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旅行去西藏,洪玫瑰半夜非要給敲門聲開門。我們三個拼命阻攔,
她卻說:“萬一是求助的人呢?”門開的瞬間,藏馬熊一家三口撲進來撕碎了我們。
重生回宿舍,我和其他兩個舍友交換眼神——這次誰管她誰是狗。
洪玫瑰委屈控訴:“你們孤立我!”我們冷笑:“想當圣母?請獨自美麗。
”后來她真一個人去了西藏直播:“家人們看,根本沒有熊危險!
”直播間突然傳來粗重喘息和木門碎裂聲。
#某女主播違規投喂藏馬熊遭襲#通報結尾寫著:“該熊曾有阻止游客下車遇險的表彰記錄。
”————————冰冷的、帶著鐵銹腥氣的液體糊住了我的眼睛,
視野里只剩下大片大片粘稠、蠕動的暗紅。劇痛是其次的。
最可怕的是那種無法抗拒的重量壓在我的胸口,肋骨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像幾根脆弱的枯枝,下一秒就要徹底斷掉。肺里的空氣被硬生生擠榨出來,
變成一種瀕死的、漏風似的嗬嗬聲,每一次徒勞的吸氣,
都只能灌進來更多濃烈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和……野獸皮毛間那股腥臊的土腥氣。
我甚至能清晰地聽到,某種巨大而鋒利的臼齒,
正慢條斯理地、帶著一種令人頭皮炸裂的碾磨感,在我左肩的骨頭上刮擦。
喀…喀嚓…骨頭碎裂的輕響,細微,卻蓋過了耳邊洪玫瑰那早已不成人形的凄厲尖叫。
視野天旋地轉,我最后瞥見的是洪玫瑰那張被驚恐和劇痛徹底扭曲的臉。
她的一只眼睛瞪得快要裂開,里面塞滿了難以置信的絕望。
一只巨大的、覆蓋著粗糙黑毛的熊掌,正以一種緩慢卻無可阻擋的力道,按在她的額頭上。
然后,我聽到了更清脆、更空洞的碎裂聲。像一顆熟透的西瓜被砸在水泥地上。噗嗤。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林零?林零!醒醒,你怎么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帶著點不耐煩和剛睡醒的沙啞,像根針一樣刺破了我意識里那層粘稠的血色薄膜。同時,
一只帶著薄汗、溫熱的手,用力推搡著我的肩膀。我猛地睜開眼。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
咚咚咚,震得耳膜嗡嗡作響,幾乎要炸開。肺葉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
每一次吸氣都火燒火燎地疼。喉嚨里還殘留著那股濃烈的血腥味,
混合著熊口中噴出的、帶著腐肉氣息的腥膻熱氣,熏得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眼前是蚊帳頂模糊的網格,透過網格,是熟悉又陌生的宿舍天花板。慘白慘白的節能燈光線,
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冷意,直直地照射下來。
不是西藏那間彌漫著酥油味、木質腐朽味和死亡氣息的破舊民宿。是宿舍。我的宿舍。
我僵硬地轉動脖子,視線掃過。對面床鋪上,陳薇也正半撐起身子,頭發亂蓬蓬地炸著,
一張臉白得像剛從冷凍柜里撈出來,嘴唇抿得死緊,微微顫抖著。
她那雙平時總是帶著點懶散笑意的眼睛,此刻瞪得極大,
瞳孔深處是和我一模一樣、幾乎要溢出來的驚駭和死里逃生的茫然。
我們倆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上。沒有言語。不需要言語。那種從骨髓深處滲出來的恐懼,
被恐懼徹底淹沒、在絕望中等待最終黑暗降臨的冰冷觸感……像烙印一樣燙在我們的靈魂里。
是她。她也回來了。“砰!” 一聲悶響從隔壁床傳來。是吳悠。
她幾乎是整個人從床上彈坐起來的,動作大得讓床架都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
她粗重地喘息著,胸口劇烈起伏,一只手死死地揪著自己胸前的睡衣領口,
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著青白。她的眼神像受驚的鹿,倉皇地掃視著這間狹小的宿舍,
掃過我,掃過陳薇,最后,帶著一種幾乎化為實質的恨意和冰冷的審視,
釘在了……釘在了靠門那張下鋪。洪玫瑰正揉著眼睛坐起來,
顯然是被我們幾個的動靜吵醒了。她睡眼惺忪,長長的睫毛撲閃著,
臉頰上還帶著一點健康的紅暈,聲音軟軟的,
帶著沒睡醒的慵懶和一點點被吵到的嬌嗔:“唔……你們干嘛呀?大清早的,做噩夢啦?
還是地震了?”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伸了個懶腰,曲線玲瓏,“嚇死我了,
還以為怎么了呢。”她伸懶腰的動作很自然,帶著一種少女特有的、毫無防備的嬌憨。
可就在昨天——或者說,就在那個“前世”的昨夜,也是這只白皙柔軟的手,
不顧我們三個聲嘶力竭、帶著哭腔的阻攔,固執地、帶著一種近乎天真的使命感,
擰開了那扇通往地獄的門鎖!“萬一是求助的人呢?
外面聽起來好可憐啊……”她當時那雙濕漉漉、寫滿“善良”的眼睛,
此刻在我腦海里清晰得刺眼。就是這雙眼睛,這雙手,
把我們所有人推向了被撕咬、被咀嚼、被活生生吞噬的深淵!胃里的翻騰再也壓不住。
我猛地捂住嘴,喉嚨深處發出一陣劇烈的干嘔聲。酸澀的膽汁灼燒著食道,
卻什么也吐不出來,只有身體控制不住地痙攣。陳薇的臉色更白了,她飛快地別開臉,
不再看洪玫瑰,手指死死摳著床沿,指節同樣慘白。吳悠則干脆利落地翻身下床,
動作大得差點帶倒椅子,她抓起自己的臉盆和毛巾,頭也不回地沖進了水房,
腳步聲又重又急,帶著一股壓抑不住的狂躁,像是在逃離什么極其污穢的東西。
宿舍里只剩下我壓抑的干嘔聲,陳薇粗重而隱忍的呼吸聲,
以及……洪玫瑰那帶著明顯困惑和一點點被忽略的委屈的聲音。“喂……你們三個,
怎么回事嘛?都中邪啦?干嘛不理我?”她坐在床上,微微撅起嘴,
那雙總是顯得無辜又水潤的大眼睛在我們三個之間來回掃視,試圖尋找一個答案,一個回應。
回應她的,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我和陳薇,誰也沒有開口。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冰冷的隔閡,像一道剛剛落下的、沾滿血腥味的厚重閘門,
將洪玫瑰徹底隔絕在外。她臉上的困惑漸漸被一種清晰的不安取代。她掀開被子,
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幾步走到我床邊,伸手想碰我的額頭:“林零?你臉色好難看,
是不是發燒了?還是做噩夢嚇到了?”在她的指尖即將碰到我皮膚的剎那,
一股寒意猛地從脊椎竄上天靈蓋!不是普通的冷。是藏馬熊冰冷腥臭的鼻息噴在臉上的觸感!
是熊牙撕開皮肉時那種清晰的、令人牙酸的摩擦感!
是洪玫瑰自己臨死前那一聲混合著骨頭碎裂聲的、短促到極點的尖叫!“別碰我!
” 我像被毒蛇咬到一樣,猛地向后縮去,后背重重撞在冰涼的墻壁上,
發出“咚”的一聲悶響。聲音尖銳得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帶著無法掩飾的驚悸和……厭惡。
洪玫瑰的手僵在半空。她臉上的不安瞬間凝固,隨即被巨大的錯愕和受傷覆蓋。
那雙大眼睛里迅速蓄起一層薄薄的水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我剛剛給了她一個耳光。
“林零你……你怎么了?”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顫抖的哭腔,“我……我只是關心你啊!
”“關心?” 水房的門被猛地拉開。吳悠像一陣裹著冰碴子的冷風一樣沖了回來,
臉上還掛著沒擦干的水珠,幾縷濕發貼在額角,眼神卻銳利得像刀子,直直戳向洪玫瑰,
“收起你那套廉價的‘關心’吧!留著去關心你臆想中的‘可憐人’!”她的聲音不高,
卻字字如冰錐,砸得洪玫瑰渾身一顫。“吳悠!你什么意思?!”洪玫瑰的聲音陡然拔高,
那份委屈瞬間被點燃,變成了被冒犯的憤怒,她轉向吳悠,胸口劇烈起伏,“我招你惹你了?
你們今天都發什么瘋?一個兩個都陰陽怪氣的!我做錯什么了?”“做錯什么?
”陳薇終于開口了,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和深入骨髓的冷意。
她沒有看洪玫瑰,而是盯著自己攥得發白的手,“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洪玫瑰。或者說,
我們都已經知道了。”她頓了頓,抬起眼,那眼神里沒有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原,
“只是這一次,沒人會再陪你玩‘圣母’的游戲了。”“圣母?
”洪玫瑰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又像是被這兩個字深深刺痛,她氣急反笑,
指著我們三個,“哈!你們……你們居然說我是圣母?好,好得很!
你們三個合起伙來排擠我,孤立我,還給我扣帽子?我洪玫瑰行得正坐得直,
不就是沒像你們一樣整天打游戲追劇嗎?我關心同學,熱心公益,這也錯了?
”她的控訴像連珠炮一樣砸過來,眼淚終于不爭氣地滾落,劃過她因為激動而漲紅的臉頰。
“對,錯了。”我靠在冰冷的墻上,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冰冷,每一個字都像是淬了毒的冰棱,“錯得離譜,錯得……會要命。
洪玫瑰,你的‘熱心’,我們消受不起。”宿舍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剩下洪玫瑰壓抑的、委屈的抽泣聲。她那雙被淚水沖刷過的眼睛,死死盯著我們三個,
里面有不解,有憤怒,有被背叛的痛楚,唯獨沒有……絲毫的恐懼和悔悟。
仿佛那個被熊掌拍碎頭顱、連同我們一起葬送的人,只是我們臆想出來的一個噩夢,
與她洪玫瑰毫無干系。那扇通往地獄的門,在她心里,恐怕從來就沒有真正存在過。
接下來的日子,宿舍成了南極洲的分站。空氣是凝固的,聲音是凍結的,
連呼吸都帶著小心翼翼避免碰撞的謹慎。
我們三個——我、陳薇、吳悠——形成了一種無需言語的默契。上課,
我們三個必然坐在一起,前后左右的位置被書包、筆記本迅速填滿,不留一絲縫隙。
洪玫瑰試圖擠進來,得到的只有一片沉默的后腦勺和冰冷的椅背。
她只能孤零零地坐到前排或角落,背影僵硬得像塊石頭。打飯,我們仨一起走向食堂,
討論著哪個窗口的糖醋排骨今天炸得夠脆,哪個阿姨手抖得沒那么厲害。
洪玫瑰端著餐盤猶豫著想靠近,吳悠總會“恰好”提高音量說:“走快點,那邊有位置!
”然后我們迅速占領一張四人桌,三個人坐下,動作流暢自然,
仿佛那張空椅子本就是空氣的一部分。宿舍里更是涇渭分明。我們三個的區域,
東西擺放得規規矩矩,界限清晰。
洪玫瑰的東西但凡有一點點越界——比如她的充電線搭在了陳薇的桌角,
或者她的零食包裝袋不小心掉到了吳悠椅子邊——吳悠會立刻面無表情地用筆或者書,
將其精準地、無聲地撥回屬于洪玫瑰的那一側。動作帶著一種外科手術般的精準和冷漠。
交流?不存在的。必要的信息傳遞,比如“阿姨查寢”、“明天交作業”,
我們只用最簡潔的群消息。@全體成員,通知完畢。洪玫瑰在群里發任何消息,
無論是詢問作業細節,還是分享一個搞笑視頻,都如同石沉大海,激不起一絲漣漪。
她的對話框安靜地躺在那里,像一塊被遺忘的墓碑。這種全方位的、冰冷的“隔離”,
像一層厚厚的、透明的冰殼,將洪玫瑰牢牢封凍在其中。她試過反抗,用眼淚,用控訴。
“你們到底要我怎么樣?!”一次晚歸后,
她看著我們三個各自戴著耳機對著電腦或書本、對她視若無睹的樣子,終于爆發了,
聲音尖利得刺耳,帶著哭腔,“我做錯了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
給我判了死刑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吧!”回應她的,只有陳薇翻動書頁的沙沙聲,
吳悠鼠標點擊的清脆咔嗒聲,以及我耳機里流淌出來的、極低音量的純音樂。
她的眼淚砸在地板上,悄無聲息。那憤怒的控訴,撞在冰冷的沉默壁壘上,碎成齏粉。
她也試過“示好”。笨拙地,帶著一種近乎卑微的討好。她買來昂貴的進口水果,
小心翼翼地切好,插上牙簽,端到我們三個共用的那張小桌子中間,
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我買了點車厘子,很甜的,大家一起吃吧?
”我們三個的目光,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我盯著屏幕上的代碼,
陳薇在草稿紙上演算著復雜的公式,吳悠戴著耳機對著游戲界面瘋狂操作,
鍵盤敲得噼啪作響。那盤鮮紅欲滴、汁水飽滿的車厘子,就那樣孤零零地放在桌子中央,
像一份無人認領的祭品,在空調的冷風里,慢慢失去光澤,果肉邊緣開始氧化,
變成一種頹敗的褐色。洪玫瑰臉上的笑容一點點僵住、碎裂。她端著盤子的手開始發抖,
指關節用力到發白。最終,她猛地轉身,將那盤精心準備的水果連同盤子一起,
“哐當”一聲狠狠摜進了角落的垃圾桶!塑料垃圾桶發出痛苦的呻吟,劇烈搖晃了幾下。
她沖出了宿舍,門被她摔得震天響,整層樓仿佛都跟著顫了顫。我們三個,
依舊維持著各自的姿勢,仿佛剛才那場小小的風暴,只是一陣無關緊要的風吹過。
她開始長時間地不在宿舍。回來時,身上有時帶著淡淡的煙味(她以前從不抽煙),
有時是廉價的香水味,眼圈偶爾泛紅。
她開始和隔壁班、甚至其他學院一些我們平時不太看得上眼的、流里流氣的男生走得近。
那些男生會在宿舍樓下大聲喊她的名字,吹口哨。她就在窗口探出頭去,
臉上擠出一種夸張的、帶著炫耀意味的笑容,聲音又甜又膩:“來啦來啦!催命鬼一樣!
”她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告訴我們:看,沒有你們,我洪玫瑰照樣活得精彩,照樣有人在乎!
我們對此唯一的反應是:在她又一次摔門而去后,吳悠皺著眉走到窗邊,“哐當”一聲,
用力關緊了窗戶,隔絕了樓下那令人不適的喧囂。“吵死了。”她冷冷地甩下一句,
坐回座位。這無聲的戰爭持續發酵,終于驚動了輔導員。一個沉悶的下午,
我們四個被叫到了辦公室。輔導員是個中年男人,有點禿頂,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他苦口婆心,試圖扮演和事佬。“年輕人嘛,有點摩擦很正常,牙齒和舌頭還打架呢!
都是一個屋檐下的姐妹,有什么解不開的結?洪玫瑰同學反映,你們三個對她有些……嗯,
不太友好?”他斟酌著用詞,目光在我們三個平靜無波的臉上掃過,
“洪玫瑰同學平時表現還是很積極的,樂于助人……”“老師,”吳悠直接打斷了他,
聲音清晰,沒有任何情緒起伏,“我們只是覺得,
和洪玫瑰同學在生活習慣和價值觀上存在巨大差異,為了避免更多不必要的沖突,
保持距離對大家都好。這是我們的個人選擇,并未違反任何校規校紀。
我們保證不會主動挑釁。”輔導員被噎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吳悠這么直接強硬。
他看向我和陳薇尋求認同。陳薇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眼神淡漠疏離:“老師,
我們只是希望擁有一個安靜、互不打擾的學習生活環境。” 我點了點頭,表示附議。
洪玫瑰站在旁邊,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手指緊緊絞著衣角。
她大概以為輔導員會為她“主持公道”,會狠狠批評我們三個的“小團體主義”。
可我們滴水不漏的“個人選擇論”,讓輔導員也無可奈何。
他只能干巴巴地說了些“同學間要團結友愛”、“注意影響”之類的套話,
揮揮手讓我們走了。走出辦公室,洪玫瑰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胸膛劇烈起伏,
死死瞪著我們三個。她的眼神里燃燒著被徹底羞辱的怒火,
還有一絲……被逼到懸崖邊的孤注一擲。“好,好得很!”她咬著牙,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怨毒,“你們不就是覺得我多余嗎?
覺得我礙著你們了嗎?行!我走!離你們遠遠的!你們以為沒了你們地球就不轉了?
我洪玫瑰偏要活得比你們精彩一萬倍!我要去西藏!我要去證明給你們看,
這世上沒有那么多危險,更沒有你們臆想出來的‘熊’!等著瞧吧!
”她幾乎是吼出了最后三個字,猛地轉身,高跟鞋踩在空曠的走廊上,
發出憤怒而孤寂的回響,噔噔噔地跑遠了。我和陳薇、吳悠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眼神里沒有驚訝,沒有擔憂,只有一絲塵埃落定的了然和深不見底的冰冷。“她要去西藏。
”陳薇的聲音很輕,像是在陳述一個早已注定的天氣預報。“一個人。
”吳悠的嘴角勾起一抹毫無溫度的弧度,像是在看一場蹩腳戲碼的開場。“嗯。
”我應了一聲,抬頭看向走廊窗外。天空是灰蒙蒙的,壓抑得很。命運的齒輪,
終究還是按照它既定的、血腥的軌跡,開始轉動了。只是這一次,輪盤上,
只剩下她洪玫瑰一個人的名字。洪玫瑰的行動力,在證明自己“正確”這件事上,向來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