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趙晚晚抱著才三個月的龍鳳胎，站在醫院走廊里瑟瑟發抖。
婆婆周慧蘭正摟著繼女江曼曼的肩膀，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曼曼啊，
你這次流產是意外，奶奶心疼死了。""奶奶，我肚子好疼。
"江曼曼虛弱地靠在周慧蘭懷里，眼淚一滴滴往下掉。周慧蘭連忙說："別哭別哭，
奶奶這就讓廚房燉老母雞湯給你補身子。"趙晚晚聽得心涼。她剛生下龍鳳胎那會兒，
撕裂得下不了床，周慧蘭連個蛋都舍不得給她煮。現在江曼曼流產，立馬就要燉老母雞。
"媽，我想帶孩子回娘家住幾天。"趙晚晚開口。周慧蘭臉色一變："回什么娘家？
坐月子就該在婆家。你娘家那窮酸樣，能給孩子什么好環境？"江曼曼這時卻說："奶奶，
要不讓嫂子回去吧。反正我這段時間需要人照顧，嫂子在家也幫不上什么忙。
"周慧蘭立刻點頭："曼曼說得對。晚晚，你先回娘家待著，等曼曼身體好了再回來。
"趙晚晚握緊了拳頭。江曼曼明明比她大兩歲，卻一口一個"嫂子"叫著，
實際上是在向周慧蘭表態——她才是這個家的主人。
"那孩子的撫養費...""什么撫養費？孩子是我們顧家的種，難道還要我們給錢？
"周慧蘭瞪眼。趙晚晚看著懷中熟睡的龍鳳胎，心如刀絞。她嫁進顧家三年，
從沒享受過一天的好日子。懷孕時吐得厲害，周慧蘭說她矯情。生孩子時疼得死去活來，
周慧蘭在外面打麻將。現在江曼曼流產，整個家都圍著她轉。"晚晚姐，你別多想。
奶奶只是心疼我，畢竟我身體一向不好。"江曼曼柔聲細語。趙晚晚冷笑："是啊，
你身體不好，所以勾引有婦之夫也情有可原。""你說什么？"周慧蘭炸毛了。
"我說她江曼曼明知道顧景深已婚，還要纏著不放。這次懷孕也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啪！
一個耳光狠狠甩在趙晚晚臉上。"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曼曼那么善良，你怎么能這樣污蔑她？
"周慧蘭氣得發抖。江曼曼連忙拉住周慧蘭："奶奶別生氣，嫂子可能是產后抑郁了。
我聽說生孩子后情緒會不穩定。""什么產后抑郁，就是心腸歹毒！"趙晚晚捂著臉，
眼淚終于掉了下來。她抱著孩子轉身就走。身后傳來江曼曼的哽咽聲："奶奶，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嫂子好像很討厭我。""曼曼你沒錯，是她心眼壞。
"周慧蘭安慰著江曼曼，"放心，奶奶不會讓她欺負你的。"趙晚晚步子越走越快，
眼淚越流越多。這個家，她真的待不下去了。第二章趙晚晚回到娘家時，已經是晚上七點。
母親王秀英正在廚房忙活，看到女兒抱著兩個孩子回來，趕緊放下手里的活。"晚晚？
你怎么回來了？孩子這么小就出來，著涼了怎么辦？""媽，我想在家住幾天。
"趙晚晚聲音哽咽。王秀英一看女兒的神色，就知道在婆家受了委屈。她趕緊接過孩子，
心疼得不行。"孩子餓了吧？我給你燉了雞湯，正好下奶。"趙晚晚鼻子一酸，
眼淚又涌了出來。還是媽媽好，知道她需要什么。父親趙國強從地里干活回來，
看到女兒在家，臉上露出笑容："晚晚回來了？景深怎么沒一起來？""爸，
我...我想離婚。"趙國強手里的鋤頭掉在地上，王秀英也愣住了。"晚晚，你可別胡說。
離婚是什么話？"王秀英急了。"媽，你不知道我在顧家過的什么日子。
"趙晚晚把這三年的委屈一股腦倒出來。從懷孕時婆婆的冷臉，到生產時沒人照顧，
再到今天江曼曼流產引起的軒然大波。"這個江曼曼到底是誰？"趙國強臉色很難看。
"顧景深爸爸再婚后帶來的女兒，比景深小三歲。"王秀英瞪大眼睛："那不是他妹妹嗎？
""名義上是，實際上一直對景深有想法。我懷孕時，她就經常往我們家跑，各種獻殷勤。
"趙晚晚越說越憤怒："今天她流產，醫生私下跟我說，孩子很可能是景深的。""什么？
"王秀英險些暈過去，"這、這成什么了？""所以我要離婚。這種家庭，
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趙國強在屋里走來走去，最后重重嘆了口氣："晚晚，你考慮清楚。
離婚容易，可孩子怎么辦？兩個孩子，你一個人怎么養？""我有手有腳，總能想辦法。
""可是..."王秀英還想勸。"媽，我意已決。"趙晚晚語氣堅定，
"我不能讓孩子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當天晚上，顧景深打了十幾個電話過來，
趙晚晚一個都沒接。第二天一早，他直接開車到了趙家。
第三章顧景深風塵仆仆地出現在趙家門口，臉色陰沉得可怕。"晚晚，你發什么瘋？
帶著孩子就這樣跑了？"趙晚晚正在給孩子換尿布，頭都沒抬："我沒發瘋，我很清醒。
""那你為什么要離家出走？""離家出走？"趙晚晚冷笑，"是你媽讓我回娘家的，
說我在家礙事。"顧景深一愣："我媽什么時候說過這話？""昨天在醫院，
你的好妹妹流產，你媽說我幫不上忙，讓我先回娘家避避。""曼曼流產了？
"顧景深臉色微變。趙晚晚心里一涼："你果然關心她。""我關心什么？她是我妹妹，
流產了我當然要關心。""妹妹？"趙晚晚站起來，直視著顧景深的眼睛，"顧景深，
你敢說你對江曼曼只有兄妹之情？"顧景深避開她的目光："你在說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懷的孩子是誰的，你比誰都明白。""趙晚晚！"顧景深怒了，"你怎么能這樣惡意揣測？
""惡意揣測？"趙晚晚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顧景深，我跟你結婚三年，
什么時候見過你護著我像護著她那樣？""她從小身體不好，我多照顧點怎么了？
""多照顧點？"趙晚晚聲音越來越大，"我懷孕時孕吐得厲害，你在哪里？
我生孩子時疼得死去活來，你在哪里？你都在陪江曼曼！"顧景深被問得啞口無言。
這時王秀英抱著孩子從屋里出來："景深啊，你們小兩口有話好好說，別吵著孩子。
"顧景深看著岳母懷里的龍鳳胎，語氣軟了些："媽，孩子還小，晚晚應該在家好好坐月子，
不該出來受風。""那你問問你媽愿不愿意讓我在家坐月子？"趙晚晚冷聲道。
"我媽她...可能是心疼曼曼，說話重了些。你別往心里去。""心疼江曼曼？
"趙晚晚氣極反笑，"顧景深，你永遠不懂什么叫疼老婆。""晚晚，別鬧了。跟我回家，
咱們好好過日子。""回家？回哪個家？那個把我當外人的家？"顧景深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那你想怎么辦？""離婚。"兩個字，干脆利落。顧景深臉色大變："你說什么？
""我說離婚。我們不合適，趁早分開對誰都好。""孩子怎么辦？""孩子跟我。
""不可能！"顧景深斷然拒絕，"孩子是我們顧家的血脈，必須跟我姓。
""那你娶江曼曼吧，讓她給你生孩子。""趙晚晚，你夠了！"顧景深徹底怒了。
第四章兩人的爭吵聲越來越大，驚動了鄰居。趙國強從地里急匆匆趕回來，
看到女婿臉色鐵青，女兒眼淚直流，心里一沉。"景深，你們這是怎么了？""爸，
晚晚鬧著要離婚。"顧景深揉著太陽穴，"我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離婚？
"趙國強瞪大眼睛，"晚晚，你怎么能說這種話？""爸，我在顧家過得不好。
"趙晚晚哽咽著說。"不好也不能離婚啊！結婚不是過家家，說離就離的。
"王秀英也勸："晚晚，你們年輕人脾氣大，吵幾句很正常。哪有夫妻不吵架的？""媽，
這不是普通的吵架。"趙晚晚擦擦眼淚，"他心里根本沒有我。
"顧景深皺眉："我怎么沒有你？我娶的是你，孩子也是跟你生的。""那江曼曼算什么？
""她是我妹妹！""妹妹？"趙晚晚冷笑，"哪個哥哥會為了妹妹冷落老婆？
哪個哥哥會在妹妹生病時徹夜不歸？"顧景深被問得無言以對。確實，
這些年他對江曼曼的關心，已經超出了兄妹的界限。"景深，你老實說，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江曼曼？"王秀英直接問道。顧景深沉默了很久，
才說："我...我不知道。"這句話一出，現場瞬間安靜。趙晚晚笑了，
笑得眼淚直流："顧景深，謝謝你的誠實。""晚晚，我...""別說了。
"趙晚晚打斷他，"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想清楚再說。這段時間，我們就分居吧。""分居？
""我帶著孩子住在娘家，你回去好好想想，到底想要什么樣的生活。"顧景深想要反駁，
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或許，分居一段時間真的能讓他想清楚一些事情。
"那孩子...""孩子暫時跟我。"趙晚晚抱過女兒，"他們還在哺乳期，離不開我。
"顧景深看著妻子懷中的孩子，心情復雜。這是他的骨肉，可現在卻要分離。
"我會給生活費的。"他最后說道。"不用。"趙晚晚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顧景深站在院子里，久久沒有離開。趙國強走過來，拍拍女婿的肩膀："景深，
我不管你心里想什么，但晚晚是我女兒，我不能看著她受委屈。""爸，
我...""你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不愛晚晚，就放她自由。如果還想挽回，
就拿出點誠意來。"顧景深點點頭，開車離開了。第五章顧景深回到家時，客廳里一片狼藉。
周慧蘭正在發脾氣，家里的保姆縮在一邊不敢說話。"媽，怎么了？""你還問怎么了？
你老婆帶著孩子跑了，你說怎么了？"周慧蘭氣得不行。"晚晚只是回娘家住幾天。
""住幾天？她是要跟你離婚！"周慧蘭越說越激動，"我早就說過，那個趙晚晚不是好人，
心眼小得很。現在好了，鬧著要離婚。"顧景深皺眉："媽，晚晚不是那種人。
""不是那種人？那她為什么要詛咒曼曼？""什么詛咒？""昨天在醫院，
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說曼曼肚子里的孩子不知道是誰的。這不是詛咒是什么？
"顧景深沉默了。確實，晚晚那話說得太重了。"曼曼現在怎么樣？"他問道。
"還能怎么樣？被你老婆氣得現在還在哭呢。"周慧蘭嘆氣，"曼曼那么善良，
從小就乖巧懂事，怎么會遇到這種事？"顧景深心里一陣煩躁。他上樓去看江曼曼。
江曼曼正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到顧景深進來，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哥哥，
是不是我做錯了什么？嫂子好像很討厭我。""別胡思亂想。"顧景深在床邊坐下，
"醫生怎么說？""醫生說要好好休養一個月。"江曼曼抽泣著，"哥哥，
我是不是給你們添麻煩了？""說什么傻話。""可是嫂子那么生氣，肯定是因為我。
"江曼曼抓住顧景深的手，"哥哥，你會不會也討厭我？"看著江曼曼楚楚可憐的樣子，
顧景深心軟了。"怎么會？你是我妹妹，我永遠不會討厭你。""真的嗎？
"江曼曼破涕為笑。"真的。"江曼曼緊緊握住顧景深的手："哥哥對我最好了。"這時，
周慧蘭從門口經過，看到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早就看出來，
曼曼對景深的感情不簡單。而景深，似乎也...晚上，顧景深輾轉反側睡不著。
腦海里一會兒是晚晚委屈的眼神，一會兒是江曼曼楚楚可憐的樣子。他到底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