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能溝通靈界的通靈師，"死人比活人更誠實"一直是我的信條。今日，我接了筆大單，
卻被安排在一口小得離譜的棺材里工作。意識剛進入靈界，
老太太的靈魂便喊道："他們只想知道我那幾十斤金子埋在哪！
"我解釋道："是您兒子們讓我來問遺愿啊！"她回頭時，
眼中只有仇恨："他們生前打斷我的雙腿，逼問金子下落！"這句話，讓我不寒而栗，
我明白了——這棺材如此之小是為掩埋罪證！靈堂外，幾個孝子表面哭泣，眼睛卻緊盯棺材。
這不是尋常的通靈，他們是為了撬開老太太嘴里的秘密才聘請的我。如今我知道了真相，
還能活著離開這口棺材嗎？1 詭異葬禮當我足尖觸及李家老宅門檻那一刻，
空氣仿佛凝固了。棺材太小，祭品太多，哀樂太響，眼淚太少——這場葬禮處處透著詭異。
陰雨天的午后，死亡的氣息彌漫著李家老宅。我叫南柯，這座城市里小有名氣的通靈師。
平日里為死者傳話是家常便飯，但今天推開這扇門的瞬間，
我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纏繞全身。我看著那口低劣的棺材，
和周圍鋪張的祭祀布置形成刺眼對比，心中警鈴大作。大雨敲打著窗戶，靈堂內哀樂低回。
李建國踩著節拍迎上來，西裝革履，表情恰到好處的哀傷，眼神卻閃爍不定。「南柯先生，
多謝您能來。家母生前最敬重您這樣的大師了。」他的聲音溫和有禮，
手卻緊張地搓著那個鼓鼓囊囊的紅包。我目光從那過小的棺材，掃向跪在兩側的賓客們，
有幾個年長者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角落里，李建業正壓低聲音打著電話，
聽到的只言片語全是股票、基金和交易額，臉上早沒了喪子的悲痛，只剩不耐煩的厭煩。
「李先生，你們母親的棺材是不是太小了些？」李建國臉色微變，
立刻堆起笑容：「母親生前最節儉了，這也是她的意愿。再說我們這有習俗，
骨灰不宜用太大的棺木，不然會…會不吉利。」言語中的破綻太明顯，
我看見幾位老人聞言皺起了眉頭，卻無人敢言。李建國的笑容已經繃不住了，
他悄聲催促：「南柯先生，您看什么時候能開始工作？家母去得突然，
我們都很擔心她的…在天之靈。」他遞過來的紅包厚得驚人。「這是辛苦費，您一定要收下。
」我環顧四周，年輕的親戚們各自低頭玩手機，偶爾抬頭假模假樣地抹幾下干眼淚。
只有幾位老人的眼中，藏著說不清的悲哀與憤怒。「陳玉蘭，七十六歲……」我翻看訃告，
突然一道刺骨寒意從背后襲來。我轉身，空蕩蕩的角落并無人影，
卻仿佛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啜泣。「我這就開始。」我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不知為何，
今天的工作讓我感到一絲懼意。當我的意識觸及到那虛無的界限，
我感受到了一個靈魂——驚恐、痛苦、不甘，還有……無盡的憤怒。在場的人并不知道，
我能看見一位衰弱的老人虛影站在自己的棺木旁，她瘦骨嶙峋的手指指向他最親的兒子們，
喉嚨里發出無聲的控訴。這不是正常離世的靈魂該有的狀態。她被困住了。
2 通靈真相「要開始了，李先生們，我需要安靜的環境。」我站在靈堂中央，
直截了當地說。李建國咳嗽一聲，朝著四周的人點頭示意。「各位親朋，
請先到廳外稍候片刻。南柯先生需要專業空間。」李建業不耐煩地揮手，
像趕蒼蠅般催促著賓客離開。兩兄弟表面客套，眼神卻頻繁交匯，無聲地交流著什么。
我冷冷地補充，目光直視著兄弟倆，「你們也出去。與死者有血緣關系的人在場，
會干擾通靈的效果。」李建國眉頭微皺，嘴角卻依然掛著職業般的微笑。「當然，
我們尊重專業。」轉身前，他的眼睛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房門關閉后，
空氣突然安靜得可怕。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布置儀式。一根焚香，兩道符紙，三滴朱砂。
然后，我做了件極少人會做的事——輕輕掀開棺蓋，爬了進去。棺材太窄，
我不得不側著身子才能勉強躺入。劣質木材的縫隙透著寒氣，冰冷滲入骨髓。「陳玉蘭，
我代你兒女接你回家。」我念著咒語，手指觸及靈符。棺材里的空氣又冷又硬，
像凝固的悲傷。我感覺自己像被活埋，和那位老太太一樣無助。試著蜷縮身體，
指尖卻還是頂到了粗糙的木板。意識逐漸模糊，我感到自己正墜入無邊黑暗。
通常這個過程平和安詳，像是沉入溫水。但今天，一種粘稠的恐懼拉扯著我的靈魂，
仿佛下墜的不是我，而是一塊沉重的石頭。冥界邊緣灰蒙蒙的，四周空曠得令人恐懼。
陰風陣陣刮過我的靈體，帶走溫度卻留下刺骨的記憶碎片。「陳玉蘭？」我呼喚著，
聲音在虛空中飄蕩，沒有回應。遠處有一個微弱的光點，像瀕死的螢火蟲。我靠近它，
那光芒顫抖著，仿佛正在無聲尖叫。「陳奶奶，我來幫你了。你可以告訴我發生了什么。」
光點劇烈顫抖，突然爆發出一陣刺目的光亮，隨即又迅速暗淡。
無數畫面碎片如玻璃般炸裂在我周圍，卻無法組成完整的記憶。「不要……」
一個虛弱的女聲在黑暗中響起。「陳奶奶？我是來幫你的。」那光點再次劇烈抖動，
像是極度恐懼。「別…別過來……他們會……」聲音戛然而止。冰冷的恐懼從四面八方壓來，
我感到窒息。這不是正常的通靈過程，陳玉蘭的靈魂像是被某種強大的力量撕扎，她在抗拒，
或是被迫抗拒。突然，一聲尖利的慘叫刺穿黑暗。我看到模糊的畫面：一只手捂著老人的嘴，
粗暴的搖晃，暴怒的低語，還有老人眼中無限綻放的恐懼。「我知道你藏了金子！
告訴我在哪！」男人的聲音扭曲而猙獰。陳玉蘭的靈魂發出痛苦的悸動，她在逃避這段記憶，
卻又被它緊緊束縛。我試圖抓住那些記憶碎片，卻如同捉摸水中月影。
靈魂通道突然變得混亂，某種力量試圖推開我，將我驅趕出這片領域。「他……騙…………」
眼前最后一個畫面是老人蜷縮在角落，孤獨又絕望地望著窗外，
嘴里不斷重復著一個字：「騙…騙…騙……」3 靈魂控訴我靠近那團微弱的光，
終于看清了——那是陳玉蘭的靈魂，蜷縮在靈界最陰暗的角落里，像受驚的幼獸一般戰栗著。
她的靈體上布滿了傷痕，那些并非死后形成的創傷，而是生前所受折磨在靈魂上的投射。
斷裂的腿，青紫的淤痕，還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無盡恐懼。「陳奶奶，別怕。
我是通靈師南柯，您的兒子請我來的，想知道您有什么遺愿。」「兒子」二字剛出口，
老人的靈魂猛然抬頭，眼中迸發出前所未有的驚恐。她發出一聲凄厲的尖叫，轉身就逃，
靈體在虛空中拉出一道模糊的殘影。「別跑！我是來幫您的！」我迅速追上去，
靈界中我們都只是能量體，不存在物理距離的限制。我的意識延伸出去，
輕輕籠罩住她顫抖的靈魂，「別怕，告訴我，您想做什么？」陳玉蘭的靈魂停下了，
但仍在我的能量場中不安地顫抖。她慢慢轉過身，那張蒼老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聲音顫抖卻充滿怨毒：「遺愿？他們才沒那么好心！」她的情緒像風暴一樣席卷而來，
憤怒、恐懼、不甘和絕望交織在一起。靈界的空間開始扭曲，
周圍的黑暗隨著她的情緒波動而變得更加濃稠。「生前我被他們打斷了腿！關在小屋里！
就為了逼問我那幾十斤金子埋在哪兒了！」她的聲音像刀子一樣鋒利，
每一個字都刺痛我的靈魂。「四十年前他爸留下的，我一直守著，
就是為了給他們留個保障……結果他們等不及了！」我震驚地看著她，一時無言以對。
這超出了我所有的預想。她的靈魂在顫抖，卻開始變得更加清晰，
仿佛訴說真相讓她獲得了力量。「他們是兇手！是畜生！別信他們的鬼話！」
老太太的靈魂嘶吼著，充滿了不甘和怨恨。「他們以為我死了就結束了？不！
我要他們付出代價！」靈界的風暴越來越猛烈，她的怨氣化為實質性的力量，
推著我向后退去。我努力穩定自己的靈體，試圖安撫她：「我明白了，陳奶奶。
我會幫您伸張正義。」她的靈魂猛地逼近我，「不！你不明白！他們不止打死了我，
他們還想毀掉證據！我臨死前聽見他們說要火化我，連骨頭都不給我留！」
我感到一股寒意爬上脊背。難怪那口棺材那么小，難怪葬禮布置得如此草率，
他們急著銷毀證據。她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而冷靜，「金子在老宅后院的菜地下，
一口生銹的鐵鍋里。那是證據，他們會為此發瘋。你要當心，他們會殺了你。」
「你快逃命吧！不然就來不及了！」話音剛落，一股強大的拉力突然作用在我的靈體上，
像是有人在物質世界中干擾了通靈過程。我感到自己的靈魂被生生撕扯，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他們來了！」老太太的靈魂驚恐地尖叫。「快逃！別讓他們知道你了解了真相！」
意識被迅速拉回肉身的過程中，我最后看到的是陳玉蘭絕望而決然的眼神，
和她無聲的嘶喊：「趕緊逃命！」。4 冰冷對峙從棺材里，我猛地坐起，全身如墜冰窟。
每一次通靈都讓我心力交瘁，
但這一次尤其難以承受——陳玉蘭老人的靈魂狀態令我毛骨悚然。那不是安詳離世的模樣，
而是充滿恐懼與不甘的掙扎。棺材蓋被推開，我緩緩睜開眼睛，臉色冷若冰霜。
陳玉蘭老人的靈魂蜷縮在角落，渾身是傷，反復指向自己的腿，嘴唇顫抖卻發不出聲音。
李建國和李建業迫不及待地圍了上來，
那副焦急的模樣若不是我親眼見過陳玉蘭靈魂上的傷痕，恐怕真會被他們的表演所欺騙。
兩人西裝革履，衣著考究，站在靈堂中卻沒有半分真正的哀傷。扶了扶金絲眼鏡，
李建國眼底閃爍著急切：「大師，怎么樣？我媽她……有什么話交代嗎？您知道，
她走得突然，我們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問清楚。」李建業站在一旁，
粗短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大腿，語氣比哥哥更加直接：「她有沒有說什么重要的事？
比如關于家里的事？」我強壓下怒火，故作迷茫地回應：「老夫人執念很深，溝通不暢，
似乎……有些驚恐。她的靈魂狀態很不安寧，這很不尋常。」
李建國與弟弟李建業交換了個眼神——那是心虛者的默契，轉瞬即逝卻被我捕捉得一清二楚。
立刻恢復了悲痛表情，李建國聲音壓低：「唉，我媽走得突然，可能……是舍不得我們吧。
醫生說她是自然死亡，心臟驟停，也許是操勞過度。」敲打著棺材邊緣，
李建業幾乎是搶白道：「那金……不是，那遺愿到底問到沒？我們花這么多錢請您來，
總該有點結果吧？」這一句差點脫口而出的"金"字，徹底坐實了我心中的猜測。
老太太的死恐怕并不是醫生診斷的那樣簡單。
通靈中我看到的畫面又閃回眼前——老人被逼問什么"金子"的藏匿處，她不停搖頭否認，
然后遭到了殘忍的對待。從棺材中站起，我整理了衣服：「老夫人并沒有說清楚遺愿，
她的情緒太過激動，似乎有心愿未了。我感覺她很怕某些人，也很擔心某件事。」皺了皺眉，
李建國聲音帶著威壓：「南柯大師，我們請你來就是為了知道母親有什么遺愿。
這對我們很重要，其他的事情就不必多說了。」我直視著李建國的眼睛，
「我需要了解老夫人生前的情況，比如她是怎么摔傷的？她的靈魂對腿部傷勢非常在意，
仿佛那是她痛苦的根源。」臉上肌肉抽搐，李建國語氣放緩：「就是普通的老年人摔倒，
大師多心了。她年紀大了，行動不便，摔倒很正常。」我冷靜分析，
「老年人摔倒通常是滑倒或失去平衡，但陳老太的靈魂展現的傷勢模式很特別，
像是被人為造成的。」李建業猛地抬頭，眼神兇狠，幾乎要沖上來。李建國伸手攔住了弟弟，
眼神示意他冷靜。5 危險警告「老夫人似乎反復提及……腿很痛，
還有……很害怕某些東西。」聞言，李建國的臉色瞬間僵硬，嘴角假笑扭曲。
李建業猛地抬頭，眼中閃過兇相。嗓音尖銳，李建業幾乎跳起：「什么東西？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轉述老夫人的意思。靈魂記憶有時會比生者更清晰，尤其是關于死亡前的關鍵事件。
」「是嗎？那你倒是說清楚她到底說了什么！」李建業逼近一步，拳頭已經握緊，
大有一言不合就先給我一拳的架勢。李建國強作鎮定：「大師說什么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