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閻王殿前打個轉，老娘帶“棍”殺回來！炕席浸著冰碴子，往骨頭縫里鉆。
孫阿妹喘不上氣，胸腔像被癌腫和怨毒塞滿，
每一口呼吸都帶著霉味 —— 那是老屋里朽木與絕望漚出來的腥氣。
“娘… 廠子里加班呢…” 大兒子建國的聲音隔著門板飄進來，黏膩得像沒揉開的窩窩頭。
“媽！盼娣家娃燒得厲害！” 二女兒招娣的嗓門尖利，“建軍媳婦不是閑著嗎？
她男人跑長途，她帶倆娃才輕省！”“大嫂這話可不對！” 三兒媳的聲音拔高，
“招娣是老師，有寒暑假！該她伺候媽！”“我寒暑假得批作業！長兄如父，
大哥家該當領頭！”爭吵聲像磨盤，在孫阿妹心口碾來碾去。
不是乳腺癌晚期的劇痛麻木了神經，是親生子女拿話當刀，早把她的心剜成了漏風的窟窿。
“悔啊…” 她干裂的嘴唇哆嗦著，血沫子滲出來，
“早該把你們這群白眼狼… 摁死在面盆里… 和窩窩頭一塊兒漚…”黑暗涌上來，
帶著閻王殿的陰風。她想，這輩子算完了，男人早死，五個娃像五把鈍刀，活剮了她三十年。
——“咳！”一股嗆人的煤油味猛地灌進喉嚨。 孫阿妹癱坐起來，后腦勺撞在土炕墻垛上，
疼得她齜牙。眼前是糊著舊報紙的頂棚，報紙邊角卷著，露出 “農業學大寨” 的殘字。
墻角煤油燈昏黃，映著掉漆的木柜，柜頂上放著豁口的粗瓷碗。
墻上那張 “工農兵學商” 年畫早褪了色，人像糊成一片灰影。這不是閻王殿。
這是… 她和男人趙衛國剛結婚時住的土坯房？她僵硬地轉頭，
炕頭那本巴掌大的日歷邊角卷起，紅墨水印著：1965 年，10 月 17 日。
“1965…？” 孫阿妹的聲音抖得像篩糠，手指戳在日歷上，把紙都戳出了窟窿，
“10 月 17… 衛國出事還有三天？！”轟 ——！像是有炸雷在天靈蓋劈開，
前世五十年的苦淚和怨毒瞬間被狂喜沖垮。她想笑，想喊，喉嚨卻像被堵住，
只能發出嗬嗬的聲響。“衛國… 我男人還活著！” 她猛地捶打自己的大腿，
疼得眼淚直流，卻笑得更瘋了，“老天爺開眼！老天爺 ——”【滴！檢測到宿主孫阿妹。
核心執念：修正失敗教育，建立孝順家庭。執念強度 MAX，符合綁定條件。
】 【‘慈母多敗兒’復制系統綁定成功。】 【新手禮包：初級危險預警 x1。
目標趙衛國遭遇致命危險前 30 分鐘，將觸發心悸預警。
】 【系統功能：可復制宿主承受的‘教育感受’（疼痛、饑餓、恐懼等），作用于子女，
強度可調（10%-500%）。請科學育兒，棍棒… 哦不，感化出孝子賢孫。
】機械音在腦子里響起來時，孫阿妹正抓著炕席傻笑。她愣了三秒，隨即咧開嘴，
露出黃黑的牙，笑得像餓狼見了肉。“系統？” 她用袖子抹了把臉，眼神亮得嚇人，
“來得好！來得太好了！”前世她心軟，舍不得打舍不得罵，把五個娃慣成了討債鬼。
如今好了，這 “棍棒”—— 不，這系統，就是老天爺給她的刀！她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
沖到日歷前，指甲掐進 “10 月 20 日”。 “趙衛國！” 她咬著牙，
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這次你要再敢死，我就用這系統把五個小崽子抽成二十四孝！
讓你在地下哭著謝我！”三天！救男人是頭等大事！前世礦上說是頂板意外，可她記得清楚，
衛國出事那天，他偏要走那條平時少走的巷道。怎么攔？硬攔他肯定不聽，還得裝神弄鬼！
她掃視屋里，目光落在報紙角落的山水畫上。 “山神爺，對不住了！” 她一跺腳，
“借您名頭使使，救我男人命要緊！”——接下來兩天，孫阿妹變了個人。
她對著趙衛國噓寒問暖，端飯倒水，念叨得像個老婆子：“衛國，我這心咋老突突跳？
昨兒夢見后山老君洞冒紅光…”趙衛國是個實誠人，拍著胸脯笑：“婆娘別瞎想，我命硬！
”10 月 20 日，天沒亮透。 趙衛國拿起下井的飯盒，孫阿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警告！目標趙衛國，29 分 58 秒后遭遇致命危險！】心悸猛地攥緊心臟，
孫阿妹臉一白，冷汗唰地下來了。她尖叫著撲過去，抱住趙衛國的腰：“不能去！
今天下井要出人命！”“你發啥癔癥？” 趙衛國嚇一跳。 “我夢見老君洞的山神爺了！
” 孫阿妹哭嚎著，指著報紙上的山影，“你看這山！像不像血盆大口？
祖宗托夢說咱家要塌天！你敢出門，我就撞死在門框上！”她說著就往門框撞，
趙衛國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抱住：“信！我信你！不去了！這就請假！”中午，
礦上消息傳來：三號井頂板脫落，砸死倆工人，正是趙衛國的班組！出事時間，
和他平時經過的點分毫不差！趙衛國端著的疙瘩湯碗 “哐當” 落地，他渾身發抖，
看向炕上的孫阿妹。她臉色蒼白，眼神卻平靜得可怕。“衛國，” 孫阿妹緩緩開口，
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勁，“撿了條命，就聽我的。以后這家里外，怎么管娃，你說了不算。
”趙衛國看著地上的碎碗，又想想礦上的慘狀，腿一軟坐地上，重重點頭：“聽你的！
你是司令！”孫阿妹閉上眼。 男人救下了。 接下來，該收拾那五個小崽子了。
她的目光掃過縮在門邊的五個腦袋 —— 建國、招娣、建軍、盼娣、建黨。五個討債鬼，
這輩子，娘給你們換副心腸！被子里的手悄悄攥緊，
仿佛已經握住了 “系統” 那無形的棍棒。 小崽子們，準備好迎接新的娘了嗎？
第二章：科學棍棒顯神威，熊孩子排隊領“疼”煤煙味還在嗓子眼里打轉，
孫阿妹卻已踩著 1965 年的土炕沿，立成了尊煞神。趙衛國縮在炕角裝煙袋，
煙絲撒了半褲襠。他偷瞄媳婦 —— 她正用納鞋底的錐子剔指甲，眼神掃過五個孩子時，
比錐子尖還利。三天前礦難的余悸還在骨頭縫里鉆，他清楚記得頂板塌下時，
同班組老王腦漿迸在軌道上的慘狀。如今媳婦這 “未卜先知” 的能耐，
比閻王爺的生死簿還嚇人。“都杵著當泥胎？” 孫阿妹錐子往窗臺上一磕，鐵銹簌簌掉，
“建國，把你褲腰帶給我解下來。”十二歲的趙建國打了個激靈。
三天前娘掐著他后頸往死里揍時，用的就是這條補丁摞補丁的布腰帶。此刻褲腰突然一松，
他下意識捂住屁股 —— 那里還留著被 “無形鞭子” 抽過的幻痛。系統綁定那天，
娘擰著他耳朵罵 “養不熟的白眼狼”，下一秒他屁股就像被烙鐵燙，
疼得在院子里蹦了三圈。“娘… 我沒犯錯…” 他聲音發顫。“沒犯錯？” 孫阿妹冷笑，
抄起腰帶抖得嘩啦響，“昨兒你奶捎來的雞蛋，你藏茅房柴火垛里，當娘眼瞎？
”建國臉唰地白了。那是他想偷偷攢著換糖塊的寶貝，藏得極隱秘。“跪下。
” 孫阿妹扔過腰帶，“自己抽三鞭子，不然娘讓你嘗嘗‘錐心之痛’是啥滋味。
”建國看看腰帶，又看看娘眼里的冷光。三天前那頓打讓他明白，這娘真能讓人生不如死。
他咬著牙解下腰帶，手腕哆嗦著往自己大腿上抽。鞭梢剛沾肉，
突然一股鉆心劇痛從尾椎骨炸開 —— 比他自己抽的疼十倍！他 “嗷” 地蹦起來，
捂著屁股滿地打滾：“娘！我錯了！蛋在柴火垛第三層！”“晚了。” 孫阿妹抱臂看著他，
“系統說了，偷藏東西就得受‘雙倍反噬’。” 她意念一動，【復制效果：肌肉挫傷痛感，
強度 300%】。建國瞬間疼得臉發青，像被人拿棒槌狠砸了十下，
趴在地上連哭都發不出聲。其余四個孩子嚇得縮成一團，老四盼娣的嘴剛撇起，
就被孫阿妹瞪了一眼：“想嘗嘗‘哭不出來’的滋味？”盼娣趕緊把嘴抿成了線。這當口，
老三建軍的手正悄悄往櫥柜縫里伸。那里塞著他偷藏的半塊玉米餅，
是給巷口二丫頭的 “定情信物”。孫阿妹早瞅見了，卻故意轉臉去收拾針線笸籮。
等建軍指尖觸到餅渣時，她突然把笸籮往桌上一磕，里面的頂針滾到地上。“建軍，
” 她頭也不抬，“餓了？”建軍嚇到手一縮，嘴上卻硬：“沒餓！”“沒餓？
” 孫阿妹拿起一個菜團子，掰碎了喂雞，“娘今兒身子虛，就喝野菜糊糊。
你爹下井得吃干糧，剩下的… 怕是不夠你填牙縫。”話音未落，建軍突然捂著肚子蹲下去，
臉上血色褪得一干二凈。那不是普通的餓，是五臟六腑都被掏空的灼痛感，
像有無數只蟲子在胃里啃咬。他想起系統說明里的 “饑餓復制”，
嚇得眼淚都出來了：“娘… 我錯了！餅在櫥柜縫里！我不該偷藏糧食！”“知道錯就好。
” 孫阿妹扔給他一個空碗，“去灶房喝碗糊糊，記住這餓勁兒 —— 下次再偷，
就讓你餓到看見墻都想啃。”建軍連滾帶爬地跑去喝糊糊，
那碗寡淡的野菜湯此刻竟成了瓊漿玉露。他捧著碗猛喝，眼淚掉進碗里，
分不清是餓的還是怕的。二女兒招娣躲在門后，見三哥受罰，悄悄給老四使眼色。
她倆早上還嘀咕 “娘偏心眼，把糖都給盼娣”，
此刻盼娣正捧著粗瓷碗喝糖水 —— 那是趙衛國用礦上發的慰問糖沖的，盼娣自小體弱。
“招娣，” 孫阿妹突然開口，“過來給你妹擦嘴。”招娣磨磨蹭蹭過去，手指剛碰到碗沿，
手腕突然像被針扎了一下。她 “嘶” 地縮回手，
看見娘正用錐子尖刮著指甲縫：“想說啥？大聲說。
”“我… 我沒說啥…” 招娣眼神躲閃。“沒說？” 孫阿妹放下錐子，走到盼娣身邊，
突然抬手在自己胳膊上擰了一把。招娣眼睜睜看著娘胳膊上泛起紅印，下一秒，
自己胳膊同一位置驟然劇痛，疼得她尖叫著甩胳膊：“娘！疼！我錯了！不該說你偏心！
”“知道為啥疼？” 孫阿妹掐著她的下巴，讓她看盼娣蒼白的小臉，“你妹昨兒咳了一宿，
你爹沖點糖水補身子，天經地義。再敢背后嚼舌根，
下次就讓你嘗嘗‘舌頭發腫’是啥滋味 —— 讓你三天說不出話，只能喝西北風！
”招娣嚇得渾身發抖，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她終于信了娘真有 “通神” 的本事，
這不是裝神弄鬼，是實打實的報應。最小的建黨正在玩泥巴，把黃土糊得滿炕都是。
孫阿妹走過去，沒罵沒打，只是拿起他的小臟手，在自己干凈的褲腿上抹了一把。
建黨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覺得手背一陣刺癢，低頭看見無數小疙瘩冒出來，越撓越疼。
他 “哇” 地哭了：“娘！癢！疼！”“知道臟了？” 孫阿妹拿過胰子給他洗手，
“再敢往炕上糊泥，就讓你手癢到抓出血。記住了？”建黨抽著鼻子猛點頭，
再也不敢碰泥巴了。半天功夫，五個孩子各挨了一頓 “神通教訓”，蔫頭耷腦地縮在墻角。
趙衛國把這一切看在眼里，煙袋鍋都涼透了。他想勸勸 “孩子還小”，可話到嘴邊，
又想起礦難那天媳婦瘋魔般的哭喊 —— 若不是她攔著，此刻他早成了礦洞下的一縷游魂。
“孩他娘，”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要不… 給孩子們留點體面？
”孫阿妹正在縫補建軍磨破的褲襠，頭也不抬：“體面是自己掙的，不是慣出來的。
前世我把他們捧在手心里，換來啥？老了連口熱飯都吃不上。”她聲音陡然壓低，
帶著一股寒意，“衛國，你記著，這輩子誰再敢當白眼狼，
我就讓他嘗嘗比死還難受的滋味 —— 系統說了，能復制‘心碎之痛’，
讓他們疼得恨不得回爐重造！”趙衛國打了個寒噤，不敢再說話了。他看著媳婦燈下的側臉，
那曾經溫柔的眉眼如今覆著一層冰霜，卻讓他莫名覺得踏實。或許… 這樣的 “狠”，
才是這個家活下去的依仗。夜深了，孩子們都睡了，只有建國還睜著眼。
他摸著屁股上早已消失的 “傷痕”，
心里第一次生出 “怕” 以外的東西 —— 是一種模糊的敬畏。
他想起娘說的 “前世”，想起礦難時那分秒不差的預警，突然覺得娘身上藏著天大的秘密。
孫阿妹坐在炕沿納鞋底，煤油燈芯爆出個燈花。她看著孩子們熟睡的臉，
心里卻盤算著另一樁事 —— 得弄點錢。家里快揭不開鍋了，衛國下井掙的那點工分，
連買鹽都得算計著花。前世她就是窮怕了，才把孩子們慣得只認錢不認人。“衛國，
” 她推推身邊的男人，“后山那片荒地，能種點啥不？
”趙衛國迷迷糊糊地說：“荒坡子石頭多，種啥都不長。”“不一定。
” 孫阿妹眼里閃過一絲精光，“我娘家那邊有種‘改良紅薯’，耐旱，產量高。
就是… 得弄點秧苗。”趙衛國來了精神：“紅薯好啊，頂餓。可秧苗哪來？供銷社沒賣的。
”“我自有辦法。” 孫阿妹沒細說。她想起前世擺攤時認識的一個老農用的秘方，
能讓紅薯在石縫里扎根。只是… 得去趟黑市，換點黑市糧票和秧苗。
這在眼下是掉腦袋的買賣，可她顧不上了。“還有，” 她又說，“我瞅著供銷社缺醬菜，
咱能不能做點秘制腌菜拿去換？我娘家傳的方子，保準好吃。”趙衛國徹底清醒了，
他看著媳婦發亮的眼睛，突然覺得這個家真的要變了。
不再是那個被五個孩子攪得雞飛狗跳的爛攤子，而是有了主心骨，有了盼頭。“行！孩他娘，
你說咋干，我就咋干！” 他握住媳婦的手，粗糙的手掌帶著礦工特有的厚繭，
“就是… 黑市危險，你別自己去。”“知道。” 孫阿妹抽回手，繼續納鞋底，
“我心里有數。先把秧苗弄回來，試試能不能種活。”窗外傳來貓頭鷹的叫聲，夜色深沉。
孫阿妹吹滅油燈，躺在炕上，卻毫無睡意。她腦子里盤算著黑市路線，想著紅薯種植的細節，
還想著明天怎么 “教育” 孩子們 —— 得讓他們知道，糧食來之不易，
好日子是干出來的，不是苦出來的。身邊的趙衛國已經打起了呼嚕，孩子們也睡得安穩。
只有孫阿妹睜著眼，看著黑暗中模糊的屋頂。她知道，這條路不好走，
既要防著孩子們再犯渾，又要瞞著隊里搞 “資本主義尾巴”，還要時刻盯著系統，
別讓它出岔子。但她不怕。從閻王殿爬回來的人，還有什么可怕的？
她輕輕摸了摸胳膊上白天掐出來的紅印，那里已經不疼了。但她知道，
這 “科學棍棒” 的滋味，得讓孩子們牢牢記住。明天，得讓建國去后山刨地，
招娣跟著學腌菜，建軍去割豬草，盼娣和建黨… 就學著洗尿布吧。得讓他們從小知道，
飯不是白吃的，活不是白干的。想著想著，她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或許，
這輩子真能把這五個討債鬼，掰成孝順的模樣？夜風吹過窗欞，帶來遠處犬吠。
孫阿妹翻了個身，沉沉睡去。夢里沒有閻王殿的陰冷，只有一片綠油油的紅薯地，
和孩子們捧著窩頭笑得憨厚的臉。而墻角的建國，悄悄把藏在枕頭下的雞蛋摸出來，
塞進了娘的鞋窠里。他想，娘白天擰自己胳膊時，下手其實不重。
或許… 娘真的是為了他們好？這個念頭，像顆小小的種子，在他心里悄悄發了芽。
孫阿妹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她只知道，路要一步一步走，崽子要一個一個教。
這 “慈母多敗兒” 的系統，就是她手里的鞭子，不打醒這群糊涂蟲，
這輩子還得重蹈覆轍。天快亮時，她聽見建軍在睡夢里吧唧嘴，大概是餓醒了。
她勾了勾嘴角，沒理會。餓吧，餓了才知道糧食金貴。這新的一天，
注定又是 “雞飛狗跳” 卻充滿希望的一天。第三章：潑辣娘親闖黑市，
鐵腕治家懟八方煤煙在房梁上繞了三圈，孫阿妹盯著炕席下的破洞，瞳孔里映著三月的天光。
那里本該躺著盼娣的學費 —— 三塊二毛六分，用藍手帕包著，邊角繡著朵快磨平的梅花。
“趙建國！”這聲喊把窗欞上的積雪震落了半寸。十二歲的少年正往灶膛里塞玉米芯，
聽見娘的聲音，脊梁骨像被冰錐戳了下，手里的柴火 “啪嗒” 掉在灰堆里。
孫阿妹蹲在炕邊，手指插進草席縫隙，指尖沾了層陳年的油垢。
她想起昨夜里摸黑數錢的情景：三枚一元紙幣磨得發毛，兩張貳角綠票子邊角打了卷，
六枚锃亮的硬幣在掌心里發燙。這是她偷偷做了三個月紅薯粉皮、腌了五壇子芥菜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