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豪宅里,墻上貼著防撞軟包。
手機里有條未讀信息:“別相信林醫生,他在騙你。”剛讀完,
自稱林醫生的男人就推門進來:“陳先生,您終于醒了,感覺如何?”他溫柔地遞來一杯水,
我卻瞥見他白大褂下的手銬閃光。“您因車禍導致嚴重失憶,”他微笑解釋,
“我是您的私人醫生。”可我卻在床墊下摸到一張紙條,上面是我的筆跡:“別喝水,快逃!
林遠才是殺人兇手!”1 記憶迷途頭疼。像是有人用生銹的鋼針一下下鑿著我的太陽穴。
我費力地撐開眼皮,視線模糊,像是隔著一層污濁的毛玻璃。陌生的天花板,慘白得晃眼,
上面嵌著的吸頂燈發出一種冷冰冰、毫無暖意的光。
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消毒水和……某種類似新家具的混合氣味,有點嗆人。我在哪?
我掙扎著想坐起來,全身的骨頭縫里都透著酸軟無力。仿佛這身體閑置了太久,
剛剛被重新激活。目光遲鈍地掃過四周,墻壁……墻壁上貼滿了淺灰色的、厚厚的軟包材料,
一直延伸到天花板邊緣。像兒童房?不對。那種質地,更像是……精神病院的防護墻?
一種冰冷的、被禁錮的感覺瞬間漫上心頭。我的手機!它就在床頭柜上,
一個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柜子。我幾乎是撲過去抓起了它,手指因為莫名的恐慌而微微發抖。
屏幕點亮,需要指紋。我下意識地將拇指按上去——屏幕解鎖了。一條未讀信息,
孤零零地躺在通知欄里。發件人是一串完全陌生的號碼。我急切點開了那條信息。
屏幕上跳出幾個冷冰冰的字:“別相信林醫生,他在騙你。”林醫生?誰是林醫生?
騙我什么?像是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我握著手機的手指瞬間變得冰涼。心臟在胸腔里狂跳,
撞得肋骨生疼。這條信息……它知道我會醒來?它知道我會在這里?
它知道……有一個林醫生?就在這念頭剛剛升起,像毒蛇般纏繞住我意識的瞬間——“咔嚓。
”一聲輕響,是門鎖被旋開的聲音。我猛地抬頭,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
門無聲地向內滑開,一個穿著筆挺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四十歲上下,面容溫和,
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鼻梁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鏡片后的眼神平靜得像一泓深潭。
他步履從容,徑直走到我的床邊。“陳先生,”他的聲音低沉而悅耳,
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您終于醒了。感覺如何?頭還疼嗎?
”他臉上綻開一個溫和的微笑,自然地向我伸出手,手里端著一杯清澈的水。陳先生?
他叫我陳先生?這是我的名字?我的目光像被磁石吸住,無法控制地落在他伸過來的手上。
那雙手保養得很好,指節分明。然而,就在他遞出水杯,
白大褂袖口隨著動作微微向上滑動的剎那——一道冰冷、銳利的光芒,
在他手腕內側一閃而逝。手銬?!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雖然只是驚鴻一瞥,
但那金屬特有的、毫無溫度的冷光,我絕不會認錯!那形狀,分明是手銬的一部分!
巨大的恐懼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窒息。我死死盯著他遞過來的那杯水,
透明的液體在燈光下微微晃動,此刻卻像是藏著致命的毒藥。
那條警告信息瘋狂地在腦海中尖叫:“別相信林醫生!他在騙你!
”2 真相迷霧“我……”我的喉嚨干澀發緊,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明顯的顫抖,
“我……這是哪里?你是誰?”他臉上的笑容沒有絲毫變化,
仿佛完全沒有察覺到我眼神里的驚濤駭浪。他輕輕將那杯水放在床頭柜上,離我的手很近,
近得我能感受到杯子散發出的微弱涼氣。“我是林遠,林醫生。”他語調平穩,
帶著一種專業的從容,“這里是您的家,陳先生。您遭遇了一場非常嚴重的車禍,
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個月。我們好不容易才把您從死亡線上拉回來。”他微微嘆了口氣,
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處的沉重,“不幸的是,劇烈的腦部撞擊導致了嚴重的創傷性失憶。
您可能……完全不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了。”車禍?失憶?他的解釋聽起來合情合理,
邏輯嚴密。可手腕上那抹冰冷的手銬寒光,還有手機里那條充滿警告的信息,
像兩條冰冷的毒蛇,在我混亂的思緒里瘋狂扭動撕咬。他的話,我一個字也不敢信!
“我的……家?”我艱難地重復著,
目光再次掃過這間布置看似奢華、卻處處透著冰冷禁錮感的房間,
那些厚厚的防撞軟包像一層層無形的枷鎖,“那墻上的軟包……”“哦,那個啊,
”林醫生笑了笑,語氣輕松,“考慮到您昏迷期間可能存在的無意識躁動,
為了防止您意外受傷,我們特意加裝的防護措施。安全第一嘛。”他指了指床頭柜上的水杯,
“您剛醒來,身體非常虛弱。喝點水吧,陳先生。”他的目光落在那杯水上,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溫和催促。水?那杯他遞過來的水?“別相信林醫生!”“他在騙你!
”“別喝水!”手機里的警告和眼前這杯透明液體在我腦中激烈碰撞。
強烈的直覺告訴我——絕不能碰!這杯水,絕對有問題!“我……我不渴。
”我幾乎是咬著牙擠出這幾個字,身體下意識地往遠離水杯的另一側縮了縮。
林醫生鏡片后的目光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那溫和的表情下,似乎掠過一絲極難察覺的陰霾,
快得像幻覺。“好吧,不勉強您。”他點點頭,語氣依舊溫和,
“您的身體和精神都經歷了巨大創傷,有戒心是正常的。不過,陳先生,
有些情況我必須告知您,這對您的治療和恢復至關重要。”他稍微停頓了一下,
似乎在斟酌措辭,臉上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他微微向前傾身,壓低了聲音,
營造出一種推心置腹的氛圍,然而那刻意壓低的聲音,卻像冰冷的針,
一根根扎進我的耳膜:“您出事前……卷入了一起非常嚴重的事件。
”他的目光緊緊鎖住我的眼睛,仿佛要穿透我混亂的意識,“警方調查顯示,
您……涉嫌殺害了您的妻子,蘇晴女士。”3 生死邊緣轟隆!
像是一道驚雷直接在腦海中炸開!我的妻子?蘇晴?我殺了她?強烈的眩暈感猛地襲來,
眼前陣陣發黑,胃里翻江倒海。我殺人了?我殺了我的妻子?這怎么可能?!
“不……”我下意識地反駁,
“不可能……我不記得……我怎么會……”“這就是創傷性失憶最殘酷的地方,陳先生。
”林醫生的聲音帶著一種沉重的嘆息,眼神里充滿了“理解”的悲憫,“大腦為了保護主體,
會選擇性地封存那些過于痛苦、無法承受的記憶。
您對蘇晴女士的所作所為……顯然就是這樣的記憶。警方那邊……壓力很大。您現在的情況,
法律上屬于限制行為能力人,我是您的責任醫師,也是……您的監管人之一。
您需要我的幫助。”他的目光,再次若有若無地掃過床頭柜上那杯未曾動過的水。監管人?
責任醫師?這幾個詞像冰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他手腕上的手銬寒光,
此刻有了一個無比合理的解釋——他不僅是醫生,更是看守!而我這間布滿軟包的“家”,
根本就是一座精心偽裝的牢籠!我真的是……殺人犯?巨大的震驚和恐懼讓我渾身發冷,
牙齒不受控制地輕輕打顫。大腦一片混沌,像是被投入了瘋狂旋轉的漩渦。
理卻處處透著詭異的解釋、那條神秘的警告信息、那杯可疑的水……所有碎片都在瘋狂攪動,
卻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真相。我必須冷靜!必須找到證據!證明……或者證偽這一切!
我強迫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壓下喉嚨口的腥甜和劇烈的嘔吐感。
手指死死攥緊了身下的床單,那昂貴的、絲滑的布料被我攥得扭曲變形。
我的目光不敢再與林醫生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接觸,
只能慌亂地、無目的地掃視著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
視線掠過厚重的窗簾、冰冷的吸頂燈、光潔的墻壁軟包……最后,落在我剛才躺著的位置。
床墊邊緣,靠近我身體外側的地方,似乎有一處極其細微、不易察覺的、不自然的凸起。
非常小,就像是里面的填充物稍微鼓起了一點點。若非我剛才掙扎著挪動身體,
加上此刻近乎絕望的、地毯式的搜尋目光,根本不可能發現。那里……藏著東西?
這個念頭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瞬間擊穿了我被恐懼和混亂籠罩的神經。“我……我需要休息。
”我猛地低下頭,聲音嘶啞而疲憊,聽起來充滿了被“真相”擊垮的虛弱感,“林醫生,
我頭很疼……非常疼……想一個人待會兒。”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
身體也微微佝僂下去,努力扮演一個被噩耗擊倒的病人形象。林醫生靜靜地注視著我,
審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在我身上停留了好幾秒。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只有我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終于,他似乎滿意于我此刻“崩潰”的狀態。“我理解,
陳先生。”他輕輕嘆了口氣,聲音依舊溫和得令人心頭發毛,“您需要時間消化。好好休息,
水就在旁邊,記得喝。記住。”他站起身,離開前又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也再次瞥了一眼那杯水。“您現在最需要的,是信任和配合。為了您自己好。
”4 絕望紙條說完,他轉身,步伐依舊沉穩從容,走出了房間。
厚重的房門在他身后無聲地關上,落鎖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咔噠”。那一聲輕響,
如同閘門落下,隔絕了外界,也徹底將我鎖死在這片充滿謊言和未知的囚籠里。我僵在原地,
豎著耳朵,屏住呼吸,直到林醫生的腳步聲在門外徹底消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又等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確認外面再無任何動靜,我才像被抽掉了所有骨頭,
猛地松懈下來,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機會!我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
爆發出最后的力量,猛地撲向床墊邊緣那處微小的凸起。手指因為緊張和急切而劇烈顫抖,
指甲用力摳抓著那處床墊的邊緣。昂貴的面料異常堅韌,我的指甲幾乎要折斷。
汗水模糊了視線,我咬著牙,用盡全身力氣撕扯。“嗤啦——”一聲布帛撕裂的輕響。
一小塊深色的床墊內襯被我撕開了一個口子。我的手指急切地探了進去,
在填充物里瘋狂摸索。觸碰到冰冷、光滑的硬物!我的心跳驟然加速,幾乎要沖破胸膛。
我猛地將那東西掏了出來。一張折疊得方方正正、邊緣已經被磨得有些起毛的小紙條。
材質很普通,像是從某個筆記本上撕下來的。是誰?誰留下的?什么時候留下的?
是之前“清醒”時的我嗎?
還是……巨大的疑問和更強烈的、想要抓住一點真實證據的渴望驅使著我。
我的手指哆嗦得厲害,幾乎無法控制,費了好大勁才將這張小小的紙條展開。
幾行潦草的字跡瞬間撞入眼簾。那字跡……如此熟悉!扭曲、急促,
帶著一種刻骨銘心的驚恐和絕望,每一個筆畫都仿佛在紙面上深深摳挖過,力透紙背。
我認得這字跡!它無數次出現在我學生時代的試卷上,
出現在我工作后的簽名欄里……這是我自己的筆跡!絕對沒錯!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是我寫的!在我失憶之前寫的!
紙條上的內容像淬毒的冰針,狠狠扎進我的眼球:“別喝水!快逃!林遠是兇手!
他在清除你的記憶!他殺了蘇晴!下一個就是你!找到監控室!地下二層!密碼6963!
證據!快!”每一個字都像燒紅的烙鐵,燙得我靈魂都在戰栗!林遠是兇手!他殺了蘇晴!
他還要殺我!他在清除我的記憶?!5 密室逃脫剛剛林醫生對我說的每一個字,
此刻都變成了最惡毒的謊言!他指控我殺了蘇晴,而這張紙條卻告訴我,他才是兇手!
他給我水,是為了繼續清除我的記憶?!巨大的沖擊讓我眼前發黑,幾乎暈厥。
恐懼像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頭頂。找到監控室!地下二層!密碼!證據!
紙條上的每一個字都成了我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我死死攥著這張救命符咒般的紙條,
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像一面瀕臨破碎的鼓。快!必須快!
林醫生隨時可能回來!他隨時可能發現我撕開了床墊!
紙條上那個密碼——6963——像燒紅的烙印一樣刻進了我的腦海。我猛地從床上跳下來,
雙腿因為恐懼和虛弱還在發軟,踉蹌了一下才站穩。
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房間唯一的出口——那扇厚重的門。鎖著!剛才清晰的落鎖聲!
我沖向門口,抓住冰冷的門把手,用力下壓——紋絲不動!果然被從外面反鎖了!
這根本就是囚禁!絕望感剛涌上來,目光卻掃到了門框上方墻角。那里,
一個半球形的、偽裝成煙霧報警器的微型攝像頭,
正閃爍著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紅色光點!它一直冷冷地注視著我!
我所有驚恐的表情、撕扯床墊的動作、閱讀紙條的絕望……全都被它記錄了下來?!
一股寒意瞬間凍結了我的血液。監控!林遠在監控我!他很可能已經看到了!
這個念頭讓我頭皮炸裂!來不及了!他隨時可能沖進來!我猛地轉身,
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困獸,赤紅著雙眼在房間里瘋狂掃視。武器!我需要武器!
任何能保護自己的東西!目光最終定格在床頭柜上——那杯林遠留下的水,
旁邊是一個沉甸甸的玻璃花瓶,里面插著幾支蔫了的白百合。就是它!我撲過去,
一把抓起花瓶,粗暴地將里面的花和水全部倒在地上。冰冷的玻璃瓶身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帶著一種脆弱的、致命的質感。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武器!我把它緊緊藏在身后,
身體因為高度緊張而繃得像一張拉滿的弓,死死盯著那扇緊閉的門。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流進眼睛里,帶來一陣刺痛,但我不敢眨眼,不敢有絲毫松懈。
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大腦在瘋狂運轉:紙條說監控室在地下二層!密碼!
我必須沖出去!必須找到證據!否則只有死路一條!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房間里只剩下我粗重得如同破風箱般的喘息聲。預想中林醫生破門而入的場景并沒有發生。
門外一片死寂。難道……他還沒發現?那個監控只是擺設?或者……他在等待什么?
不能再等下去了!坐以待斃就是死!求生的本能壓倒了恐懼。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目光再次掃過房間,落在厚重的窗簾上。窗簾后面……會不會有窗戶?我幾步沖到窗邊,
心臟狂跳,一把拉開厚重的天鵝絨窗簾——心,瞬間沉入冰窟。沒有窗戶。
只有一面冰冷的、同樣覆蓋著灰色防撞軟包的墻壁。唯一的出口,只有那扇被反鎖的門!
6 警報驚魂絕望像冰冷的藤蔓,再次纏繞上來,越收越緊。怎么辦?沖出去硬拼?
手里只有一個花瓶,面對那個手腕上可能藏著手銬、身份成謎的林遠,勝算幾乎為零。
就在這時,我藏花瓶的手無意識地碰到了褲袋里的手機。
手機……那個給我發警告信息的陌生號碼!一個極其大膽、近乎瘋狂的念頭猛地跳了出來!
我飛快地掏出手機,手指因為緊張而僵硬,好幾次才點開那條警告信息。
發件人:一串陌生的數字。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控制住顫抖的手指,
飛快地輸入:“我是陳默!被困在房間里!林遠要殺我!監控室密碼6963!地下二層!
幫我!報警!”短信發送成功的提示音在死寂的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我死死盯著手機屏幕,
心臟提到了嗓子眼。這條信息會發給誰?是敵是友?他/她會幫我嗎?還是……會通知林遠?
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在滾燙的刀尖上跳舞。未知帶來的恐懼幾乎要將我吞噬。突然!
“嗡——”手機屏幕猛地亮起!一條新信息!我的心跳驟然停止了一拍,手指哆嗦著點開。
“堅持住!引他進門!制造混亂!鎖芯老舊,撞門!機會只有一次!”發件人,
依舊是那個陌生的號碼!信息簡潔、急促,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指令感。沒有解釋,
沒有安慰,只有冷酷的行動方案。他/她知道鎖芯老舊?
他/她似乎對這房子的結構非常熟悉!引林遠進門?制造混亂?撞門?這簡直是刀尖上跳舞!
但,這似乎是我唯一的生機!這個神秘人,是我僅存的、渺茫的希望!
我猛地將手機塞回口袋,再次握緊了藏在身后的沉重花瓶。冰冷的玻璃硌著掌心,
帶來一絲奇異的鎮定。我背靠著冰冷的軟包墻壁,大口喘著氣,努力平復快要爆炸的心跳。
目光死死鎖住房門,大腦飛速運轉著計劃。怎么引他進來?制造什么混亂?對了!水!
那杯他極力想讓我喝下的水!一個計劃瞬間成型。雖然粗糙,但這是我唯一的機會!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爆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苦慘叫!“啊——!!!
”我踉蹌著撲向床頭柜,故意用胳膊狠狠掃過那個玻璃水杯!“哐當——嘩啦!
”水杯被掃落在地,摔得粉碎!清澈的水在地毯上迅速洇開一大片深色的痕跡,
玻璃碎片四處飛濺。我順勢撲倒在地毯上,離那灘水和玻璃碎片不遠,蜷縮起身體,抱著頭,
發出更加痛苦而壓抑的呻吟,身體劇烈地抽搐著,仿佛正在承受某種非人的折磨。
“呃……啊……頭……我的頭……”我斷斷續續地哀嚎,聲音充滿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幾乎就在水杯碎裂聲響起的同時!“哐當!”門外傳來鑰匙急速插入鎖孔的金屬撞擊聲!
緊接著是粗暴的旋扭!“咔嚓!砰!”門被猛地從外面推開,狠狠撞在門吸上,
發出巨大的聲響!林遠沖了進來!7 致命追逐他臉上那副溫文爾雅的面具徹底消失了。
鏡片后的眼神銳利如鷹隼,帶著一種冰冷的審視和毫不掩飾的急切,瞬間掃過房間。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蜷縮在地、痛苦呻吟的我,以及我身邊那灘水和碎裂的玻璃杯。“陳先生!
”他低喝一聲,大步流星地朝我走來,步伐帶著一種訓練有素的、獵豹般的迅捷。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我的“突發狀況”和那杯打翻的水所吸引。就是現在!
我蜷縮在地的身體猛地爆發出全部的力量,像一根被壓到極限的彈簧驟然彈起!
藏在身后的花瓶被我掄圓了,用盡吃奶的力氣,帶著破風聲,狠狠砸向林遠毫無防備的后腦!
“呼——砰!”沉悶的撞擊聲!林遠前沖的身體猛地一個趔趄,向前撲倒。
他發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悶哼。眼鏡飛了出去,摔在幾步遠的地毯上。
他并沒有像電影里那樣立刻暈厥,只是動作明顯僵滯了一瞬,一只手本能地捂向劇痛的后腦。
機會!我甚至來不及看第二眼,像受驚的兔子一樣從他身側的空隙中猛地竄了出去!
目標只有一個——敞開的房門!“呃……”身后傳來林遠壓抑著暴怒和痛苦的吸氣聲,
還有他掙扎著試圖爬起的窸窣聲。沖!沖出去!我用盡畢生的力氣沖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