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尋回真千金那天,假千金蘇璃的血在驗親石上蒸發了。
而我的血讓靈石綻放出千年未見的金光。父母當場廢除蘇璃繼承權,大哥抽走她靈根補給我。
二哥將家族至寶塞進我手里:“乖,拿去防身。”蘇璃暗中勾結邪修想讓我魂飛魄散。
可她不知道,此刻摟著我的玄門至尊,彈指就能讓整個修真界重歸混沌。
他吻著我指尖輕笑:“玩夠了?該回家當我的小祖宗了。”---祠堂里,空氣沉甸甸的,
凝滯得如同陳年的松脂,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的滯澀。蘇璃跪在冰冷的青玉蒲團上,
脊背挺得筆直,像一株被精心修剪過的玉蘭,挑不出一絲錯處。她微微垂著眼,
鴉羽般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柔順的陰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緒。
云夫人就坐在幾步之外的上首,保養得宜的手緊緊攥著檀木椅的扶手,
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目光卻死死膠著在供桌中央那塊灰撲撲、毫不起眼的驗親石上,
仿佛那是世間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站在角落的陰影里,像一件被遺忘的舊物。
身上洗得發白的牛仔褲和粗糙的棉布T恤,與這滿室古意盎然的奢華格格不入。
我能感覺到云家大哥云崢那審視的目光,如同無形的細針,一遍遍刮過我的皮膚,
帶著毫不掩飾的疑慮與疏離。二哥云澈則靠在雕花的朱漆柱子上,姿態閑散,
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玩味,仿佛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鬧劇。他們都在等,
等那塊石頭給蘇璃、給云家、給我,一個最終的判決。云家主事的長老,
一位須發皆白、面色沉凝的老者,枯瘦的手指捏著一根細長的銀針。他走到蘇璃面前,
聲音蒼老而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璃小姐,得罪了。
”銀針的尖端在幽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點冷芒,快得幾乎捕捉不到。針尖刺破蘇璃瑩白的指尖,
一滴飽滿圓潤、殷紅得近乎妖異的血珠立刻沁了出來,顫巍巍地懸在指尖。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祠堂里靜得能聽到燭火燃燒的嗶剝輕響。那滴血,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滴落。“滋——”沒有預想中的融入,沒有光芒的亮起。
那滴鮮艷的血珠甫一接觸到驗親石灰暗的表面,竟如同滾燙的水珠濺入了燒紅的鐵板!
刺耳得令人牙酸的灼燒聲驟然響起!一股焦糊的、帶著淡淡腥氣的黑煙猛地騰起!
那血珠劇烈地翻滾、扭動、縮小,眨眼之間,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徹底蒸發殆盡,
只在冰冷的石面上留下一道極其淺淡、丑陋的焦痕。死寂。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祠堂,
沉重得幾乎要將屋頂壓垮。蘇璃那張永遠溫婉得體的臉,瞬間褪盡了所有血色,
變得比祠堂里供奉的玉像還要慘白。她挺直的脊背幾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像被無形的重錘擊中。她猛地抬起頭,
眼睛里第一次清晰地流露出一種無法置信的、近乎崩潰的茫然和驚駭,
死死盯著石面上那道焦痕,仿佛那是通往地獄的裂口。“不可能……”她失聲呢喃,
破碎的聲音在死寂中顯得格外刺耳,“怎么會……我明明是……”“孽障!
”一聲雷霆般的暴喝猛地炸開!端坐的云家家主,我的生身父親,云擎山,霍然起身!
寬大的袍袖帶起一股剛猛的氣流,震得案幾上的燭火瘋狂搖曳。他雙目赤紅,額角青筋暴跳,
那目光掃過蘇璃時,不再是往日的溫和寵溺,而是淬了冰的刀鋒,
帶著滔天的怒火和被愚弄的恥辱。他的視線只在那道焦痕上停留了一瞬,
便如鷹隼般銳利地鎖定了角落里的我。“你!”他抬手一指,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顫,
“過來!”眾人的目光,瞬間從驗親石上那道恥辱的焦痕,齊刷刷地聚焦到我身上。
那目光里混雜著震驚、探究、懷疑,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
云崢的審視陡然變得無比銳利,云澈嘴角那點玩味的笑意也收斂了,
身體不易察覺地站直了些。云夫人的淚早已滾落,她用手死死捂著嘴,
嗚咽聲從指縫里漏出來,目光卻充滿了一種近乎貪婪的渴求,牢牢地釘在我身上。
長老手中的銀針再次舉起,這一次,針尖對準了我的指尖。微弱的刺痛傳來。
一滴顏色略顯暗沉、毫不起眼的血珠,順著我的指尖滑落,
慢悠悠地滴向那塊剛剛“吞噬”了蘇璃鮮血的冰冷石頭。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血珠滴落。
沒有聲音。沒有黑煙。就在那滴平凡的血珠接觸石面的剎那——嗡!!!
低沉渾厚、仿佛來自遠古洪荒的嗡鳴毫無征兆地響起,瞬間充斥了整個祠堂!
那灰撲撲、毫不起眼的驗親石,竟像是從漫長的沉睡中被徹底驚醒!
一道純粹、熾烈、煌煌如烈日初升的金色光芒,猛地從石心深處爆發出來!金光萬丈,
瞬間驅散了祠堂里所有陰翳,將每一個人的臉龐都映照得纖毫畢現!光芒如同實質的潮水,
洶涌澎湃,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古老威嚴和磅礴的生命力,直沖穹頂!那光芒之盛,
甚至穿透了厚重的屋頂,隱隱照亮了外界的夜空!“千年……千年未見的神光啊!
”長老失聲驚呼,激動得渾身發抖,老淚縱橫地看著那璀璨奪目的金光,
“血脈純凈……至純至凈!天佑我云家!天佑我云家啊!”“我的女兒!我的親女兒!
”云夫人再也控制不住,猛地從椅子上撲了過來,帶著一股香風,一把將我死死摟進懷里。
她的雙臂箍得那樣緊,帶著失而復得的狂喜和一種近乎窒息的力量,
滾燙的淚水瞬間濡濕了我肩頭的粗布衣衫,“苦了你了!是娘對不起你!娘對不起你啊!
”她語無倫次地哭喊著,身體因劇烈的情緒而顫抖。云擎山一步跨到我們面前,
這位素來威嚴的家主,此刻眼眶也微微發紅。他伸出寬厚的手掌,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
猛地拂開我額前散亂的碎發,仔細地、貪婪地端詳著我的眉眼,
仿佛要將這失散了多年的骨血一寸寸刻進靈魂深處。他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
最終只發出一聲沉痛的喟嘆,那里面蘊含了太多復雜的情緒。“好!好!好!
”他連說了三個“好”字,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帶著雷霆萬鈞的決心。隨即,他猛地轉頭,
目光如刀,直劈向依舊僵跪在蒲團上、面無人色的蘇璃。“蘇璃!
”云擎山的聲音如同寒冰碰撞,字字清晰,砸在死寂的祠堂里,“你鳩占鵲巢,
竊我云氏血脈榮光二十載!今日真相大白,你還有何話說?!”蘇璃的身體劇烈地一顫,
仿佛被無形的鞭子狠狠抽中。她抬起頭,那張曾經溫婉動人的臉上,
此刻只剩下慘白和絕望的灰敗。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她看著緊緊相擁的“父母”和我,
看著那依舊在供桌上盛放不衰、刺得她眼睛生疼的璀璨金光,
眼底深處最后一點光亮也熄滅了,只剩下深不見底的、冰冷的黑暗。“父親!母親!
”她終于嘶啞地喊出聲,帶著孤注一擲的哀求和絕望,“養育之恩大于天!二十載朝夕相處,
難道就抵不過一塊石頭嗎?我是璃兒啊!我……”“閉嘴!”云擎山厲聲打斷,怒意勃發,
周身無形的靈壓瞬間彌漫開來,整個祠堂的空氣都仿佛凝固了幾分,“‘璃兒’?
你也配用我云家賜予你的名諱?竊取之物,終要歸還!今日起,
剝奪你云家一切身份、名號、資源!你,蘇璃,與我云家再無半分瓜葛!”“大哥!
”蘇璃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淚眼婆娑地轉向一旁沉默的云崢,聲音哀婉凄絕,“大哥!
你看著我長大,你教我修煉,你說過我是你最疼愛的妹妹啊!
你幫我求求父親母親……”云崢高大的身軀站得筆直,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
他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線條冷硬得如同石刻。那雙深邃的眼眸,
此刻清晰地映照出蘇璃狼狽絕望的身影,卻沒有絲毫往日的溫情,只剩下審視和冰冷的決斷。
他一步步走到蘇璃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那目光,像是在看一件需要被清除的障礙物。
“血脈,不容混淆。”云崢的聲音低沉平穩,卻帶著一種金屬般的冷硬質感,
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在蘇璃的心上,“你既非我云氏血脈,往日種種,皆為虛妄。
既享我云家二十載資源,今日,便該物歸原主。”話音落下的瞬間,云崢的右手閃電般探出!
五指張開,指尖縈繞著刺目的白色電光,發出噼啪的爆響!那手帶著無可抗拒的威勢,
如同五道雷霆鎖鏈,猛地按在了蘇璃的頭頂!“啊——!!!
”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猛地從蘇璃口中爆發出來!她整個身體像被投入滾油中的活蝦,
劇烈地反弓、抽搐!一股肉眼可見的、帶著微弱靈光的氣流,混合著絲絲縷縷的猩紅血氣,
被云崢那只雷光閃耀的手硬生生地從她頭頂百會穴抽扯出來!那是她的靈根本源!
是支撐她二十年修煉、引以為傲的根基!抽筋拔髓!痛徹靈魂!蘇璃的眼睛瞪得幾乎要裂開,
眼球上瞬間布滿血絲,面容因極致的痛苦而扭曲變形,鼻涕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
她徒勞地抓撓著云崢的手臂,指甲在對方堅硬的護體罡氣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卻撼動不了分毫。那被抽離的本源,帶著屬于蘇璃的氣息,
在云崢掌心凝聚成一團氤氳的光霧。
云崢看也不看地上已經蜷縮成一團、不斷痙攣、發出嗬嗬抽氣的蘇璃,轉身,
毫不猶豫地將那團蘊含著精純力量的光霧,一掌拍入了我的丹田氣海!
一股溫和卻又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間在我體內炸開!如同干涸的河床迎來了洶涌的洪流,
沖刷著四肢百骸!我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繃緊,
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屬于力量的暖流在經脈中奔騰咆哮,沖刷著過往的孱弱與滯澀。
這感覺陌生又霸道,卻并不痛苦,反而有種久旱逢甘霖的暢快。“小妹,
”云崢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生硬的溫和,“此乃她欠你的,
也是云家欠你的。好好煉化。”我剛從那靈根本源灌入的沖擊中勉強穩住心神,
一股濃郁的、令人心曠神怡的異香便鉆入鼻端。云澈那張俊美得近乎邪氣的臉,
帶著懶洋洋的笑意湊到了我面前。
他不知何時掏出了一個巴掌大小、通體瑩白、形似玉璧的東西。“來,小妹,拿著玩。
”他語氣輕松得仿佛在遞一顆糖果,不由分說地將那玉璧塞進我手中。玉璧入手溫潤,
觸感奇異,非金非玉,卻沉重異常。上面天然生成的繁復紋路流淌著淡淡的月華般的光澤,
僅僅是握著它,我就感覺周圍的靈氣似乎都變得溫順、活躍了許多,自發地向我周身匯聚。
一股清涼之意順著手臂蔓延,瞬間撫平了靈根剛剛被強行灌注時帶來的些微燥熱。“澈兒!
胡鬧!”云擎山濃眉一擰,聲音帶著斥責,但眼底深處卻并無多少真正的怒意,
“‘云水璧’乃家族防御至寶,豈是能拿來‘玩’的?”他目光掃過那玉璧,又落在我身上,
威嚴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縱容,“不過……晚兒如今認祖歸宗,此物予她護身,
倒也……合適。”云夫人更是緊緊握著我的手,連連點頭,
看著云澈的目光充滿了贊許:“對對對!還是澈兒想得周到!晚兒剛回來,
外面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有這‘云水璧’在,娘才能稍稍放心些!”她看向我的眼神,
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珍寶失而復得的珍寶,恨不得將所有好東西都堆砌在我面前。
我握著那枚溫潤沉重的玉璧,感受著它散發的清涼氣息和周圍靈氣異常的活躍。
這就是所謂的“家族至寶”?價值幾何我毫無概念,但僅僅是握著它,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便悄然滋生。我看著云澈那張帶著漫不經心笑意的臉,
又看看父母眼中毫不掩飾的偏愛與關切,心頭那點因驟然變故而帶來的惶恐和不適,
似乎被這洶涌而來的、近乎不講道理的寵溺沖淡了些許。原來,
這就是被家人毫無保留地偏愛著的感覺嗎?就在這時,
一陣微弱的、如同瀕死小獸般的抽泣聲傳來。眾人的目光下意識地轉向聲音的來源。
蘇璃蜷縮在冰冷堅硬的青玉地面上,身體還在因為靈根被強行剝離的劇痛而微微痙攣。
華麗的衣裙沾滿了灰塵和淚痕,凌亂不堪。她發髻散亂,
幾縷濕透的發絲黏在慘白如紙的臉頰上,更顯狼狽。曾經那雙總是含著溫婉笑意的眼眸,
此刻空洞地望著祠堂彩繪的穹頂,里面沒有任何光亮,
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死寂和……一種沉淀下來的、令人心悸的冰冷恨意。
那恨意如同實質的毒針,穿透了祠堂里彌漫的溫情與激動,
精準地、無聲地刺向被云夫人緊緊摟在懷中的我。云擎山眉頭重重一擰,
眼底最后一絲因舊情而起的復雜徹底被冰冷的厭惡取代。他大手一揮,
聲音如同寒鐵相撞:“來人!將這來歷不明的賤婢拖下去!押入后山地牢,嚴加看管!
聽候發落!”兩名身著玄色勁裝、面無表情的云家護衛應聲而入,步伐沉穩,動作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