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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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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yè)典禮上,校花學霸突然當眾向我表白。>全校嘩然——畢竟我是那個墊底的學渣。

>“他打架逃課,憑什么配得上林晚?”>直到他們發(fā)現(xiàn),林晚書柜里藏著一本日記。

>里面貼滿了我逃課打架的照片。>“今天他翻墻的樣子真帥。

”>“他打架時護著朋友的樣子,比考滿分還耀眼。”>最后一行寫著:“放棄保送,

我要陪他復讀。”>復讀班開學那天,我故意坐她旁邊。>她卻冷冷說:“新同學,

請保持距離。”>我笑著舉起那本日記:“林同學,你的暗戀筆記掉了。

”---禮堂里悶得像個蒸籠,劣質(zhì)音響嘶吼著校歌最后一個高亢的音符,

在渾濁的熱空氣里撞來撞去,砸得人耳朵嗡嗡作響。我,江嶼,

縮在最后一排最靠邊的塑料椅子上,校服領口被煩躁地扯開兩顆扣子,

汗水順著脖頸滑進布料,黏膩膩的。空氣里彌漫著汗味、廉價香水味,

還有某種屬于“結束”的塵埃落定的氣息。終于要滾蛋了。

我盯著講臺上唾沫橫飛、恨不得把每個字都鍍金的校長,

心里盤算著散會后是直接翻墻溜去老張的燒烤攤,還是先去球場上撒個野。畢業(yè)?對我來說,

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xù)混日子罷了。前排那些學霸們精心準備的感言,

一個字都沒飄進我耳朵里。“……青春無悔,揚帆起航!”校長終于吼完了最后一句,

臺下象征性地響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聲,帶著解脫的意味。就在這松懈下來的嘈雜里,

就在我貓著腰準備從側門提前開溜的瞬間,一道清凌凌的聲音,像冰泉驟然沖破沉悶的暑氣,

穿透了整個禮堂。“江嶼。”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壓下了所有的嗡嗡聲。

空氣仿佛被瞬間凍住了。我僵在原地,保持著半起身的滑稽姿勢,脖子像生了銹的齒輪,

一格一格地扭過去。聚光燈不知何時,竟鬼使神差地打在了講臺邊那個身影上。林晚。

她穿著和我們所有人一樣的藍白校服,站在刺眼的光束里,整個人卻像一株誤入凡塵的玉蘭。

烏黑的發(fā)絲被光勾勒出柔和的弧度,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她手里沒有稿子,空著手,

指尖卻微微蜷著,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那雙總是平靜無波、倒映著公式和定理的眼睛,

此刻正穿過攢動的人頭,直直地望向我所在的角落。目光像帶著實質(zhì)的溫度,

燙得我心頭猛地一跳。“江嶼同學,”她又重復了一遍我的名字,

每一個字都清晰得像冰珠砸在玻璃上,“我喜歡你。”轟——整個禮堂炸開了鍋。

像滾燙的油鍋里猛地潑進一瓢冷水。

驚愕的抽氣聲、難以置信的低呼、椅子腿刮擦地板的刺耳噪音瞬間交織在一起,

匯成一片巨大的聲浪,幾乎要掀翻禮堂的頂棚。“誰?江嶼?那個次次墊底的江嶼?

”“林晚瘋了嗎?她可是年級第一啊!保送頂尖名校的!”“我的天……她看上他什么?

打架逃課的本事嗎?”“癩蛤蟆吃到天鵝肉了?這世界魔幻了!”無數(shù)道目光,

驚疑的、嘲弄的、嫉妒的、純粹看熱鬧的,像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四面八方嗖嗖射來,

把我死死釘在原地。

能感覺到前排幾個校籃球隊的哥們兒投來的、混雜著震驚和某種“你小子行啊”的復雜眼神。

一股熱血猛地沖上頭頂,臉頰耳朵火燒火燎,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鼓,幾乎要破膛而出。

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比剛才那破音響的噪音還要響一百倍。林晚?喜歡我?

這比明天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離譜一萬倍!混亂中,我看到林晚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

但更大的喧囂淹沒了她。教導主任黑著臉沖上講臺,一把奪過話筒,

嚴厲的聲音壓過全場:“安靜!都安靜!畢業(yè)典禮,成何體統(tǒng)!林晚同學,立刻下來!

”聚光燈無情地移開了。林晚的身影瞬間被重新淹沒在講臺的陰影里。

她最后朝我的方向投來一瞥,那眼神復雜得讓我心頭發(fā)緊,還沒來得及分辨,

她就被面色鐵青的班主任半拉半勸地帶離了講臺,消失在后門。我像個被抽掉脊柱的木偶,

頹然跌坐回那張硌人的塑料椅。耳邊是教導主任強壓怒火的訓斥,

眼前晃動的全是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林晚那張在強光下略顯蒼白的臉,

和她那句石破天驚的“我喜歡你”,像烙鐵一樣燙在我的視網(wǎng)膜上。為什么?憑什么?

畢業(yè)典禮在一片詭異又亢奮的余波中草草收場。我?guī)缀跏潜蝗肆鞴鼟吨鴶D出禮堂的,

剛走到門口,肩膀就被重重地拍了一下。“行啊嶼哥!”是死黨王鵬,咧著嘴,

一臉夸張的驚嘆,“深藏不露啊你!那可是林晚!高嶺之花!快說,什么時候勾搭上的?

”他擠眉弄眼。“勾搭個屁!”我煩躁地甩開他的手,胸口憋著一股無處發(fā)泄的邪火,

“老子也想知道她抽什么風!耍人玩呢?”這感覺糟透了,像被當眾剝光了衣服展覽,

而剝衣服的那個人,還是全校最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人。王鵬嘿嘿笑著,還想再調(diào)侃幾句,

旁邊幾個路過的男生毫不掩飾的議論聲飄了過來。“嗤,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江嶼他配嗎?

”“就是,打架逃課,哪次處分少得了他?林晚眼睛瞎了?

”“說不定是江嶼用了什么下作手段呢……”“夠了!”王鵬猛地扭頭吼了一嗓子,

那幾個男生悻悻地閉了嘴,走開了。“別理這幫孫子。”王鵬搭著我的肩,“不過嶼哥,

這事兒確實邪門。林晚……圖你啥啊?”他摸著下巴,眼神里是貨真價實的困惑。是啊,

圖我啥?我也想知道。這巨大的荒謬感和隨之而來的屈辱感,像冰冷的藤蔓纏住了心臟,

越收越緊。幾天后,一個爆炸性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在沉寂下來的班級群里掀起了更大的波瀾——林晚放棄了那個令人艷羨的頂尖名校保送資格。

“她瘋了嗎?”這條消息瞬間刷屏。“為了那個江嶼?腦子進水了?”“肯定是家里出事了!

怎么可能!”“聽說她爸媽都氣瘋了,

在家里大吵了一架……”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飛快滾動的文字,手指冰涼。放棄保送?為了我?

這想法荒謬得讓我自己都想笑,可心頭卻沉甸甸的,壓得喘不過氣。

一種難以言喻的煩躁和一絲……連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隱秘的刺痛感,在胸腔里左沖右突。

不行,我得弄明白。一個悶熱的午后,蟬鳴聒噪得讓人心煩。

我鬼使神差地騎上那輛破山地車,頂著能把人曬化的日頭,七拐八繞,

憑著記憶找到了林晚家所在的那個安靜的小區(qū)。她家在一樓,帶個小院。院門虛掩著,

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暎逦卮┩赶s鳴。“……你告訴我為什么!為什么放棄保送!

為了那個小混混?林晚,你腦子是不是壞了!”一個中年男人憤怒的咆哮,

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爸,我的事我自己決定。”林晚的聲音響起,比在禮堂時更冷,

更硬,像淬了冰的石頭,卻有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固執(zhí)。“你自己決定?你這是毀你自己!

那個江嶼,打架逃課,爛泥扶不上墻!他哪一點配得上你?你到底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湯?

”女人的聲音帶著哭腔,尖銳而絕望。“他沒有!你們根本不了解他!

”林晚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罕見的激烈,甚至有些失控的尖銳。

這聲音像針一樣扎了我一下。印象里,她永遠是安靜的,冷淡的,像一幅完美的工筆畫,

從未有過這樣激烈外露的情緒。“不了解?我們只看到他把你的前途都毀了!他那種人,

只會拖著你往下掉!”男人吼得聲嘶力竭。接著是東西摔在地上的碎裂聲,刺耳至極。

“晚晚!你去哪?你給我站住!”女人驚恐地喊。院門被猛地拉開,林晚沖了出來。

她低著頭,腳步很快,烏黑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地垂在頰邊,遮住了大半張臉。

但我還是看到了——她緊抿著發(fā)白的唇,還有那雙通紅的眼眶,里面蓄滿了水光,

倔強地不肯落下。她根本沒注意到角落陰影里的我,像一陣裹挾著痛苦和決絕的風,

從我面前掠過,跑向小區(qū)深處。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悶痛得幾乎窒息。

那句“他那種人,只會拖著你往下掉”反復在耳邊轟鳴。原來在她父母眼里,

我是這樣的存在。原來我的存在,真的會給她帶來風暴和毀滅。

一種巨大的、冰冷刺骨的無力感瞬間淹沒了我。我站在滾燙的陽光下,卻覺得渾身發(fā)冷。

我調(diào)轉車頭,逃也似的離開了那個令人窒息的小區(qū)。那抹倔強含淚的身影,

和那句冰冷的“他那種人”,成了我心頭揮之不去的烙印。也許,徹底消失在她的人生里,

才是對她“前途”最好的成全?這個念頭像毒藤一樣纏繞上來。我用力踩著踏板,

仿佛要把所有翻騰的情緒都碾碎在滾燙的柏油路上。暑假剩下的日子變得灰暗而漫長。

我刻意屏蔽了所有關于林晚的消息,把自己扔進球場、游戲廳和廉價酒精里,

試圖用喧囂麻痹自己。王鵬小心翼翼地試探過幾次,都被我粗暴地堵了回去。

直到開學前一周,一個電話猝不及防地打碎了我勉強維持的平靜。是王鵬,聲音壓得極低,

透著一種發(fā)現(xiàn)了驚天秘密的興奮和緊張:“嶼哥!大發(fā)現(xiàn)!絕對勁爆!

你快來學校后門那家老冰店,就現(xiàn)在!”“有屁快放,忙著呢。

”我正被游戲里的小怪虐得火大,沒好氣地回了一句。“關于林晚的!她家出事了,

她房間在清理,她家保姆……呃,好像是她家一個遠房阿姨,正往外搬東西,

我看見一本硬殼筆記本掉在路邊垃圾桶旁邊了!上面寫著林晚的名字!”王鵬語速飛快,

“我趁人不注意撿出來了!我的天,嶼哥,里面……里面全是……”“是什么?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一種不祥的預感攫住了我。“全是你的照片!還有字!

你自己來看!快點!”王鵬說完就掛了電話。游戲手柄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我的大腦再次陷入一片空白,只有王鵬那句“全是你的照片!還有字!”在瘋狂回蕩。

幾秒后,我像被電擊了一樣跳起來,抓起鑰匙就沖出了門。老冰店油膩的塑料桌面上,

靜靜躺著一本深藍色的硬殼筆記本。封面有些磨損,邊角微卷,

帶著一種被反復摩挲的陳舊感。王鵬坐在對面,

用一種混合著敬畏和“你丫真是撞了大運”的復雜眼神看著我。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有點抖,

指尖冰涼。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我翻開了第一頁。嗡——血液似乎瞬間沖上了頭頂,

又在下一秒凍結。一張張照片,像無聲的驚雷,在我眼前炸開。

第一張:學校那堵最矮的東墻。照片明顯是偷拍的,角度有些歪斜。

照片里的我穿著沾滿灰塵的校服,一條腿剛跨上墻頭,另一條腿還懸在半空,

頭發(fā)被風吹得亂糟糟,側臉帶著點不耐煩的痞氣。照片下方,

一行清秀卻帶著力道的字跡:> 【9月12日,晴】> 他又翻墻了。動作還是那么熟練。

教導主任今天在墻內(nèi)蹲守,他卻選了墻外有樹杈的角落翻出去。笨蛋,樹杈會刮壞褲子的。

不過……他跳下去時單手撐地的樣子,真帥。帥?我盯著那個“帥”字,

指尖用力到幾乎要摳破紙頁。翻墻被抓包寫檢討時狼狽的樣子,在她眼里是“帥”?

指尖僵硬地翻過一頁。第二張:籃球場邊的小樹林。黃昏的光線有些暗。照片里,

我和隔壁職高的幾個刺頭對峙著,對方手里拎著半截木棍。我擋在明顯嚇壞了的王鵬前面,

校服袖子胡亂卷到手肘,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神卻像淬了火的刀子。

照片下面寫著:> 【10月25日,陰】> 他們五個人圍住王鵬。他又沖上去了。

明明可以跑的。教導處的人趕到時,只看到他嘴角破了,校服也扯壞了,護著王鵬的樣子。

他挨了處分,全校通報。王鵬哭得稀里嘩啦。他皺著眉說‘哭個屁,煩死了’。可我覺得,

那一刻他比考了年級第一,不,比考了滿分還要耀眼。像個……笨蛋英雄。

“像個笨蛋英雄……”我喃喃重復著,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堵住了。那次打架,

我鼻青臉腫地回家,被老爸用皮帶抽得后背開花,三天沒能躺著睡覺。耀眼?英雄?

這評價讓我渾身像過了電一樣,麻得厲害。我急切地、近乎粗暴地往后翻。照片越來越多,

場景各異:課堂上我趴在最后一排睡覺,

的頭發(fā)上跳躍;操場上我叼著煙(后來被教導主任逮個正著)跟人吹牛;甚至有一次在食堂,

我因為插隊(其實是幫王鵬占位置)差點跟人打起來……每一張照片下面,都跟著一段文字。

> 【3月8日,小雨】> 他今天在歷史課上睡著了。老張的粉筆頭砸中了三次都沒醒。

陽光落在他睫毛上,一跳一跳的。他睡著的樣子,比醒著時乖多了。

像只……收起爪子的豹子?> 【5月20日,晴】> 食堂插隊風波。

其實我看到是他朋友先占的位置,他只是過去匯合。別人罵他,他懶得解釋,眼神兇得要命。

笨蛋,解釋一句會死嗎?不過……他擋在朋友前面兇人的樣子,有點可愛。可愛?

兇人的樣子可愛?我捏著紙頁,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這些瑣碎到我早已遺忘、甚至覺得狼狽不堪的瞬間,都被她這樣珍重地記錄下來,

冠以“帥”、“耀眼”、“可愛”……這些與我的人生軌跡格格不入的形容詞。

一種難以言喻的酸脹感,混合著巨大的荒謬和一種近乎恐懼的震動,在胸腔里沖撞。

我發(fā)瘋似的往后翻,紙張嘩嘩作響。照片越來越少,文字越來越多。

記錄我的模擬考分數(shù)(慘不忍睹),記錄我某次逃課被罰掃操場(她躲在樹后看了多久?),

記錄我偶爾一次在課堂上答對了一個簡單問題(連我自己都不記得)……終于,

翻到了最后幾頁。日期是畢業(yè)典禮前一周。> 【6月23日,

晴】> 保送的通知書寄到了。爸媽很高興,宴請了所有親戚。我看著那張紙,

心里卻空蕩蕩的。他今天又沒來上課,聽說在球場打了一下午球。我知道他的分數(shù),

離本科線很遠很遠。他以后會去哪里?我們……是不是再也見不到了?> 不行。

> 光想到這個可能性,心口就像被挖掉了一塊。> 我要陪著他。

> 哪怕是從頭再來一次地獄般的高三。指尖猛地頓住,停在了最后那幾行字上。

墨跡似乎比其他地方更深一些,力透紙背,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決絕。> 【6月28日,

晚】> 決定了。放棄保送。> 明天,去學校申請復讀。> 江嶼,這一次,換我來追你。

笨死了的家伙,你最好給我好好考。> PS:日記本藏好,絕對不能被笨蛋發(fā)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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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5 16:38: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