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行踏春時,我被汽車開門殺懟到田里。我找車主理論,卻反被指責,說我碰瓷。爭執間,
路對面的男生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在心里腦補,寬肩窄腰大長腿,一看就很好摸。下一秒,
那個帥哥真的朝我走過來了。“大嬸,你能不能趕緊走開!”“擋鏡頭不說,
穿得像個花孔雀影響市容市貌。”1“嗤……”司機不留情面地笑出聲。眼神赤裸裸的,
好像在催促我趕緊離開。我的怒火一下子就爆表了。什么帥哥。什么粉紅泡泡。都見鬼去吧。
理智全無的我火力全開。“看你長得人模狗樣的,自以為自己很帥是吧,
駕馭不住騷粉還口臭。”“噴那么多香水也遮不住你的低俗氣。”“眼神不好,
這條路走到頭左轉就是眼科醫院,我不介意樂于助人幫你打個120 。
”剛剛離得遠沒注意。男生穿著死亡芭比粉套裝,染個栗色頭發,
身上熏人的香水味讓人喘不上氣。怎么看怎么難受。還自以為很帥的,不經意挑一挑劉海。
我感覺自己剛剛就是眼瞎。胃里的午飯隱隱有保不住的趨勢。男生鐵青著臉。
“你就是個不講道理的潑婦,我好心提醒你注意形象,你還罵我。
”“你看看因為你這條路都堵了,這不是影響大家的出門環境么。
”“司機大哥今天出門也是倒霉,正好遇上你這樣的。”“就是就是,我就該去寺廟里拜拜,
流年不利,碰瓷還有理了。”我氣笑了。今天該出門拜拜的應該是我。
看著司機和男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的太陽穴突突的。
“老娘不發威當我軟柿子是不是?先說你,像個人妖一樣多管閑事,
他給你錢了還是你親眼看見了,還遇上我這樣的,遇到我是你們的幸運,
要不以你們這個德行早挨揍了。”“再說,隨意評判一個女生的穿著,
也不是一個紳士的表現,人家說看破不說破,這衣服這顏色這牌子,你搜搜看,嚇死你。
”我看見男生同行的女生贊同地點點頭。男生臉色漲成了豬肝色。司機眼看形勢不對,
趕緊自己找補。“你別看人家老實就欺負人家,明明就是你先碰我車上的。”我冷笑。
“你也別跟我扯那么多,早就知道路上走會遇到你這種沒素質的人,
行車記錄儀已經給你備好了。”“順帶提一句,我已經報警了。”搖了搖手里的儲存卡。
“有什么委屈,跟警察說去吧。”“哎喲喂,我突然覺得頭有點暈,腳痛得站不住,
肯定是傷到哪里了。”碰瓷誰不會呢。看你那么惦記,直接成全你好了。
我在腦海里飛速計算著往后倒下去承受的傷害值。膝蓋彎一點。又怕不逼真。
咬咬牙豁出去了。圍觀的人發出驚呼:“她要倒了!”余光看見司機氣到顫抖的樣子。
純自找的。明明我只想要一句道歉而已。下一刻,人群中熟悉的身影讓我腦子一片空白。
他都看到了。意識到這一點,我止不住地顫抖。2“想什么呢,回神了。
”一只不安分的手一直在蹂躪的頭發。沒有預想中的疼痛。顧洲白將外套披在我身上,
輕聲呼喊。我始終不敢抬頭。外套上清冽的薄荷味沖擊著我的神經。懊惱。
怎么每次丟人的時候都能遇上他。“沒受傷吧!”我搖搖頭。“還有哪里不舒服么?
”我繼續搖頭。“你的行車記錄儀都拍下來是吧。”我點頭。顧洲白輕笑。
“剛剛不是很張揚么,怎么現在成小鵪鶉了?”我在心里腹誹,那不是不知道你在么。
沒有再逗我。顧洲白周身氣場變得凌厲起來。肇事司機被訓得一套一套的。
跟我根本不是一個套路。胳膊突然被人拐了一下。顧茗蘭像個野鬼一樣悄無聲息地出現。
“不愧是你,走別人的路讓別人無路可走,那個司機遇見你也是一種緣分。”我白了她一眼。
“你好好說話。”“早在人群里也沒見你出來幫我造個勢,馬后炮說的就是你。
”“這可不怪我,我立馬就想沖出去的,可我哥說你可以搞定的。”聽見這話,
我忍不住抬頭盯著顧洲白的背影。心里的火熱慢慢沉靜下來。
顧洲白可謂是典型的別人家的孩子。學校時期就是大眾眼中的天之驕子。
畢業后更是新一代創業者中的佼佼者。而我,不過是河灘上一粒不起眼的石頭,
稍不注意就被水流卷走了。可是這樣的我還是對顧洲白產生了愛慕之情。
并隨著時間逐年增長。可是越靠近,越發現一切都是不對等的。
自卑敏感的人習慣了追逐光亮,卻忘了光也會灼傷皮膚。那時,我經常留宿在顧家。
跟顧茗蘭一起補課,睡一個被窩。一開始顧洲白不知道有我的存在。
像往常一樣喊顧茗蘭起床。掀開被子。結果里面躺著的只有我。
我紅著臉憋著一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辦。躺在床上只想裝作自己不存在。
最后還是顧茗蘭將她哥一腳踹出去。那是我見顧洲白的第一面。我暈乎乎地想。
怎么會有長得那么好看的男生。手指的余溫在皮膚表面暈開。燙得厲害。
3顧洲白成了哥哥一樣的存在。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但是對顧茗蘭和我一樣好。
可是他會記得我的特殊日子。在我疼得直不起腰的時候,泡紅糖水給我。
下雨天陪著我淋著雨任性。艷陽天將遮陽傘大部分傾向于我這邊。
最讓人不能自拔的,莫過于顧洲白的摸頭殺。那一刻,仿佛所有的不開心都能離我而去。
那段時間,學校里謠言四起。每天都有很多人堵在班級門口找尋。
那個被顧洲白特別照顧的家伙是誰。他們都說顧洲白同情心泛濫,撿了便宜妹妹玩養成。
我眼里都是顧洲白的溫柔。這些流言根本不足為懼。糾結良久。
我將心里日益膨脹的喜歡告訴顧茗蘭。“嘻嘻,我懷疑你眼神不好。”“我哥那種招蜂引蝶,
不守夫德的男人有什么好,你不會也是喜歡上我哥那張臉吧。”“他有女朋友?”“沒有啊,
你看世界為他瘋狂的樣子,要是他有女朋友,還不得天天上演宮斗大劇啊,
這種男人只適合孤獨終老。”“洲白哥挺好的,哪有你說得那么夸張。”我嗔怪。“呦,
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肯定覺得他好。”“想追就追吧,畢竟是我哥,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把他拿下吧。”玩笑間。狗頭軍師已就位。為了慶祝我春心萌動。凌晨兩點,
我和顧茗蘭泡在酒吧一條街不醉不歸。直到顧洲白趕到。我倆喝到六親不認。
我捧著顧洲白的臉頰:“帥哥,你好像顧洲白,但你不是他,我分辨得出來。”“嘻嘻,
你完蛋了,看誰都像我哥。”“不,顧洲白獨一無二。
”顧洲白一向冷靜自持的偽裝幾乎快要繃不住。一手一個,拎著衣領子帶上車。
奈何我是個沒酒品的,醉了之后鬧騰得很。一會趴在顧洲白懷里,一會捏捏他的臉。
感慨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眼前放大的俊顏提醒我。想親。平時親不到。
酒醉了總可以。我趁顧洲白幫我系安全帶的空隙,果斷親上去。“蓋了章,就是我的。
”因為宿醉,第二天什么也沒想起來。我和顧茗蘭站在墻角被罵得狗血噴頭。
在顧茗蘭的指導下。我真的寫了一封情書,夾在顧洲白的課本里。我專門查過,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有課。顧洲白一下子就可以看見。結果石沉大海。
我短暫地消停了一段時間,以為那是顧洲白給我的臺階。提醒我不要抱有不該有的心思。
可是顧洲白真的太好了。直到他創業我畢業,他也堅持下班送我回家。
公司的同事都以為他是我男朋友。狗膽包天的我不甘心。再次計劃寫情書告白。
第二封情書還沒有送出,我莫名其妙成了顧洲白的小三。
死對頭拿著情書復印件大聲念出我的愛慕。嘲諷我恬不知恥。有些話我從未跟任何人說過。
那一刻,我只能告訴自己一切都是陷害。顧洲白是無辜的。我抱著最后的一絲僥幸。
旁敲側擊問了顧洲白的去向。零度的天氣,我在會所等了三個小時。看見顧洲白的那一刻,
我委屈地想哭。剛想上前,卻聽見。“顧總,今天徐氏千金帶著人去了蘇雨河小姐的公司,
并傳出蘇小姐是插足你們感情的小三,現在謠言都傳開了,您看……”“不用管,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徐氏的融資,徐家惠的小動作無傷大雅,由她去吧。
”“但是蘇小姐的名聲……”淚眼蒙眬間,我聽見顧洲白直接打斷了他。
“她只是我妹妹的朋友,我關照她那么久,也該為我所用了。”“更何況,只是流言,
沒什么實質性傷害。”之后說了什么我都不知道。恍惚地回到家。
我居然還接到了顧洲白的電話。電話那頭的顧洲白依舊溫柔。“下班了嗎?我來接你,
今天天氣冷,小心凍壞了。”我幾近失語。貪戀著他的溫柔,又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心里是不是在想還可以利用我多久。這點演技不去混娛樂圈可惜了。
我大病一場之后,我主動疏遠了顧洲白。4警察判定司機全責。處理完一切后。
顧洲白主動提起送我回家。鑒于剛剛的幫忙,我沒有拒絕。密閉空間內。顧茗蘭款著閑話。
顧洲白也不插嘴,安靜地開車。我們的視線時不時從后視鏡里對上。
然后我裝作什么都沒發生一樣轉開。到了樓下。顧洲白堅持要上樓喝茶。
即使我說了無數次的不方便。“嘻嘻現在是嫌棄哥哥老了,待一起有代溝?”“我沒有!
”“那嘻嘻為什么突然就疏遠了哥哥,上個月生日宴會邀請你也不來,
托了茗蘭帶了禮物給我。”我心里咯噔一下。這突然的興師問罪,我直覺不好。
為什么你心里沒點素。心里這樣想,話可不敢說出口。“沒有啊,公司這段時間忙,
確實抽不出時間。”顧洲白盯著我不出聲。我佯裝鎮定,手心里開始冒汗。“這樣啊!
”關鍵時候。顧茗蘭救了我。“哥,你趕緊走別堵路啊。”“我累死了,
要躺在嘻嘻的床上才能治愈。”“你真的懶死了,你看看你肚子上的游泳圈都幾層了,
要不是我今天拉著你出門,你根本不會動一下。”“這叫貴婦命,你不懂。
”顧洲白抬起手就想捏茗蘭的臉,被她躲過去了。“哥,操心太多小心老得快。
”我看著他們兩個打鬧的樣子。不禁想起很久以前三個人一起的日子。單純快樂。
可是回不去了。從顧洲白將我看作投資那一刻。一切都不一樣。剛打開門。
沙發上胡亂扔著男士襯衣。我有點尷尬震驚。要知道作為一個重度強迫癥患者,
衣服是一定要疊放整齊的。視線掃向四周。吃完沒收的方便面盒子。
地上東一只西一只的臟襪子。我感覺無名怒火還是燃燒。還不等我發作。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蘇雨河,你有沒有良心,我冒著大雨來給你送東西,你倒是早上起來就溜了。
”“冰箱比你的臉還干凈,你是要餓死我啊。”“怪不得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
昨晚還你儂我儂的,今早吃干抹凈利用完翻臉不認人。”我簡直想掐死高逸陽那個禍害。
不過是昨晚我媽讓他順路帶點特產給我。正好遇上我百年一遇的大掃除。
被我拉來當苦力罷了。誰他么吃干抹凈了。老娘連一點不該看的都沒見著。這個煞筆。
還不趕緊閉嘴。眼看著顧洲白越來越猙獰的臉。我真怕等會我家變成兇案現場。“嘻嘻,
你學壞了,怎么還有男人同居呢,不叫出來給我們介紹一下。”“姐妹,
你什么時候學會偷人了,連我都瞞著,不厚道啊。”我一言難盡。說不清楚。“顧茗蘭,
你閉嘴!”顧茗蘭不服氣地撇撇嘴,偷偷朝我擠擠眼睛。我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今晚怕是要被嚴刑逼供了。我扶著額頭,將一切歸罪于高逸陽。哪里還管形象不形象的,
當即咆哮。“高逸陽,你給我死出來!”吊兒郎當的聲音配著一個上半身裸男一起出現。
明朗的肌肉線條,健康的古銅膚色,棱角分明的五官。放平時絕對是養眼的存在。
“我說的事實,你怎么還急眼了。”“原來有客人啊,你不早說。”像是在自己家,
高逸陽沒有一絲不自在。在我眼神逼迫下慢條斯理地穿起上衣,然后站在我身側。
“歡迎來家里做客!!!”我懵逼。頂著顧洲白的殺人射線,硬著頭皮介紹。
“這是我死黨顧茗蘭,她哥顧洲白。”高逸陽朝顧茗蘭點點頭,沒有給我繼續開口的機會。
他摟過我的腰。突然間朝著顧洲白笑得燦爛。“呦,你好呀,緋聞男友,
我是蘇雨河的現男友!!!請多關照!!!”5顧洲白鐵青著臉直接被氣走。我松了一口氣。
拿起抱枕砸在高逸陽頭上。“高逸陽,我限你半個小時內將屋子恢復原樣,要不你死定了!
”“嘻嘻,你發現你很暴躁不?”“然后呢?”我斜睨著他,不由自主捏緊了手里的枕頭。
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你空窗期太久太寂寞,再遇渣男激素不穩定,
急需一個男人幫你轉移一下注意力。”“比如我,知根知底,免費的男色兼勞動力。
”高逸陽故意靠近我。手撫上我的腰,將我擁入懷里。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