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為什么被叫去校長辦公室——又有家長投訴了。這是本月的第三次。"張老師，坐。

"王校長推了推眼鏡，面前攤開的是張純的學生評價表，"李太太說，

她女兒上你的課做噩夢。"張純的指甲掐進掌心。那個叫李夢的女孩，

上周在課堂上突然尖叫著說墻上有血。

張純只是按照自己的方式講解概率問題——"就像你父親出軌的概率，

隨著他出差天數的增加而上升"。"我會注意方式方法。"張純機械地回答。

"還有劉先生投訴你給他兒子布置的作業太'陰暗'。"王校長翻著文件，

哭泣的次數'、'統計父親晚歸時身上的香水種類'..."張純低頭看著自己磨破的鞋尖。

那些題目明明很實用，能讓孩子早早認清這個世界的真相。"張老師，你在我們機構七年了，

"王校長嘆了口氣，"但續課率一直最低。再這樣下去...""我明白。"張純站起身，

不需要聽完整句話。她早就習慣了被否定，從汪翠蘭開始?；氐姜M小的教師公寓，

張純從床底下拖出一個鐵盒。里面整齊地碼著幾十本筆記本，

每一頁都寫滿數學公式和...復仇計劃。她翻到最新一頁，在"補習機構"旁邊打了個叉。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

國際數學教育學會的郵件通知——她三個月前隨手投稿的教學方案竟然獲得了年度創新獎，

獎金五萬美元，還有去瑞典領獎的機會。張純盯著郵件看了足足十分鐘，然后大笑起來，

笑聲在空蕩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命運終于給了她一個機會。領獎那天，

張純破天荒地化了妝，穿上用獎金買的名牌套裝。閃光燈下，她僵硬地微笑，

回答著記者們關于"打敗性教學理念"的問題。沒人知道，

那些"創新"都源于她對人性最黑暗的理解。"張女士，

您認為數學能解決生活中的什么問題？"一個金發記者問道。

張純直視鏡頭："比如計算復仇的最佳時機和方式。"全場靜默了一秒，

然后爆發出笑聲——他們都以為這是個玩笑。回國后，張純立刻辭了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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