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停尸間的詭異發(fā)現(xiàn)凌晨三點十七分,停尸間的不銹鋼臺面上凝著水珠,
無影燈的冷光被折射成細碎的銀芒。林驚蟄捏著解剖刀,
指尖因長期浸泡在甲醛溶液中而泛著青黑。她正在解剖一具十七歲女孩的遺體,
卻在第3根肋間隙的皮下組織里發(fā)現(xiàn)了一種異常:某種光滑、帶有微弱彈性的固體,
仿佛里面藏著一個被蠟封的微型心跳。解剖刀劃開頭皮,暗紅色的血珠滲出,沿著刀刃滑落,
滴在她的工裝上,洇開一小片深紫。這時,值夜班的保安老陳隔著雙層玻璃喊道:“林姐,
女孩手腕割了三刀,后腦勺著地。”他的聲音被濾得像老舊磁帶的雜音,
而他嘴里嚼的蠟質(zhì)口香糖讓玻璃上凝起霧氣,遮住了他后頸可疑的青灰色斑痕。
林驚蟄數(shù)到第七刀時,指尖突然頓住——顱骨裂痕邊緣的毛囊里,
嵌著半粒米大小的蠟質(zhì)顆粒,乳白中透著青灰,表面布滿螺旋紋路。
這讓她瞬間回想起三年前那個暴雨夜,法醫(yī)解剖臺上,她也曾發(fā)現(xiàn)過類似的蠟屑,
那是“活體尸蠟”脫模時的殘留物,配方里赫然寫著“生人血三毫升,骨灰五克,
龍涎香少許”。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嗒”的一聲,林驚蟄險些撞翻器械車。
金屬托盤砸在地上,手術(shù)鉗散落一地,其中一把止血鉗正好卡在排水口,
鉗頭夾著一根染著鳳仙花紅的頭發(fā),發(fā)絲末端還粘著干涸的蠟油,凝固成螺旋狀。緊接著,
一枚蠟制眼球從通風口滾落,停在她沾滿血漬的工牌前。眼球異常逼真,
虹膜部分用的是死者生前的虹膜掃描圖案,但瞳孔位置刻著纏枝蓮紋,
那是父親生前最愛的青金石袖扣圖案。蹲下身的瞬間,
指尖剛觸到眼球表面就感受到輕微的震動。她小心翼翼地劃開蠟殼,
里面滾出的半片指甲讓她呼吸驟停——指甲邊緣參差不齊,
正是王姐上周還在炫耀的“新做的鳳仙花美甲”,而指甲縫里嵌著的蠟屑呈粉末狀,
顏色更深,帶著灼燒痕跡,還夾雜著刻有“073”數(shù)字的金屬絲。
墻角的停尸屜突然發(fā)出“咔噠”聲,林驚蟄猛地回頭,
發(fā)現(xiàn)三號停尸屜的鎖扣在有規(guī)律地震動,頻率和王姐生前敲摩斯密碼玩時一模一樣。
嗒嗒——嘀嘀嗒——那是字母“J”,王姐總說這是她名字的首字母,
也是“journey”的開頭,而更仔細聽,在“J”之后,
還有微弱的“救救我”的摩斯電碼。“王姐?”林驚蟄試探著開口,聲音帶著顫抖。
她走到停尸屜前,用指尖摩挲著白板上的刻痕,指尖傳來細微的震動。
刻痕里藏著的似乎是音頻信號,而她下意識地刻下的兩行字是:“張守義:市殯葬協(xié)會會長,
三年前少女案‘意外’證人,義指供應商”“黃雀:城郊蠟像館主人,父親學徒,
蠟屑工藝源頭”刻完最后一個字,她用指尖摩挲著白板上的刻痕,
窗外的暴雨突然砸在玻璃上。她望著義指關(guān)節(jié)的金屬接縫,那里有一道極細的裂紋,
是當年張守義“親自挑選”的義指才有的“防偽標記”,現(xiàn)在想來,
更像是給獵鷹戴上的腳環(huán),方便隨時追蹤,而裂紋深處,似乎還嵌著半粒蠟屑,
顏色比顱骨里的更深。用義指的紫外線燈一照,能看到蠟屑里隱約有“1998”的數(shù)字,
那是她出生的年份。紫外線消毒燈突然亮起,慘白的光映在標本瓶上。
蠟粒在福爾林里輕輕晃動,表面的螺旋紋路逐漸清晰——那是某種精密模具壓出的痕跡,
和張守義辦公室里陳列的“殯葬藝術(shù)獎杯”底座紋路完全一致。
那座獎杯正是三年前少女案后他“因杰出貢獻”獲得的,底座刻著“永垂不朽”四個字,
用的是燙金工藝。林驚蟄記得,有次去送文件時,曾看見獎杯底座邊緣有塊蠟漬,
張守義說是不小心打翻蠟燭留下的,現(xiàn)在想來,那分明是蠟模澆筑時留下的毛邊,
毛邊里甚至能看到一絲頭發(fā),顏色和王姐的一模一樣。停尸間的門被推開一條縫,
老陳舉著拖把站在門口,眼神有些發(fā)直,像被蠟油凝固了瞳孔,眼白處布滿蠟質(zhì)血絲。
“林姐,張會長來電話,說讓你把今天的遺體標本送去他辦公室。
”他的袖口露出半截蠟質(zhì)護腕,護腕邊緣刻著和義指相同的防滑紋路,而護腕內(nèi)側(cè),
隱約能看到褪色的編號“073”,和三年前少女遺體腳踝上的尸檢編號一致。
護腕表面有處磨損,露出里面的金屬網(wǎng),那是用來監(jiān)測佩戴者心率的,
和她義指里的傳感器同款,而金屬網(wǎng)的縫隙里,卡著一小片蠟紙,
上面用尸蠟寫著“滅口”兩個字。“好啊。”林驚蟄聽見自己說,
聲音平靜得像停尸間浸泡遺體的福爾馬林,卻在喉嚨深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義指關(guān)節(jié)在掌心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那是她緊張時的生理反應,
金屬零件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停尸間格外清晰,每一聲“咔噠”都像是在倒計時,
而義指的溫度傳感器顯示,指尖溫度已經(jīng)升到38.5℃,遠超正常體溫。
“讓我先給這姑娘化個妝,漂漂亮亮地送過去。”她拿起化妝刷,刷毛觸到少女的臉頰時,
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耳后也有個蠟質(zhì)顆粒,和義指縫里的一模一樣,只是更小,
像顆不小心沾上去的蠟滴。顆粒周圍的皮膚呈現(xiàn)不正常的青灰色,像是蠟液正在皮下蔓延。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握刷子的手猛地收緊,刷毛被壓得變形,在少女臉上留下一道突兀的紅印,
如同淚痕,而紅印下方,皮膚下隱約能看到蠟質(zhì)血管的紋路,像蛛網(wǎng)一樣向四周擴散。
她盯著那粒蠟,突然想起父親筆記里被撕掉的那頁,
標題似乎是“蠟液注射點選擇——耳后動脈分支”,旁邊還有幅簡筆畫,
畫著一只戴白手套的手,正將針頭刺入耳后,手套上的纏枝蓮紋清晰可見,而手的袖口,
露出和張守義同款的袖扣。暴雨還在繼續(xù),敲打著停尸間的窗戶,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每一聲都像是在敲打她的太陽穴。林驚蟄看著鏡中的自己,青黑色的指尖沾著粉底,
在少女眼瞼下畫出一道詭異的微笑。停尸間的排氣扇發(fā)出“嗡嗡”聲,
她數(shù)著轉(zhuǎn)速——每秒12圈,和三年前那個夜晚一模一樣。那時她也是在給少女化妝,
窗外的雷聲響起來時,她聽見父親在隔壁實驗室打碎了蠟鍋,玻璃碎裂的聲音里,
夾雜著一聲極輕的“快跑”,而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父親不是打碎了蠟鍋,
而是用蠟鍋砸向了某個闖入者,那些飛濺的蠟油,凝固了他最后的警告,而蠟鍋碎片里,
一定藏著解開所有謎團的鑰匙。標本瓶在口袋里發(fā)燙,仿佛里面裝的不是蠟粒,
而是顆正在跳動的心臟,每一次搏動都傳來灼人的溫度。她知道,從撿起那片帶血指甲開始,
有些東西就再也無法凝固了。就像融在福爾馬林里的蠟粒,看似沉淀在瓶底,
實則一直在水底悄悄打轉(zhuǎn),等著某個契機,重新浮上水面,而這個契機,
可能就是她自己——一個帶著義指、在停尸間里尋找真相的化妝師,
本身就是張守義布下的局中,最關(guān)鍵的那粒蠟,既是棋子,也是炸藥,
只等引線被點燃的那一刻。第二章:殯葬協(xié)會的陰謀林驚蟄走進殯葬協(xié)會會議室時,
旋轉(zhuǎn)門軸滲出的蠟油在地面凝成半透明的足跡,每一步踩上去都像踩碎凝固的蜂蜜,
發(fā)出細微的“咔嚓”聲。香薰機正噴出乳香混合骨灰的氣味,
霧氣在吊燈下聚成纏枝蓮紋的形狀,和張守義袖口的袖扣圖案如出一轍。
林驚蟄的義指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金屬接縫處的裂紋里滲出涼意——那是三年前被碾碎指骨的舊傷在預警,
此刻正像有蠟針在骨縫間鉆動,讓她想起父親曾說過“蠟能記住疼痛的形狀”。
“林小姐對我們的新防腐液有興趣?”張守義轉(zhuǎn)過身,雪白羊絨手套拂過投影幕布,
指尖沾著的蠟油在幕布上留下一道水痕。林驚蟄盯著那道水痕,看見它迅速凝固成蠟質(zhì)指紋,
心臟猛地一縮——那抹蠟油的顏色比停尸間的蠟粒更深,
像極了父親筆記里記載的“生人血蠟”。那種蠟需要用剛死去的人血混入蜂蠟熬制,
冷卻后會呈現(xiàn)出暗紅的色澤,仿佛凝固的血液。她假裝看向展柜,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月牙白處滲出的血珠滴在工裝上,洇開一小片深紫,像一朵迅速枯萎的蠟梅。
17號標本瓶的蠟封裂痕里卡著根黑發(fā),長度和王姐的一致,發(fā)梢還纏著蠟質(zhì)護腕的纖維,
這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他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蠟屑,連王姐的頭發(fā)都故意留在這,是示威,
還是某種標記?”她用義指悄悄刮了下蠟封,指尖傳來粗糙的顆粒感。
蠟封里摻著的骨灰顆粒蹭到指腹時,她突然想起王姐總說自己指甲軟,
要多吃鈣片——現(xiàn)在想來,那些“鈣片”恐怕是黃雀給的蠟質(zhì)替代品,表面刻著補鈣的字樣,
實則是為了讓指骨軟化便于后續(xù)蠟化。王姐總是笑著說吃了鈣片指甲就不會斷了,
當時的林驚蟄還打趣她太在意指甲,如今想來,
那些無意的對話背后竟可能隱藏著如此可怕的陰謀。這個念頭讓她背脊發(fā)涼,
義指關(guān)節(jié)不受控制地發(fā)出“咔噠”聲,那是她緊張時的老毛病,
此刻金屬零件摩擦的聲音在會議室里格外清晰,像在為她倒計時,
每一聲“咔噠”都像是在提醒她時間不多了。張守義突然湊近,
雪松古龍水混著福爾馬林味撲面而來,讓她胃里一陣翻涌。那氣味混合得異常詭異,
仿佛是用香水掩蓋某種化學藥劑的味道。
“王姐在南方找到新工作了”這句話像塊蠟堵住喉嚨,她盯著他袖口若隱若現(xiàn)的燙傷疤痕,
三年前少女案卷宗里被撕掉的尸檢照片突然在腦海中閃現(xiàn)——少女手腕的燙傷形狀,
和這道疤痕完全吻合,連疤痕邊緣的蠟質(zhì)增生都如出一轍。“他在威脅我,
用王姐的下落威脅我。”這個認知讓她指尖發(fā)冷,義指里的傳感器輕微震動,
顯示張守義的體溫比常人低2℃,而他領(lǐng)口的蠟質(zhì)領(lǐng)針正在反射燈光,
形成微型攝像頭特有的藍光。他是不是一直在監(jiān)視我?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義指的存在,
難道從一開始就是個監(jiān)視裝置?鄰桌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蠟制心臟滾到她腳邊,
斷面上用尸蠟寫著“救我”二字,筆畫邊緣毛糙,像寫字的人當時在劇烈顫抖,
筆鋒處還嵌著細小的指甲碎片。她彎腰去撿時,
看見蠟塊里嵌著枚鳳仙花造型的耳釘——王姐的耳釘,耳釘背后刻著“J”字,
是王姐名字的首字母。“黃雀在給我信號,可他為什么要幫我?
”通風管道里的烏鴉羽毛、蠟制鑰匙,原來都是他布下的路標。父親當年將他逐出師門時,
曾說他“心術(shù)不正”,難道他是為了復仇?還是說,他也被張守義控制了?
這個疑問像蠟霧般在她腦中彌漫,讓她想起父親筆記里被撕掉的一頁,
標題似乎是“黃雀的背叛”,難道其中另有隱情?走上頒獎臺時,
獎杯底座的螺旋紋路硌得掌心生疼,紋路深處嵌著半粒蠟屑,顏色比顱骨里的更深,
蠟屑表面還有牙齒咬過的痕跡。那痕跡看起來像是有人在極度恐懼或憤怒時咬下的,是誰?
王姐嗎?張守義遞過獎杯的瞬間,
她看見他手套指縫間殘留的蠟漬——那是融化的尸蠟特有的紋理,
里面甚至能看到未完全凝固的血絲。義指傳感器突然報警,
顯示手套表面溫度比正常體溫低3℃,而手套內(nèi)側(cè)的金屬網(wǎng)正在發(fā)出微弱的電磁信號,
和老陳護腕里的監(jiān)測裝置頻率一致。“他的手是蠟做的?或者說,他整個人都是蠟做的?
”這個想法讓她不寒而栗,眼前的張守義笑得溫文爾雅,可在她眼中,
他仿佛已經(jīng)變成了一具披著人皮的蠟像。香檳杯底的“血祭方能融”五個字硌著虎口,
像燒紅的蠟針燙在視網(wǎng)膜上。父親教她熬蠟時總說“血是蠟的魂”,
但從不讓她用生人血做引,他說那是禁忌,是對生命的褻瀆。張守義為何會知道這句話?
難道他看過父親的筆記?或者說,他已經(jīng)用生人血做過實驗了?
她抬眼望向他領(lǐng)帶上的蠟制胸針,
鉆石反光里映出自己青黑的指尖——胸針里的微型攝像頭正對著她義指的裂紋,而裂紋深處,
藏著父親用十年時間熬制的融蠟劑,此刻正隨著她的心跳微微發(fā)熱,仿佛在呼應某種召喚。
“聽說你父親留下了本筆記?”張守義的話像蠟鉤般勾住她的神經(jīng)。他語氣輕柔,
卻讓她想起停尸間里被蠟封的少女眼球。她想起解剖樓密室里的殘頁,
上面用尸蠟寫著“張守義要的是會說話的蠟像”,
旁邊還有幅簡筆畫:一個戴白手套的人正在給蠟像注射液體,蠟像的臉和她一模一樣。
難道他想把我也做成蠟像?這個念頭讓她渾身冰涼。此刻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嘴角的弧度和停尸間少女蠟像如出一轍,
義指突然劇烈震動——傳感器顯示他的心率始終維持在40次/分,這根本不是活人的頻率,
更像是某種機械裝置的運作聲。他真的還是人嗎?窗外的暴雨聲突然放大,
像無數(shù)蠟針敲打玻璃,讓她想起三年前那個雨夜,父親實驗室里傳來的玻璃碎裂聲。
那天晚上,父親也是這樣下著大雨,然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林驚蟄握緊獎杯,
底座的螺旋紋路嵌進掌心,滲出血珠,血珠滴在獎杯上,瞬間被蠟質(zhì)底座吸收,
留下一小片暗紅。她看著張守義白手套上的蠟油痕跡,想起王姐指甲里的血蠟,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型:或許這個戴著白手套的男人,早就不是人了,
而是一具會說話的活體尸蠟,而他身邊的賓客,說不定也都是蠟像。他們整齊地笑著,
動作一致,眼神空洞,像極了蠟像館里的展品。義指里的融蠟劑開始升溫,
金屬接縫處滲出細小的蠟珠——這是她唯一的武器,也是催命的引線。
當張守義舉起香檳杯時,她看見他袖口的纏枝蓮紋袖扣邊緣,粘著一根鳳仙花紅的頭發(fā),
和停尸間排水口那根一模一樣,頭發(fā)末端還纏著蠟質(zhì)護腕的纖維。“王姐就在附近,或者說,
她已經(jīng)被做成了蠟像。”這個想法讓她渾身發(fā)冷,
義指里的傳感器突然捕捉到一個微弱的摩斯電碼信號,來自張守義的白手套——“滅口”。
他要動手了!會議室的燈光突然閃爍,香薰機里的蠟油味變得更加濃烈,
霧氣在空氣中聚成張守義白手套的形狀。林驚蟄看著那只巨大的蠟質(zhì)手掌在頭頂揮舞,
突然想起父親筆記里的最后一句話:“當蠟開始模仿生命,活著的人就成了標本。
”她深吸一口氣,將香檳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酒液帶著蠟油的甜味滑入喉嚨,而她的義指,
正悄悄按動了藏在指縫里的開關(guān)——那是父親留給她的最后一道防線,一旦開啟,
義指里的融蠟劑就會開始融化,同時發(fā)出干擾信號。張守義看著她喝完香檳,
露出滿意的微笑,白手套在燈光下閃著詭異的光。林驚蟄也回以微笑,
青黑色的指尖輕輕敲擊著獎杯,發(fā)出“嗒嗒”的聲響,這是她給黃雀的回應,
也是給自己的倒計時。她知道,從走進這間會議室開始,她就已經(jīng)踏入了蠟制的陷阱,
但她別無選擇,只能繼續(xù)走下去,直到蠟殼破裂的那一刻。義指的溫度還在上升,
金屬表面已經(jīng)有些發(fā)燙,她能感覺到融蠟劑在體內(nèi)流動,像一股暖流,
卻又帶著灼燒般的疼痛。這疼痛讓她清醒,也讓她更加堅定。無論前方是什么,
她都要找到真相,救出王姐,為父親報仇。會議室里的賓客們還在觥籌交錯,
他們的笑聲在林驚蟄聽來卻異常空洞,像蠟像發(fā)出的機械聲響。她環(huán)顧四周,
突然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袖口或領(lǐng)口,似乎都有蠟質(zhì)的痕跡,或是一枚蠟制的飾品。
難道這里所有的人,都是張守義的蠟像?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頭皮發(fā)麻,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她需要找到黃雀留下的下一個線索,找到王姐,找到離開這里的路。
她假裝欣賞墻上的裝飾畫,慢慢移動到窗邊。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模糊了視線,
但她能看到停車場里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車牌號正是黃雀蠟像館的。他來了!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心頭一震,黃雀一定就在附近,他在等著她的信號。林驚蟄握緊獎杯,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是時候了,該離開這個蠟制的牢籠了。她深吸一口氣,
準備執(zhí)行下一步計劃,而義指里的融蠟劑,已經(jīng)做好了釋放的準備。就在這時,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影匆匆走進來,是老陳。他的眼神有些慌亂,
似乎在尋找什么。“林姐,你在這里就好。”老陳的聲音有些顫抖,他走到林驚蟄身邊,
低聲說道,“我看見張會長的車開走了,他好像很著急。”林驚蟄心中一緊,
張守義的離開或許意味著計劃的提前啟動。她迅速做出反應,低聲對老陳說:“老陳,
你去通知黃雀,讓他準備行動。告訴他在停車場的黑色轎車里等我。”老陳點了點頭,
轉(zhuǎn)身匆匆離開。林驚蟄回到座位上,繼續(xù)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她的義指傳感器顯示,
會議室內(nèi)的蠟質(zhì)信號正在逐漸增強,這意味著張守義的計劃已經(jīng)開始。她必須盡快離開這里,
找到黃雀,阻止張守義的陰謀。就在這時,張守義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響起:“林小姐,
感謝你今天的配合。我相信我們很快還會再見。”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威脅,
但林驚蟄已經(jīng)不再害怕。她知道,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任人擺布的棋子,
而是這場游戲的主導者。林驚蟄起身,向會議室的門走去。她的步伐堅定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在向命運宣戰(zhàn)。她知道,這場與蠟的較量,已經(jīng)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刻。而她,
將用父親留給她的勇氣和智慧,揭開所有隱藏在蠟質(zhì)之下的真相。
第三章:解剖樓的真相深夜十二點的解剖樓像一口倒扣的黑陶蠟鍋,
雨水順著生銹的排水管道滑落,在墻面凝結(jié)成青灰色的蠟斑,
每道蠟斑都像極了停尸間里遺體身上的尸斑。林驚蟄用蠟制鑰匙插入三樓密室門鎖時,
聽見鎖芯內(nèi)部傳來蜂蠟融化的“滋滋”聲——鑰匙齒紋與鎖孔完美咬合的瞬間,
門縫里滲出帶著骨灰味的蠟霧,霧氣中還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福爾馬林氣息,
讓她想起父親實驗室里常年彌漫的味道,只是此刻多了股令人作嘔的甜腥。
密室四壁的玻璃罐在紫外線燈下發(fā)著幽光,畸形胎兒標本的眼球被蠟膜覆蓋,
眼瞼邊緣凝著細小的蠟珠,像極了停尸間里那些無人認領(lǐng)的遺體眼角凝結(jié)的淚滴。
她繞過擺著肝臟切片的實驗臺,皮鞋底粘起一塊蠟質(zhì)地板——下面露出半張父親的筆記紙,
殘頁上用尸蠟寫著“活人蠟化禁忌:頸動脈注射需控制蠟液溫度在68℃”,
字跡邊緣已經(jīng)開始泛黃,像是被蠟油反復浸泡過。突然,墻角的銅爐自動點燃,
蜂蠟與骨灰混合的濃煙瞬間彌漫,她捂住口鼻退到標本架旁,
卻看見玻璃罐里的胎兒標本正在轉(zhuǎn)動眼球,
那轉(zhuǎn)動的頻率和停尸間里三號停尸屜的震動如出一轍。“喜歡我為你準備的歡迎儀式嗎?
”黃雀的聲音從蠟霧中傳來,烏鴉面具的喙尖滴著蠟油,每一滴都在地上凝成小小的蠟像。
“你父親當年藏筆記時,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話音未落,
林驚蟄的義指觸到標本架后的暗格,里面果然擺著檀木筆記盒,盒蓋內(nèi)側(cè)刻著纏枝蓮紋,
蓮心處嵌著一枚蠟制袖扣,袖扣表面還殘留著半枚指紋,和張守義的指紋紋路完全一致。
筆記盒打開的瞬間,蠟霧突然變得滾燙,像有人把融化的蠟油潑進了濃霧里。
林驚蟄翻開泛黃的紙頁,第7至12頁被整齊撕掉,
殘頁邊緣的蠟漬里嵌著半根烏鴉羽毛——羽毛根部沾著兩種蠟質(zhì),
乳香蠟的紋理中裹著骨灰蠟的顆粒,證實張守義與黃雀早有勾結(jié)。
最后一頁的朱砂批注“引魂蠟需生人血引”突然滲出液體,在紙頁上暈開父親的血指紋,
指紋的紋路里還嵌著細小的蠟屑,和她義指縫里的蠟屑如出一轍。地面突然震動,
數(shù)百具蠟像從地板裂縫涌出。林驚蟄揮解剖刀劈開一尊穿藏藍工裝的蠟像,
胸腔里掉出王姐的工作證,證件照片被蠟油燙得模糊,
背后用尸蠟寫著“17號標本備用皮膚”,字跡邊緣毛糙,
像是寫字的人當時在極度恐懼中完成的。另一尊蠟像的腹腔里滾出少女的身份證,
封存在蠟液中的證件背面刻著“張守義滅口”,字跡與父親筆記完全一致,
而身份證的照片上,少女的眼睛被蠟粒覆蓋,和停尸間里那粒蠟質(zhì)顆粒一模一樣。
蠟霧中浮現(xiàn)黃雀的身影,他摘下烏鴉面具,露出與張守義如出一轍的鷹鉤鼻,
鼻梁上還留著戴面具時壓出的蠟痕。“你父親為了救患肝衰竭的你,
答應幫張守義研發(fā)活體尸蠟——”他甩出蠟質(zhì)扳手,砸在林驚蟄腳邊的蠟像上,
扳手接觸蠟像的瞬間,發(fā)出金屬與蠟質(zhì)碰撞的悶響,“知道為什么碾碎你的手指嗎?
因為你差點摸到他藏在義指里的融蠟劑配方。”解剖刀劃破蠟霧的瞬間,
林驚蟄看見父親的筆記盒底部刻著溫度刻度——68℃。
她突然想起殘頁上的“頸動脈注射”,猛地將解剖刀刺向墻角銅爐的溫控器,
蠟霧溫度驟降至37℃,所有蠟像瞬間凝固,其中一尊蠟像的眼窩里滾出一枚蠟制紐扣,
紐扣紋路與張守義的袖扣完全相同,而紐扣孔里還纏著一根頭發(fā),
顏色和王姐的頭發(fā)一模一樣。
“你父親把最關(guān)鍵的配方藏在了——”黃雀的話被突然落下的蠟質(zhì)天花板打斷。
林驚蟄抓起筆記盒沖進通風管道,義指在黑暗中觸到一塊溫熱的蠟板,
上面用指甲刻著父親的字跡:“融蠟劑在……”蠟板突然碎裂,露出管道外暴雨中的解剖樓,
而她的義指關(guān)節(jié)正在發(fā)燙——那里藏著父親用十年時間熬制的融蠟劑,
此刻正與蠟板殘留的體溫產(chǎn)生共鳴,金屬接縫處滲出細小的蠟珠,
像極了她此刻額頭滲出的冷汗。通風管道里彌漫著蠟油和雨水的混合氣味,每往前爬一步,
都能聽見管道壁上傳來微弱的敲擊聲,和停尸間里三號停尸屜的敲擊聲如出一轍。
林驚蟄停下動作,將義指貼在管道壁上,傳感器顯示敲擊聲的頻率是摩斯電碼,
翻譯過來是“小心黃雀”。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渾身一震,差點從管道上掉下去。
黃雀不是在幫她嗎?為什么會有“小心黃雀”的警告?她繼續(xù)往前爬,
義指觸到一個蠟制的烏鴉模型,和老陳鑰匙鏈上的烏鴉一模一樣。
烏鴉的嘴里叼著一張蠟質(zhì)紙條,上面用尸蠟寫著“張守義的白手套是蠟做的,
他的心臟也是”。林驚蟄看著紙條,想起張守義那只冰冷的手,以及他異常平穩(wěn)的心率,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她腦海中成型:難道張守義真的把自己蠟化了?管道盡頭透出一絲光亮,
林驚蟄爬出去,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解剖樓的屋頂。暴雨傾盆而下,沖刷著屋頂?shù)南炠|(zhì)涂層,
露出下面的金屬板。她低頭看向義指,
金屬接縫處的裂紋里滲出的融蠟劑正在雨水的沖刷下緩緩流淌,
在屋頂上形成一道細小的蠟痕。突然,她聽見身后傳來腳步聲,轉(zhuǎn)身一看,黃雀站在她身后,
手里拿著一把蠟質(zhì)手槍。“你不該來這里的,”黃雀說,聲音里帶著一絲惋惜,
“張守義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林驚蟄握緊解剖刀,義指里的融蠟劑溫度越來越高,
金屬關(guān)節(jié)發(fā)出“咔噠”的聲響。她看著黃雀,想起父親筆記里被撕掉的那頁,
以及通風管道里的警告,終于明白了真相:黃雀不是在幫她,而是在利用她,
引導她找到張守義想要的東西。“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嗎?”林驚蟄冷笑一聲,
“從你把蠟制鑰匙放在通風管道里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說完,
她將義指對準黃雀,按下了隱藏在指縫里的按鈕。義指里的融蠟劑瞬間噴出,
化作一道灼熱的蠟流,射向黃雀。黃雀沒想到林驚蟄會有這一手,被蠟流擊中,慘叫一聲,
倒在地上。林驚蟄沒有停留,轉(zhuǎn)身向樓梯口跑去。她知道,張守義很快就會上來,
她必須在他到來之前離開這里。跑到樓梯口,她突然想起父親的筆記盒,連忙打開,
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幾張殘頁,還有一枚蠟制的紐扣,和剛才蠟像眼窩里滾出的紐扣一模一樣。
她拿起紐扣,發(fā)現(xiàn)紐扣背面刻著一行小字:“融蠟劑配方,在停尸間三號停尸屜里。
”林驚蟄恍然大悟,原來父親把最重要的配方藏在了最危險的地方——停尸間里,
那個她每天工作的地方。暴雨還在繼續(xù),林驚蟄握緊紐扣,向樓下跑去。她知道,
接下來的路會更加危險,但她必須走下去,為了父親,為了王姐,
也為了那些被蠟化的無辜生命。她的義指里雖然已經(jīng)沒有了融蠟劑,但她還有解剖刀,
還有智慧,還有一顆尋找真相的心。當她跑到解剖樓門口時,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門口,
張守義從車上下來,戴著他那副標志性的白手套,微笑著看著她。“林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張守義說,“我想,你已經(jīng)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了吧?”林驚蟄沒有說話,
只是握緊了手中的解剖刀。她知道,真正的較量,現(xiàn)在才剛剛開始。
義指里雖然沒有了融蠟劑,但她能感覺到,義指關(guān)節(jié)處的裂紋里,似乎還有一絲殘留的溫度,
那是父親留給她的最后一絲希望。
第四章:張守義的真相林驚蟄用義指破解張守義辦公室電子鎖時,
鎖芯內(nèi)部的蠟質(zhì)潤滑劑在體溫下融化,散發(fā)出與殯儀館員工蠟質(zhì)護腕相同的蜂蠟味,
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甲醛氣息,像極了停尸間里浸泡多年的遺體散發(fā)出的味道。
她想起父親曾說過,優(yōu)質(zhì)的尸蠟會吸收周圍環(huán)境的氣味,就像海綿吸水一樣,
而這種混合氣味,說明這把鎖長期被蠟質(zhì)材料維護著。
鎖孔邊緣殘留的蠟屑在紫外線燈下發(fā)著幽光,
她用解剖刀刮下少許放在舌尖——嘗到骨灰與乳香的混合味道,
證實張守義與黃雀確實共用蠟質(zhì)原料,而蠟屑中細微的金屬顆粒,在燈光下閃著銀芒,
像是某種追蹤器的殘骸,讓她不禁懷疑,這把鎖是不是也在監(jiān)視著每一個試圖打開它的人。
保險柜密碼鍵盤的縫隙里嵌著蠟屑,她蹲下身仔細查看,
發(fā)現(xiàn)每個數(shù)字鍵的蠟屑分布都不均勻,其中“3”和“7”鍵上的蠟屑明顯更多,
形成了一個模糊的“37”字樣。這個數(shù)字讓她心頭一震,
想起第三章中父親筆記里提到的“68℃”溫度,以及停尸間少女耳后的蠟粒——37℃,
正是人體的正常體溫。難道這就是打開保險柜的密碼?她想起張守義那只總是冰冷的手,
以及他異常平穩(wěn)的心率,難道他一直在用蠟質(zhì)材料維持著人體的正常溫度?
她嘗試輸入“3737”,保險柜發(fā)出一聲輕響,門緩緩打開,
一股混合著蠟油和皮革的氣味撲面而來,讓她想起父親的書房,只是這里的氣味更加濃烈,
也更加詭異。保險柜里的皮質(zhì)賬本夾著張合影,張守義的白手套搭在黃雀肩上,
后者袖口里露出蠟質(zhì)扳手的紋路。林驚蟄拿起照片,
發(fā)現(xiàn)照片背面用尸蠟寫著“2019.7.15,17號標本完成”,字跡已經(jīng)有些模糊,
但還是能辨認出來。她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夏天,正是少女失蹤的日子,
當時她還在停尸間里為少女化妝,對即將到來的危險一無所知。
賬本第37頁“特殊標本”交易清單顯示:2019.7.15,17號標本(女,
16歲)蠟化完成,送往西郊療養(yǎng)院;2020.3.4,王某某(女,
42歲)備用皮膚蠟膜,交易金額20萬。清單上的字跡與張守義的簽名如出一轍,
而“王某某”的名字旁邊,畫著一個小小的蠟質(zhì)淚滴,淚滴的邊緣還有凝固的蠟油痕跡,
像是有人在哭泣時不小心滴上去的。她用涂有防蠟涂層的手機拍下清單,
突然發(fā)現(xiàn)“17號標本”備注欄用隱形蠟寫著“聲帶蠟化完成,可模擬方言”。
她打開手機的紫外線燈功能,備注欄的字跡立刻清晰起來,下面還畫著一個戴著白手套的手,
正在操作一個蠟制的聲帶模型。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不寒而栗,
難道張守義一直在制造會說話的蠟像?那些被他“妥善處理”的遺體,
是不是都變成了這樣的蠟像?她想起停尸間里那些無人認領(lǐng)的遺體,
它們的眼睛里是不是也藏著這樣的秘密?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林驚蟄趕緊將手機放回口袋,
手指觸到口袋里的蠟制鑰匙,鑰匙齒紋硌得掌心生疼,像是在提醒她時間不多了。
她剛要合上賬本,張守義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林小姐對我的收藏很感興趣?
”那聲音平靜得像停尸間的福爾馬林,卻讓她感到一陣寒意。蠟油從門縫滲出,
瞬間浸透賬本紙頁,散發(fā)出濃烈的蠟油味,其中還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林驚蟄抓起桌上的蠟制鎮(zhèn)紙砸向保險柜,
鎮(zhèn)紙裂開的縫隙里掉出一枚青金石袖扣——與父親的袖扣成對。
她想起父親生前總是戴著這對袖扣,直到失蹤那天,只剩下了一只。
當時她以為是父親不小心弄丟了,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