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南三月，煙雨蒙蒙。蘇州城外的林家別院里，
十五歲的林晚晴正在后花園的梅花樹下練字。毛筆在她手中游走，
一筆一劃都透著女子少有的遒勁。"晚晴。"熟悉的聲音從院墻外傳來。林晚晴的手一顫，
墨汁滴在宣紙上，暈開一朵黑花。她放下筆，走到院墻邊："景琛哥哥？""翻墻。
"蕭景琛的聲音帶著笑意："我有好東西給你看。"林晚晴左右張望，確定無人后，
搬來小凳踩著翻出院墻。蕭景琛已經等在那里，一身月白錦袍，面如冠玉。他比晚晴大兩歲，
此時已有了少年郎的挺拔身姿。"什么好東西？"林晚晴好奇地問。
蕭景琛從懷中取出一支白玉簪子，簪頭雕著一朵盛開的梅花。"這是我讓工匠打制的，
說是要配最美的姑娘。"他的眼中有著與年齡不符的認真："晚晴，等你及笄那日，
我親手為你簪花可好？"林晚晴的臉瞬間紅了。她知道蕭家是當朝顯貴，
而林家不過是商戶出身。可蕭景琛從不在意這些。從小到大，他總是護著她，陪著她。
"景琛哥哥...""不許拒絕。"蕭景琛將簪子塞到她手里，"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四個字，讓林晚晴的心跳如擂鼓。她緊緊握著簪子，點了點頭。卻不知，
院墻另一邊，她的表哥慕容軒正陰沉著臉看著這一切。這日黃昏，林父林大業從鋪子里回來，
臉色鐵青。"晚晴，你過來。"林晚晴放下手中的《女誡》，走到父親面前。
"你與蕭家小子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林大業的聲音很沉："從今日起，你不許再見他。
""爹爹，我...""沒有我。"林大業打斷她，"晚晴，你要記住自己的身份。
商戶之女，妄想攀附世家，只會招來禍端。
""可是景琛哥哥他不在意這些...""他不在意，蕭家在意！"林大業厲聲道，
"你以為蕭老太爺會允許自己的孫子娶一個商戶女為妻？"林晚晴的臉色瞬間蒼白。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在她心中，蕭景琛就是蕭景琛，而不是什么世家公子。
可現實卻如當頭棒喝。"爹爹已經為你定下親事。"林大業緩和了語氣，"你表哥慕容軒，
門當戶對，他也是真心喜歡你的。"慕容軒？那個整日游手好閑，在青樓酒肆廝混的表哥？
林晚晴想要反駁，卻看到父親眼中的疲憊。這些年林家生意越來越難做，
各種苛捐雜稅壓得人喘不過氣。而慕容家雖然也是商戶，但慕容軒的父親在府衙里有關系。
這門親事，對林家有利。"我知道了。"林晚晴垂下眼眸，聲音輕得像蚊蠅。當夜，
林晚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起身走到窗邊，月光如水般灑在庭院里。
那支白玉簪子被她藏在枕頭下，此刻拿出來細細摩挲。簪頭的梅花在月光下似乎活了過來。
"景琛哥哥，我該如何是好？"她喃喃自語，淚水模糊了雙眼。第二日清晨，
蕭景琛照常來到院墻外。但這一次，等來的不是林晚晴，而是林家的管家。"蕭公子，
我家老爺說了，請您以后不要再來了。"管家的神色有些為難："小姐已經定了親，
是慕容家的公子。"蕭景琛愣在原地，仿佛被雷擊中。"不可能。"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晚晴她不會答應的。""小姐已經同意了。"管家嘆了口氣，"蕭公子，您還是請回吧。
"蕭景琛站在那里許久，最終轉身離去。他的背影在晨霧中顯得格外孤單。樓上的窗欞后，
林晚晴緊緊咬著嘴唇，眼淚無聲地滑落。她想沖出去，想告訴他這不是她的本意。
可腳步如灌了鉛般沉重。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一直陪伴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從那日起，
蕭景琛再也沒有出現過。林晚晴每日趴在窗邊等待，卻再也聽不到院墻外那個溫潤的聲音。
半月后，慕容軒登門提親。他一身華服，滿面春風，仿佛已經勝券在握。"晚晴表妹，
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如今能結為夫妻，真是天作之合。
"慕容軒的眼中有著得意和占有欲："我保證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林晚晴淡淡地看著他，
心如死灰。"既然兩家都已商定，那便如此吧。"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說別人的事。
慕容軒見她如此冷淡，心中有些不快，但還是強自忍耐。反正人已經到手，
以后有的是時間慢慢調教。婚期定在了三個月后。這三個月里，林晚晴如同行尸走肉般度日。
她每日按部就班地學習女紅，練習管家理事，為成為慕容家媳婦做準備。唯有夜深人靜時，
她才會取出那支白玉簪子，默默凝視。那朵梅花依然栩栩如生，仿佛在訴說著什么。
婚期將至的前夜，林晚晴終于下定決心。她要去見蕭景琛最后一面，親口跟他告別。
第二章深夜時分，林晚晴悄悄溜出后門。蕭家在蘇州城北，是一座恢弘的大宅院。
林晚晴從未如此貿然拜訪過，此刻站在蕭家門前，心中忐忑不安。守門的小廝認得她，
連忙行禮："林小姐，您怎么這時候來了？""我找景琛哥哥，有要事相商。
"小廝為難地說："公子他...在書房里，但老太爺吩咐過，
不許...""我只是有東西要還給他。"林晚晴打斷道，"很快就走。"小廝猶豫片刻，
最終還是放她進去了。蕭家的花園在夜色中顯得幽深神秘。林晚晴沿著熟悉的小徑走向書房，
那里的窗戶還亮著燈。她剛走到窗下，就聽到里面傳來對話聲。"景琛，你年紀也不小了，
該考慮婚事了。"這是蕭老太爺的聲音。"祖父，孫兒還想再等等。
"蕭景琛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等什么？等那個商戶女？"蕭老太爺冷哼一聲，
"我告訴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祖父...""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
"蕭老太爺的聲音嚴厲起來，"蕭家的血脈豈能與商賈為伍？你若敢胡來，
我就將那林家徹底趕出蘇州！"蕭景琛沉默了。林晚晴心中一痛，
原來蕭家早就知道他們的事。"李侍郎家的千金賢淑端莊，門第相當，是你正妻的最佳人選。
"蕭老太爺繼續道，"過幾日我就讓人去提親。""孫兒明白了。
"蕭景琛的聲音如破碎的瓷片，"全憑祖父做主。"林晚晴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
轉身就跑。眼淚模糊了視線，她在花園里跌跌撞撞，衣裙被花枝掛破也渾然不覺。"晚晴？
"身后傳來蕭景琛的聲音。林晚晴不敢回頭，跑得更快了。可蕭景琛的步子更大，
很快就追上了她。"晚晴，你怎么來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中帶著驚喜和慌亂。
林晚晴被迫停下，背對著他，肩膀微微顫抖。"我是來還這個的。
"她從懷中取出那支白玉簪子，頭也不回地遞給他。蕭景琛看著那支簪子，
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你都聽到了？"林晚晴點點頭，眼淚無聲地落下。"晚晴，
我...""不用解釋。"林晚晴終于轉過身，臉上掛著凄美的笑容，"我都明白。
"月光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那雙眼睛卻依然清澈。"景琛哥哥，
其實我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她的聲音很輕很輕，"我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不是的！"蕭景琛急切地說，"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什么出身門第都不重要！
""可是對別人很重要。"林晚晴苦笑道，"對你的家族，對我的家族，都很重要。
"她將簪子放在他手中："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該收的。"蕭景琛緊緊握著簪子，
指節都在發白。"晚晴，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想辦法...""不必了。
"林晚晴后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我明日就要嫁給表哥了。
"這句話如利劍般刺痛了蕭景琛的心。他的臉瞬間變得蒼白："你真的要嫁給他？""是。
"林晚晴咬緊嘴唇，"慕容表哥對我很好，我們...我們從小青梅竹馬，很合適。
"她說這話時，心如刀割。可她必須這樣說，必須讓蕭景琛死心。只有這樣，
他才能去娶那個門第相當的李家千金，過上應有的生活。而她也能安心嫁給慕容軒，
不再對蕭景琛抱有幻想。蕭景琛看著她，眼中滿是痛苦和不敢置信。"你是真心的？
"林晚晴點點頭，轉身就走。"那我祝你新婚快樂。"蕭景琛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帶著深深的絕望。林晚晴的腳步頓了頓，但最終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蕭景琛站在原地許久，直到夜露打濕了衣衫。他看著手中的白玉簪子，喃喃道："晚晴，
如果有一天我能改變這一切，你會不會..."話沒說完，就被夜風吹散了。第二日，
正是林晚晴的大婚之日。紅妝十里，嗩吶齊鳴。林晚晴一身紅嫁衣，坐在花轎里，面如死灰。
那支白玉簪子她沒有帶走，可心中的痛卻帶走了。花轎經過蕭家門前時，
她忍不住掀開簾子看了一眼。蕭家的大門緊閉，看不到任何人影。林晚晴苦笑一聲，
放下簾子。從今以后，她就是慕容家的媳婦了。而蕭景琛，也將成為別人的夫君。他們之間，
再無可能。第三章慕容家的新房里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林晚晴坐在床邊，頭戴鳳冠，
臉蒙紅帕，等待著新郎官的到來。時辰早就過了，可慕容軒還是沒有出現。
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下人們在議論什么。"新郎官怎么還不來？
""聽說是在醉仙樓喝酒，醉得不省人事。""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怎么還去青樓？
""噓，小聲點，讓夫人聽到就完了。"林晚晴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一陣悲涼。
她就知道慕容軒是什么德性，可沒想到連新婚夜都如此不堪。直到半夜時分，
慕容軒才醉醺醺地被人攙扶回來。他滿身酒氣，衣衫不整，連路都走不穩。
"晚晴...晚晴表妹...你總算是我的了..."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床邊，
伸手就要去掀林晚晴的紅帕。林晚晴躲開了他的手："你喝醉了，先歇息吧。""我沒醉！
"慕容軒眼神迷離，"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
我要...我要..."他說著就要撲向林晚晴，卻因為醉得太厲害，一頭栽倒在地上。
很快就打起了呼嚕。林晚晴看著倒在地上的慕容軒，心中五味雜陳。她走過去，
替他蓋了件衣服，然后獨自坐在窗邊到天明。這就是她的新婚夜。此后的日子，
林晚晴漸漸了解了慕容軒的真面目。他白天睡覺，晚上出去鬼混，不是在賭坊就是在青樓。
慕容家的生意全靠他父親一人支撐，而慕容軒從不過問。更讓林晚晴寒心的是，
慕容軒在外面還養著一個相好。那是青樓出身的柳如煙，妖嬈美艷，最會討男人歡心。
慕容軒對她千依百順，幾乎是有求必應。而對林晚晴這個正妻，卻是冷漠以待。
除了偶爾喝醉酒回來糾纏幾下，平時連話都不愿意多說一句。林晚晴在慕容家如履薄冰，
時刻要看婆婆的臉色。慕容夫人是個刻薄的女人，對這個從商戶女出身的兒媳滿心不快。
她總是找各種理由刁難林晚晴，不是嫌她沒能早日懷孕，就是嫌她管家不力。
林晚晴忍氣吞聲，盡力做好一個媳婦應該做的事。可換來的只是更多的挑剔和冷眼。一年后，
林家出了大事。林大業因為得罪了府衙里的官員，被栽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
林家的財產被抄沒，林大業被關進大牢，不久后就死在了獄中。
林晚晴的母親和弟弟流落街頭，生活無著。她跪在慕容夫人面前，
哭著求她看在夫妻情分上幫助一下林家。"什么夫妻情分？"慕容夫人冷笑道，
"你們林家現在是罪犯家屬，我們慕容家避之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幫你們？""婆婆，
我求您了..."林晚晴磕頭如搗蒜，"我可以做牛做馬報答您...""滾！
"慕容夫人一腳踢開她，"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可能有慕容家血脈的份上，
我早就把你趕出門了！"林晚晴絕望地離開慕容家，想要去找慕容軒求情。
卻在半路上看到了讓她心碎的一幕。慕容軒正和柳如煙在湖心亭里卿卿我我，
柳如煙穿著價值不菲的衣裙，頭上戴著珍珠翠鈿。而那些首飾，分明是林晚晴的陪嫁。
"軒哥哥，人家想要個宅子，就在城西那片..."柳如煙嬌聲撒嬌。"好好好，
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慕容軒摟著她的腰，"反正那個黃臉婆也用不著這些東西。
""可是她是你的正妻呀..."柳如煙假意擔心道。"正妻又怎樣？
不過是一個落魄商戶的女兒罷了。"慕容軒不屑地說，"我心里只有你一個。
"林晚晴如遭雷擊，幾乎站不穩腳跟。她這才明白，自己在慕容軒心中連個玩物都不如。
那夜，林晚晴獨自坐在房中，心如死灰。母親和弟弟還等著她的消息，
可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正在絕望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慕容軒醉醺醺地走了進來，
身上還帶著脂粉味。"晚晴...你怎么還不睡？"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床邊，眼神迷離。
林晚晴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厭惡。"慕容軒，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什么事？
明天再說...今晚我們...嘿嘿..."慕容軒說著就要往床上倒，林晚晴連忙躲開。
"我娘家出了事，你知道嗎？""知道啊...關我什么事？"慕容軒打了個酒嗝，
"反正又不是我們家的事...""他們是我的家人！"林晚晴聲音有些顫抖，
"我求你幫幫他們...""幫？"慕容軒突然笑了，"你拿什么讓我幫？
你現在還有什么價值？"這句話徹底刺痛了林晚晴的心。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終于明白了什么叫絕望。第四章三年后，蘇州城發生了很大變化。新上任的知府雷厲風行，
整頓了官場風氣，許多冤案得到了昭雪。林大業的案子也在其中。雖然人已經死了，
但林家的清白得到了證明，被抄沒的財產也部分歸還。
林晚晴的母親和弟弟總算有了棲身之所。而林晚晴這三年來在慕容家的日子卻越發艱難。
她始終沒有懷孕，慕容夫人對她更加刻薄。慕容軒也越來越放肆，
幾乎是明著把柳如煙帶回家里。有一次，林晚晴看到柳如煙穿著自己的衣服在家中招搖，
終于忍無可忍。"這是我的衣服，請你脫下來。"柳如煙嬌笑道："軒哥哥說了，
這些衣服他都送給我了。你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有什么資格穿這么好的衣服？
"林晚晴氣得渾身發抖："你算什么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我算什么東西？
"柳如煙冷笑道，"我至少能讓軒哥哥開心，你呢？除了一張苦瓜臉還會什么？
"兩人爭執起來，驚動了慕容夫人。慕容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把林晚晴一頓痛罵。
"你一個正妻和一個妾室計較什么？沒有度量！""婆婆，她不是妾室，
她只是..."林晚晴想要辯解。"閉嘴！"慕容夫人厲聲道，"如煙雖然出身不好，
但至少能讓軒兒開心。不像某些人，嫁進來三年了，連個蛋都不會下！
"這話如刀子般扎在林晚晴心上。她知道自己沒有懷孕是因為慕容軒根本不碰她，
可這種話她怎么能說出口？當夜，林晚晴一個人坐在房中，心中滿是委屈和憤懣。
她想起了蕭景琛，想起了那支白玉簪子。如果當初她選擇勇敢一點，
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處境？可世上沒有如果。她現在是慕容家的媳婦，這就是她的命運。
正想著，房門突然被推開。慕容軒走了進來，這次他沒有喝醉，神色清醒。"晚晴，
我有話要和你說。"林晚晴抬頭看著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什么事？
"慕容軒在椅子上坐下，神色有些尷尬："我準備納如煙為妾。"這句話如晴天霹靂，
讓林晚晴愣在原地。"你說什么？""你聽清了。"慕容軒避開她的目光，"我們結婚三年，
你一直沒有懷孕，家里需要有個孩子...""所以你就要納妾？"林晚晴的聲音開始顫抖，
"慕容軒，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慕容軒不耐煩地說，
"哪個男人不三妻四妾？你作為正妻，應該支持我這個決定。""支持？"林晚晴苦笑道，
"我支持你把一個青樓女子抬進門？支持你明目張膽地羞辱我？""什么羞辱不羞辱的？
"慕容軒站起身，"你要是能給我生個兒子，我還用得著這樣嗎？"這話徹底激怒了林晚晴。
她猛地站起來，一巴掌扇在慕容軒臉上。啪！清脆的聲音在房中回響。慕容軒捂著臉，
不敢置信地看著她："你敢打我？""我不止要打你，我還要休了你！
"林晚晴的眼中燃燒著怒火，"慕容軒，你配不上做我的夫君！""休我？
"慕容軒哈哈大笑，"你以為你是誰？這里是慕容家，你一個外來的女人，憑什么休我？
""就憑你不守夫道，就憑你在外面養野女人！"林晚晴一字一句地說，"我要告到府衙去，
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德行！"慕容軒的臉色變了："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林晚晴冷笑道，"反正我在這個家里已經生不如死，大不了同歸于盡！"兩人對峙著，
氣氛劍拔弩張。最終還是慕容軒先敗下陣來。他畢竟心虛，真要鬧到府衙，
對他的名聲也不好。"好，算你狠。"他惡狠狠地說，"但你別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一輩子！
"說完，他憤然離去。林晚晴癱坐在椅子上，渾身都在顫抖。她知道，
自己和慕容軒的關系已經徹底破裂。接下來等待她的，將是更加艱難的日子。但她不后悔。
有些底線是不能突破的，有些屈辱是不能忍受的。哪怕粉身碎骨，
她也要維護自己最后的尊嚴。第五章林晚晴與慕容軒徹底撕破臉后，
在慕容家的日子變得更加難熬。慕容夫人知道這件事后，把她痛罵了一頓，
還罰她跪了一夜的祠堂。慕容軒雖然暫時沒有娶柳如煙，但對林晚晴更加冷漠，
幾乎當她不存在。而柳如煙則更加囂張，時常在林晚晴面前炫耀慕容軒對她的寵愛。這日，
林晚晴正在院子里晾曬衣物，丫鬟小翠匆匆跑來。"夫人，不好了，
老爺他...""怎么了？"林晚晴放下手中的衣服。"老爺在賭坊里輸了一大筆銀子，
現在被人家扣下了，說是要拿房契抵債..."林晚晴心中一驚："輸了多少？
""聽說有一萬兩銀子..."小翠哭喪著臉，"夫人，這可怎么辦啊？"一萬兩銀子，
這可不是小數目。慕容家雖然算得上富裕，但一下子拿出這么多現銀也很困難。
林晚晴連忙去找慕容夫人商量。慕容夫人正在房中抹眼淚："這個敗家子，
我怎么生了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婆婆，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得趕緊想辦法救人。
"林晚晴說道。"想辦法？能有什么辦法？"慕容夫人恨恨地說，"要是有一萬兩銀子，
我還用得著愁嗎？""我的陪嫁還有一些，可以先拿出來應急。"林晚晴說。
"你那點陪嫁能值幾個錢？"慕容夫人搖頭，"杯水車薪。"正說著，
管家匆匆進來稟報："夫人，賭坊的人來了，說是再不還銀子，就要拿房契抵債了。
"慕容夫人頓時慌了神："這可怎么辦？這宅子要是被拿走了，我們一家老小住哪里？
"林晚晴心中也很著急，但她比慕容夫人冷靜一些。"婆婆，我出去看看情況。
"她來到前廳，看到幾個兇神惡煞的漢子正坐在那里喝茶。為首的是個中年男子，滿臉橫肉，
一看就不是善茬。"幾位是來討債的吧？"林晚晴平靜地說。"你是誰？
"那中年男子打量著她。"我是慕容軒的妻子。""哦，原來是慕容夫人。
"中年男子冷笑道，"你家男人欠我們一萬兩銀子，什么時候還？""能否寬限幾日？
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籌錢的。"林晚晴誠懇地說。"寬限？"中年男子哈哈大笑，
"我們開賭坊的，最不喜歡聽這個詞。不過看在夫人美貌的份上，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機會。
""什么機會？""用這宅子抵債，我們立刻放人。"中年男子的眼中閃過貪婪的光芒，
"這宅子值個一萬五千兩，我們也不占你們便宜，多出來的五千兩就當利息了。
"這分明是趁火打劫。這宅子少說也值三萬兩銀子，他們卻只按一萬五千兩計算。
但林晚晴現在沒有選擇的余地。"我需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可以，
給你們一天時間考慮。"中年男子站起身，"明天這個時候，我們還會來的。要么還銀子，
要么交房契，二選一。"幾個人走后，慕容夫人徹底絕望了。"完了，
這下全完了..."她坐在椅子上直哭，"這個敗家子，
要把我們全家都害死了..."林晚晴也很絕望，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婆婆，
還有一個辦法。""什么辦法？"慕容夫人抬起頭。"我回娘家借錢。"林晚晴咬咬牙，
"雖然我爹已經去世了，但我弟弟現在做些小生意，或許能幫上忙。
"慕容夫人眼中閃過一絲希望："真的嗎？你弟弟能拿出一萬兩銀子？""我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