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鐘響起的那一刻，程雨晴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仿佛剛剛從一場噩夢中驚醒。
她伸手按掉鬧鐘，6:30的數字在黑暗中泛著幽幽的藍光。窗外，
黎明的微光剛剛開始滲透進房間。"又是這個夢..."她喃喃自語，揉了揉太陽穴。
夢里她死于一場車禍，那種撕裂般的疼痛和刺眼的車燈似乎還殘留在感官中。
程雨晴拖著疲憊的身體起床，走向浴室。鏡子里的女人有著明顯的黑眼圈，
一頭亂糟糟的短發，嘴唇因缺水而干裂。她擰開水龍頭，冰冷的水拍在臉上，
試圖洗去那種揮之不去的死亡感覺。"二十五歲生日，居然做這種噩夢。
"她對著鏡子里的自己苦笑，拿起牙刷。手機在臥室里響起，程雨晴匆匆漱口后跑回去接聽。
屏幕上顯示"林曉"——她最好的閨蜜。“生日快樂，親愛的！
"林曉歡快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今晚七點，老地方，我訂了你最愛的芝士蛋糕！
不許遲到哦！"程雨晴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知道了，女王大人。不過我今天可能要加班，
如果晚到你別生氣。""又是那個破項目？"林曉不滿地嘟囔，"今天可是你生日！
告訴你老板，要么讓你準時下班，要么我去公司潑油漆！"程雨晴笑出聲："好啦，我盡量。
晚上見。"掛斷電話，程雨晴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快速化好妝，
穿上那件新買的藏青色連衣裙——這是她特意為生日準備的。臨出門前，
她對著全身鏡轉了一圈，還算滿意地點點頭。八點整，程雨晴準時踏入公司大樓。
電梯里擠滿了同樣睡眼惺忪的上班族，空氣中彌漫著咖啡和廉價香水的混合氣味。
"程組長早。"幾個下屬向她打招呼。"早。"她點頭回應，快步走向自己的工位。
整個上午都在會議中度過。十一點半，程雨晴終于有機會喘口氣，她拿起手機，
發現母親發來的生日祝福和一筆轉賬。她回復了一個笑臉和感謝，猶豫了一下，
還是沒有告訴母親今晚和林曉的約會。自從父親去世后，母親變得過分保護她，
如果知道她晚上外出，肯定會嘮叨個不停。下午三點，項目經理突然召集緊急會議。
"客戶要求明天早上看到修改后的方案，所以..."項目經理環視會議室，
目光最后落在程雨晴身上，"程組長，恐怕你們組今晚要加班了。
"程雨晴心里一沉："今晚不行，我有重要約會。
""什么約會比這個價值兩百萬的項目還重要？"項目經理皺眉。程雨晴咬住下唇。
她可以撒謊說有家庭聚會，但職業道德讓她無法開口："好吧，我會留下來。"會議結束后，
她立刻給林曉發消息："對不起，臨時加班，可能要晚到一小時。
"林曉的回復很快："就知道會這樣！我等你，但蛋糕不等你，八點前不到我就吃光它！
"程雨晴笑著回復了一個求饒的表情包。時間在緊張的工作中飛快流逝。
當程雨晴終于完成所有修改并發送給客戶時，已經七點四十五分了。"大家辛苦了，
明天可以晚點來。"她對團隊成員說完，抓起包包沖向電梯。外面下著小雨，
程雨晴站在公司門口，焦急地等待出租車。七點五十分，終于攔到一輛。"師傅，
去藍岸咖啡廳，麻煩快一點！"她鉆進后座，報出地址。司機是個中年男人，
從后視鏡看了她一眼："下雨天，路滑，安全第一。"程雨晴點點頭，但手指不停敲擊膝蓋。
她再次給林曉發消息："在路上了，再等我十分鐘。"林曉回復："蛋糕已經切好了，
再不來奶油都要化了！"出租車駛過繁華的商業區，轉入一條相對安靜的街道。
程雨晴望著窗外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燈，突然有種奇怪的既視感——這條街，這場雨，
甚至司機后視鏡上的小掛飾，都仿佛在夢中見過。"前面路口左轉是吧？"司機問道。
程雨晴正要回答，一陣刺眼的遠光燈從側面照來。她轉頭看去，
一輛失控的黑色轎車正以驚人的速度向他們沖來。"小心——！"她只來得及喊出這一句。
世界在一聲巨響中碎裂。程雨晴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拋起，撞擊，玻璃碎片如雨點般刺入皮膚。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后一刻，她看到那輛黑色轎車的駕駛座上，
一個模糊的男性面孔正驚恐地看著她。然后，一切歸于黑暗。鬧鐘響起的那一刻，
程雨晴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她伸手按掉鬧鐘，
6:30的數字在黑暗中泛著幽幽的藍光。"又是這個夢..."她喃喃自語，
然后突然僵住。這個場景，這句話，甚至她自言自語的聲音，都與"夢"中一模一樣。
程雨晴顫抖著摸向自己的臉，沒有傷痕，沒有血跡，沒有玻璃碎片。
"這不可能..."她跳下床，沖向浴室。鏡子里的她完好無損，只是臉色蒼白得可怕。
手機鈴聲響起，程雨晴機械地走回臥室，屏幕上顯示"林曉"。她接通電話，
幾乎能預知林曉要說的每一個字。"生日快樂，親愛的！今晚七點，
老地方..."程雨晴的手指緊緊握住手機："林曉，
我昨晚做了一個特別真實的夢...""噩夢嗎？"林曉的聲音充滿關切，
"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要我今晚帶瓶紅酒？"程雨晴閉上眼睛："不，
沒事...晚上見。"掛斷電話，她癱坐在床邊。
一個細節都與"夢境"吻合——母親的祝福短信、公司的緊急會議、甚至出租車司機的長相。
如果這不是夢，那么..."我死了？然后又活過來了？"這個想法讓她渾身發冷。
程雨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決定做個實驗——如果今天發生的一切都與"昨天"相同，
那么她就不是在做夢，而是...她不敢想那個詞。上午的會議如期而至，
項目經理同樣要求加班。這一次，程雨晴沒有妥協。"對不起，今晚是我生日，
我已經有約了。"她直視項目經理的眼睛，"我可以通宵工作，但必須從八點半開始。
"項目經理驚訝地看著她，最終讓步："好吧，七點到九點給你兩小時，但九點必須回來。
"程雨晴松了一口氣。至少這次她可以準時見到林曉，也許能避開那場可怕的車禍。
下午六點半，程雨晴提前離開公司。雨開始下了，她站在公司門口，這次她決定不坐出租車。
"地鐵雖然慢點，但安全得多。"她自言自語，走向地鐵站。
藍岸咖啡廳距離地鐵站有十分鐘步行路程。程雨晴撐開傘，小心翼翼地穿過馬路。七點整，
她推開咖啡廳的門，林曉已經在老位置等她了。"天啊，你居然準時了！
"林曉跳起來擁抱她，"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程雨晴緊緊抱住好友，
感受著真實的心跳和體溫。她還活著，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怎么了？你臉色不太好。
"林曉擔憂地看著她。程雨晴搖搖頭："沒什么，就是...做了個很真實的噩夢。
"她們點了餐，林曉拿出精心準備的禮物——一條銀質項鏈，吊墜是一片小小的羽毛。
"象征自由和輕盈，"林曉幫她戴上，"希望新的一歲你能少些壓力，多為自己活。
"程雨晴眼眶發熱："謝謝，我很喜歡。"八點二十分，程雨晴看了看表："我得回公司了，
九點前要趕回去加班。""什么？今天你生日誒！"林曉不滿地叫道。
"我已經爭取到兩小時了，項目明天deadline。"程雨晴起身，
"周末我請你吃飯賠罪。"林曉無奈地嘆氣："好吧，工作狂。我送你到地鐵站。
""不用了，你慢慢吃，我叫車直接回公司。"程雨晴婉拒，她不想讓林曉經歷可能的危險。
走出咖啡廳，雨已經停了。程雨晴站在路邊準備叫車，
突然注意到馬路對面停著一輛黑色轎車。車窗貼著深色膜，但她能感覺到有人在看她。
一種莫名的恐懼爬上脊背。程雨晴退后幾步，決定還是坐地鐵。就在她轉身的瞬間，
黑色轎車突然發動，以驚人的速度向她沖來。程雨晴僵在原地，雙腿像灌了鉛一樣無法移動。
刺眼的車燈照亮她驚恐的臉，喇叭聲劃破夜空。"小心！
"一個強有力的手臂突然將她拉回路邊。黑色轎車擦著她的衣角呼嘯而過，消失在街道盡頭。
程雨晴雙腿發軟，靠在那人胸前。她抬頭，
對上一雙深邃的眼睛——那是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正是在"夢"中車禍時看到的那個司機。
"你...你是誰？"她顫抖著問。男人松開手，后退一步："你沒事吧？那輛車闖紅燈了。
"程雨晴仔細打量他——三十歲左右，身高約一米八五，穿著深灰色風衣，
輪廓分明的臉上帶著緊張和...某種奇怪的熟悉感？"謝謝您救了我，
"程雨晴努力平復呼吸，"但我總覺得...我們見過？"男人的表情瞬間變得復雜："不，
我們沒見過。你...你最好小心點。"說完，他轉身快步離開。"等等！"程雨晴追上去，
"你知道那輛車為什么沖向我嗎？"男人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我不知道。
但如果你再遇到危險...記住，時間是循環的。"這句話像閃電般擊中程雨晴。
她張嘴想追問，男人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九點整，程雨晴心神不寧地回到公司。加班到午夜，
她拒絕了同事送她回家的提議，堅持自己打車。"一定要避開那條路..."她在心里默念，
告訴司機走另一條路線。出租車平穩行駛在繞城高架上，程雨晴稍稍放松。
也許她已經改變了命運，逃過了那個詭異的循環。就在這時，
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從側面車道突然變道，狠狠撞向他們。程雨晴最后看到的，
是那個男人在黑色轎車駕駛座上的臉。世界再次陷入黑暗。鬧鐘響起，
程雨晴沒有立即按掉它。她靜靜地躺在床上，淚水無聲滑落。這是第七次醒來的同一個早晨，
第七次重復的生日，第七次面對注定死亡的一天。
前六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無論她改變什么路線、什么選擇，
最終都會以各種方式遭遇那輛黑色轎車。
"時間是循環的..."那個神秘男人的話在她腦海中回響。他顯然知道些什么。
程雨晴擦干眼淚，下定決心。這一次，她要主動尋找那個男人，
問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像往常一樣起床、洗漱、上班，
但心思全在如何找到那個救命恩人上。午休時間，她沒有去食堂，而是坐在電腦前，
試圖根據記憶畫出那個男人的肖像。"程組長，在畫什么？"實習生小李好奇地湊過來。
程雨晴下意識遮住素描："沒什么，隨便畫畫。""哇，畫得真好！"小李已經看到了畫像，
"這是你男朋友嗎？"程雨晴搖頭："不是...只是一個見過的人。對了，
你今天能幫我個忙嗎？"她向小李描述了昨天咖啡廳附近的情況，
請她幫忙查查那個區域有沒有監控可能拍到那個男人。"沒問題！我表哥在交警隊工作，
我幫你問問。"小李爽快地答應。下午三點，小李帶來了好消息："找到了！
昨天藍岸咖啡廳門口的監控拍到了你說的那個人。
不過畫面有點模糊..."程雨晴看著手機上的截圖，心跳加速。雖然像素不高，
但那個挺拔的身影和側臉輪廓毫無疑問就是救她的男人。"能查到他是誰嗎？
"小李搖搖頭："這個難度就大了...除非有更清晰的正臉照片。
不過..."她壓低聲音，"我表哥說這個人有點眼熟，好像是某個科技公司的創始人，
叫...顏什么來著？""顏書明？"程雨晴脫口而出，自己都驚訝怎么會知道這個名字。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小李驚訝地看著她，"程組長你認識他？"程雨晴搖搖頭，
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她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但它就這樣自然地出現在腦海中，
仿佛...仿佛來自某個被遺忘的記憶。下班時間到了，程雨晴沒有像往常一樣急著離開。
她坐在工位上，用電腦搜索"顏書明"。搜索結果出現一張照片，
程雨晴的呼吸停滯了——正是那個男人。顏書明，32歲，明銳科技創始人兼CEO，
專攻人工智能和量子計算領域。"量子計算..."程雨晴喃喃自語，某種直覺告訴她，
這與她的時間循環有關。她決定不再去赴林曉的約，而是直接前往明銳科技。根據公司官網，
他們的總部就在城西的科技園區。出租車駛向科技園區的路上，
程雨晴緊張地觀察著每一輛經過的黑色轎車。這一次，她安全到達了目的地。
明銳科技的前臺小姐禮貌地詢問她是否有預約。"沒有，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見顏總。
"程雨晴說，"請告訴他，是關于時間循環的事。"前臺小姐露出困惑的表情，
但還是撥通了內線電話。幾分鐘后，她驚訝地看向程雨晴："顏總請您直接上22樓。
"電梯上升的過程中，程雨晴的心跳越來越快。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但任何答案都比無盡的循環要好。22樓只有一間辦公室，門開著。程雨晴走進去，
看到顏書明站在落地窗前，背對著她。"你來了。"他的聲音低沉而疲憊，
"我一直在等你...或者說，等這一天。"程雨晴握緊拳頭："你知道我會來？
你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會不斷重復同一天？為什么每次我都會死？
"顏書明緩緩轉身，程雨晴倒吸一口冷氣——他的眼睛布滿血絲，臉色憔悴得可怕，
像是很久沒有休息過。"因為這不是你的第一次循環，"他說，"也不是我的。
"他走向辦公桌，打開一個厚重的筆記本，推給程雨晴。
本子上密密麻麻記錄著日期、時間和事件，有些頁面被翻得起了毛邊。"這是我的循環日志，
"顏書明說，"我已經經歷了138次6月15日。"程雨晴顫抖著翻開筆記本，
看到第一條記錄正是她"第一次"死亡的那天。"那天...那輛黑色轎車是你的車？
"她抬頭質問。顏書明痛苦地閉上眼睛："是的，但不是我開的。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
剎車失靈...我本想轉向避開你的出租車，但...""所以我真的死了？
"程雨晴聲音發抖。"第一次，是的。"顏書明直視她的眼睛，"但不知為什么，
時間重置了。從第二次開始，我試圖救你，但無論我們怎么改變選擇，
最終你都會以不同方式死去。"程雨晴雙腿發軟，跌坐在沙發上："為什么是我們？
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顏書明坐在她對面："我研究了所有可能性。在量子物理中，
有一種理論叫'時間回溯'，當某個事件對時空連續體造成嚴重破壞時，
宇宙會'自我修復'...""說人話。"程雨晴打斷他。
顏書明苦笑："我認為你的死亡本不應該發生，是某種人為干預導致了時空紊亂。
時間不斷循環，是因為我們還沒有糾正那個錯誤。""人為干預？
你是說...我的死不是意外？"程雨晴感到一陣寒意。顏書明點點頭："我的調查顯示，
有人同時對我們兩人下手。我的車被動了手腳，而你...我懷疑你身邊的人可能參與其中。
"程雨晴猛地站起來："這太荒謬了！誰會想殺我？""想想看，"顏書明冷靜地說，
"誰會在你的死亡中獲益？誰知道你昨晚的行程？"林曉的臉浮現在程雨晴腦海中，
她立刻搖頭否認："不可能！林曉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許不是她本人，
但信息可能是從她那里泄露的。"顏書明遞給她一份文件，"這是我收集的資料。
你的公司正在競標一個重要項目，競爭對手非常想贏。"程雨晴翻開文件，
看到自己公司和另一家名為"星辰科技"的競爭資料。
其中一頁用紅筆圈出了一個名字——林曉的男朋友張毅，正是星辰科技的項目經理。
"這...這不能說明什么。"程雨晴嘴上否認，但心里已經開始懷疑。
"在第七十二次循環中，我跟蹤了張毅，"顏書明說，"他接了一個電話，說'不用擔心，
今晚一切都會結束，程雨晴不會再妨礙我們了'。"程雨晴感到一陣眩暈。
她想起每次循環中林曉的電話，想起她堅持要在那個特定咖啡廳見面..."我們需要證據，
"她聽見自己說，"如果真有人想殺我，我們必須阻止他們，才能打破這個循環。
"顏書明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希望："這次我們合作。我有一些計劃..."就在這時，
辦公室的燈突然熄滅，緊接著是整棟大樓的電力系統癱瘓。應急燈亮起，在幽綠的燈光下，
顏書明的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們發現我們接觸了，"他低聲說，
"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早。""他們是誰？"程雨晴緊張地問。顏書明沒有回答，
而是迅速從抽屜里拿出一把手槍，程雨晴驚恐地后退一步。"別怕，這只是為了自衛，
"他說，"跟我來，我知道一條安全通道。"他們摸黑走向消防樓梯，剛下到21樓，
就聽到上方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顏書明拉住程雨晴躲進一個雜物間。"聽著，無論發生什么，
都要活到午夜，"他在她耳邊低語，"如果這次還失敗，下一次循環開始時，立刻聯系我。
我的私人號碼是..."雜物間的門突然被踢開，刺眼的手電光照射進來。
程雨晴只聽到顏書明喊了一聲"跑！"，就被推向了樓梯方向。她跌跌撞撞地向下跑去，
身后傳來打斗聲和一聲槍響。程雨晴不敢回頭，拼命向下奔跑。當她沖出大樓時，
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正等在門口。車門打開，一個戴墨鏡的男人向她走來。絕望中，
程雨晴轉身想跑，卻撞進一個堅實的胸膛。抬頭一看，是滿臉是血的顏書明。"這邊！
"他拉著她向停車場跑去。他們剛跑到顏書明的車前，一聲槍響，顏書明身體一震，
鮮血從胸口涌出。"不！"程雨晴尖叫著扶住他。
"開車...去警察局...找到陳隊長...告訴他'量子糾纏'..."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程雨晴感到背部一陣劇痛。她倒在顏書明身邊，視線開始模糊。
"這次...又失敗了嗎..."顏書明氣若游絲地問。程雨晴想回答，
但黑暗已經吞噬了她的意識。最后的知覺是顏書明握住了她的手，以及遠處傳來的警笛聲。
鬧鐘響起時，程雨晴條件反射地伸手按掉，然后僵在了半空中。她緩緩睜開眼睛，
6:30的數字在黑暗中亮著。第七次，或者說第八次？
她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醒在這個時刻了。"顏書明..."她喃喃念出這個名字，
手指顫抖著摸向手機。按照約定，這次循環一開始她就要聯系他。電話接通得很快，
仿佛對方一直在等著。"你記得。"顏書明的聲音透過話筒傳來，帶著疲憊和一絲釋然。
"我記得一切。"程雨晴握緊手機，"你...你還活著。""暫時是。"他苦笑一聲，
"這次我們得抓緊時間。一小時后，科技園區東門的咖啡店見。"掛斷電話，
程雨晴迅速起床洗漱。鏡中的自己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仿佛經歷了數日不眠。
她用手指輕輕觸碰鏡面，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存在于這個世界，
還是只是一個困在時間牢籠中的幽靈。科技園區東門的咖啡店剛剛開門，程雨晴推門進去時，
顏書明已經坐在角落的位置等候。他面前攤開著那個熟悉的筆記本，旁邊放著兩杯咖啡。
程雨晴在他對面坐下，注意到他右手纏著繃帶。"上次的傷..."她輕聲問。
"跟了我一整天了。"顏書明抬起手示意無礙，"循環重置不會治愈已經存在的傷口，
很奇怪對吧？"程雨晴皺眉："什么意思？""我發現循環有一些固定規則。
"顏書明翻開筆記本新的一頁，
主要人物保留記憶3. 物理傷害部分保留4. 關鍵事件必須發生（車禍、死亡）"等等，
'主要人物'是什么意思？還有'關鍵事件必須發生'？"程雨晴指著第三條和第四條。
顏書明啜了一口咖啡："不是所有人都會記住循環。目前為止，
確認保留記憶的只有你、我和那些追殺我們的人。
至于關鍵事件..."他抬頭直視程雨晴的眼睛，"無論我們怎么改變選擇，
最終你都會遭遇那場車禍，只是形式不同。
"程雨晴感到一陣寒意："所以我的死亡是注定的？""不，
我認為是因為我們還沒找到真正能打破循環的方法。"顏書明壓低聲音，"就像解數學題，
必須找到正確的公式。我懷疑關鍵在于——""找出誰想殺我們，并阻止他們。
"程雨晴接上他的話。顏書明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贊許："這次我們分頭行動。
你去調查林曉和張毅，我繼續追查我公司內部的線索。""你懷疑你公司有內鬼？
""非常懷疑。"顏書明表情陰沉，"我的研究項目'量子回溯'最近取得了突破性進展，
有人不惜殺人也要阻止它完成。
"程雨晴想起上次循環中顏書明提到的"量子糾纏"："你的研究和時間循環有關？
"顏書明猶豫了一下："理論上，量子態可以存在于多個時間線中。
我的算法能夠...算了，現在解釋這個太復雜。重要的是，我們必須活過今天，
收集更多信息。"他遞給程雨晴一個小巧的耳機："保持聯絡，如果遇到危險立刻通知我。
記住，無論發生什么，活到午夜。"離開咖啡店，程雨晴決定先去找林曉。
如果真如顏書明所說，林曉的男友張毅牽涉其中，那么林曉要么是同謀，
要么也是被利用的棋子。她撥通林曉的電話，對方很快接起："生日快樂，親愛的！
今晚七點，老地方...""林曉，"程雨晴打斷她，"我能現在見你嗎？有很重要的事。
"電話那頭短暫沉默："現在？我在健身房啊。""哪個健身房？我過去找你。
""就...公司附近那家活力健身。"林曉的聲音有些不自然，
"不過我一小時后有私教課...""沒關系，我很快到。"程雨晴掛斷電話，眉頭緊鎖。
林曉的公司位于城東，而活力健身在城西，她為什么要跑那么遠去健身？
程雨晴打車前往活力健身，路上耳機里傳來顏書明的聲音："我查了張毅今天的行程，
他請了病假沒去上班。""可疑。"程雨晴低聲回應，"我現在去見林曉，她說在活力健身，
但這不合理。""小心點，我派了人盯著星辰科技，有消息隨時通知你。
"活力健身前臺告訴程雨晴，林曉確實在里面，剛來不久。程雨晴走進健身房，
很快在跑步機區域發現了林曉的身影。她穿著緊身運動服，耳機塞在耳朵里，
專注地看著面前的電視。程雨晴走近時，注意到林曉的手機放在跑步機面板上，
屏幕亮著——是一條剛收到的消息："計劃不變，確保她走那條路。"林曉察覺到有人靠近，
轉頭看到程雨晴，明顯嚇了一跳，手忙腳亂地關掉手機屏幕。"雨晴！
你怎么...這么快就到了？"她摘下耳機，強作鎮定地微笑。
程雨晴假裝沒看到那條可疑消息："想你了唄。能聊聊嗎？""當然，等我沖個澡，十分鐘！
"林曉關掉跑步機，抓起毛巾和手機匆匆走向更衣室。程雨晴坐在休息區等待，
耳機里顏書明的聲音響起："我看到那條消息了。別打草驚蛇，看她接下來怎么做。
""你黑進了她的手機？"程雨晴小聲問。"只是同步了你的視野。
"顏書明輕描淡寫地回答，"我懷疑她只是個傳話的，幕后主使可能是張毅。
"林曉很快回來，頭發還滴著水。她們在健身房的咖啡角坐下。"什么事這么急？"林曉問，
眼神閃爍。程雨晴決定試探她："公司項目出了點問題，有人泄露了我們的報價。
我記得你提過張毅最近在做一個類似項目？"林曉的手指緊緊捏住咖啡杯："張毅？
他...他最近在休假，根本不工作。你懷疑他？""不是懷疑，只是問問。
"程雨晴觀察著好友的反應，"對了，今晚可能不能赴約了，公司要加班。
"林曉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不行！我是說...今天是你生日，怎么能工作？
我都訂好蛋糕了。""項目明天截止，沒辦法。"程雨晴聳聳肩，"要不改到周末？
""但...但我準備了驚喜！"林曉急切地說，"而且位置都訂好了，不能改期。求你了，
就兩小時也不行嗎？"程雨晴假裝思考："好吧，那我七點到，但九點必須回公司。
"林曉如釋重負地笑了："太好了！老地方，不見不散。"離開健身房，
程雨晴立刻聯系顏書明："她反應太奇怪了，堅持要我今晚必須去。""典型的誘導行為。
"顏書明聲音凝重，"我這邊也有發現。我的助理今天行為異常，一直在打聽我的行程。
我懷疑她被收買了。""現在我們怎么辦？""將計就計。"顏書明說，"今晚你去見林曉，
我會暗中跟著。他們一定會再次嘗試制造'意外'，這次我們抓現行。
"程雨晴心跳加速："太危險了，上次我們差點都死了。""正因如此，他們這次會更急切，
更可能露出馬腳。"顏書明的聲音堅定，"相信我，這次會不一樣。"下午六點，
程雨晴如約前往藍岸咖啡廳。天空陰沉，但沒有下雨。
她注意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咖啡廳斜對面，車窗貼著深色膜。"我看到那輛車了。
"她低聲告訴顏書明。"我也看到了，正在接近它。你正常進去見林曉，別表現出異常。
"推開咖啡廳的門，程雨晴看到林曉已經在等她了。
桌上擺著一個精致的蛋糕和一份包裝精美的禮物。"生日快樂！"林曉熱情地擁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