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新貴路德維希以傲慢聞名硅谷,初次見面就嘲諷我的家族企業“活在博物館”。
我發誓要讓他的AI帝國破產,卻在黑客攻擊中被他護在身后:“動她的人,代碼墳場見。
”當他公司的絕密算法出現在我電腦里時,整個科技圈指控我是商業間諜。
路德維希當眾拔掉我電腦電源:“我教的,有意見?
”深夜他抵著我額頭坦白:“攻擊你家的黑客…是你父親雇的。
”---硅谷的空氣永遠帶著一股被陽光烘焙過的、過度清潔的塑料和金屬氣味。
我坐在“數字回聲”科技論壇喧囂的角落,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香檳杯壁,
目光卻像被磁石吸附,牢牢釘在遠處那個被眾星捧月的男人身上。路德維希·馮·克萊斯特。
這個名字本身就是硅谷的一個傳奇符號。三十出頭,
一手締造了統治全球AI芯片市場的“克萊斯特矩陣”,身價以天文數字計算,
其影響力早已超越了單純的商業范疇。
他站在一群年齡至少比他大一輪的投資人和科技媒體中間,
身形挺拔得像一柄淬煉過的寒鐵長劍。一身剪裁近乎苛刻的深灰色高定西裝,
襯得他膚色愈發冷白。輪廓分明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下頜線繃得很緊,
只有那雙深邃的灰色眼睛,偶爾掃過人群時,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俯瞰式的審視。
那不是刻意為之的傲慢,更像是某種根植于骨髓里的確信——確信自己站在認知的巔峰,
俯視著下方碌碌的眾生?!澳蔷褪锹返戮S希?” 好友兼合伙人蘇西湊過來,
壓低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嘖,真人比財經雜志封面還…嚇人。氣場兩米八。
”“嗯。”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強迫自己收回目光,端起香檳抿了一口。
冰冷的液體滑下喉嚨,卻澆不滅心頭那簇被反復點燃的焦躁。
父親疲憊又倔強的臉在眼前閃過,
特古籍數字化”那個我們全家傾注了所有心血、卻因資金和技術雙重困境而搖搖欲墜的項目。
這次論壇,是父親豁出老臉才為我爭取到的入場券,一個渺茫的、尋求最后一絲轉機的機會。
而路德維?!ゑT·克萊斯特,他指尖漏下的一點點資源,
或許就能讓我們那個承載著家族記憶的“博物館”起死回生。
蘇西輕輕撞了下我的胳膊:“艾米莉,機會!他好像暫時落單了?!毙呐K猛地一跳。
順著蘇西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
那群環繞著路德維希的人似乎被某個重量級人物引開了片刻,
他獨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側影對著喧囂的會場,手里端著一杯純凈水,姿態疏離,
仿佛自成結界。深吸一口氣,壓下指尖的微顫。成敗在此一舉。我放下酒杯,挺直脊背,
像即將踏上戰場的士兵,朝著那片無形的、令人窒息的領域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篤篤聲,每一步都像敲在我緊繃的神經上。
距離在縮短。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混合著昂貴雪松木與極淡消毒水的氣息,已經隱隱可聞。
我甚至能看清他一絲不茍的鬢角和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榜T·克萊斯特先生?”他聞聲,
極其緩慢地側過頭。那雙著名的灰色眼眸落在我臉上,沒有任何溫度,
像掃描儀在讀取一個無意義的二維碼。短暫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我是艾米莉·班納特,
” 我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而專業,遞上名片,“班納特古籍數字化項目的負責人。
我們對貴公司最新的光學字符識別(OCR)引擎非常感興趣,
它在處理復雜歷史手稿方面展現出的潛力令人驚嘆。我們……”“班納特?” 他打斷了我,
聲音低沉,帶著一種奇特的金屬質感,像冰層下緩慢流淌的暗河。他垂下眼瞼,
目光掃過我名片上古樸的家族徽記紋樣,唇角極其細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形成一個絕非善意的弧度。“啊,那個…執著于給塵埃里的舊紙片拍照的家族企業?
”血液瞬間沖上頭頂。我的笑容僵在臉上,遞出名片的指尖微微發涼。他抬起眼,
灰色的瞳孔里沒有任何波瀾,只有純粹的、居高臨下的評判?!榜T·克萊斯特先生,
我們做的是文化遺產的數字化保存和知識傳播,這并非……”“保存?” 他再次打斷,
語速不快,卻字字如冰錐,“用上個世紀的技術和理念,固執地對抗信息爆炸的時代洪流?
” 他微微傾身,那迫人的壓力感陡然增強,空氣中無形的弦被繃緊到極限,“恕我直言,
班納特小姐。你們守護的不是知識,只是一個…精美的、僅供憑吊的博物館。
一個注定被時代淘汰的…遺物?!?最后兩個字,他吐得清晰而殘忍,
帶著一種宣告終結般的冷酷。遺物。這個詞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的耳膜上。
父親熬夜研究古籍時佝僂的背影,母親摩挲著那些泛黃書頁時珍視的眼神,
還有我們那間小小的、堆滿了掃描儀和舊書的辦公室……所有的一切,
在他輕描淡寫的兩個字里,被徹底否定,被歸入了歷史的垃圾堆。
會場嘈雜的背景音仿佛瞬間被抽離,只剩下血液在耳中奔涌的轟鳴。臉頰滾燙,
不是因為羞恥,而是因為一股幾乎要將理智焚毀的怒火。我捏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用那點刺痛維持著最后的體面?!榜T·克萊斯特先生,” 我的聲音出乎意料地沒有發抖,
反而帶上了一種我自己都陌生的、冰冷的硬度,“您對創新的定義,
似乎狹隘得只剩下冰冷的算法和芯片。人類的記憶、情感的聯結、歷史的厚度,
這些在您的價值體系里,難道真的毫無分量?
”他灰色的眼眸里似乎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漣漪,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隨即,
那層冰封的漠然重新覆蓋上來,甚至比之前更厚。“分量?商業社會只講效率與價值,
班納特小姐。情懷,是失敗者聊以自慰的麻醉劑?!?他微微頷首,
一個極其敷衍的告別姿態,“失陪?!彼踔翛]有再看我一眼,轉身,
毫無留戀地走向重新向他聚攏的人群。那個挺拔的、裹挾著權力與傲慢的背影,
瞬間被諂媚的笑臉和恭維聲重新淹沒。我僵在原地,名片還捏在手里,指尖冰涼。
蘇西不知何時跑了過來,擔憂地拉住我的胳膊:“艾米莉?你還好嗎?他說什么了?
臉色這么難看……”我猛地吸了一口氣,胸腔里翻騰的巖漿終于找到了出口。
我甩開蘇西的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低吼出來,每個字都淬著毒:“等著看吧,蘇西。
路德維?!ゑT·克萊斯特?我要看著他那座用傲慢和偏見堆砌起來的帝國,
在我面前崩塌成一堆廢墟!我發誓!”這句誓言在“數字回聲”論壇的喧囂中落下,
像一顆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漣漪迅速被更宏大的聲浪淹沒。但在我心底,它已生根發芽,
帶著灼熱的恨意和一種近乎偏執的決心。接下來的日子,我和蘇西像打了雞血。
班納特古籍數字化的小小辦公室徹夜亮著燈。我們不再只是小心翼翼地尋求合作,
而是主動出擊。我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科技媒體和分析報告,
器一樣剖析“克萊斯特矩陣”的每一個公開動向、每一次收購、每一款新產品的發布會錄像。
路德維希那張冷峻、傲慢的臉無數次出現在我的屏幕上,
每一次都像在無聲地重復著那天的羞辱?!翱纯催@個,艾米!
” 蘇西把一份剛打印出來的報告拍在我桌上,眼睛發亮,
“他們最新的‘洞察之眼’AI圖像識別芯片,核心專利授權快到期了!
有好幾家小公司都在研發替代方案!”我立刻抓過報告,
目光迅速掃過那些密密麻麻的條款和日期。一個大膽得近乎瘋狂的計劃雛形在腦海中炸開。
“替代方案…如果我們能搶在所有人前面,找到性能接近甚至超越、但成本更低廉的替代品,
提供給那些被克萊斯特高昂授權費壓得喘不過氣的下游廠商……”“釜底抽薪!
” 蘇西興奮地接話,“直接動搖他的芯片帝國根基!
”目標鎖定:一家名為“深瞳視覺”的初創公司。
他們主攻的正是邊緣計算領域的輕量級圖像識別算法,潛力巨大,但資金鏈瀕臨斷裂。
我和蘇西拿出了破釜沉舟的勇氣,幾乎抵押了個人能抵押的一切,
甚至說服了幾位同樣被“克萊斯特矩陣”擠壓得苦不堪言的行業前輩,
湊出了一筆足以讓“深瞳視覺”起死回生的天使投資。談判異常艱難,但最終,
我們拿下了“深瞳視覺”核心算法的獨家優先合作與分銷權。
那份沉甸甸的合同簽下的那一刻,我和蘇西在對方簡陋的辦公室里緊緊擁抱,
激動得幾乎落淚。這不僅僅是一筆投資,這是一把直插路德維希帝國軟肋的利刃!
為了慶祝階段性的勝利,也為了進一步拓展人脈,
蘇西強拉著我參加了一個在舊金山灣區某私人山頂豪宅舉辦的慈善晚宴。巨大的玻璃幕墻外,
是璀璨如星河傾瀉的城市夜景。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空氣里彌漫著金錢和權力精心調和過的芬芳。我端著一杯香檳,努力維持著得體的微笑,
應付著各種或真誠或虛偽的寒暄。然而,那熟悉的、冷冽的雪松混合消毒水的氣息,
像一道無形的冰線,瞬間劃破了宴會溫暖浮華的空氣。我猛地轉身。
路德維?!ゑT·克萊斯特就站在不遠處。他依舊是人群的絕對焦點,被幾位政商名流簇擁著。
他似乎剛結束一段談話,微微側身,目光無意間掃過我這個方向。隔著衣冠楚楚的人群,
隔著水晶吊燈傾瀉下的流光,我們的視線猝不及防地在空中碰撞。沒有預想中的厭惡或輕蔑。
他灰色的眼眸里,在那一剎那,掠過一絲極其復雜的東西——像是驚訝,
又像是某種被強行壓抑下去的、更深沉的情緒,甚至…帶著一絲探究?
但這微妙的波動稍縱即逝,快得如同錯覺。下一秒,
那層標志性的、拒人千里的冰霜重新覆蓋了他的瞳孔,只剩下純粹的漠然。
他像看到空氣一樣,極其自然地移開了目光,仿佛剛才那短暫的交匯從未發生。
一股冰冷的屈辱感瞬間攫住了我。他連一絲情緒都吝于給予。在他眼里,
我恐怕連一個值得記住的對手都算不上,只是一粒無關緊要的塵埃。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宴會廳里璀璨的水晶吊燈猛地閃爍了幾下,像垂死的星辰,發出滋啦的哀鳴,隨即驟然熄滅!
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啊——!” 女人的尖叫聲劃破空氣。
“怎么回事?!” “停電了?” 驚慌失措的喊叫和杯盤碰撞的碎裂聲四起,
優雅的晚宴瞬間亂成一鍋粥。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一股強烈的不安感像冰冷的毒蛇,
瞬間纏上我的脊椎。這不是普通的停電!“艾米莉!小心!” 蘇西的驚叫在我身后響起,
聲音里充滿了真正的恐懼。幾乎在蘇西尖叫的同時,
一道刺目的白光伴隨著震耳欲聾的爆響撕裂了黑暗!不是燈光,
而是某種…定向的、高能量的脈沖?!目標極其精準——直沖我而來!
巨大的沖擊力和灼熱的氣浪狠狠撞在我的背上,將我整個人掀飛出去!香檳杯脫手飛出,
碎裂聲淹沒在更大的混亂中。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撲倒,死亡的冰冷氣息瞬間扼住了喉嚨。
就在我以為要狠狠砸向冰冷堅硬的地面,甚至被后續可能的攻擊吞噬時,
一股強大到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從側面襲來!一只鐵箍般的手臂,
帶著熟悉又陌生的冷冽氣息,狠狠地、近乎粗暴地圈住了我的腰!
巨大的沖力帶著我向旁邊猛地旋轉、撲倒!天旋地轉間,
我重重地摔在一個堅硬而溫熱的“地面”上——不,那不是地面!
是路德維?!ゑT·克萊斯特的胸膛!他用自己的身體充當了肉盾,
將我嚴嚴實實地護在了他和一張沉重的實木長桌之間。
我們以一種極其狼狽和緊密的姿態摔倒在地。我的臉頰緊貼著他昂貴西裝下的胸膛,
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肌肉瞬間繃緊的堅硬,
以及他胸腔里傳來的、沉穩而有力的心跳——咚!咚!咚!敲擊著我的耳膜,快得驚人。
黑暗中,彌漫開一股皮肉燒焦的淡淡糊味。“唔……” 一聲壓抑的悶哼從他喉嚨深處溢出,
帶著明顯的痛楚。剛才那道攻擊,
顯然有一部分能量直接沖擊在了他用來保護我的手臂和背部!“你……” 我驚魂未定,
想開口,聲音卻抖得不成樣子?!伴]嘴!” 他厲聲低喝,聲音緊繃得如同拉滿的弓弦,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膽寒的暴戾。
他圈在我腰上的手臂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收得更緊,那力量大得幾乎要將我的肋骨勒斷。
他的身體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緊緊壓制著我,充滿了蓄勢待發的、野獸般的攻擊性和保護欲。
混亂的黑暗中,急促的腳步聲、安保人員的呼喝聲、賓客的哭喊聲交織在一起?!澳繕随i定!
保護馮·克萊斯特先生!” 有人在大喊。就在這時,路德維希猛地抬起頭。盡管一片漆黑,
我似乎能感受到他那雙灰色眼眸在濃墨般的夜色里燃燒起來,如同淬煉過的寒星,
迸射出駭人的殺意。他朝著騷亂的方向,用足以凍結血液的聲音,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宣告:“動她的人——” 那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穿透所有嘈雜的、金屬般的共振,清晰地傳入每一個驚魂未定的人的耳中,
“代碼墳場見?!薄按a墳場”。這個在硅谷科技圈流傳已久、帶著禁忌色彩的暗語,
指的是克萊斯特矩陣內部一個傳說中的“黑匣子”系統。據傳,
任何被路德維希·馮·克萊斯特親自標記為“敵人”并投入其中的代碼、程序乃至數字身份,
都會被最冷酷、最高效的AI獵手追蹤、解析、瓦解,直至徹底刪除,不留一絲痕跡,
如同被投入了數字化的亂葬崗。它象征著路德維希在數字世界生殺予奪的絕對權力。
這四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帶著地獄般的森然寒氣,
瞬間讓混亂的宴會廳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死寂。連那些正在哭喊的賓客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仿佛被無形的冰手扼住了喉嚨。我被他死死按在懷里,臉頰緊貼著他劇烈起伏的胸膛,
鼻尖充斥著雪松木、消毒水和一絲新鮮血液混合的、極具侵略性的氣息。大腦一片空白。
背上的灼痛感提醒著我剛才襲擊的真實性,
而此刻禁錮著我的這具身體所傳遞出的、火山爆發般的怒意和那不容置疑的保護姿態,
則徹底打敗了我對這個男人所有的認知。他不是傲慢冷漠、視我為塵埃的路德維希。
此刻的他,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守護著領地的兇獸。安保人員迅速控制了局面,
備用電源啟動,昏暗的光線重新照亮了狼藉一片的宴會廳。
路德維希緊繃的身體微微放松了一些,但圈著我的手臂依舊沒有松開。他低頭,
灰色的眼眸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面,翻滾著我看不懂的濃重情緒,
在我驚魂未定的臉上停留了一瞬。“能動嗎?”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
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緊繃感。我僵硬地點點頭,試圖從他懷里掙脫出來。
他這才緩緩松開手臂,動作間牽扯到背部的傷處,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馮·克萊斯特先生!您受傷了!” 他的首席安全官,一個面容冷硬如巖石的男人,
帶著醫療人員沖了過來,臉上寫滿了后怕和自責?!捌ね鈧?/p>
” 路德維希面無表情地推開試圖檢查他手臂傷勢的醫生,目光銳利如鷹隼,
掃視著混亂的現場,“查!我要知道是誰,用什么手段,目的何在!十分鐘內,
報告放到我桌上!” 他的命令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安保人員立刻像精密的機器般高效運轉起來。我扶著旁邊的長桌邊緣,勉強站穩,
心有余悸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蘇西跌跌撞撞地跑過來,一把抱住我,
聲音帶著哭腔:“艾米莉!嚇死我了!你沒事吧?背上……”“我沒事。
” 我安撫地拍拍她,目光卻不受控制地飄向路德維希。他正背對著我,
任由醫生簡單處理手臂上被能量脈沖擦傷的地方。深色的西裝布料被撕裂,
露出下面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腫和破潰,邊緣帶著焦黑的痕跡。那皮肉燒焦的氣味,
正是來源于此。為了救我……他竟然……一種極其復雜、翻江倒海般的情緒瞬間淹沒了我。
恨意依舊根深蒂固,但此刻,驚魂未定的恐懼、劫后余生的茫然,
以及一絲……連我自己都不愿深究的震動,全部攪在一起,讓我胸口悶得發慌。
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注視,猛地轉過頭。那深邃的灰色眼眸再次鎖定了我,
里面沒有了剛才的殺意,卻沉淀著一種更深沉、更難以捉摸的東西,像幽深的寒潭,
要將人吸進去?!鞍嗉{特小姐,” 他開口,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冰冷質感,但仔細聽,
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今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 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我略顯蒼白的臉和凌亂的衣衫,“現在,你需要立刻離開這里,
接受全面的身體檢查和安全評估。我的安保團隊會護送你?!泵钍降目谖?,不容拒絕。
“我……”“按他說的做,艾米莉!” 蘇西搶在我拒絕前,用力捏了捏我的手臂,
眼神里充滿了后怕和懇求,“太危險了!我們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看著蘇西擔憂的臉,
再想到剛才那毫無征兆、直取性命的攻擊,我終究沒有再反駁。
在路德維希安保團隊無聲卻壓迫感十足的護送下,
我和蘇西提前離開了這片剛剛經歷風暴的山頂豪宅。車子駛入沉沉的夜色。
城市的霓虹在車窗外流淌成模糊的光帶。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手腕上被路德維希勒出的紅痕。
耳邊反復回響著黑暗里他那句裹挾著滔天殺意的宣告:“動她的人,代碼墳場見。
”還有他胸膛下那擂鼓般急促的心跳。恨意與一種陌生的、令人心慌的悸動,
像兩條冰冷的毒蛇,在我心底無聲地絞纏。襲擊事件的余波如同投入硅谷這潭深水的巨石,
激起的漣漪遠超我的想象。路德維希的“代碼墳場”威脅顯然不只是說說而已。
幾乎一夜之間,
“克萊斯特矩陣”龐大的安全部門和其背后那令人聞風喪膽的AI獵殺網絡高速運轉起來。
小道消息如同病毒般蔓延:某個與境外黑客組織有千絲萬縷聯系的小型安全公司被閃電收購,
清算;幾個活躍在暗網邊緣、擅長定向能量武器的神秘人物賬號突然從所有平臺上徹底消失,
如同人間蒸發;連那晚宴會承辦方背后復雜的安保承包商鏈條都被徹底梳理了一遍,
幾家關聯公司股價應聲暴跌。路德維希用最冷酷、最高效的方式,
向整個科技圈展示了他“代碼墳場”的獠牙——觸怒他的代價,是徹底的數字化湮滅。
這種雷霆萬鈞、毫不留情的反擊,固然震懾了宵小,卻也像一劑催化劑,
將本就處于風口浪尖的我,推向了更洶涌的漩渦中心?!鞍桌颍?/p>
快看TechInsider的頭條!” 蘇西驚恐的聲音從手機里炸開,
帶著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恐慌。我心頭猛地一跳,
手指有些發顫地點開那個硅谷最具影響力的科技爆料網站。猩紅加粗的標題像一記重錘,
狠狠砸在我的視網膜上:**《驚天逆轉!慈善晚宴襲擊疑云:班納特自導自演,
只為博取馮·克萊斯特信任?》**配圖,正是那晚混亂中,
路德維希將我死死護在身下、我們姿態極其“親密”地倒在地上的抓拍照片!角度刁鉆,
光線昏暗,卻足以引發無數齷齪的聯想。文章內容更是字字誅心!匿名“內部人士”爆料稱,
襲擊者使用的是一種極其罕見、需要特殊權限才能獲取的“聲波脈沖器”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