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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古巷逶迤,你我長青 洛華生 11947 字 2025-06-15 02: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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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王灼然這個名字,許棠安是從幼兒園的描紅本上認識的。她們的緣分,

始于一場幼稚到可笑的護食。那時的王灼然坐在許棠安的前排,扎著一個歪向一邊的沖天辮,

發繩上綴著一顆紅色的塑料草莓。許棠安的同桌叫孟茹,一個安安靜靜畫畫的女孩。

孟茹剛給自己的小兔子涂完顏色,王灼然就轉過身來,腦袋湊得很近。

據王灼然后來興師問罪時的陳述,她只是好奇地扭頭看一眼。

許棠安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一把將孟茹的作業本死死捂住。

“孟茹別讓她看。”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刻薄。王灼然愣住了,

那雙總是亮晶晶的眼睛里,第一次映出了許棠安完整的、緊張的臉。她沒有吵,也沒有鬧,

只是定定地看了許棠安幾秒鐘,然后一言不發地轉了回去,

留給許棠安一個筆直的、寫滿不高興的背影。從那天起,王灼然就記住了她。

許棠安對這件事的經過其實毫無印象。她的幼兒園記憶,是一團模糊又潮濕的霧氣。

霧氣的核心是她的奶奶。奶奶每天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小板凳上,像一尊沉默的守護神,

陪她聽那些咿咿呀呀的兒歌。陽光從窗戶照進來,落在奶奶花白的頭發上,

許棠安一回頭就能看見,心里的恐慌便消散一點。這份安心的代價是全園皆知的丟人。

幼兒園的同學一直到小學六年級都是固定的,這意味著她的“奶奶陪讀”事跡,

成了貫穿整個童年的背景音。更丟人的是,她一年級的作業,那些歪歪扭扭的拼音和數字,

幾乎都出自奶奶那雙布滿老繭的手。她那時候真的很自閉,像一臺設定了靜音模式的機器人,

不會主動跟任何人說話。老師組織小朋友去操場跳舞,在陽光下排成五顏六色的方陣。

每次都只挑選跳得好的孩子去表演。許棠安想去,可她的手像被黏在腿上,怎么也舉不起來。

是一個叫倪壘的男生,指著角落里的她大聲說。“還有許棠安。”老師這才注意到她。

她對上學的抗拒,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二叔送她去幼兒園,

她就在顛簸的自行車后座上裝睡。車輪碾過石子的咯噔聲,風吹過耳邊的呼呼聲,

都成了催眠曲。到了校門口,她依舊緊閉雙眼,身體癱軟,任憑二叔怎么叫都不醒。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最后,二叔沒有辦法,只能嘆著氣,又把她原路載了回去。

那次小小的勝利,并沒有帶來多少喜悅,反而像一顆酸澀的果子,在心里留下長久的回味。

而王灼然,就是許棠安所有混亂、自閉、丟人童年里,最清晰明亮的一個意外。

02.一年級的生活,在許棠安的記憶里,同樣是一片混沌。她的作業本,

幾乎沒有被自己的筆跡填滿過。那些方格和線條,仿佛是專門為了空著而存在。理所當然地,

她被留級了。媽媽給老師打了個電話,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許棠安這孩子,

還是再讀一年級吧。”彼時,許棠安坐在小小的書桌前,腦袋里空空蕩蕩。

她像一個沒有裝電池的機器人,所有的指令都無法執行。上第一個一年級的時候,

她的同桌是小黑鵬。小黑鵬皮膚黝黑,像一塊被烈日曬過的石頭。他的學習卻出奇地好,

尤其是數學,那些數字在他的筆下跳躍,總能找到正確的歸宿。許棠安常常盯著他,

眼神呆滯,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上第一個一年級的時候,許棠安的位置大概在倒數第四排。

在她身后,還有一排又一排的課桌。后頭的后頭,坐著一個男生。

每次許棠安把口水抹在膝蓋上的時候,那個男生都會低頭看她。他眼神專注,

像在研究某種奇特的生物。許棠安現在回想起來,只覺得毛骨悚然。這前因后果,

現在可以串起來了。腦子里像雪花電視機卡機一樣,閃過幾個模糊的片段。

有一個女生在追她。她跑,女生追。女生抓到了她。然后,女生要“拜高堂”。

許棠安被告知,她自己是新娘。那新郎是誰呢。那個驚悚的男生,就是新郎。你或許會疑惑,

許棠安留級了,怎么還能和王灼然在同一個班級。這其中的緣由,簡直是命運的惡作劇。

就在許棠安終于“人機復蘇”,開始正式步入正軌的時候,王灼然在二年級留級了。

許棠安從未問過王灼然留級的原因。可能冥冥之中,老天爺就是想要她們相遇,

想要她們的命運緊密相連。就這樣,她們又奇跡般地在同一個班級里玩耍了。

她竟然敢把許棠安和王灼然調成了前后桌。那時的許棠安,心里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興奮。

這簡直是老天爺親自安排的“冤家聚頭”。二年級,

許棠安和王灼然開啟了她們的“搬磚時代”。這可不是什么比喻,是真真切切的搬磚。

誰家二年級的小女孩會搬磚蓋房子?是她們。王灼然是那群孩子里的頭頭。她叉著腰,

像個小大人一樣指揮著。“這塊磚,你搬這邊。”“那個小石頭,壘上去。”許棠安呢?

她也不知道自己具體是干啥的。可能就是王灼然的跟屁蟲,她讓搬什么就搬什么,

她讓往哪兒放就往哪兒放。小小的身影,在陽光下忙碌著。她們在學校后頭那片荒地上,

用泥土和磚塊,搭建著屬于她們的“城堡”。泥巴做飯飯,這種潮流的玩法,

她們當然也沒有錯過。小小的泥碗里,盛著“泥巴飯”,旁邊還配著“草葉菜”。

她們吃得那叫一個快活,仿佛真的嘗到了山珍海味。小學時候的那棵大柳樹,現在還在。

幸運的是,許棠安和王灼然的友情,也還在。提起二年級,許棠安唯一能拿出來的實體物件,

就是一張2008年的書法比賽獎狀。那張薄薄的紙片,承載著她模糊的記憶。隱約間,

她想起自己在老家的時候,是真的有好好練字的。她還記得司馬光砸缸的故事,

還有一篇課文,里面帶著一個彎彎的月牙。她現在怎么也想不起來是哪篇課文了。

03.到了三年級,許棠安和王灼然的“作妖時代”進入了下一個level。

她們不再滿足于自娛自樂,開始將目光投向了身邊的同學。這是一種純粹的“販劍”,

一種惡作劇式的樂趣。許棠安現在回想起來,都會忍不住對自己和王灼然翻個白眼。

“對不起,小時候的許棠安和王灼然。”“長大后的我,不應該評價得如此透骨。

”那誰是她們兩個的“玩物”呢?當然是星星姐。星星姐當時沒少坑她們這些單純的小學生。

雖然她也和她們同級。星星姐騙她們說自己家里有芭比娃娃店,眼睛亮晶晶的,充滿了誘惑。

這當然和她上高中的時候說自己家里住別墅,都是為了掩蓋一些事實。現在看來,都怪她爹。

以及還有后續的很多事情。可惜她們當初都沒有未來視角,不能給當初的自己提些意見。

當時王灼然和星星姐個子都很高。她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像兩座高大的山峰。

她們的旁邊是艷姐。當時的艷姐,沒少出現在許棠安的小學日記里。艷姐是一個彪悍的女人,

就像胡一菲一樣。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就像現在一樣,彪悍的她匆匆結束了自己的婚姻。

主要是有一個什么都要管的婆婆,和一個婚前婚后貨不對版的老公。真的也是可憐人。

出生才一個月的閨女,還得婆家給留下了。要是初中不輟學多好。可惜未來的自己,

叫不醒當時的自己。其實細數來,許棠安與王灼然的緣分的繼續,

真正始于三年級那場“座位流放”的鬧劇。那時候的許棠安,

還不完全屬于王灼然的“部落”。許棠安的同桌是張清越,全班大多數女生的夢。

他長得清秀,皮膚白得透光,鄰居艷姐爆料,他每天出門前,要在鏡子前抹半小時的寶寶霜。

班主任尤其偏愛他,說他的字是拿尺子刻出來的。唯一的缺點,就是慢。寫一個字,

他要端詳半天,仿佛在雕琢一件藝術品。他們兩個的課桌,是一方小小的、氣味香甜的凈土。

許棠安一度懷疑他用了什么獨門洗衣液,后來才作罷,那大概是獨屬于他汗腺的味道。

能坐在他身邊,許棠安感覺自己都沾了光。數學老師每次提問許棠安,

她總會因答不上來而罰站,那時的她,內向得像一只受驚的兔子。許棠安甚至覺得,

他們這種安安靜靜的組合,能一直持續到小學畢業。畢竟,

誰會忍心打擾兩個安安靜靜學習的孩子呢?04.打擾他們的人叫蔡姐。

蔡姐是個打直球的典范。個位數的年紀,就展現出了非凡的掠奪性。蔡姐直接跟班主任說,

她近視了,看不清黑板。“老師,我真的看不清,我得坐前面!”班主任信了,問她想坐哪。

她手一指,目標明確,就是張清越身邊的許棠安。許棠安當時就懵了。

從她的座位到許棠安這里,水平距離不超過半米,這得是什么程度的近視,

才能把半米看成天涯海角?可班主任就這么同意了。許棠安被迫收拾書包,

從那個香噴噴的座位上“退位”。張清越太搶手了,身為“原配”的她,只能遺憾離場。

燦姐勝利的姿態,像一只占領了巢穴的杜鵑鳥,而許棠安,是被她擠出去的那枚蛋。

被蔡姐奪走張清越的頭兩天,許棠安心里堵得慌。眼睜睜看著他倆的打鬧,

從課間蔓延到整個上課時間,那片曾經屬于他倆的香甜凈土,變成了他們的嬉笑樂園。

最可惡的是,還沒來得及消化被驅逐的屈辱,

就得接受另一個事實——許棠安只能被安排進王灼然和星星姐的陣營。

可小孩子的忘性就是快。投奔了另一個更權威的“部落”后,

很快把不愉快的情緒忘得一干二凈,其實也就用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王灼然是部落首領,

星星姐是她忠誠的擁護者。王灼然和星星姐,她倆像兩尊自由自在的野外雕塑,

與周圍的規矩格格不入。這個組合,被許棠安在心里戲稱為“原始人部落”。

“原始人”的含義,并非貶義,而是指她們完全放飛自我,放開天性,什么缺德事都敢做。

當然,許棠安和王灼然從小到大都有一項“優良傳統”:專一。包括對待整蠱對象方面,

她們始終如一,只挑星星姐一人下手,別無二人。“其他人我們惹不起。

”王灼然曾這樣總結她們的“看人下菜碟”原則。星星姐脾氣溫和,

每次被捉弄也只是委屈地癟癟嘴,從不真正生氣。

這無疑助長了王灼然和許棠安的“囂張”氣焰。她們的童年,就在星星姐的“大力奉獻”下,

充滿了各種“缺德”的歡樂。加入王灼然戰隊后,許棠安的“犯賤”天性被充分激發。

她發現,和王灼然在一起,無論她再怎么“找事”,總有人會給她兜底,

總有人不會生她的氣。一個平淡無奇的周末,許棠安去找王灼然寫作業,

她掏出一堆五顏六色的筆蓋,往桌上一撒。「玩嗎?過家家。」

許棠安用一個藍色帶夾子的筆蓋代表霸道總裁,一個粉色磨砂的代表女主。那個下午,

她們沒有寫一個字,光靠想象力,就導演了一出八十集的愛恨情仇。許棠安發現,

這種用筆蓋區分角色的玩法,簡直是天才的發明。自己就是天才。從此,張清越是誰,

她已經記不清了。下一次調座位,許棠安得償所愿,和王灼然成了正式同桌。

她倆對視的那一刻,什么客套話都沒說,活脫脫就是病友相見,兩眼淚汪汪。

一種名為“同類”的電波在她們之間瘋狂傳遞。她們的友誼,沒有循序漸進的試探,

直接跳到了狼狽為奸的階段。第一個受害者,就是她們共同的好友,星星姐。

王灼然是天生的主謀,她身上有種讓人無法抗拒的領袖氣質。而許棠安,在她的影響下,

骨子里那點“賤兮兮”的調皮因子被徹底激活。倆人聯手作案,配合默契。

把前桌星星姐的文具袋藏在書桌下面,用手戳星星姐后背,讓星星姐猜是誰。

每一次惡作劇成功,王灼然都會用胳膊勒住許棠安的脖子,笑得前仰后合。那一刻,

許棠安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的歸宿。05.許棠安現在身上很大一部分特征,

都帶有王灼然的影子。她就是王灼然一手訓練出來的“沙雕抽象兵”。以前的許棠安,

內向自閉,社交被動,需要他人主動靠近。但王灼然就像一個強力的催化劑,

讓她開始變得外放,骨子里那點“賤兮兮”的調皮勁兒被徹底喚醒。

許棠安的爸爸兩年前曾說她小時候自閉,性格非常孤僻,

不知道為什么后面變得那么大大咧咧。只有許棠安知道,如果不是在小時候遇到王灼然,

她將沒有快樂的童年和少女時光。沒有王灼然,根本沒有現在的她。四年級,

許棠安和王灼然的友誼進入了“互損式親密”的巔峰期。許棠安每天早上都會跑到王灼然家,

美其名曰“一起上學”。實則,她有更深層次的“陰謀”。王灼然家早餐桌上,

她一邊嚼著油條,一邊任由奶奶給她梳馬尾辮。許棠安就趁著這個空當,

像個鬼鬼祟祟的小賊,溜進王灼然的房間。她的目標很明確:王灼然的書包。

她會小心翼翼地拉開拉鏈,從床頭柜的縫隙里摸出一塊帶著點餿味的抹布,或者,

從王灼然的運動鞋里,抽出一只已經被汗水浸潤得有點硬的臭襪子。「嗯,

今天的抹布味道不錯。」許棠安會把鼻子湊近聞聞,然后滿意地塞進王灼然的書包深處。

她想象著王灼然在學校打開書包,看到這些“驚喜”時瞠目結舌的表情,心里就樂開了花。

到了學校,許棠安會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座位上,裝作認真看書。

王灼然通常是等到上課前才發現。「許棠安!你又往我書包里塞什么了!」

王灼然的聲音帶著一絲嫌棄,卻又掩飾不住笑意。她從書包里掏出那只臭襪子,

作勢要扔向許棠安。許棠安則會像泥鰍一樣滑開,嘴里發出挑釁的笑聲。「王灼然,

這是愛的禮物,你得收好!」王灼然假裝生氣,追著許棠安在教室里繞了兩圈,

最后兩人氣喘吁吁地停下來,相視一笑,笑聲在教室里回蕩。四年級,

許棠安和王灼然依然是同桌。新學期發新書那天,教室里充滿了油墨味和孩子們興奮的喧嘩。

老師把一摞摞新書搬進教室,堆在講臺上。「一人一套,自己來領!」

班主任的聲音帶著點疲憊。許棠安和王灼然沖得最快。她們抱著各自沉甸甸的新書回到座位,

隨即對視一眼,眼里閃爍著相同的“邪惡”光芒。「王灼然,我們來蓋個房子吧?」

許棠安提議道。「好主意!」王灼然毫不猶豫地響應。兩人開始把所有的書,

語文、數學、英語、科學,一本本地壘在課桌上。一開始還只是整齊的堆疊,很快,

她們就玩起了花樣。語文書做墻,數學書做屋頂,英語書當門。

她們甚至用鉛筆盒搭了個小煙囪。課桌被書本壘得高高的,像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山。

「你們倆在干什么呢?蓋房子啊!」班主任走到她們桌前,看著那座“書山”,哭笑不得。

然而,這份堅不可摧的友誼,在四年級下學期,迎來了它的第一次真正考驗。

一個名叫李一凡的轉學生,來到了她們班。小李長得白凈秀氣,說話細聲細語,

帶著南方特有的溫柔腔調。她不像班里其他女生那樣咋咋呼呼,也不像男生那樣愛打鬧。

她安靜地坐在后排,很快就吸引了班里一些女生的注意。許棠安最初并沒有太在意。

她和小王的世界,是自給自足的。直到有一天,許棠安發現,王灼然開始和小李一起玩了。

下課鈴一響,李一凡會主動走到王灼然的座位旁,輕聲問:「王灼然,

這道數學題你怎么做的?」王灼然會耐心地給她講解,有時還會一起去操場散步,竊竊私語。

她們的對話,不再像許棠安和王灼然之間那樣充滿“互損式親密”,

而是帶著一種新生的、小心翼翼的友善。許棠安看在眼里,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扎了一下。

她沒有阻止王灼然,因為她知道,有些事情是無能為力的。她不能霸占王灼然,

更不能阻止她去認識新的朋友。可小小的許棠安,感覺自己好像“失戀”了一樣難受。

那種滋味,就像是原本只屬于自己的寶藏,突然要和別人分享。

她看著王灼然和小李有說有笑地走開,心里像打翻了醋壇子。她也曾試圖加入她們。

但是發現,三個人的世界真的太過于擁擠,她無法在三個人中找到獨屬于自己的位置。

許棠安雖然心里難受,但她也有自己的“退路”。她還有其他幾個小伙伴,

比如有許多學習文具的小輝,和始終不離不棄的星星姐。她會和他們一起玩跳皮筋、捉迷藏,

試圖用熱鬧來沖淡心里的失落。但無論玩得多開心,

她的目光總會不自覺地飄向王灼然和李一凡的方向。她們倆并肩走著,

身影在陽光下被拉得很長,像一幅和諧的畫。許棠安心里有種隱秘的憤怒,她不明白,

為什么王灼然會喜歡小李這種“安靜”的類型。她倆有什么好聊的?是自己太聒噪了嗎?

是王灼然開始討厭自己了嗎?這種嫉妒和不解,像一根刺,扎在許棠安的心頭。

她開始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小李,試圖找出她身上的“優點”,自己學過來。

「小李走路姿勢好奇怪,像只鴨子。」許棠安悄悄對小胖說。小胖撓了撓頭,

一臉茫然:「有嗎?我覺得挺正常的啊。」許棠安撇了撇嘴。她知道,她自己只是在找茬。

這種“失戀”的感覺,讓許棠安第一次嘗到了友誼的復雜滋味。她開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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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02:07: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