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柳如煙第九十九次為了林深拋下我的那天，是我們結(jié)婚五周年紀(jì)念日。
江氏集團(tuán)董事會現(xiàn)場，所有股東都在等我和柳如煙一起出席這場關(guān)乎江家未來的重要會議。
突然，她的手機(jī)響了。"逸宸，林深說他媽媽病危了，我必須馬上去醫(yī)院陪他。
"柳如煙匆忙站起身，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如煙，
今天的董事會決定江氏未來十年的發(fā)展方向，
爺爺專門要求你...""那些破事有什么重要的？"她不耐煩地打斷我，
"林深現(xiàn)在最需要我，我不能讓他一個人承受痛苦。"臺下幾十雙眼睛都在看著我們。
爺爺?shù)哪樕呀?jīng)鐵青。這是第九十九次了。五年來，每當(dāng)我們有重要場合，
每當(dāng)我最需要她的時候，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為了林深拋下我。
生日宴會、周年慶典、商務(wù)晚宴、家族聚會...哪怕是我因?yàn)檐嚨溙稍谑中g(shù)臺上的那次，
她也因?yàn)榱稚畹囊粋€電話沖出了醫(yī)院。"逸宸，你應(yīng)該理解我的，林深從小身體就不好，
我作為他的朋友，有責(zé)任照顧他。"朋友？可我親眼看到她和林深接吻的那個雨夜。
"柳如煙。"我叫住了她，"如果這次你走了，我們就沒有下一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了。
"她愣了愣，隨即冷笑："江逸宸，你別拿離婚威脅我，
我們江柳兩家的聯(lián)姻關(guān)系到兩個集團(tuán)的利益，你敢離婚試試？"說完，
她踩著高跟鞋頭也不回地走了。董事會現(xiàn)場一片死寂。爺爺重重地拍了桌子："逸宸，
這就是你選的好妻子？"我緊握雙拳，指甲深深陷進(jìn)掌心。五年了。整整五年。
我像個傻子一樣，以為她總有一天會回頭看我一眼。可她的眼里，心里，永遠(yuǎn)只有林深。
我掏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張律師，準(zhǔn)備離婚協(xié)議書。""江總，您確定嗎？
""確定。""那江柳兩家的合作...""我寧愿凈身出戶，也不想再繼續(xù)這場笑話。
"掛斷電話，我看著會議室里那些看好戲的面孔，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荒謬。
柳如煙啊柳如煙。你永遠(yuǎn)不知道，為了這個家，為了你，我放棄了多少。海外的商業(yè)帝國，
紐約的跨國公司，倫敦的金融集團(tuán)...所有的一切，我都推掉了，只為了陪在你身邊。
可你呢？你把我當(dāng)成了什么？一個隨時可以拋棄的備胎？"爺爺，會議繼續(xù)。
"我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關(guān)于江氏未來的發(fā)展，我有新的想法。"就在這時，
助理小心翼翼地走進(jìn)來："江總，柳總監(jiān)在醫(yī)院出了車禍，
現(xiàn)在在搶救室..."我的心臟猛地一緊。車禍？可很快，
我就想起了她說過的話："林深從小身體就不好。"又是演戲。又是博同情。這五年來，
林深"生病"了無數(shù)次，每次都恰好在我們有重要安排的時候。
我冷冷地看著助理："知道了。"然后繼續(xù)翻著手里的文件。助理愣住了："江總，
您不去醫(yī)院嗎？""不去。""可是柳總監(jiān)她...""她有林深陪著，不需要我。
"說這話的時候，我感覺心臟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樣疼。可我真的累了。
累到再也沒有力氣去相信她的任何話。第二章董事會結(jié)束后，我回到辦公室。
偌大的總裁辦公室里，只有我一個人。墻上掛著我和柳如煙的結(jié)婚照，那時候她笑得那么甜，
眼睛里有光。可現(xiàn)在，那雙眼睛里再也沒有我的影子。手機(jī)響了無數(shù)次，都是醫(yī)院打來的。
我一個都沒接。直到晚上九點(diǎn)，柳如煙終于回來了。她推開辦公室的門，臉色蒼白，
額頭上還貼著紗布。"逸宸..."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看文件："演技不錯，這次連血都弄出來了。""你說什么？""我說，
你的演技不錯。"我終于抬起頭看她，"為了博同情，連自己都舍得傷？
"柳如煙的臉?biāo)查g變得煞白："江逸宸，你怎么能這樣說我？我是真的出車禍了！""真的？
"我冷笑，"那林深呢？他的病好了嗎？""林深他..."柳如煙支支吾吾，
"他陪我在醫(yī)院...""柳如煙，你撒謊的時候能不能專業(yè)一點(diǎn)？"我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剛才你說他媽媽病危，現(xiàn)在又說他陪你在醫(yī)院，到底哪個是真的？
"她的眼神開始閃躲："我...我說錯了...""說錯了？"我哧笑一聲，"五年了，
你一共為了林深撒了多少謊？""逸宸，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我打斷她，
"解釋你為什么在我手術(shù)的時候跑去陪林深看電影？
解釋你為什么在我爸的葬禮上接林深的電話？
還是解釋你為什么在我們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選擇和他在一起？
"柳如煙的眼淚突然掉了下來："我沒有...我只是...""只是什么？
只是他比我重要？"她沉默了。長長的沉默。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柳如煙，
你愛的是林深，對嗎？"她的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回答我。"我逼近她，
"你愛的是林深，對嗎？""我..."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我們是青梅竹馬...""這不是我問的。"我的聲音徹底冷了下來，"我問你，
你愛他嗎？"柳如煙終于抬起頭看我，眼中全是痛苦："江逸宸，你為什么要逼我說出來？
"這句話，就是答案了。我笑了，笑得很輕，很淡。"好，我明白了。"我轉(zhuǎn)身走回辦書桌，
拉開抽屜，拿出了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吧。"柳如煙看到協(xié)議書，
整個人都愣住了："逸宸，你...""我說過，如果今天你走了，
我們就沒有下一個結(jié)婚紀(jì)念日了。"我把筆遞給她，"現(xiàn)在，請你兌現(xiàn)這個承諾。""不，
我不簽！"她突然激動起來，"江逸宸，你不能因?yàn)槲谊P(guān)心朋友就要離婚！""朋友？
"我看著她，"柳如煙，你覺得我是傻子嗎？""什么意思？"我掏出手機(jī)，翻出一張照片。
那是上個月我無意中拍到的，柳如煙和林深在咖啡廳里接吻的照片。柳如煙看到照片，
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現(xiàn)在，你還要說你們只是朋友嗎？"第三章柳如煙看著照片，
整個人都在發(fā)抖。"逸宸...你聽我說...這只是...只是意外...""意外？
"我冷笑，"意外持續(xù)了五年？""我和林深真的只是...""夠了。"我打斷她，
"柳如煙，我不想聽你的解釋了。這五年來，我聽夠了你的各種借口和理由。"我走到窗邊，
看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你知道嗎？五年前我們結(jié)婚的時候，
我以為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逸宸...""我放棄了哈佛的MBA，
放棄了硅谷的工作機(jī)會，放棄了去英國發(fā)展的計劃，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陪在你身邊。
"我轉(zhuǎn)身看著她："可你呢？你從來沒有為了我放棄過什么，哪怕是一頓和林深的晚餐。
"柳如煙的眼淚掉得更兇了："我沒有...我也為你放棄了很多...""比如什么？
"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說不出來對吧？"我苦笑，"因?yàn)樵谀阈睦铮?/p>
我從來就不重要。""不是的...江逸宸，我...我也愛你的...""愛我？
"我走到她面前，"如果你愛我，為什么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總是選擇林深？
""因?yàn)?..因?yàn)槲矣X得你很強(qiáng)大，你不需要我陪著...""不需要？
"我的聲音突然提高，"柳如煙，你知道我爸去世的那天晚上，
我一個人在醫(yī)院里哭了多久嗎？"她愣住了。"三個小時。"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整整三個小時，我就像個孤兒一樣蹲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希望你能回來抱抱我，
告訴我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可你在哪里？你在陪林深參加他同學(xué)的生日聚會。
"柳如煙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我...我不知道你那么難過...""你不知道？
"我冷笑，"我給你打了三十七個電話，發(fā)了無數(shù)條信息，你都說林深需要你。
""林深他那天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我徹底爆發(fā)了，"柳如煙，我爸死了！
我老公的爸爸死了！你告訴我，誰的心情更不好？"整個辦公室陷入死寂。
柳如煙哭得說不出話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算了，
說這些都沒意義了。"我重新拿起離婚協(xié)議書，"簽了吧，對我們都好。""我不簽。
"柳如煙突然搶過協(xié)議書，撕成了碎片，"江逸宸，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我看著滿地的紙片，心徹底涼了。"為什么？因?yàn)榻鴥杉业暮献鳎?/p>
""不是...""那是因?yàn)槭裁矗恳驗(yàn)槟闵岵坏媒业呢敭a(chǎn)？
"柳如煙咬著嘴唇："我舍不得的是你...""是我？"我哧笑，"柳如煙，
如果你真的舍不得我，為什么這五年來，你從來沒有為了我拒絕過林深一次？"她沉默了。
"回答我。""我..."她的聲音顫抖，"我怕他會想不開...""想不開？
"我覺得可笑，"那我呢？你有想過我會不會想不開嗎？"柳如煙抬起頭看我，
眼中滿是震驚。顯然，她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在她心里，
我永遠(yuǎn)是那個強(qiáng)大的、不需要人關(guān)心的江逸宸。可她不知道，這五年來，
我有多少個夜晚失眠到天亮。有多少次，我想要就這樣消失，去一個她找不到的地方。
第四章看著柳如煙震驚的表情，我突然覺得很累。"算了，我們談這些沒意義。
"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協(xié)議書你撕了，我再讓律師準(zhǔn)備一份。""江逸宸！
"柳如煙突然拉住我的胳膊，"你不能離開我！"我看著她緊抓著我胳膊的手，
那只手上還戴著我送給她的結(jié)婚戒指。"為什么不能？
""因?yàn)?..因?yàn)?.."她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因?yàn)槭裁矗恳驗(yàn)闆]有我，
你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和林深在一起了？""不是的！"她急了，"江逸宸，
我沒有要和林深在一起！""沒有？"我甩開她的手，"那你們接吻是什么意思？
""那只是...只是沖動...""沖動能持續(xù)五年？柳如煙，你把我當(dāng)傻子嗎？
"我走到辦公桌前，打開電腦，調(diào)出一個文件夾。"你自己看看，這五年來，
你為了林深都做了什么。"屏幕上，
是我這五年來記錄的所有她為了林深拋下我的時間和地點(diǎn)。一共九十九次。
柳如煙看著密密麻麻的記錄，整個人都呆住了。"2019年3月15日，我們的訂婚宴，
你說林深感冒發(fā)燒，提前離開。""2019年8月20日，我生日，
你說林深工作壓力大要陪他，半夜才回來。""2020年1月1日，新年第一天，
你說林深一個人過節(jié)可憐，去陪他看煙花。
""2020年...""停...停下..."柳如煙哭著打斷我，
"不要再說了...""為什么不說？"我冷冷地看著她，"難道不是事實(shí)嗎？
""是...是事實(shí)...可是逸宸，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沒想過？
"我站起身，"柳如煙，你知道這九十九次中，有多少次是我真正需要你的時候嗎？
"她搖搖頭。"三十七次。"我的聲音很輕，很輕，
"我爸去世、我手術(shù)、我升職、我獲獎、我生病...每一次我最需要妻子陪伴的時候，
你都選擇了林深。"柳如煙徹底崩潰了，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江逸宸，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了...""以后？
"我苦笑，"柳如煙，我們沒有以后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jī)響了。是林深打來的。
我看了一眼柳如煙，然后當(dāng)著她的面接起了電話。"喂？""江哥，如煙在你那里嗎？
"林深的聲音有些急切，"她說要去找你，然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在。""那就好，江哥，
如煙今天受了點(diǎn)傷，你要好好照顧她。""照顧她？"我冷笑，"林深，
你覺得我應(yīng)該照顧一個心里只有別人的女人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江哥，
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我該知道什么？
""我和如煙...我們真的只是朋友...""朋友會接吻嗎？"電話那頭徹底沉默了。
柳如煙聽到我的話，哭得更兇了。過了很久，
林深才開口："江哥...對不起...""對不起？"我笑了，"林深，你知道嗎？
我從來沒有恨過你。""什么？""真的，我沒有恨過你。"我看著柳如煙，
"因?yàn)閺念^到尾，選擇的人都是她。是她選擇了你，拋棄了我。""江哥...""我恨的，
只是我自己的愚蠢。"說完，我掛斷了電話。第五章掛斷電話后，
辦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柳如煙還蹲在地上哭，我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夜景。突然，
她的哭聲停了。我回頭看去，發(fā)現(xiàn)她正拿著手機(jī)在發(fā)消息。"在給林深報平安？
"我冷冷地問。她的手一抖，手機(jī)差點(diǎn)掉在地上。"不是...我沒有..."我走過去，
不由分說地?fù)屵^她的手機(jī)。屏幕上顯示著她剛剛發(fā)給林深的消息："深深，
江逸宸知道我們的事了，他要跟我離婚。我該怎么辦？"看到這條消息，我徹底愣住了。
她在向林深求助。到了這個時候，她想到的，依然是林深。"柳如煙。"我把手機(jī)還給她，
聲音平靜得可怕，"你真的讓我刮目相看。""逸宸...我...""不用解釋了。
"我重新坐回辦公桌前，"我算是徹底明白了。"我打開電腦，開始起草一份新的文件。
"你在做什么？"柳如煙小心翼翼地問。"寫遺書。""什么？"她猛地站起來，"江逸宸，
你瘋了嗎？""我沒瘋。"我頭也不抬地繼續(xù)打字，"我只是想通了一件事。""什么事？
""與其活著被你們折磨，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柳如煙沖過來要搶我的電腦："你不準(zhǔn)寫這種東西！"我輕松地躲開了她："柳如煙，
你這么緊張干什么？反正我死了，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林深在一起了。
""我沒有要和他在一起！""沒有？"我停下手中的動作，
"那你剛才給他發(fā)消息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只是想問問他該怎么辦...""問他該怎么辦？"我冷笑，"柳如煙，
我是你丈夫，你遇到問題不想著和我溝通，卻要去問你的情人該怎么辦？
""他不是我的情人！""不是嗎？"我拿出手機(jī)，翻出更多照片，"那這些又是什么？
"照片里，柳如煙和林深手牽手逛街、擁抱告別、深情對視...每一張照片，
都在訴說著他們之間不一般的關(guān)系。柳如煙看著這些照片，徹底說不出話來。
"江逸宸...你什么時候拍的這些...""從什么時候開始？"我想了想，
"大概是從你第一次為了他拋下我開始吧。""你跟蹤我？""跟蹤？"我哧笑，"柳如煙，
你高估自己了。這些照片，都是我無意中看到的。
""怎么可能...""你們從來沒有避諱過任何人，包括我。"我看著她，
"因?yàn)樵谀銈冃睦铮揖褪莻€不會反抗的冤大頭，對嗎？"柳如煙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江逸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什么樣？"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這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林深沖了進(jìn)來。"如煙！
"他看到柳如煙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立刻沖過去抱住了她，"你沒事吧？
"看著他們相擁的畫面，我突然覺得一切都變得荒謬。我站起身，緩緩鼓掌。"精彩，
真是太精彩了。"林深和柳如煙都看向我。"這就是傳說中的現(xiàn)場直播嗎？"我笑著說，
"當(dāng)著丈夫的面，妻子投入情人的懷抱，這畫面真是讓人印象深刻。
""江哥..."林深松開柳如煙，想要解釋什么。"別叫我江哥。"我冷冷地看著他，
"我們沒那么熟。""江逸宸！"柳如煙突然大喊，"你夠了！深深是來關(guān)心我的！
""關(guān)心你？"我看著她，"他關(guān)心你，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你當(dāng)然也很重要...""重要？"我指著林深，"如果我和他同時掉進(jìn)水里，
你會救誰？"這是一個很俗套的問題。但我真的很想知道答案。柳如煙愣住了，她看看我，
又看看林深，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第六章看著柳如煙糾結(jié)的表情，
我心徹底死了。"不用回答了，我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我走到保險柜前，輸入密碼，
取出一個盒子。"這是什么？"林深好奇地問。"我為自己準(zhǔn)備的后路。"我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瓶藥和一封信。柳如煙看到這些，嚇得臉色慘白："江逸宸，你想干什么？
""我想結(jié)束這一切。"我拿起藥瓶，"既然你們這么相愛，我就成全你們。""不！
"柳如煙沖過來要搶藥瓶，"你不能死！""為什么不能？"我躲開她，"我死了，
你們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在一起了，這不是你們想要的嗎？""我沒有想要你死！""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