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處心積慮毀掉我的高考,只為給他們的寶貝兒子鋪路。以為「招娣」
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卻不知,這只羔羊隱忍多年,早已磨尖了獠牙。多年后,
他們跪著求我,我笑了。你猜,我給的是救贖,還是最后一根稻草。不,
我直接送了他們一場盛大的「煙花」。第一章 囚籠一、清晨的惡意鬧鐘嘶啞地叫了三聲,
我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陽光已經越過窗簾的縫隙,在地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斑。
今天是高考,我人生中至關重要的一天。緊張,夾雜著隱秘的興奮,
像細小的電流穿過四肢百骸。我深吸一口氣,仿佛已經聞到了大學校園里自由的空氣,
那里沒有父母日復一日的偏心,沒有弟弟耀武揚威的索取,只有嶄新的書本和廣闊的天地。
我叫林招娣,這個名字像一道符咒,從小就預示了我的命運——招來弟弟,
然后為他奉獻一切。但我偏不信命,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這場考試上,
押在了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家上。我快速穿好衣服,伸手去拉臥室的門把手,
卻發現它紋絲不動。鎖上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又用力擰了擰,依然是死寂的金屬感。窗外,
傳來弟弟林耀祖那令人厭惡的、帶著少年變聲期特有的公鴨嗓音,
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得意:“姐,你就安心在家待著吧!今年你考了也白考,
咱家所有的好運氣都得給我留著!”那聲音,像淬了毒的鋼針,一根根扎進我的心臟,
密密麻麻,疼痛瞬間蔓延開來。他還說:“你的準考證和身份證,我替你保管了,
你就在家好好‘復習’吧,哈哈!”我腦袋“嗡”的一聲,血液直沖頭頂。猛地撲到門口,
瘋狂地轉動門把手,拍打著門板,發出“砰砰”的悶響。沒有用,門從外面反鎖了。
我又沖到窗邊,窗戶也從外面用粗糙的木條橫七豎八地釘死了,只留下幾道細小的縫隙。
我瞬間明白了,這不是弟弟的惡作劇,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陽謀,
一場由我至親之人聯手導演的、旨在徹底毀掉我人生的陽謀。他們以為鎖住的是我的人,
其實是想鎖死我的命。呵呵,可惜了,我這種「雜草」,生命力強得很,
隨便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給點黑暗就能瘋長。這些年來,類似的偏袒和犧牲早已是家常便飯。
從小到大,家里唯一的雞蛋永遠是弟弟的,新衣服永遠是弟弟的,讀書的機會,
如果不是我以死相逼,恐怕也輪不到我。我像一株生長在貧瘠角落的野草,
拼盡全力汲取著微薄的養分,才勉強長到今天。我以為高考是我跳出這口枯井的唯一機會,
他們卻連這最后一絲光亮也要掐滅。二、徒勞的呼救“爸!媽!開門!放我出去!我要考試!
”我用盡全身力氣砸著門,嗓子因為嘶吼而變得沙啞?;貞业?,
只有隔壁房間隱約傳來的鍋碗瓢盆碰撞聲,以及父母刻意壓低的、若無其事的交談聲。
他們在做早飯,仿佛今天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清晨,
仿佛被鎖在臥室里、即將錯失人生最重要考試的女兒,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幻影。
絕望像冰冷的海水,一寸寸將我淹沒。我不甘心,爬上桌子,
試圖用手掰斷窗戶上釘死的木條。木條很粗,釘得很深,
我的指甲在粗糙的木頭上劃出道道血痕,木條卻紋絲不動。我甚至想過,從這里跳下去,
三樓,下面是堅硬的水泥地。但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我不能死,
更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窩囊地死。我若死了,不正遂了他們的心愿嗎?我想起我的手機,
那是我用攢了很久的零花錢買的二手老人機,平時藏在枕頭底下。我慌忙摸索,
枕頭下空空如也。他們連這個都算計到了!或許,這個家里,根本就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也沒有任何屬于我的東西。我趴在窗邊,透過木條的縫隙,聲嘶力竭地向外面呼救,
希望能有鄰居聽到。小鎮的早晨很安靜,偶爾有幾聲犬吠傳來。我知道,即便有人聽到,
也多半會礙于“家務事”的情面,或被我父母提前打過招呼,選擇袖手旁觀。
這個小鎮的人情,在所謂的“家務事”面前,總是顯得那么蒼白無力。那一刻,
我清晰地聽見自己心碎的聲音,不是玻璃碎裂的清脆,是那種老舊朽木,在重壓之下,
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嚓”一聲,然后徹底斷裂的聲音。原來,親情這東西,在某些人眼里,
真的還不如一塊傳宗接代的「肉」。所謂的血脈相連,在絕對的自私和偏愛面前,輕如鴻毛。
三、錯過的考試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鈍刀,在我心上反復切割。
考場入場的鈴聲,開考的鈴聲,結束的鈴聲……那些我曾在腦海中預演過無數次的節點,
此刻都化作了幻聽,在我耳邊模糊地響起,又無情地消失。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我十二年的寒窗苦讀,我無數個挑燈夜讀的夜晚,我對未來的所有憧憬和規劃,就這樣,
被我血脈相連的親人,親手埋葬。直到下午,考試結束的鈴聲早已在小鎮上空飄散殆盡,
臥室的門鎖才“咔噠”一聲被打開。我爸媽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仿佛我只是在房間里睡了個懶覺。他們身后,是探頭探腦的林耀祖,
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小人得志的挑釁笑容:“姐,滋味怎么樣?在屋里待了一天,
是不是想通了?我告訴你,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分走我的福氣!咱家的好運,
都得是我的!”我媽那張因為常年操勞而顯得比實際年齡更蒼老的臉上,
此刻也布滿了冷漠和理所當然。她用一種施舍般的語氣說:“女孩子家,
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早晚是別人家的人,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你弟弟才是林家的根,
是咱家的希望。你安安分分待在家里,過兩年找個好人家嫁了,彩禮給你弟弟娶媳婦用,
也算是為這個家做了貢獻?!蔽野衷谝慌阅爻橹禑?,煙霧繚繞中,他沉悶地點了點頭,
表示附和。那副麻木而堅定的樣子,比任何尖刻的言語都更傷人。我看著他們,
從最初撕心裂肺的質問,到此刻的麻木與沉默。他們說我是「招娣」,是為了招個弟弟。
現在我懂了,原來我的存在,就是為了給他們的「耀祖」掃清一切障礙,
哪怕是用我的人生鋪路。這哪里是父母?這分明是債主,還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世仇。
我的人生,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弟弟錦繡前程的一塊墊腳石,用完了,
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丟棄。四、絕望的深淵接下來的幾天,我把自己徹底關在房間里,
不吃不喝。窗外那片曾經寄托了我無限希望的天空,此刻看起來灰濛濛的,
像一塊巨大的鉛塊,壓得我喘不過氣來。絕望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著我的心臟,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尖銳的疼痛。我的人生,仿佛在高考鈴聲響起的那一刻,
就已經被判了死刑。我想過很多種結束生命的方式。我想寫一封長長的遺書,
控訴他們的罪行,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是如何毀掉一個女兒的。
我想過用那把生銹的美工刀割開手腕,也想過再次爬上窗臺,從那里一躍而下,
用死亡來懲罰他們的冷酷和自私。但每當那些念頭在腦海中翻涌,
弟弟林耀祖那張得意洋洋的臉,我媽那句“女孩子家讀那么多書有什么用”,
我爸那冷漠的點頭,就會清晰地浮現在眼前。我不甘心。憑什么?就因為我是個女孩?
就因為我叫林招娣,就活該成為犧牲品?如果我就這樣死了,豈不是正中他們的下懷?
他們會假惺惺地掉幾滴眼淚,或許還會對外人說我心理脆弱,承受不住高考的壓力,
然后心安理得地把所有的資源繼續傾斜給他們的寶貝兒子,
林耀祖會頂著“全家的希望”繼續作威作福。不,我不能讓他們這么輕易地得逞。死?
太便宜他們了。我要活著,我要活得比他們所有人都好。我要讓他們親眼看著,
他們曾經親手毀掉的,是一個他們將來永遠也高攀不起的未來。這仇恨的種子,
在絕望的土壤里迅速生根發芽,扭曲著,向上攀爬,尋找著復仇的陽光。等著吧,這場戲,
才剛剛開始。我,林招娣,絕不會就這樣認輸。五、隱忍的蟄伏我開始吃飯了,
盡管每一口都味同嚼蠟。我的眼神變了,不再有淚水和哀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不見底的平靜,平靜之下是洶涌的暗流。面對他們的冷嘲熱諷,
面對他們對我未來的“規劃”,我不再哭鬧,也不再爭辯,只是沉默地聽著,
把他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表情,都深深地刻在心里,如同刻在墓碑上一樣清晰。
我媽見我“恢復正?!?,松了口氣,又開始絮叨:“這就對了,招娣,你想通了就好。
女孩子家,鬧什么脾氣。過幾天我托媒人給你張羅個好人家,彩禮多要點,
都給你弟弟娶媳婦、蓋新房用?!蔽野忠苍谝慌郧眠吂模骸班?,女孩子家,
安安分分的最重要,別整天想著那些沒用的,讀書有什么用,能當飯吃嗎?”我在心里冷笑。
他們以為我屈服了,以為我認命了,以為那只曾經試圖沖破牢籠的鳥兒,終于折斷了翅膀,
甘愿待在他們編織的囚籠里。他們不知道,從我決定活下去的那一刻起,
我就在心里謀劃著一場漫長而周密的復仇。這仇恨,如同最堅韌的毒藤,
緊緊纏繞著我的心臟,它沒有殺死我,反而給予我一種扭曲而強大的力量。
我開始默默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收集他們自私自利的“證據”,哪怕只是記在心里,
也足以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刺向他們的利刃。他們以為馴服了一頭野獸,卻不知道,
這頭野獸只是暫時收起了爪牙,在無人看見的黑暗中,它會變得更饑餓,更兇猛,
耐心地等待著反噬的那一天。等著瞧,好戲還在后頭呢!我林招娣的人生,絕不會止步于此。
這個家,這個小鎮,困不住我。他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息地討回來。
第二章 蟄伏一、屈辱的開始高考失利(或者說,被人為剝奪了機會)后,
我向父母提出要出去打工。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并沒有強烈反對。或許,在他們看來,
我這個“賠錢貨”終于認命了,能早點出去掙錢補貼家用,減輕他們的負擔,
也算是發揮了最后的“余熱”。我很快在鎮上一家生意還算不錯的小餐館找到了工作,
當服務員。每天的工作就是端茶倒水,招呼客人,收拾碗筷,清洗油膩的盤子和灶臺,
從天亮忙到天黑。餐館的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嘴碎且精明。
她多少知道一些我家里的情況,大約是我父母為了顯示“開明”,或者為了堵住外人的嘴,
主動宣揚過我“不想讀書,只想打工”的“懂事”行徑。
她時常在客人面前拿我打趣:“招娣啊,不是我說你,女孩子家讀那么多書干啥?你看現在,
還不是端盤子的命?早點嫁人才是正經!”客人們也跟著哄笑起來,
那些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火辣辣的疼。我只能低下頭,默默地忍受著,
將每一份屈辱都化為堅硬的鎧甲,也當成是激勵自己向上爬的動力。工資微薄得可憐,
刨去必須上交給父母的那部分,剩下的所剩無幾。但我一分一分地攢著,
藏在一個誰也想不到的角落。晚上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迎接我的往往不是溫暖的飯菜,
而是父母喋喋不休的抱怨,抱怨我掙得太少,抱怨我又惹了什么麻煩,
以及弟弟林耀祖變本加厲的頤指氣使。他會理所當然地使喚我給他端茶倒水,甚至洗衣服。
在這個家里,我仿佛是個多余的、只配被壓榨的奴隸。他們笑我端盤子?呵,
燕雀安知鴻鵠之志。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知道,端盤子的手,也能掀翻他們的餐桌,
也能扼住他們命運的喉嚨。我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在無人看見的角落里,舔舐著傷口,
也磨礪著爪牙。二、黑夜的微光白天是無盡的勞作、油污的侵蝕和刺耳的白眼,而夜晚,
當父母和弟弟都進入夢鄉后,那段短暫的時間,才真正屬于我自己。我從鎮上的舊書攤,
用省吃儉用攢下的幾個銅板,淘來一些被淘汰的二手高中教材和輔導資料。
關上那扇吱呀作響的房門,
在床頭點亮一盞昏暗的小臺燈——那還是我初中時央求了很久才買到的,
現在燈光更加搖曳不定——我就著這豆大的光亮,貪婪地汲取著知識的養分。困了,
就用指甲狠狠掐自己一把大腿內側,尖銳的疼痛能帶來片刻的清醒;餓了,
就灌下一大口冰冷的涼水,讓饑餓感暫時退卻。父母那些刻薄的話語,
弟弟那張囂張跋扈的臉孔,高考那天被鎖在屋里的絕望與無助,都像一劑劑強效的清醒劑,
在我深夜學習感到疲憊不堪時,狠狠地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不敢有絲毫懈怠。我知道,
這是我唯一的出路,唯一的希望。我把所有能省下來的錢,
都小心翼翼地用來買書、買練習冊、買最便宜的筆芯。高考被他們親手毀掉了,
但我不能讓我的學習之路就此徹底斷絕。他們可以鎖住我的身體,卻鎖不住我對知識的渴望,
鎖不住我想要改變命運的決心。這微弱的燈光,就是我黑暗生活中的唯一微光,
支撐著我走過一個又一個孤寂而艱難的夜晚。他們以為剝奪了我的高考,
就能把我一輩子困死在這小鎮里,困死在這油膩的餐館和壓抑的家庭里?太天真了。
他們不懂,對于一個真正渴望光明的人來說,只要有一絲縫隙,就能撬動整個黑暗。
這黑暗越濃重,我對光明的渴望就越熾烈。我堅信,知識是照亮我前路的唯一光芒。
三、父母的算盤隨著我年紀漸長,尤其是在餐館打工略微改善了家里的經濟狀況后,
父母催我嫁人的心思也變得越來越迫切。他們開始變本加厲地四處托媒婆,
給我物色他們眼中的“合適”人家。而他們所謂的“合適”,
標準只有一個——彩禮給得多不多,能不能最大限度地補貼家用,
尤其是補貼他們寶貝兒子林耀祖的未來。我媽幾乎每天都要在我耳邊念叨:“招娣啊,
你看隔壁村的小芳,嫁了個開貨車的,彩禮一下子就拿了十萬呢!你可得抓緊了,
找個條件好的人家嫁了,彩禮多要點,給你弟弟娶媳婦、買房子用。你弟弟將來出息了,
也少不了你的好處?!彼f話的語氣,仿佛我能嫁出去換一大筆彩禮,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是我作為女兒應盡的“義務”。我表面上只是敷衍地應付著,嗯嗯啊啊地聽著,
內心卻早已冷笑連連。他們的算盤打得真響啊,把我當成一件可以明碼標價的貨物,
恨不得榨干我身上最后一絲價值,然后風風光光地為他們的兒子鋪就一條金光大道。
在他們眼中,我的人生幸福與否,根本無足輕重,重要的是我能為這個家,
為林耀祖帶來多少實際利益。媒婆也接二連三地登門,帶來的相親對象更是五花八門,
有的是比我大十幾歲的二婚男人,有的是游手好閑的小混混,唯一的共同點,
大概就是他們的家庭愿意出“高價”彩禮。我巧妙地周旋著,用各種借口拖延,
比如“年紀還小”、“想多幫襯家里幾年”,或者干脆在相親時故意表現得粗俗無禮,
嚇退對方。每一次成功地“攪黃”一門親事,我都會在心里松一口氣,但也更加警惕。
我知道,這種拖延戰術,總有一天會失效。想用我的彩禮給弟弟鋪路?做夢!
我林招娣的人生,什么時候輪到你們這群吸血鬼來標價了?我的人生我自己操盤,你們,
只配旁觀。你們越是想把我推進火坑,我就越要活出個人樣來給你們看!
四、秘密的計劃三年的時間,在餐館的油煙和家里的冷眼中悄然流逝。這三年里,
我不僅靠著極致的節省,偷偷攢下了一筆在當時看來數目不小的錢,
也憑借著每晚燈下的苦讀,系統地復習了高中的所有課程,
甚至開始涉獵一些大學的入門教材。同時,我也在暗中打聽和了解成人高考的相關政策。
我知道,這可能是我改變命運的最后一次機會,我必須牢牢抓住它。
我偷偷地報名了當年的成人高考,報考的是一所外地城市的本科院校,
專業是我夢寐以求的法律。報名費和購買輔導資料的錢,都是我從牙縫里省出來的。
為了不被父母發現,我利用餐館難得的休息日,編造各種借口,
偷偷跑到幾十里外的縣城參加輔導班和最終的考試。
每一次出行都像地下工作者一樣小心翼翼,提心吊膽,生怕在哪個環節露出馬腳,
被他們察覺,從而功虧一簣。等待成績的日子是漫長而煎熬的。我每天在餐館忙碌的時候,
心里都像揣著一只兔子,七上八下的。終于,成績公布的那天,我借口肚子不舒服,
躲在餐館油膩的后廚雜物間里,用顫抖的手在借來的舊手機上查詢成績。
當看到自己被那所本科院校的法律專業錄取時,積壓了三年的委屈、不甘、辛酸和喜悅,
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的洪水般洶涌而出,眼淚瞬間模糊了雙眼,我捂住嘴,
才沒有讓自己失聲痛哭出來。這不是結束,這僅僅是我反擊命運的第一步,
是我掙脫牢籠的開始。他們以為我的人生已經畫上了句號,卻不知道,我只是換了個賽道,
準備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呵,被偷走的高考算什么?老娘我自己再考一個回來!
而且,我會走得比他們期望的更遠,飛得比他們想象的更高!
五、悄然的遠航拿到了成人高考的錄取通知書,那張薄薄的紙片,在我手中卻重如千鈞。
我開始小心翼翼地為離開這個小鎮做準備。我找了一個聽起來合情合理的借口,對父母說,
我在餐館打工認識了一個遠房親戚,她在大城市開了家更大的飯店,缺人手,
工資比現在高好幾倍。我父母一聽到能掙更多錢,雖然對失去一個免費勞動力有些不舍,
但想到將來能從我這里拿到更多的“補貼”,最終還是半推半就地同意了。離開的那天,
我沒有告訴他們真相,只是帶上了我這些年所有的積蓄——那些夾雜著汗水和屈辱的鈔票,
以及一個裝著幾件舊衣服和所有學習資料的破舊行李箱。
站在小鎮唯一一個塵土飛揚的汽車站,我回頭望了一眼這個禁錮了我二十多年的地方,
那些灰色的房屋,狹窄的街道,以及那個所謂的“家”,心中沒有絲毫的留戀,
只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再見了,我的牢籠;再見了,那些帶給我無盡傷痛的人。
到了陌生的大學城市,一切都是新鮮而充滿挑戰的。我像一塊干涸的海綿,
瘋狂地吸收著知識的甘霖。我努力學習,
年年都拿到最高額的獎學金;我利用課余時間做各種兼職,家教、派傳單、在圖書館打工,
以此來解決自己的學費和生活費。本科畢業后,我又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本校的研究生,
繼續深造。在這期間,我與家里的聯系越來越少,只是在逢年過節的時候,
象征性地寄些錢回去,維持著一種微妙而疏離的表面平靜。
他們以為我在大城市“混得不錯”,卻不知道,我正在一步步地,堅定地,
走向一個他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小鎮再見,或者說,再也不見。有些人,有些事,
不值得回頭。我的人生清單上,沒有「原諒」這兩個字,只有「復仇」和「活出個人樣」。
我要讓他們知道,他們當初放棄的是一顆怎樣璀璨的明珠。
第三章 歸來一、華麗的轉身光陰荏苒,又是數年過去。
憑借研究生期間積累的扎實法學功底和實習期間在幾件大案中出色的庭辯表現,
我成功進入了國內一家頂尖的律師事務所。從最初的實習律師做起,每天加班加點整理卷宗,
研究案例,我像一臺不知疲倦的機器,一路披荊斬棘,憑借著一股狠勁和過硬的專業能力,
贏下了好幾場業內矚目的硬仗,最終成為了事務所最年輕的合伙人之一。我給自己改了名字,
不再是那個象征著屈辱和犧牲的林招娣,而是林瀾,波瀾壯闊的瀾。
我在這個繁華都市的黃金地段擁有了自己的公寓,不大但溫馨,
窗外是璀璨的萬家燈火;我有了自己的代步汽車,可以自由地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我過上了曾經連做夢都不敢想的生活,自信、果敢、雷厲風行,言辭犀利,邏輯縝密,
是業內小有名氣的“拼命三娘”,也是客戶眼中值得信賴的“林大狀”。
我偶爾會在深夜獨處時,想起遙遠小鎮上的那些人和事。那些曾經讓我痛徹心扉的傷痛,
如今再回想起來,已經不再能輕易刺痛我,反而像一層粗糙的繭,包裹著我的內心,
也化為了我不斷前進的動力。我知道,我還沒有真正地和過去告別,那根刺,
依然埋在心底最深處,等待著一個合適的時機,被徹底拔除。他們當年叫我「招娣」,
盼著我招來弟弟,為家族添丁進口;如今我改名「林瀾」,
是希望我的人生能夠掀起壯闊的波瀾,而不是永遠成為別人生命里的背景板和墊腳石。
事實證明,與其指望別人帶來好運,不如自己成為好運本身,自己去創造和掌握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