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大廈頂樓的風,灌滿我破敗的禮服。蘇晚晚挽著顧嶼深,笑靨如花。他們身后,
是我父母冰冷的目光。我縱身一躍,決絕赴死。再睜眼,竟回到了高三開學考場!這一次,
我蘇念,要將所有欺我辱我之人,狠狠踩在腳下!
1 重生歸來考場逆襲刺耳的鈴聲劃破寂靜。我猛地睜開眼。
消毒水的氣味和紙張的油墨香交織,涌入鼻腔。
眼前是熟悉的青藤中學高三(一)班摸底考試的數學試卷。窗外陽光刺眼,蟬鳴聒噪。
黑板上的倒計時鮮紅如血:00:30:00。我……重生了?重生在被蘇晚晚設計,
從S大廈頂樓「意外」墜亡,死不瞑目的那一刻之前。回到了我人生悲劇開始的這一天。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為考試的緊張,而是因為滔天的恨意和劫后余生的顫栗。
前世的我,是蘇家名義上的養女,實際上的受氣包。
是蘇晚晚這位假千金用來襯托她善良美好的踏腳石。父母的冷漠,蘇晚晚的偽善,
顧嶼深的誤解……一幕幕在我腦海中翻涌。我死死掐住掌心,尖銳的疼痛讓我瞬間清醒。
蘇念,冷靜下來。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世,我絕不會再任人宰割!那些虧欠我的,
我會一一討回!那些看輕我的,我會讓他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絕望!「蘇念!
考試時間快結束了,你還在發什么呆?」一個尖利刻薄的聲音在我頭頂炸開。我抬眸。
是班主任劉芳。她正皺著眉,一臉嫌惡地看著我,仿佛我是什么令人作嘔的垃圾。
「就你這成績,還想考大學?別做白日夢了!」劉芳的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讓周圍的同學都能聽見。竊笑聲此起彼伏。我記得她。前世,她最是偏袒蘇晚晚,
對我百般刁難。「劉老師,」我聲音平靜,聽不出絲毫波瀾,「現在還是考試時間,
請您保持安靜。」劉芳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夸張地「呵」了一聲。「蘇念,
你以為你是誰?敢這么跟我說話?」「我是認真考試的學生。」我淡淡回應,
目光重新落回試卷。這張數學卷,前世我因為心情郁結,只考了堪堪及格的分數。為此,
劉芳在家長會上點名批評,蘇家父母更是對我冷眼相待。蘇晚晚則假惺惺地安慰我,
背地里卻極盡嘲諷。而現在……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些題目,在我眼中,
簡單得如同孩童的游戲。我拿起筆,手腕翻飛。「沙沙沙——」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
在安靜的考場中格外清晰。劉芳本想再發作,卻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答題速度驚得微微一怔。
她狐疑地盯著我的卷面。只見我幾乎沒有絲毫停頓,從選擇題一路橫掃到最后的壓軸大題。
行云流水,勢如破竹。坐在我斜后方的蘇晚晚,也察覺到了異樣。她伸長脖子,
試圖窺探我的答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重生前的蘇念,在她蘇晚晚面前,
不過是個成績平平、性格懦弱的土包子。怎么可能……「蘇念同學,你……」劉芳正要開口。
「噓。」我頭也未抬,食指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那雙曾經黯淡無光的眼眸,
此刻卻銳利如刀,帶著不容置喙的壓迫感。劉芳竟被我一個眼神震懾住,下意識地閉上了嘴。
她心中涌起一股荒謬感。這還是那個唯唯諾諾的蘇念嗎?簡直像換了個人!二十分鐘。
我停筆。整張數學試卷,滿滿當當,字跡清晰工整。我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倒計時,
還有十分鐘。足夠了。我開始檢查。并非檢查錯題,而是欣賞自己完美的杰作。
蘇晚晚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都被我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她不明白,
蘇念今天到底吃錯了什么藥。「叮鈴鈴——」考試結束的鈴聲終于響起。「收卷!」
劉芳高聲喊道,語氣帶著幾分急躁。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蘇念到底在搞什么鬼。
試卷一張張從后面傳上來。當我的數學試卷經過蘇晚晚手中時,她飛快地瞥了一眼。只一眼,
她的臉色就變了。怎么可能?!那些復雜的輔助線,清晰的解題步驟,
還有最后那個堪稱完美的答案……蘇晚晚的心沉了下去。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她。
劉芳第一個拿起我的試卷。她戴上眼鏡,仔仔細細地從頭看到尾。越看,她的眉頭皺得越緊。
臉色也從最初的鄙夷,到懷疑,再到震驚,最后化為難以置信的鐵青。教室里,
同學們都在交頭接耳,討論著題目難度。蘇晚晚緊張地攥著衣角,時不時瞟向劉芳。終于,
劉芳放下了我的試卷,深吸一口氣,眼神復雜地看著我。「蘇念,
這份試卷……真的是你自己做的?」她還是不愿相信。或者說,不敢相信。
我懶懶地抬起眼皮,語氣帶著一絲戲謔:「劉老師,考場有監控,您可以隨時調閱。」
一句話,堵死了劉芳所有的質疑。她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重重哼了一聲,
開始批改其他人的試卷。接下來的幾場考試,語文、英語、理綜……我如法炮制。每一場,
都提前至少二十分鐘答完。每一場,都讓監考老師和周圍同學見證了什么叫「學神降臨」。
蘇晚晚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引以為傲的成績,在蘇念摧枯拉朽的表現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那種被徹底碾壓的恐慌感,讓她幾乎要發瘋。最后一門理綜考試結束。劉芳抱著一沓試卷,
腳步匆匆地走向辦公室。她要立刻把所有科目的成績批改出來!她要知道,
這究竟是不是一場幻覺!2 成績揭曉震驚全場成績出來得很快。下午最后一節自習課。
劉芳抱著一疊批改好的試卷,臉色陰沉地走進教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蘇晚晚,
她的手心已經全是冷汗。「這次摸底考試,成績很不理想!」劉芳的聲音帶著怒火,
目光掃過全班。「尤其是某些同學,不要以為耍點小聰明就能一步登天!」
她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蘇晚晚心中一喜。看來,蘇念那些卷子,果然有問題!
說不定是作弊,或者是……胡寫一通!「現在,我來公布一下各科的最高分。」劉芳頓了頓,
拿起第一張成績單。「語文,最高分,148分。」她頓了頓,眼神復雜地看著我:「蘇念。
」什么?!全班嘩然。語文148?只扣了作文兩分?蘇晚晚的笑容僵在臉上。「數學,
最高分,150分,滿分。」劉芳的聲音有些干澀,「蘇念。」「英語,最高分,150分,
滿分。」她繼續念道,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顫抖,「蘇念。」「理科綜合,最高分,
300分,滿分!」當劉芳用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念完最后一個成績時,她的手都在抖。
「總分748分!」「蘇念,全科……接近滿分!」「轟——」整個教室像是炸開了鍋。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我。748分!這是青藤中學建校以來,
從未有過的恐怖高分!蘇晚晚如遭雷擊,面色慘白如紙,身體搖搖欲墜。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蘇念那個蠢貨,怎么可能考出這樣的成績?!她一定是作弊了!對,一定是!
「老師!我不相信!」蘇晚晚尖聲叫道,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她指著我,因為激動,
聲音都變了調:「蘇念她一定是作弊了!她平時的成績根本不可能考這么高!」
劉芳的臉色也很難看。她何嘗不懷疑?但正如蘇念所說,考場有監控。而且,這么多門課,
這么多老師監考,蘇念怎么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地作弊,還拿到幾乎滿分的成績?
除非……她是真的有這個實力。這個認知讓劉芳感到一陣窒息。如果蘇念真的這么厲害,
那她之前對蘇念的那些刁難和輕視,豈不都成了笑話?我冷眼看著歇斯底里的蘇晚晚,
唇角揚起一抹譏誚。「蘇晚晚同學,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證據呢?」
「你說我作弊,證據呢?」我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無形的壓力。
蘇晚晚被我問得啞口無言。她當然沒有證據。她只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我……我就是知道!」她強撐著狡辯,「你平時模擬考連600分都難,
怎么可能突然考748分?!」「哦?」我挑了挑眉,「所以,你的意思是,
一個人不可以進步,不可以突然開竅?」「還是說,在你蘇大小姐眼里,只有你才能優秀,
別人都是蠢材?」我的話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蘇晚晚。也刺向了那些曾經附和她,
看不起我的人。一些同學開始竊竊私語。「對啊,蘇念以前是很低調,
但也不能說她就一定考不好吧?」「萬一人家暑假發憤圖強了呢?」
「蘇晚晚這反應也太激烈了,好像巴不得蘇念考砸一樣。」蘇晚晚聽著周圍的議論,
臉色更加難看。她求助似的看向劉芳。劉芳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震驚和不適。
「蘇晚晚同學,沒有證據的話不要隨意誣陷同學。」她看向我,眼神復雜:「蘇念同學,
雖然你的成績……非常驚人,但老師還是希望你能戒驕戒躁,繼續努力。」這話說的,
好像我這成績是僥幸得來的一樣。我心中冷笑,面上卻不顯。「謝謝老師教誨,我會的。」
「至于某些人,」我眼神掃過蘇晚晚,帶著一絲冰冷的警告,「與其花心思在別人身上,
不如好好提升一下自己。」「畢竟,下一次考試,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蘇晚晚被我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句話也反駁不出來。她只能狠狠地瞪著我,那眼神,
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我毫不在意。這才只是開始。蘇晚晚、劉芳,
還有蘇家的那些人……前世你們欠我的,我會讓你們一點一點,加倍償還!就在這時,
教室后門傳來一個清冷的男聲。「總分748?」「有點意思。」我循聲望去。顧嶼深。
他斜倚在門框上,一手插在褲袋里,另一只手隨意地搭著一本原文書。
夕陽的余暉從他身后照進來,給他周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那張俊美得如同神祇雕刻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但那雙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此刻正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探究,一絲審視,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興味。
我的心臟,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顧嶼深……前世,我暗戀了他整整三年。
卻從未敢宣之于口。直到死前,我才從蘇晚晚得意的炫耀中得知,顧嶼深之所以對我冷淡,
甚至厭惡,都是因為蘇晚晚在他面前說了我無數的壞話。她說我心機深沉,表里不一,
為了接近他,不擇手段。而顧嶼深,信了。想到這里,我心中涌起一股尖銳的刺痛。但很快,
這股刺痛就被更深的寒意所取代。這一世,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顧嶼深,
無論你對我什么態度,都與我無關。我的目標,只有復仇。以及,活出我自己的人生。
我收回目光,不再看他,神色恢復了一貫的清冷。顧嶼深微微挑了挑眉。他似乎沒想到,
我會是這種反應。以前的蘇念,看到他,不是應該像其他女生一樣,臉紅心跳,含羞帶怯嗎?
今天的蘇念,確實……很不一樣。不僅是成績,還有這眼神,這氣場。仿佛一夜之間,
脫胎換骨。他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蘇念么?他記住這個名字了。
3 競賽社招新鋒芒畢露摸底考成績的余波,在青藤中學持續發酵了好幾天。校園論壇上,
關于我「蘇念」的帖子蓋起了高樓。「驚爆!高三(一)班蘇念摸底考748分,疑似作弊?
」「技術分析:748分是什么概念?這已經不是學神,是學仙了吧!」
「內部消息:聽說蘇念同學暑假請了頂級名師一對一輔導,所以成績突飛猛進!」
「樓上別洗了,就算請神仙輔導,也不可能一個月從學渣變學霸,坐等官方實錘作弊!」
各種猜測、質疑甚至謾罵,甚囂塵上。蘇晚晚自然是這些負面言論背后最大的推手。
她買通了幾個校園大V,不斷在論壇帶節奏,暗示我的成績來路不正。
甚至還有人扒出了我以前的幾次模擬考成績,和這次的748分對比,試圖證明我「作弊」
的「事實」。面對這些,我絲毫不為所動。清者自清。而且,很快,他們就會知道,
748分,對我而言,不過是正常發揮。周五下午,是學校的社團活動時間。
青藤中學各類社團眾多,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莫過于「學科競賽社」。這個社團,
匯聚了全校各年級最頂尖的學霸。能進入競賽社,本身就是一種榮耀的象征。
而競賽社的指導老師,是學校特聘的幾位退休老教授,個個都是學術界的泰斗。前世,
蘇晚晚憑借蘇家的關系和她偽裝出來的優異成績,也勉強擠進了競賽社的邊緣,鍍了一層金。
而我,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這一世,我要堂堂正正地走進去。并且,
成為里面最耀眼的存在。學科競賽社的招新考核,就在今天下午。考核內容,
是一張綜合了數、理、化、生、信五大學科知識的超高難度試卷。
能在一小時內完成并達到60分及格線的,鳳毛麟角。我到的時候,
考核教室外已經圍了不少人。大部分是來看熱鬧的。也有一些不自量力,想來碰碰運氣的。
蘇晚晚也在。她身邊簇擁著幾個她的跟班,正有說有笑。看到我,她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和幸災樂禍。「喲,這不是我們年級第一的蘇念同學嗎?」
蘇晚晚陰陽怪氣地開口,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周圍的人都聽見。「怎么?考了個好成績,
就想來競賽社挑戰一下自己了?」她旁邊一個染著黃毛的女生立刻接話:「晚晚,
你別這么說嘛!萬一人家蘇念同學是真有實力呢?」「就是就是,說不定這次競賽社的考核,
蘇念同學又能給我們一個『驚喜』呢!」另一個女生捂著嘴偷笑。她們一唱一和,
引得周圍人也跟著哄笑起來。顯然,
她們都把我看成了不自量力、想靠一次僥幸成績出風頭的跳梁小丑。
我連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們。徑直走到負責登記的學長面前。「高三(一)班,蘇念,
報名。」學長抬頭看了我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還是很快登記好了我的名字。「蘇念,
你還真敢來啊?」蘇晚晚見我不理她,有些惱羞成怒。「你以為競賽社的考核,
是你們班那種小兒科的摸底考試嗎?」「這里的題目,每一道都夠你鉆研一個星期的!」
「我勸你還是別自取其辱了,免得到時候考個零蛋,丟人現眼!」我終于停下腳步,
緩緩轉過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上躥下跳的小丑。「蘇晚晚,」我淡淡開口,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摸底考,是誰差點考了零蛋?」蘇晚晚的臉「唰」地一下漲得通紅。
上次摸底考,她引以為傲的理綜因為我的強勢表現讓她心態失衡,發揮失常,
只考了一個慘不忍睹的分數。這件事已經成了她在班級里的一個笑柄。「你……你得意什么!
」蘇晚晚色厲內荏地叫道,「有本事,你這次考核也拿個滿分啊!」「滿分?」我輕輕一笑,
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帶著一絲冰冷的嘲弄。「蘇晚晚,如果我真的拿了滿分,你又待如何?」
蘇晚晚被我噎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道:「你要是能拿滿分,我……我就當眾承認你比我強,
以后見你繞道走!」她根本不相信我能做到。這張競賽社的考核卷,
歷年來最高分也不過八十多。滿分?癡人說夢!「好啊。」我點了點頭,「我記住你的話了。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轉身走進了考核教室。蘇晚晚看著我的背影,氣得直跺腳。「晚晚,
別生氣了,她就是虛張聲勢!」黃毛女生安慰道。「對,她肯定是為了面子才硬撐的,
待會兒有她哭的時候!」蘇晚晚深吸一口氣,眼神陰狠。蘇念,我看你能裝到什么時候!
考核教室內,已經坐了不少人。顧嶼深赫然在列。他就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
低頭看著手中的書,周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林澤言也來了。他看到我,眼睛一亮,
朝我招了招手。我朝他微微頷首,找了個空位坐下。很快,負責考核的白發老教授走了進來。
他簡單介紹了考核規則,然后便開始發卷。試卷到手。我掃了一眼。題目確實有難度。
涉及的知識點非常廣泛,而且很多都是大學甚至研究生才會接觸到的內容。但,這難不倒我。
前世,為了追趕顧嶼深的腳步,我在學術上投入了巨大的精力。這些題目,對我而言,
不過是小菜一碟。我再次開啟「學神模式」。筆尖飛舞,思路清晰。
各種復雜的公式、定理、模型,在我腦中自動排列組合。一個小時的考核時間。
我只用了四十分鐘,便完成了所有題目。并且,我敢保證,全對。我放下筆,抬頭看向窗外。
顧嶼深不知何時已經停下了看書,正側頭看著我。四目相對。他的眼神深邃,
帶著一絲探究和……欣賞?我心中微動,隨即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林澤言也早早答完了卷,此刻正帶著善意的笑容看著我,眼中滿是驚嘆。
監考的老教授也注意到了我。他走到我身邊,拿起我的卷子看了起來。越看,
他臉上的表情越是精彩。從最初的平靜,到驚訝,到震撼,最后化為狂喜。「妙!妙啊!」
老教授忍不住低聲贊嘆,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塊絕世璞玉。「丫頭,你叫什么名字?」
「蘇念。」「蘇念……」老教授點了點頭,「好名字,好孩子!」他拿著我的卷子,
激動地走上了講臺。「同學們,考核時間還未結束,
但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老教授的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洪亮。
「就在剛才,我看到了一份……完美的答卷!」「滿分!這份考核卷,有人拿了滿分!」
「她就是——蘇念同學!」此言一出,整個教室,包括教室外圍觀的人群,
瞬間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震驚,懷疑,
難以置信……蘇晚晚站在教室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滿分?蘇念竟然真的拿了滿分?
!這怎么可能?!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刻,徹底崩塌了。
4 蘇晚晚的陰謀敗露死寂之后,是潮水般的議論聲。「天啊!真的是滿分!
競賽社成立十年來,這還是第一次吧?」「蘇念……她到底是什么怪物?」
「以前怎么沒發現她這么厲害?難道一直在藏拙?」顧嶼深的眼中,
也罕見地掠過一絲真正的驚訝。他見過無數天才,但像蘇念這樣,
在如此短時間內展現出如此恐怖實力的,還是第一個。她身上,似乎藏著無數的秘密。
林澤言則早已抑制不住臉上的笑容,用力地朝我比了個大拇指。那眼神,
純粹是為朋友感到高興和驕傲。我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而蘇晚晚,她僵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雕像。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喃喃自語,眼神渙散。她的小姐妹們也面面相覷,
再也不敢發出半點嘲諷。老教授顯然對我非常滿意,他走下講臺,親自來到我面前。
「蘇念同學,恭喜你,以完美的成績通過考核!」「從今天起,
你就是我們學科競賽社的核心成員了!」「以后有什么學術上的問題,隨時可以來找我,
或者社里的其他老師。」老教授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和藹,眼中滿是惜才之情。
「謝謝教授。」我微微躬身,態度不卑不亢。「至于某些同學……」
老教授的目光轉向教室門口,意有所指地掃過蘇晚晚慘白的臉,
「希望以后不要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學術,是最純粹的東西,
容不得半點虛假和嫉妒。」蘇晚晚被老教授這番話刺得渾身一顫,差點站立不穩。
周圍人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讓她無地自容。考核結束,眾人陸續散去。
蘇晚晚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仿佛被全世界拋棄。我慢慢走到她面前。「蘇晚晚同學,」
我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她的耳中,「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蘇晚晚猛地抬頭,
眼中充滿了血絲和不甘。「我……」她想否認,想耍賴。但在我冰冷而洞察一切的目光下,
她知道,任何狡辯都是徒勞的。周圍還有沒走遠的學生,正饒有興致地看著這邊。
如果她今天反悔,那她「信口開河」、「輸不起」的名聲,就徹底坐實了。「我……我承認!
」蘇晚晚咬著牙,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你……你比我強!」「以后,
我見你……繞道走!」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割在她的心上。這是她從未有過的奇恥大辱!
「很好。」我滿意地點了點頭,「希望你說到做到。」說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
林澤言快步跟了上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蘇念,你真是太厲害了!簡直是我的偶像!
」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崇拜。「剛才蘇晚晚那張臉,簡直比調色盤還精彩!太過癮了!」
我被他的形容逗得微微一笑:「還好。」「什么還好啊,是超級好!」林澤言有些激動,
「對了,為了慶祝你加入競賽社,晚上我請你吃飯吧?」我正要婉拒,
一個清冷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她恐怕沒空。」顧嶼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
站在我和林澤言面前。他看著我,眼神平靜無波,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氣勢。
「競賽社今晚有新成員的歡迎會,暨第一次研討會。」「地點在學校旁邊的『靜思茶館』,
七點開始。」「蘇念同學,你是主角,不能缺席。」林澤言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滯,
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啊……這樣啊,那我倒是忘了。」我看著顧嶼深,心中有些訝異。
他這是……在替我解圍?還是單純地通知我社團活動?以前的他,可從來不會多管閑事。
「我知道了。」我點了點頭,「我會準時到。」「嗯。」顧嶼深應了一聲,
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兩秒,隨即轉身離去。他挺拔的背影,在夕陽下拖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帶著一絲孤傲,和一絲……難以捉摸的意味。林澤言看著顧嶼深的背影,又看了看我,
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蘇念,看來……以后你在學校,會更熱鬧了。」我沒有回應。熱鬧嗎?
或許吧。但對我而言,這一切,都只是復仇的序曲。真正的「熱鬧」,還在后頭呢。
5 學術交鋒顧嶼深的邀約傍晚六點半,我提前到了「靜思茶館」。這是一家開在學校附近,
風格雅致的茶館,平日里多是學校的老師或者一些文人雅士光顧。
競賽社選擇這里作為活動地點,倒也符合其學術氛圍。我到的時候,茶館二樓的包間里,
已經來了不少人。大多是競賽社的老成員,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居多。看到我進來,
他們都有些好奇地打量著我。顯然,我今天在考核中的「壯舉」,已經傳遍了整個競賽社。
白發的老教授也在,正和幾個同樣是指導老師身份的中年教授談笑風生。見到我,
他立刻熱情地招手。「蘇念同學,來,坐這邊!」他把我安排在他身邊的位置。這個舉動,
無疑是向所有人表明了他對我的重視和欣賞。一些老成員眼中閃過驚訝和嫉妒,
但更多的是佩服和好奇。「這位就是蘇念同學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一位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教授笑著說道。「李教授過獎了。」我謙遜地回應。
「小姑娘不必謙虛,老張剛才可是把你的卷子夸上了天,說他教書幾十年,
沒見過這么漂亮、這么有靈氣的答卷!」另一位微胖的女教授也笑著開口。
我一一回應著幾位教授的贊揚,態度從容得體,絲毫沒有因為被前輩夸獎而顯得飄飄然。
這份沉穩,更是讓幾位老教授暗暗點頭。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推開。
顧嶼深和林澤言一前一后走了進來。兩大校草同時出現,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些學妹們,更是激動得小臉通紅,眼神發亮。顧嶼深依舊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模樣,
只是在看到我時,目光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林澤言則笑容滿面地和眾人打招呼,
顯得游刃有余。「顧同學,林同學,你們也來了,快坐。」老教授招呼道。巧的是,
我身邊的空位,剛好還剩下兩個。林澤言毫不猶豫地在我旁邊的位置坐下,
笑著對我說:「蘇念,我們又見面了。」顧嶼深看了一眼林澤言,
又看了一眼我身邊的另一個空位。他眉頭微不可見地蹙了一下,
隨即默不作聲地在那個空位上坐了下來。一時間,我左邊是陽光開朗的林澤言,
右邊是冷傲矜貴的顧嶼深。這種「左擁右抱」的局面,讓包間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
不少女生的目光,都帶著羨慕嫉妒恨,在我身上來回掃射。我卻仿佛未曾察覺,
神色自若地聽著老教授介紹競賽社的概況和接下來的活動安排。歡迎會很快結束,
進入了第一次研討會環節。今天的研討主題是一道國際奧林匹克數學競賽的壓軸難題。
這道題以其極高的難度和刁鉆的角度,困擾了無數頂尖數學天才。老教授把題目寫在白板上,
笑著對眾人說:「這道題,大家可以暢所欲言,有什么思路都可以提出來,我們一起探討。」
包間里陷入了一片沉思。不少老成員看著題目,眉頭緊鎖,顯然沒什么頭緒。
蘇晚晚要是看到這題目,恐怕連題目都讀不懂吧。我看著白板上的題目,嘴角微微上揚。
這道題,我前世研究過。不僅研究過,還找到了至少三種不同的解法。其中一種是最簡潔,
也是最巧妙的。「我有一個思路。」一個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是顧嶼深。他站起身,
走到白板前,拿起筆,開始演算。他的解題步驟清晰,邏輯嚴密,很快就將題目化繁為簡,
找到了一個突破口。「顧學長好厲害!」「不愧是顧神,這思路太牛了!」
學弟學妹們紛紛發出驚嘆。幾位老教授也贊許地點了點頭。顧嶼深的解法,確實很標準,
也很精彩。但他用的是最常規的一種解法。十五分鐘后,顧嶼深完成了演算,
得出了正確答案。他放下筆,目光淡淡地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我身上,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是在向我展示他的實力嗎?我心中失笑。
「顧同學的解法非常出色。」老教授率先鼓掌,「堪稱教科書級別。」
「還有沒有其他同學有不同的思路?」老教授目光期待地看向眾人。包間里一片安靜。
顧嶼深的解法已經足夠驚艷,誰還敢班門弄斧?林澤言看了看我,眼中帶著鼓勵。
我迎上他的目光,微微一笑。然后,在眾人驚訝的注視下,我站起了身。「教授,同學們,
關于這道題,我還有另一種解法。」「或許,會更簡單一些。」
6 蘇念的完美解法此言一出,滿座皆驚。顧嶼深的解法已經堪稱精妙,
她竟然說有更簡單的?就連幾位老教授,眼中也露出了濃厚的興趣。「哦?蘇念同學,請講。
」老教授抬了抬手,示意我上前。我從容地走到白板前,拿起另一支顏色的馬克筆。
「顧同學的解法,利用的是經典的構造輔助函數法,思路清晰,過程嚴謹,
是非常優秀的解法。」我先是肯定了顧嶼深的答案,這是基本的學術禮貌。顧嶼深看著我,
眼神中沒有絲毫被打斷的不悅,反而帶著一絲探究。他似乎也想知道,我能玩出什么花樣。
「但是,」我話鋒一轉,「這道題的本質,
其實是一個關于『對稱性』和『極值點唯一性』的巧妙應用。」
「我們可以構建一個新的模型……」我沒有直接開始寫公式,而是先闡述了我的核心思想。
幾位老教授聽得連連點頭,眼中光芒越來越亮。僅僅是這個開頭的思路,
就比顧嶼深的常規解法高了一個維度。「如果將題目中的變量進行一次巧妙的替換,
再利用均值不等式的一個推廣形式……」我一邊說,一邊在白板上寫下關鍵的轉換步驟。
我的字跡清秀而有力,邏輯層層遞進,每一個步驟都如同精密的齒輪,完美嚙合。
沒有復雜的計算,沒有冗余的推導。有的,只是對數學原理最深刻的理解和最靈動的運用。
原本在顧嶼深手中需要寫滿半個白板的演算過程,在我這里,只用了寥寥數行。五分鐘。
我停筆。一個簡潔而優雅的答案,躍然于白板之上。整個包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我展現出的數學才華徹底震撼了。
如果說顧嶼深的解法是武林高手的一套精妙劍法,招式繁復,滴水不漏。那我此刻的解法,
便是絕世宗師的「無招勝有招」,返璞歸真,一擊必中。「啪,啪,啪……」
顧嶼深率先鼓起了掌。他看著我的眼神,第一次帶上了毫無保留的激賞。那是一種棋逢對手,
甚至是……隱隱被超越的復雜情緒。「蘇念同學,」他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你的解法,
確實更高明。」他坦然承認了。這份氣度,倒也讓我高看了一眼。緊接著,
雷鳴般的掌聲響徹整個包間。老教授們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天才!
這才是真正的數學天才!」「化繁為簡,舉重若輕!蘇念同學,你對數學的理解,
已經達到了一個非常高深的境界!」「我們競賽社,撿到寶了!撿到寶了啊!」
林澤言在一旁更是看得目瞪口含口呆,隨即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蘇念!你簡直是神!」
面對如潮的贊譽,我只是淡淡一笑。「雕蟲小技,讓各位見笑了。」這份寵辱不驚的淡定,
更是讓眾人刮目相看。研討會結束后,幾位老教授圍著我,熱情地討論著未來的競賽安排,
幾乎當場就要拍板讓我代表學校出征國際大賽。顧嶼深沒有立刻離開。他站在不遠處,
靜靜地看著我。燈光下,他的側臉輪廓分明,眼神深邃。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仿佛,他想把我從里到外,徹底看透。林澤言好不容易擠開人群,
來到我身邊。「蘇念,太晚了,我送你回宿舍吧?」他體貼地問。我正要答應,
顧嶼深卻突然開口。「不必了。」他邁開長腿,走到我面前。「蘇教授特意囑咐過我,
作為競賽社的『老成員』,有義務確保新成員的安全。」「蘇念同學,我送你。」
他的語氣不容置喙,帶著一種理所當然的強勢。林澤言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很快恢復自然。「那……好吧,蘇念,路上小心。」他朝我揮了揮手,
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我看著顧嶼深。他這是……什么意思?
蘇教授是競賽社的總負責人,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院士。他會特意囑咐這種小事?我有些懷疑。
但顧嶼深已經轉身朝外走去,留給我一個不容拒絕的背影。我只好跟幾位教授和林澤言道別,
快步跟了上去。靜思茶館外,月色如水。我和顧嶼深并肩走在學校的林蔭道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微妙的沉默。「你很不一樣。」最終,
還是顧嶼深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格外低沉磁性。「哦?」我挑了挑眉,
「哪里不一樣?」「所有地方。」顧嶼深側頭看我,黑曜石般的眸子在月光下閃爍著。
「以前的你,不會這么……鋒芒畢露。」他用詞很謹慎。我心中冷笑。以前的我,
是懦弱無能,所以才會被蘇晚晚踩在腳下,任人欺凌。「人總是會變的。」我淡淡回應。
「是嗎?」顧嶼深不置可否,「那你以前……為什么要把自己藏起來?」這個問題,
有些尖銳了。我停下腳步,看著他。「顧同學,你是在審問我嗎?」「還是說,
你對我過去的『平庸』,比對我現在的『鋒芒』更感興趣?」
顧嶼深似乎沒想到我會如此直接。他微微一怔,隨即唇角勾起一抹極淺的弧度。「不,
我只是……好奇。」「畢竟,能讓我顧嶼深都感到驚訝的人,不多。」這話,
帶著幾分他特有的驕傲。也帶著幾分……隱晦的試探。我沒有接話。我們之間的距離,
因為他這句話,似乎又拉近了一些。但也僅此而已。「謝謝你送我回來,顧同學。」
走到女生宿舍樓下,我停住了腳步,「我到了。」「蘇念。」顧嶼深突然叫住我。「嗯?」
「明天上午九點,圖書館三樓閱覽室。」他看著我,眼神專注,
「關于今天那道題的另一個推廣模型,我想和你討論一下。」這是……單獨邀約?
我心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前世,我做夢都想和他有這樣的學術交流。但現在……「好。」
我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無論如何,學術探討,我從不畏懼。而且,我也想看看,
這位天之驕子,究竟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晚安。」顧嶼深留下兩個字,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顧嶼深,這一世,我們的糾葛,
似乎比我想象中來得更早一些。7 顧嶼深的維護第二天一早,
關于我在競賽社研討會上一鳴驚人,甚至「碾壓」了顧嶼深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
飛遍了青藤中學的每一個角落。校園論壇再次被引爆。【世紀大爆料!
蘇念在競賽社研討會上提出神級解法,顧神當場認輸!
】【技術帝深度分析:蘇念的解題思路已超神,疑似有諾獎導師背后指點!
】【顧神VS蘇神,青藤中學學神爭霸賽正式拉開帷幕?我買蘇念贏!
】「蘇晚晚粉絲團緊急辟謠:我家晚晚說了,蘇念那是歪門邪道,顧神才是永遠的NO.1!
」各種帖子層出不窮,有驚嘆的,有質疑的,有捧我的,也有維護顧嶼深順便踩我一腳的。
蘇晚晚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一邊在論壇上讓她的水軍瘋狂抹黑我,
說我的解法是故弄玄虛,嘩眾取寵;一邊又在現實中找到顧嶼深,假惺惺地替他「打抱不平」
。「嶼深哥哥,你別往心里去,蘇念她就是運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而已!」「那種解法,
華而不實,根本上不了真正的臺面!」「在我心里,你永遠是最棒的!」彼時,
顧嶼深正在籃球場上練球。他接過蘇晚晚遞過來的水,擰開,卻沒有喝。只是淡淡地看著她,
眼神平靜無波。「蘇晚晚,」他突然開口,「你覺得,我的智商不如你嗎?」
蘇晚晚臉上的笑容一僵:「嶼深哥哥,你……你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
顧嶼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蘇念的解法是否高明,我比你更清楚。」
「不需要你在這里替我『打抱不平』。」「還有,」
他將那瓶未開封的水重新塞回蘇晚晚手中,「以后這種拙劣的挑撥離間,少在我面前耍。」
「很掉價。」說完,他拿起籃球,轉身離去,留下蘇晚晚一個人僵在原地,
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到了極點。顧嶼深竟然為了蘇念,這么不給她面子!
蘇晚晚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礦泉水瓶被她捏得咯吱作響。蘇念!又是蘇念!
她到底有什么妖法,能讓顧嶼深都對她另眼相看?!不行!她絕不能讓蘇念這么得意下去!
她一定要想辦法,把蘇念徹底踩在腳下,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蘇晚晚眼中閃過一絲怨毒的光芒。而此刻的我,對蘇晚晚的這些小動作,早已了如指掌。
她越是氣急敗壞,就越證明我的反擊卓有成效。上午九點,我準時來到圖書館三樓閱覽室。
顧嶼深已經到了。他選了一個靠窗的安靜角落,面前攤開著幾本厚厚的學術專著。
陽光透過窗戶,在他身上灑下斑駁的光影,更顯得他側臉的輪廓深邃迷人。看到我,
他抬了抬手,示意我過去。「你來了。」他聲音依舊清冷,
但眼神中卻比昨天多了一絲……溫度?「嗯。」我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
「關于昨天那道題,」他直接切入主題,將一本筆記推到我面前,「我沿著你的思路,
做了一些延伸性的思考,發現它在解決某些特定類型的偏微分方程組時,有奇效。」
「這是我的推演過程,你看一下。」我接過筆記。翻開。里面是顧嶼深工整而有力的字跡,
密密麻麻的公式和邏輯推導。看得出來,他昨晚回去后,確實在這上面下了不少功夫。而且,
他的延伸思考非常有深度,甚至觸及了一些我前世都未曾深入研究的領域。不愧是顧嶼深。
天賦和努力,他一樣不缺。「你的思路很敏銳。」我看完后,由衷地贊嘆了一句。
「是你的啟發。」顧嶼深看著我,眼神認真,「蘇念,你對數學的直覺和天賦,
是我見過的人里面,最頂尖的。」這評價,不可謂不高。尤其,
是從顧嶼深這樣驕傲的人口中說出來。「過獎了。」我依舊保持著平靜,
「我們還是討論問題吧。」接下來的一個多小時,我們完全沉浸在學術的海洋中。
從一個數學模型,延伸到相關的物理應用,再到計算機算法的優化……我們討論得非常投入,
甚至忘記了時間的流逝。我發現,和顧嶼深這樣的聰明人交流,是一件非常酣暢淋漓的事情。
他能很快理解我的思路,并且舉一反三,提出很多有建設性的見解。我們之間,
仿佛有一種天然的默契。這種默契,甚至超越了前世我對他的所有幻想。「或許,」
討論間隙,顧嶼深突然看著我,眼神深邃,
「我們可以組隊參加下個月的全國高中生數學建模大賽。」「以我們的實力,拿到全國冠軍,
應該不成問題。」全國高中生數學建模大賽?我心中一動。這個比賽,我前世也參加過。
但那時,我是和蘇晚晚,以及另外兩個被她拉攏的所謂「學霸」組隊。結果可想而知。
蘇晚晚全程劃水,還時不時添亂。另外兩個人也各懷鬼胎,根本沒有團隊合作精神。最后,
我們連省賽都沒出線,成了笑柄。而顧嶼深,他當年是和林澤言以及另外一個女生組隊,
拿到了全國金獎,風光無限。如果這一世,我和顧嶼深組隊……那蘇晚晚,豈不是要氣瘋了?
這個提議,很誘人。不僅能再次展現我的實力,還能狠狠打擊蘇晚晚。
更重要的是……能和顧嶼深并肩作戰,近距離接觸。我承認,即使重生一世,
我對這個曾經求而不得的男人,依舊存著一絲隱秘的綺念。「好。」我幾乎沒有猶豫,
就答應了下來。「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說。」顧嶼深看著我,
似乎已經料到我會答應。「我們隊伍,只要我們兩個人。」我緩緩說道,
「我不需要任何拖后腿的『累贅』。」我口中的「累贅」,不言而喻。顧嶼深聞言,
唇角揚起一抹了然的笑意。「正合我意。」8 蘇晚晚的瘋狂反撲我們達成合作的下一秒,
顧嶼深便直接在競賽社的內部論壇發了個帖子。【公告:關于全國高中生數學建模大賽,
我將與蘇念同學組隊參賽,二人隊,不再招募其他隊員。——顧嶼深】言簡意賅,態度明確。
這帖子一出,本就因為昨天研討會而沸騰的競賽社論壇,更是炸開了鍋。「什么情況?
顧神和蘇念組隊?就兩個人?」「二人隊打全國賽?這是什么神仙配置!太自信了吧!」
「蘇念也太牛了吧!這才剛進競賽社,就直接鎖定了顧神當隊友?」「嗚嗚嗚,我的顧神!
我的建模大賽夢碎了!本來還想爭取一下和顧神組隊的!」
羨慕嫉妒恨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比比皆是。而我,蘇念,再次被推上了風口浪尖。當然,
最坐不住的,還是蘇晚晚。我幾乎能想象到她看到這個帖子時,那張扭曲的臉。果不其然。
下午的課間,蘇晚晚就氣勢洶洶地堵在了我們班門口。彼時,我正和林澤言討論一道物理題。
「蘇念!你給我出來!」蘇晚晚的聲音尖銳刺耳,帶著毫不掩飾的怒火。林澤言皺了皺眉,
擋在我面前:「蘇晚晚,你又想干什么?」「林澤言,這里沒你的事,讓開!」
蘇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她的目光越過林澤言,死死地盯著我。「蘇念,
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嶼深哥哥?!」「就憑你,也配和他組隊參加全國大賽?」
「你別以為在研討會上僥幸贏了一次,就能一步登天!」她的聲音很大,
引得走廊上不少同學都圍了過來。我放下手中的筆,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潑婦。「蘇晚晚,首先,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和顧嶼深同學組隊,
是基于雙方在學術能力上的互相認可,與你口中的齷齪手段無關。」「其次,我配不配,
也不是由你說了算。」「顧嶼深既然選擇了我,自然有他的道理。」「最后,」我微微一笑,
那笑容卻帶著一絲冰冷的鋒利,「你這么氣急敗壞,是因為……你也想和顧嶼深組隊,
卻被無情拒絕了?」「還是因為,你害怕我和他聯手,會讓你徹底失去最后一點優越感?」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精準的手術刀,剖開蘇晚晚虛偽的表象,直擊她最痛的軟肋。
蘇晚晚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被我堵得啞口無言。她確實去找過顧嶼深。在他發帖之前,
她就「委婉」地表達了想和他組隊的意愿。結果,顧嶼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直接在論壇上官宣了和我的組合。這無疑是當眾打了她的臉!「你……你胡說!」
蘇晚晚色厲內荏地反駁,「我才不稀罕和他組隊!」
「我只是……我只是看不慣你這種投機取巧的小人!」「哦?」我挑了挑眉,
「原來在蘇大小姐眼里,憑借實力獲得認可,也叫投機取巧?」「那你這種仗著家世背景,
在學校里橫行霸道,打壓異己的行為,又叫什么呢?」「是光明磊落,還是……卑鄙無恥?」
「你!」蘇晚晚氣得渾身發抖,揚手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林澤言眼疾手快,
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蘇晚晚!你想動手打人嗎?!」他厲聲喝道。
周圍的同學也紛紛指指點點。「太過分了吧?說不過就想打人?」「就是,
蘇念說得也沒錯啊,她和顧神組隊,關蘇晚晚什么事?」「我看蘇晚晚就是嫉妒!」
蘇晚晚被林澤言鉗制著,又聽到周圍的議論聲,又氣又急,眼眶都紅了。
「你們……你們都欺負我!」她泫然欲泣,擺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又是這招。
我心中冷笑。可惜,同樣的招數,看多了,也就膩了。就在這時,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誰在欺負你?」顧嶼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走廊盡頭。
他邁著長腿,一步步走來,周身散發著強大的低氣壓。所過之處,人群自動向兩邊分開。
蘇晚晚看到顧嶼深,像是看到了救星,眼中立刻涌上淚水。「嶼深哥哥!
蘇念她……她和林澤言聯合起來欺負我!」她掙脫林澤言的手,跑到顧嶼深面前,指著我,
哭訴道。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不明真相的人,
恐怕真的會以為我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林澤言氣得臉色鐵青:「蘇晚晚,
你別惡人先告狀!」顧嶼深的目光,先是淡淡地掃過哭哭啼啼的蘇晚晚,隨即落在我身上。
他的眼神深邃,看不出喜怒。「蘇念,」他緩緩開口,「她說的是真的嗎?」
蘇晚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就知道,嶼深哥哥一定會站在她這邊的!畢竟,
她是蘇家名正言順的千金,而蘇念,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養女!我迎上顧嶼深的目光,
神色平靜。「顧同學,你覺得呢?」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把問題拋了回去。顧嶼深看著我,
沉默了幾秒。就在蘇晚晚以為他要替自己出頭的時候。他卻突然伸出手,
輕輕撥開蘇晚晚抓著他衣袖的手。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溫度。「蘇晚晚,第一,
蘇念是我邀請的隊友,她的實力,我認可。」「第二,我相信蘇念的人品,
她不屑于主動欺負任何人。」「第三,」他眼神銳利如刀,直視著蘇晚晚,
「如果你再敢無理取鬧,騷擾我的隊友,影響我們備賽……」「后果,你承擔不起。」
每一個字,都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蘇晚晚的心上。也砸在了所有圍觀者的心上。
顧嶼深……竟然這么維護蘇念?!為了她,不惜當眾和蘇晚晚翻臉?!
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另眼相看」了!蘇晚晚如遭雷擊,徹底愣在原地,臉上的淚痕未干,
表情卻凝固成了極致的錯愕和難堪。她引以為傲的家世,她苦心經營的形象,
在顧嶼深這幾句冰冷的話語面前,不堪一擊!「嶼深哥哥,你……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沒有『怎么』對你。」顧嶼深神色冷漠,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如果你沒有其他事,就請離開,不要打擾我們。」逐客令。
赤裸裸的逐客令。蘇晚晚的臉,徹底丟盡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顧嶼深毫不留情地羞辱。
那種從云端跌落泥潭的屈辱感,讓她幾乎要發瘋。她死死地瞪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怨毒和不甘。如果眼神能殺人,我恐怕早已被她千刀萬剮。最終,她捂著臉,
在一片指指點點和竊笑聲中,狼狽地哭著跑開了。又是一場完勝。我心中并無太多波瀾。
只是,顧嶼深剛才那番話,那番維護……確實讓我有些意外。也讓我的心湖,
泛起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漣漪。9 盤失竊陰謀初現蘇晚晚的鬧劇過后,
我和顧嶼深組隊參加建模大賽的事情,算是徹底板上釘釘。學校方面,
對于我們這種「學神強強聯合」的組合,自然是樂見其成,一路綠燈。競賽社的幾位老教授,
更是對我們寄予厚望,提供了各種便利條件和學術資源。我們的備賽生活,正式拉開序幕。
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圖書館或者競賽社專門的研討室度過。
一頭扎進浩如煙海的文獻資料和復雜的數學模型中。不得不承認,
顧嶼深的學術功底非常扎實,思維也極其敏捷。很多時候,我只需要一個眼神,
或者一個簡單的提示,他就能迅速理解我的意圖,并且給出精妙的補充。
我們之間的配合越來越默契。那種思想碰撞的火花,和聯手攻克難題的快感,
讓我久違地感受到了一絲純粹的快樂。這種快樂,與復仇無關,與前世的恩怨無關。
只是源于對知識的探索,和對旗鼓相當的伙伴的欣賞。當然,也少不了一些……微妙的瞬間。
比如,在圖書館查閱同一本資料時,指尖不經意的觸碰。比如,在研討室通宵建模,
我不小心趴在桌上睡著,
醒來時發現身上多了一件帶著淡淡薄荷香的外套——那是顧嶼深常穿的。比如,
在爭論某個算法的優劣時,他會突然湊近,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耳畔,讓我心跳漏掉半拍。
這些瞬間,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我平靜的心湖中,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我知道,
顧嶼深對我,似乎不僅僅是隊友那么簡單了。他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專注,
也越來越……炙熱。那種毫不掩飾的欣賞和探究,有時會讓我感到有些不自在。前世的陰影,
依舊籠罩著我。我害怕,這又是一場鏡花水月的騙局。害怕,他此刻的關注,
只是源于對我「學神」光環的好奇。一旦這份光環褪去,他是否又會像前世一樣,
對我棄如敝履?所以,我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在學術交流之外,
盡量避免與他有過多私下的接觸。顧嶼深何等聰明,自然察覺到了我的疏離。
但他并沒有點破,也沒有步步緊逼。只是依舊用他自己的方式,在我身邊,默默地存在著。
會在我遇到難題時,不經意地給出指點。會在我熬夜建模,忘了吃飯時,
不動聲色地遞上一份熱好的便當。在蘇晚晚的水軍又在論壇上興風作浪,抹黑我時,
直接動用技術手段,把那些帖子刪得一干二凈,并且反手黑了那幾個主要ID的賬號,
讓他們在校園論壇徹底「社會性死亡」。他的這些舉動,細致而體貼,
卻又帶著他特有的霸道和強勢。讓我無法拒絕,也……無法忽視。
林澤言依舊是那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他雖然沒有和我們組隊,
但經常會來研討室給我們送些零食飲料,或者在我們遇到瓶頸時,用他天馬行空的想法,
給我們提供一些另類的思路。他看我和顧嶼深的眼神,帶著幾分了然的笑意,
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羨慕?或許,他也看出了顧嶼深對我的不同。但他從未多說什么,
只是默默地扮演著一個溫暖的好友角色。這份分寸感,讓我對他很有好感。而蘇晚晚,
自從上次被顧嶼深當眾羞辱后,消停了一段時間。但她顯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我能感覺到,
她在暗中積蓄著力量,等待著一個反撲的機會。她組建了自己的建模大賽隊伍。
隊員都是她用各種手段拉攏過來的,所謂「各路精英」。
她在校園論壇上大肆宣傳她的「夢之隊」,揚言要在此次建模大賽中一雪前恥,
堂堂正正地擊敗我和顧嶼深。那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站在最高領獎臺上的風光。對此,我和顧嶼深都只是一笑置之。
跳梁小丑的叫囂,何足掛齒?我們依舊專注于自己的研究和模型構建。時間一天天過去,
距離全國大賽的初賽日期越來越近。我和顧嶼深合作完成的第一個模型雛形,
也基本搭建完畢。這個模型,不僅在理論上完美無缺,而且在實際應用中,
也展現出了驚人的潛力和價值。我們有信心憑借這個模型,在初賽中取得一個好成績。
然而就在初賽前三天。意外還是發生了。10 蘇晚晚的得意忘形那天下午,
我和顧嶼深在競賽社的專用研討室做最后的模型優化。為了確保數據安全,
我們所有的核心資料和模型程序都儲存在一個經過加密的特制U盤里。
這個U盤平時由顧嶼深保管。「基本完成了。」顧嶼深長舒一口氣,揉了揉有些疲憊的眉心,
「剩下的就是一些細節的微調,明天再過來弄一下,后天就可以提交初賽作品了。」
我也露出一絲輕松的笑容:「這段時間辛苦了。」「我們是隊友。」顧嶼深看著我,
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談不上辛苦。」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拿起看了一眼,眉頭微蹙。「是我家里的電話,我出去接一下。」「好。」
顧嶼深起身離開研討室。房間里只剩下我一個人。我伸了個懶腰,準備收拾東西。突然,
眼角的余光瞥到窗外,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一閃而過。我心中一凜。
青藤中學的安保向來嚴格,尤其競賽社所在的實驗樓,更是重點區域。怎么會有人形跡可疑?
我下意識地走到窗邊,朝外望去。什么也沒有。難道是我眼花了?我皺了皺眉,
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前世的經驗告訴我,很多看似不起眼的細節,
往往預示著巨大的危險。就在這時,研討室的門被人從外面輕輕推開了一條縫。
我立刻警覺起來,屏住呼吸,閃身躲到門后的一排書架后面。門被徹底推開。
走進來的人腳步很輕,動作也很小心。是蘇晚晚的兩個跟班之一,那個染著黃毛的女生!
她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下,見房間里似乎沒人,臉上露出一絲竊喜。隨即,
她徑直走向顧嶼深剛才坐過的位置,目光在桌面上快速逡巡。她在找什么?我的心猛地一沉。
U盤!顧嶼深出去接電話,U盤還放在桌上!那個黃毛女生顯然也發現了目標。她眼睛一亮,
迅速拿起桌上的U盤,塞進口袋,然后做賊心虛地左右看了看,快步離開了研討室。
整個過程,不過十幾秒。我從書架后走出來,臉色冰冷。蘇晚晚,果然還是賊心不死!
她這是想竊取我們的勞動成果,甚至……毀掉它!就在這時,顧嶼深接完電話,
推門走了進來。「怎么了?」他敏銳地察覺到我臉色的不對勁,「發生什么事了?」
我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顧嶼深,你的U盤,不見了。」「什么?!」
顧嶼深臉色一變,立刻沖到桌前。果然,桌面上空空如也。那個凝聚了我們無數心血的U盤,
不翼而飛!「我剛出去不到五分鐘!」顧嶼深的聲音帶著一絲懊惱和怒意,「誰干的?!」
「蘇晚晚的人。」我淡淡說道,「剛才她一個跟班溜進來,拿走了U盤。」「蘇晚晚!」
顧嶼深眼中寒光一閃,「她好大的膽子!」「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我冷靜地分析道,
「她拿到U盤,無非是兩種可能。」「第一,竊取我們的模型據為己有。
但我們的模型算法非常復雜,核心部分也做了加密處理,她短時間內不可能破解并完全復制。
」「所以,她更可能選擇第二種——徹底毀掉它。」「讓我們無法參加初賽。」顧嶼深聞言,
臉色更加陰沉。「她敢!」「她當然敢。」我冷笑一聲,「對她這種人來說,
只要能把我踩下去,任何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來。」「我們必須立刻想辦法拿回U盤,
或者……找到備份。」顧嶼深迅速冷靜下來。「備份我這里有。」我點了點頭,
「為了以防萬一,我每天都會對核心數據進行云端加密備份。」這是我重生以來養成的習慣。
永遠給自己留一條后路。顧嶼深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贊賞。「蘇念,
你果然……深藏不露。」「現在不是夸我的時候。」我打斷他,「就算有備份,
蘇晚晚拿走了原U盤,她也可能利用里面的部分資料,反過來誣陷我們抄襲她的『創意』。」
「畢竟,她那支所謂的『夢之隊』,到現在恐怕連模型的影子都還沒見到吧。」
顧嶼深眸光一沉:「你的意思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想毀了我們,我們就讓她……自食惡果。」「而且,
要讓她在最得意的時候,摔得最慘!」顧嶼深看著我,看著我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寒意和算計。
他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蘇念,像一朵帶刺的黑玫瑰。美麗,冷靜,卻又充滿了致命的危險。
但也正是這份危險,讓他著迷。「好。」他點了點頭,聲音低沉而堅定,「蘇念,
你說怎么做,我都配合你。」「我們不僅要拿回U盤,還要讓蘇晚晚……為她的愚蠢,
付出慘痛的代價!」11 真相大白蘇晚晚的崩潰接下來的兩天,
我和顧嶼深表面上不動聲色。依舊每天按時到研討室「加班加點」,做出「焦頭爛額」
、「試圖彌補損失」的假象。甚至,我還「不小心」在林澤言面前,
透露出我們因為U盤丟失,可能無法按時提交作品的「苦惱」。林澤言自然是義憤填膺,
當場就要去找蘇晚晚算賬,被我「艱難」地攔了下來。我相信,這些消息,
很快就會傳到蘇晚晚的耳朵里。而她,一定會更加得意忘形。果不其然。第二天下午,
蘇晚晚就帶著她的「夢之隊」成員,趾高氣揚地來到了競賽社。她特意選在我們「加班」
的時候。「喲,蘇念同學,顧大學神,還在忙呢?」蘇晚晚故作驚訝地開口,
語氣中卻充滿了幸災樂禍。「聽說你們的U盤丟了?哎呀,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我和我的隊員們,可是為了這次比賽,熬了好幾個通宵呢!」
她得意洋洋地晃了晃手中一個嶄新的U盤。「我們的模型已經基本完成了,
就等初賽一鳴驚人了!」她身后的幾個隊員也紛紛附和,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優越感。仿佛,
全國大賽的冠軍,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我抬起頭,露出一副「疲憊不堪」、「強顏歡笑」
的表情。「是嗎?那可真是恭喜蘇晚晚同學了。」「不像我們,辛辛苦苦那么久,
結果……唉……」我重重地嘆了口氣,配合著揉了揉布滿「紅血絲」
(其實是熬夜看劇看的)的眼睛。顧嶼深也適時地露出一副「懊惱」、「不甘」
卻又「無可奈何」的神情。我們倆的演技,堪稱影帝影后級別。蘇晚晚見狀,
更是得意得快要飄起來了。「蘇念,你也別太難過了。」她假惺惺地安慰道,「畢竟,
比賽這種事情,除了實力,運氣也很重要嘛!」「說不定,這就是天意呢!」「天意,
讓我蘇晚晚,注定要取代你,成為青藤中學最耀眼的存在!」她在心中瘋狂地叫囂著。
「是啊,運氣確實很重要。」我「苦笑」一聲,「蘇晚晚同學,那我們就……預祝你,
旗開得勝了。」「借你吉言!」蘇晚晚笑靨如花,隨即帶著她的隊員們,
在我和顧嶼深「羨慕嫉妒」的目光中,揚長而去。等她們走后,顧嶼深和我相視一笑。魚兒,
上鉤了。「她手里的U盤,應該就是我們的那個。」顧嶼深說道。「嗯。」我點了點頭,
「我已經讓林澤言幫忙,在他『不經意』間,取得了蘇晚晚那個U盤的物理序列號,并且,
在她今天帶來的這個新U盤上,留下了一點小小的『記號』。」
顧嶼深挑了挑眉:「物理序列號?小記號?」「對。」我神秘一笑,「到時候,
自然會派上用場。」「蘇念,」顧嶼深看著我,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和……縱容,
「你到底還藏著多少驚喜?」「你猜?」我俏皮地眨了眨眼。這是我重生以來,
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如此輕松狡黠的一面。顧嶼深微微一怔,隨即失笑出聲。那笑容,
如同冰雪初融,帶著令人心悸的暖意。讓我的心跳,再次不爭氣地加速了。我連忙移開目光,
掩飾自己的失態。「初賽作品提交的截止時間是明天下午五點。」我迅速切換回正題,
「我們還有時間。」「足夠了。」顧嶼深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自信的光芒。
「蘇晚晚想用我們的東西打敗我們,那我們就讓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降維打擊!」
初賽作品提交日。下午四點。蘇晚晚春風得意地帶著她的「夢之隊」,
來到競賽社辦公室提交作品。她特意選在這個時間,
就是想看看我和顧嶼深失魂落魄、無功而返的模樣。然而,
當她看到我和顧嶼深好整以暇地坐在辦公室里,和負責接收作品的老教授談笑風生時。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蘇……蘇念?顧嶼深?」「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她聲音尖銳,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恐慌。「我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我好笑地看著她,
「蘇晚晚同學,難道這競賽社辦公室是你家開的?」「不……不是……」
蘇晚晚有些語無倫次,「你們的U盤……你們的作品……」「哦,你說那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