注的墨崖村外圍。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

村子坐落在群山環(huán)抱的谷地,四周是望不到邊際的原始森林,古木參天,濃蔭蔽日。

山谷中彌漫著淡淡的、帶有某種奇異甜腥味的薄霧,即使在正午,陽光也難以穿透,

使得整個村莊都籠罩在一種朦朧而壓抑的氛圍中。村子不大,

幾十棟低矮破舊的竹木結(jié)構(gòu)房屋稀疏地分布在山坳里。房屋樣式古老,多是干欄式建筑,

墻壁上涂抹著黑色的泥土,屋頂鋪著茅草,遠(yuǎn)遠(yuǎn)望去,黑壓壓的一片,

仿佛與背后的墨色山崖融為一體。村里幾乎看不到人影,

只有幾條瘦骨嶙峋的土狗懶洋洋地趴在路邊,警惕地打量著這群不速之客。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復(fù)雜的味道,有草木腐爛的氣息,有潮濕的泥土味,

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帶著淡淡腥甜和草藥味的氣息,讓人聞之欲嘔。

“這里……就是墨崖村?”李梅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摘下眼鏡,用力擦拭著,

仿佛想透過模糊的鏡片看清這詭異的一切。老王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黃牙:“是啊,

比傳說中還邪乎。我看咱們得趕緊找個地方安頓下來,這地方瘆得慌。

”劉玥則顯得異常興奮,她拿出相機(jī)不停地拍攝著周圍的景物,

尤其是那些奇特的植物和房屋建筑。“太難得了!這簡直就是活著的博物館!你們聞聞,

這空氣里……一定有特殊的植物成分。”阿贊·巖罕始終沉默著,只是默默地走在前面,

用一把看起來很古老的砍刀劈砍著擋路的藤蔓。他的臉色有些凝重,

眼神時不時掃過周圍的密林和遠(yuǎn)處那黛黑色的巨大崖壁。當(dāng)劉玥興奮地解說時,

他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摩雅’(當(dāng)?shù)貙τ兄R或神秘人物的尊稱)說的,不該問的,

別問。不該看的,別看。”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滅了劉玥不少的熱情,

也讓陳翰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愈發(fā)強烈。他們被安排住在村子邊緣一間相對較大的竹樓里,

據(jù)說是村里最好的“客房”。竹樓很潮濕,散發(fā)著霉味,墻壁上掛著一些風(fēng)干的草藥和獸皮,

角落里甚至還放著幾個形狀古怪的陶罐,里面不知裝著什么。安頓下來后,

陳翰立刻召集大家開了個短會。“各位,我們已經(jīng)抵達(dá)目的地。從明天開始,

正式進(jìn)入發(fā)掘階段。”陳翰攤開地圖,“根據(jù)‘守墓人’提供的坐標(biāo)和我們前期的初步勘探,

目標(biāo)遺址應(yīng)該就在墨崖村后那片最大的崖壁下方,一片相對平緩的區(qū)域。老王,

你負(fù)責(zé)搭建營地和后勤保障。李梅,你準(zhǔn)備勘探工具和文物保護(hù)用品。劉玥,

麻煩你多觀察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尤其是和懸棺、祭祀相關(guān)的傳說和禁忌,隨時記錄。

阿贊師傅,我們需要你帶路,并且告訴我們哪些地方是絕對不能碰的,哪些行為是禁忌。

”阿贊點了點頭,用生硬的普通話說:“崖壁……有‘東西’看著。晚上,不許靠近。

河里的水,有些地方喝了會瘋。”他指了指遠(yuǎn)處一條從密林中蜿蜒流出的小溪,“那條河,

源頭附近,不能去。”“瘋?”劉玥捕捉到了這個詞,“什么樣的瘋病?”阿贊搖了搖頭,

不再多言,只是眼神變得更加深邃。陳翰皺了皺眉,覺得阿贊似乎有所隱瞞。

但他現(xiàn)在需要依靠這個向?qū)В荒軙簳r按捺住疑慮。“好了,大家盡快熟悉環(huán)境,養(yǎng)精蓄銳。

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出發(fā)!”陳翰試圖用堅定的語氣鼓舞士氣,但他自己心里清楚,

這趟墨崖之行,恐怕不會像他預(yù)想的那么順利。那本殘破地方志上的警告,像一根刺,

深深扎在他心里。尤其是那個關(guān)于“鬼”字的禁忌,讓他說話時都格外小心。

第二章:崖壁下的詭異發(fā)現(xiàn)第二天清晨,墨崖村籠罩在一片乳白色的濃霧之中。霧氣濕冷,

帶著草木的腥氣,能見度不足十米。考古隊簡單吃了些東西,帶上裝備,在阿贊的帶領(lǐng)下,

向著村后那片墨色的巨大崖壁進(jìn)發(fā)。山路崎嶇難行,雜草叢生,很多地方根本沒有路,

全靠阿贊用砍刀開路。越靠近崖壁,空氣中的那股奇異甜腥味就越發(fā)濃郁,讓人頭暈?zāi)X脹。

四周靜得出奇,除了隊伍行進(jìn)的腳步聲和砍刀劈砍植被的聲音,聽不到任何鳥鳴蟲叫,

仿佛整個森林都被一層無形的寂靜所籠罩。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

他們終于來到了一片相對開闊的谷地。抬頭望去,

只見數(shù)百米高的巨大黑色崖壁如同一道屏風(fēng),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崖壁上爬滿了各種藤蔓和苔蘚,呈現(xiàn)出一種近乎詭異的墨綠色。而在那墨綠色的崖壁之下,

靠近山腳的地方,赫然出現(xiàn)了一片人工開鑿的平地!平地上散落著許多大小不一的石塊,

似乎是某種建筑的遺跡。更引人注目的是,在平地中央,靠近崖壁的地方,

有幾個巨大的、黑黢黢的洞口,深不見底,仿佛巨獸張開的大嘴。“找到了!

”陳翰精神一振,快步走上前。他仔細(xì)觀察著那些石塊,發(fā)現(xiàn)它們并非天然形成,

而是經(jīng)過了人工打磨,上面還殘留著一些模糊的刻痕。李梅也興奮地拿出測量工具和相機(jī),

開始進(jìn)行初步的測繪和記錄。“陳老師,你看這些石塊的風(fēng)格,很古老,至少是先秦時期的!

這絕對是一個重要的發(fā)現(xiàn)!”劉玥則皺著眉頭,仔細(xì)觀察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奇怪……這里太干凈了。按理說,這種荒山野嶺,廢棄了這么久,應(yīng)該雜草叢生才對。

但這片平地上的雜草卻很少,像是……經(jīng)常有人清理?”老王在一旁嘀咕:“邪門。這地方,

我打小就聽村里老人說,是不祥之地,誰靠近誰倒霉。”阿贊站在崖壁下,

仰頭望著那些黑黝黝的洞口,臉色蒼白,嘴唇微微顫抖,嘴里念念有詞,像是在祈禱,

又像是在詛咒。陳翰注意到,他的手緊緊握著砍刀,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阿贊師傅,

你怎么了?”陳翰走過去問道。阿贊猛地回過頭,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嘎啦’(當(dāng)?shù)卣Z,

意為‘不干凈的東西’)……這里的東西,醒了。我們……我們不該來。”“別自己嚇自己,

阿贊師傅。”陳翰強作鎮(zhèn)定,“我們是為考古而來,是學(xué)術(shù)研究。再說,

不是有你這位熟悉情況的老向?qū)г趩幔俊卑①潧]有再說話,

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那片崖壁下的平地,眼神復(fù)雜,然后默默地轉(zhuǎn)身,開始在一旁警戒。

陳翰雖然嘴上安慰著阿贊,但心里也升起一股寒意。這地方的氣氛確實太詭異了。

他定了定神,對眾人說:“別被阿贊師傅的話影響了。我們是來工作的。李梅,

帶人小心清理一下這片區(qū)域,注意保護(hù)文物。其他人原地待命,注意安全。

”就在李梅帶著兩名隊員(他們雇了兩個村里幫忙的年輕人)開始小心翼翼地清理石塊時,

意外發(fā)生了。其中一個年輕隊員,名叫小張,性子比較毛躁,

在搬動一塊半埋在土里的石板時,不小心用力過猛,將石板撬翻,

露出了下面一個黑乎乎的小坑。坑里似乎塞著什么東西。“我操!這底下有東西!

”小張驚呼一聲。眾人圍了過去。只見那坑里塞著一具早已腐爛、只剩下森森白骨的骸骨!

骸骨蜷縮著,姿勢扭曲,仿佛臨死前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

在白骨的胸口位置,插著一根銹跡斑斑的青銅短箭!那青銅短箭樣式古樸,箭簇呈三棱形,

上面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符號。“是古代的戰(zhàn)爭遺跡?”李梅驚訝地說,

“難道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慘烈的戰(zhàn)斗?”劉玥卻顯得更加激動,她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具骸骨。“不對……你們看這骸骨的姿勢和傷口……這不是戰(zhàn)死的。

更像是……被獻(xiàn)祭的!”“獻(xiàn)祭?”陳翰一愣。“是的,”劉玥指著骸骨的姿勢,

“這種蜷縮、面朝崖壁的姿態(tài),在很多古代祭祀遺址中都出現(xiàn)過,

尤其是南方一些信奉巫蠱的族群。至于這青銅箭……”她仔細(xì)觀察著箭簇上的符號,

“這上面的刻痕……有點眼熟,似乎與某種古老的巫文或詛咒符號有關(guān)。”就在這時,

一陣陰風(fēng)吹過,卷起地上的塵土,發(fā)出嗚嗚的聲響。崖壁上那些墨綠色的藤蔓仿佛活了過來,

在風(fēng)中搖曳,投下斑駁陸離的影子,如同無數(shù)扭曲的鬼魅。一直沉默的老王突然打了個寒顫,

低聲嘟囔:“不好……這地方,開始‘活’了……”小張更是嚇得臉色慘白,

連連后退:“這……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陳翰的心沉了下去。劉玥的話印證了他的直覺,

這里絕非普通的古代遺址。那本地方志的警告,阿贊的恐懼,此刻都變得無比真實。突然,

一陣若有若無的、如同嬰兒啼哭般的聲音,從那巨大的崖壁深處傳來。聲音縹緲不定,

時斷時續(xù),卻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穿透力,在寂靜的山谷中回蕩。

“鬼……鬼叫……”有人(是跟來的村里年輕人之一)失聲叫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呆了。陳翰厲聲喝道:“都冷靜!可能是風(fēng)聲,

或者是什么鳥叫!”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聲音絕不是風(fēng)聲或鳥叫。

那是一種……充滿了怨毒和痛苦的哀嚎,仿佛來自地獄深處。更讓他們感到不安的是,

隨著這詭異的“鬼叫”聲響起,崖壁上那些黑黝黝的洞口,似乎變得更加深邃黑暗了,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蘇醒,正窺視著他們。

阿贊猛地從腰間拔出一把黃色的、畫著奇怪符咒的紙符,口中飛快地念誦著晦澀的音節(jié),

同時將符紙貼在了自己額頭上。“阿贊師傅,怎么了?”陳翰急忙問道。“‘哇’(當(dāng)?shù)卣Z,

意為‘魂’)……‘哇’要出來了……”阿贊的聲音帶著哭腔,“快走!

趁‘嘎啦’還沒完全醒過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他的話音未落,

一陣密集的、如同雨點般的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的密林中響起!

“咻咻咻——”陳翰等人駭然望去,只見無數(shù)黑色的、拇指大小的東西,如同烏鴉糞便一般,

鋪天蓋地地從樹冠層砸落下來!這些東西落在地上,發(fā)出“噗噗”的輕響,

然后……竟然蠕動了起來!那是一群……黑色的、類似甲蟲,卻又長著細(xì)密腿腳的怪異蟲子!

它們通體漆黑,外殼油亮,復(fù)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動作迅捷無比,

朝著考古隊的眾人蜂擁而來!“媽呀!是食人蟲!”老王怪叫一聲,轉(zhuǎn)身就跑。“快!用火!

”陳翰畢竟是經(jīng)驗豐富的考古學(xué)家,臨危不亂,立刻大聲命令道,“李梅!點火!

所有人后退!注意保護(hù)自己和文物!”李梅反應(yīng)也很快,從背包里拿出信號槍,

對著天空發(fā)射了一枚照明彈。刺眼的火光暫時驅(qū)散了部分蟲群,

也照亮了那些怪物的真面目——它們竟然是當(dāng)?shù)貍髡f中一種名為“食魂蠱”的兇蟲!

據(jù)說它們以生靈精魄為食,沾染上就會噩運纏身。

火光和照明彈似乎對這些蟲子有一定的克制作用,它們暫時停頓了一下,

但很快又在某種無形力量的驅(qū)使下,再次蜂擁而上。混亂中,那個之前發(fā)現(xiàn)骸骨的小張,

慌不擇路,腳下一滑,竟然摔倒在一個之前沒有被注意到的小土坑里!他慘叫一聲,

整個人都陷了進(jìn)去。“小張!”陳翰驚呼,想要去拉他。就在這時,陳翰眼角的余光瞥見,

小張掉下去的那個土坑邊緣,似乎也插著一支和骸骨胸口一模一樣的青銅短箭!而且,

在土坑的內(nèi)壁上,隱約可見一些暗紅色的、早已干涸的痕跡,像是……血跡?沒等他細(xì)想,

一只腥臭的食魂蠱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腳邊!陳翰大驚失色,連連后退。混亂中,

他看到阿贊正拿著一把燃燒的香燭,口中念念有詞,試圖驅(qū)散蟲群。

劉玥則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布袋,撒出一些黃色的粉末,那些蟲子似乎對粉末有些忌憚,

紛紛避開。老王早就跑得沒影了。李梅舉著信號槍,不斷發(fā)射照明彈,

暫時維持出一片安全區(qū)域。陳翰趁機(jī)拉住了還在土坑里掙扎的小張,用力將他拽了出來。

小張驚魂未定,臉色慘白,嘴唇哆嗦著,指著土坑下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陳翰低頭看去,

只見那土坑并不深,下面似乎是一些松軟的泥土。但在泥土中央,

赫然盤踞著一條……通體漆黑、如同嬰兒手臂般粗細(xì)的巨型蜈蚣!蜈蚣的頭部呈暗紅色,

兩只巨大的、閃爍著兇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剛才那些食魂蠱,

似乎就是從這條巨蜈蚣的巢穴里涌出來的!“快走!”陳翰來不及多想,拉著小張,

跟著李梅和劉玥,朝著遠(yuǎn)離崖壁的方向狂奔而去。阿贊緊隨其后,

口中仍在不停地念誦著咒語。身后,

那詭異的“鬼叫”聲、密集的蟲鳴聲、以及那條巨型蜈蚣爬行的沙沙聲,

交織成一曲死亡的樂章,緊緊追隨著他們。濃霧彌漫,古木參天。

他們在陌生的、充滿詭異氣息的森林里亡命奔逃,誰也不知道,這場突如其來的災(zāi)難,

僅僅是一個開始。而那插在骸骨和土坑中的青銅短箭,以及崖壁上深邃的洞口,

都預(yù)示著他們即將揭開一個更加黑暗、更加恐怖的秘密。

第三章:枯泉之水的詛咒考古隊在墨崖村外的密林中混亂奔逃了大半天,直到夜幕降臨,

才在一片相對開闊、地勢較高的坡地上暫時停了下來。老王不知何時也回到了隊伍中,

他解釋說自己繞了遠(yuǎn)路,躲過了一陣才回來。眾人驚魂未定,個個灰頭土臉,疲憊不堪。

小張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精神幾近崩潰,不停地念叨著“有鬼”、“要死了”。“先別慌。

”陳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清點了一下人數(shù)和物資。萬幸的是,除了小張受到驚嚇,

李梅為了掩護(hù)大家撤退,摔倒時擦傷了手臂,并無大礙。

重要的勘探工具和部分文物樣品都還在,只是信號槍的照明彈已經(jīng)用光了。

阿贊身上的黃符似乎消耗了不少,臉色也更加蒼白。“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李梅問道,

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天已經(jīng)黑了,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老王憂心忡忡地說,

“這鬼地方,晚上肯定更邪乎。”劉玥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huán)境,

沉吟道:“從我們跑過來的方向看,墨崖村應(yīng)該就在東南方不遠(yuǎn)處。但是……我總覺得,

我們好像一直在原地打轉(zhuǎn)。”陳翰心中一動,看向阿贊:“阿贊師傅,

我們現(xiàn)在位置大概在哪里?能不能想辦法找到回村的路?”阿贊抬頭看了看天色,

又側(cè)耳傾聽著林間的風(fēng)聲,眉頭緊鎖:“‘迷蹤林’……我們闖入了‘迷蹤林’。

這里的樹會移動,路會變化。白天都難找,晚上……更是‘嘎啦’的地盤。

”他指了指遠(yuǎn)處黑暗的林子深處,“‘嘎啦’不喜歡光亮,天黑后會更活躍。

我們必須等到天亮。”“等到天亮?”小張幾乎要哭出來,“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里了!

我們快回去吧!”“回去?”阿贊冷笑一聲,“你以為那么容易?

‘嘎啦’既然已經(jīng)盯上我們,就很難擺脫。而且……你們今天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不該動的東西?”陳翰立刻追問,“是指那具骸骨和青銅箭嗎?”阿贊點了點頭,

眼神凝重:“那不是普通的骸骨,是被‘養(yǎng)魂’的祭品。那支箭,是‘鎖魂箭’,

用來禁錮魂魄的。你們驚擾了它,也驚動了崖壁里的‘東西’。

它們……不會輕易放過你們的。”“崖壁里的‘東西’?那是什么?”陳翰追問。

“是‘守陵者’,也是‘詛咒之源’。”阿贊不愿多說,只是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小的竹筒,

倒出幾粒黑色的、米粒大小的藥丸,分給每人一顆,“這是‘避瘴丹’,

能暫時抵抗林子里的毒瘴和邪氣。晚上無論聽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聲,不要亂動,

閉上眼睛睡覺。”說完,他找了一處相對隱蔽的地方,用砍刀清理出一小塊空地,

然后從隨身的布袋里拿出一些奇怪的草葉和木炭,在地上畫了一個復(fù)雜的圖案,

中間點燃了三炷散發(fā)著奇異香味的線香。其他人雖然將信將疑,但在這種環(huán)境下,

也只能選擇相信阿贊。他們各自吃了藥丸,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背靠背坐在一起,

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夜色漸深,墨崖村的“迷蹤林”變得越發(fā)詭異。四周靜得可怕,

連蟲鳴聲都消失了。只有風(fēng)吹過樹葉時發(fā)出的“沙沙”聲,像是無數(shù)人在低語。

林間彌漫著一層薄薄的、泛著綠色的霧氣,吸入后讓人感到胸悶氣短,頭暈?zāi)垦!?/p>

陳翰努力保持著清醒,但他還是忍不住打了個瞌睡。朦朧中,

他仿佛看到周圍的樹木像活了一樣,緩緩地移動著,扭曲的樹干形成了各種猙獰的鬼臉。

耳邊似乎響起了各種各樣的聲音:有女人的哭泣聲,有嬰兒的啼哭聲,

還有金屬摩擦的刺耳聲……“別怕……別怕……”他喃喃自語,用力掐了自己一下,

試圖驅(qū)散幻覺。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歌聲,伴隨著潺潺的水聲,飄了過來。

那歌聲空靈而詭異,如同來自遙遠(yuǎn)的天際,又仿佛就在耳邊低語。歌詞聽不懂,

但調(diào)子卻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和誘惑。“水……水聲……”李梅也聽到了,她喃喃道,

“這附近……好像有水源?”劉玥立刻來了精神:“在哪兒?我們?nèi)タ纯矗?/p>

說不定能找到干凈的水源!”“不行!”阿贊猛地睜開眼睛,厲聲阻止,“‘枯泉’!

那是‘枯泉’的聲音!不能去!”“枯泉?”陳翰皺眉,“什么枯泉?

”“是村里的一處禁地。”阿贊的語氣帶著強烈的恐懼,“傳說那泉水早已干涸,

但到了晚上,泉眼會重新流出水來。那水……喝了會瘋,會死!還會引來‘嘎啦’!

”劉玥卻不以為然:“阿贊師傅,你是不是太迷信了?現(xiàn)在是晚上,我們又渴又累,

找到水源太重要了。就算泉水有問題,我們小心一點就是了。而且,

這歌聲……聽起來很美妙,不像是邪惡的東西。”“劉玥!別去!”陳翰也覺得不妥,

但劉玥已經(jīng)開始起身,朝著歌聲和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你們不去,我自己去!

”劉玥顯得有些固執(zhí),甚至有些興奮。她對這種神秘的、未知的事物有著強烈的好奇心。

“劉玥!”陳翰急忙跟上她,“我們必須小心!”李梅猶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我跟你們一起去,大家有個照應(yīng)。”阿贊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焦急地念誦著什么,

但最終也沒有阻止,只是搖了搖頭,

嘴里念叨著:“孽緣……孽緣啊……”陳翰、李梅和劉玥三人循著歌聲和水聲,

在黑暗的林子里摸索前行。越往前走,那股奇異的甜腥味就越發(fā)濃郁,

空氣中仿佛都彌漫著一股水汽。走了約莫十幾分鐘,前方出現(xiàn)了一片小小的空地。空地中央,

赫然有一汪深不見底的、漆黑的水潭!水潭周圍寸草不生,

只有一些黑色的、仿佛被燒焦了的枯枝。而那詭異的歌聲,正是從這水潭中傳出來的!

那聲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聽得人心神不寧,既想靠近,又感到恐懼。“這就是‘枯泉’?

”李梅低聲問道,語氣中充滿了震驚和不安。劉玥卻顯得更加激動,她走到水潭邊,

仔細(xì)觀察著。“不可思議……這泉水明明是干的,怎么會發(fā)出聲音?而且這水汽……”突然,

水潭中央泛起了漣漪。水面開始劇烈地翻騰起來,如同沸騰一般。

那空靈的歌聲也達(dá)到了高潮,充滿了無盡的誘惑。緊接著,一只蒼白浮腫的手,

猛地從水潭中伸了出來,抓向離水邊最近的劉玥!“小心!”陳翰眼疾手快,

一把將劉玥推開。那只手抓了個空,重重地拍在水潭邊緣,發(fā)出“啪”的一聲悶響。緊接著,

更多的手從水潭中伸了出來!男人的手,女人的手,甚至還有小孩的手!它們密密麻麻,

揮舞著,掙扎著,仿佛要將整個水潭都撕裂開來!與此同時,

水潭中傳來了凄厲的慘叫聲和怨毒的詛咒聲,無數(shù)扭曲的、半透明的人影在水下若隱若現(xiàn),

如同溺水者的亡魂!“是‘枯泉怨魂’!”阿贊的聲音突然在空地邊緣響起,充滿了恐懼,

“快走!它們被喚醒了!誰沾上誰就會被拖下去,永世不得超生!

”劉玥被剛才的景象嚇得臉色慘白,但她的目光卻死死地盯著水潭中央。

只見在那翻騰的水霧中,似乎有一個模糊的、極其美麗的少女身影若隱若現(xiàn),

她的臉上帶著無盡的哀怨和誘惑。“是她……是她……”劉玥喃喃自語,眼神迷離。“劉玥!

”陳翰用力搖了搖她,“醒醒!這不是幻覺!快走!”在陳翰和李梅的連拉帶拽下,

劉玥才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跟著他們向后退去。然而,就在他們準(zhǔn)備離開空地的時候,

劉玥腳下一塊松動的石頭突然絆了她一下,她驚呼一聲,摔倒在地。

她的手按到了一塊濕滑的苔蘚,整個人失去了平衡,驚呼著朝著水潭的方向滾去!“劉玥!

”陳翰大驚失色,想要抓住她,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千鈞一發(fā)之際,

劉玥的身體眼看就要滾入那翻騰的水潭之中。突然,一道黑影閃過,阿贊猛地?fù)淞诉^來,

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劉玥前面,將她狠狠地推開!

阿贊的后背重重地摔在水潭邊緣的黑色枯枝上,發(fā)出一聲悶響。但他顧不上疼痛,

立刻翻身而起,口中再次念誦起急促而響亮的咒語,同時從懷里掏出一把燃燒的艾草,

朝著水潭扔了過去!“滋啦——”艾草落在水潭邊緣,冒起一陣青煙,發(fā)出刺鼻的味道。

水潭中的翻騰和歌聲似乎停滯了一下,那些伸出的手臂也仿佛被灼傷一般,迅速縮回了水中。

“快走!”阿贊踉蹌著站起來,對著陳翰和李梅吼道。三人不敢怠慢,攙扶著受傷的阿贊,

頭也不回地朝著來路狂奔而去。身后,水潭中的歌聲漸漸平息,水面恢復(fù)了平靜,

仿佛剛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但空氣中殘留的陰冷氣息和絕望怨念,卻久久不散。

他們一口氣跑回了宿營地,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阿贊癱倒在草地上,大口喘著氣,

他的后背被枯枝劃得鮮血淋漓,臉色蒼白如紙。“阿贊師傅,你怎么樣?”陳翰急忙問道。

“沒事……死不了。”阿贊虛弱地笑了笑,“可惜……還是驚動了‘泉靈’……它醒了,

‘嘎啦’的力量就更加強大了……”“泉靈?枯泉里到底是什么東西?”陳翰追問。

阿贊喘了口氣,緩緩說道:“那是……幾百年前,

被獻(xiàn)祭給崖壁里‘那位大人’的……一個擁有特殊能力的少女。她的怨念太深,

怨氣化作了泉水。平時是枯竭的,但一旦被喚醒,怨念就會化為實體,

吞噬靠近者的靈魂……”“獻(xiàn)祭?那位大人?

”陳翰感覺自己正在一步步接近一個可怕的真相,“阿贊師傅,崖壁里到底是什么?

‘守陵者’又是指什么?”阿贊沉默了片刻,眼神復(fù)雜地看著陳翰:“陳教授,

我知道你們考古是為了研究歷史。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碰的,也不能知道的。

墨崖村的秘密,守不住了……但你們……必須盡快離開!在‘嘎啦’徹底蘇醒之前,

在‘泉靈’的怨念徹底爆發(fā)之前,離開這里!”他頓了頓,似乎下定了決心,

從懷里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已經(jīng)泛黃的羊皮紙,遞給陳翰。

“這是……我們巖罕家族世代守護(hù)的……一份殘缺的地圖。

也許……也許能指引你們找到……‘出口’。但是……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就看你們的造化了。”阿贊的聲音越來越微弱,

‘不干凈’的東西……還有……千萬不要再靠近那片崖壁……和那個枯泉……”說完這些話,

阿贊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陳翰拿著那張羊皮紙,心情復(fù)雜。

阿贊的話透露出驚人的信息,但也留下了更多的謎團(tuán)。崖壁里的“那位大人”究竟是誰?

墨崖村的獻(xiàn)祭儀式又是怎么回事?這份殘缺的地圖又能指引他們?nèi)ツ睦铮?/p>

他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阿贊,

又看了看旁邊因為驚嚇和疲憊而沉沉睡去的李梅和剛剛蘇醒、臉色依舊蒼白的劉玥。他知道,

他們已經(jīng)被卷入了一個無法想象的漩渦之中。離開,或許真的是唯一的生路。但是,

那份地圖……又意味著什么?天亮了,但迷蹤林中的陰霾并未散去。遠(yuǎn)處的崖壁上,

那些黑黝黝的洞口,如同窺視的眼睛,沉默地注視著這片土地上發(fā)生的一切。

一場更大的風(fēng)暴,似乎正在醞釀之中。第四章:巖畫密碼與血色祭壇阿贊醒來后,

精神依舊萎靡,但神志還算清醒。他告訴陳翰,昨晚的“枯泉驚魂”事件,怨魂力量強大,

連他動用了家族秘傳的驅(qū)邪艾草都差點抵擋不住,恐怕“嘎啦”和“泉靈”都被徹底激怒了,

接下來他們會更加危險。“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陳翰下定決心,“阿贊師傅,

請把那份地圖給我們看看。”阿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那張羊皮地圖交給了陳翰。

地圖非常古老,材質(zhì)脆弱,上面用墨線和一些紅色的符號標(biāo)記著路線。但地圖并不完整,

邊緣有破損,而且很多地方標(biāo)注著奇怪的符號和看不懂的文字,像是一種古老的象形文字,

又像是某種祭祀的符咒。“這地圖……指向哪里?”李梅湊過來問道。

阿贊指著地圖上幾個關(guān)鍵的標(biāo)記點,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這里……是我們現(xiàn)在大概的位置。

這條紅線……是唯一的‘生路’,可以繞過墨崖村,通往外面的大山。

但是……路上有幾個‘關(guān)卡’,非常危險。”“什么關(guān)卡?”陳翰追問。

“我不知道……家族的記載只有這些……”阿贊搖搖頭,“只有一個提示……‘血月之夜,

祭壇之門,以魂為引,方得解脫’。但我不知道這是什么意思。”“血月之夜?

”劉玥突然說道,“我查過資料,滇南一帶確實有‘血月’的傳說,據(jù)說在特定的日子,

月亮?xí)兂稍幃惖募t色,這時陰陽界限最為薄弱,

是溝通兩界、舉行某些禁忌儀式的最佳時機(jī)。”她看向陳翰,“我們來的時候,

好像就快到月圓了……”陳翰心中一凜。如果劉玥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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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4 23:11: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