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女兒一家是白眼狼。這句話在我心里翻滾了整整三年，如今終于要說出口了。
夜深人靜，我坐在這間破舊的出租屋里，手里握著那張泛黃的房產(chǎn)證，眼淚一滴滴砸在上面。
三年前，我把價值三百萬的老宅過戶給了女兒，以為能換來晚年的安穩(wěn)。可現(xiàn)在，
我卻被趕出了自己的家，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媽，您年紀大了，住養(yǎng)老院比較好。
"女兒麗華當時是這么說的，臉上掛著虛假的笑容，眼神卻冷得像冰。
她身邊的女婿更是一臉不耐煩，仿佛我是什么累贅。我記得那天下午，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客廳里，我正在給小孫子織毛衣。麗華突然回來了，身后跟著幾個陌生人。
"媽，這是房產(chǎn)中介，我們商量過了，這房子太大了，您一個人住不安全。
"麗華的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針扎在我心上。"什么意思？"我放下手中的毛線，
心里涌起不祥的預(yù)感。"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養(yǎng)老院，環(huán)境很好的，有專人照顧。
"女婿在一旁補充道，語氣里透著不容置疑。我愣住了。這是我生活了四十年的家，
是我和老伴一磚一瓦建起來的。墻上還掛著我們的結(jié)婚照，院子里種著我親手栽的桂花樹。
"可是...這是我的家啊。"我的聲音顫抖著。"媽，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我的名字。
"麗華避開我的眼神，"而且您看，小明馬上要上學(xué)了，我們需要學(xué)區(qū)房。"那一刻，
我感覺天塌了。三年前，我主動把房子過戶給她，是想著反正遲早都是她的，不如早點給她，
還能省點稅。可我萬萬沒想到，這竟成了她趕我走的理由。"我不去養(yǎng)老院。"我站起身，
聲音雖然顫抖，但態(tài)度很堅決。"媽，您別任性了。"麗華皺起眉頭，"養(yǎng)老院多好啊，
有人陪您聊天，還有醫(yī)生護士照顧。您在家里萬一摔倒了怎么辦？我們上班也不放心。
"聽起來冠冕堂皇，可我知道真相。前幾天我無意中聽到她和女婿的電話，
說什么"老太太一個人占著這么大房子太浪費了"，"賣了能換套學(xué)區(qū)房，還能剩不少錢"。
"我說了不去就是不去！"我提高了聲音。女婿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媽，
您這樣就不對了。我們也是為了您好，您看您都七十多了，一個人住多危險。再說，
這房子現(xiàn)在是麗華的，她有權(quán)決定怎么處理。""為了我好？"我冷笑一聲，
"如果真是為了我好，為什么不問問我的意見？""媽，您就別鬧了。"麗華不耐煩地說，
"東西我們已經(jīng)幫您收拾好了，明天就搬。"我這才注意到，客廳里多了幾個行李箱。
我的衣服、照片、老伴的遺物，都被胡亂塞在里面。那張我和老伴的結(jié)婚照被壓在最底下，
玻璃都裂了。"你們...你們怎么能這樣？"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媽，
您別哭了，搞得好像我們虐待您似的。"麗華有些心虛，但語氣依然強硬，
"養(yǎng)老院的費用我們會出的，您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不滿意？我在自己家里住了四十年，
現(xiàn)在卻要被趕出去，住進養(yǎng)老院等死，我能滿意嗎？"我不去！"我抓住沙發(fā)扶手，
"這是我的家，我哪里都不去！""媽，您別逼我們了。"女婿的耐心徹底耗盡，
"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麗華的名字，法律上這就是她的房子。您要是不配合，我們只能報警了。
"報警？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辛辛苦苦養(yǎng)大的女兒，竟然要報警趕我走？"好，
好得很。"我擦干眼淚，"我走，我現(xiàn)在就走。"我顫抖著手拿起一個行李箱，
里面裝著我僅有的幾件衣服。其他的東西，那些承載著我一生回憶的物品，
都被他們隨意處置了。"媽，您這是干什么？"麗華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決絕，
"我們不是說了嗎，養(yǎng)老院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我不去養(yǎng)老院。"我拖著行李箱走向門口，
"我自己找地方住。""媽，您一個人能去哪里？"麗華追了幾步，但沒有挽留我的意思。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出了這個曾經(jīng)溫暖的家。身后傳來女婿的聲音："讓她去吧，
過幾天沒地方住了自然會回來的。"可他們錯了。我寧愿死在外面，也不會再回到那個家。
2.就這樣，我拖著行李箱在街上走了整整一夜。七十三歲的我，
第一次體會到了無家可歸的滋味。最后，我在一個24小時便利店里坐到天亮，
店員看我可憐，給了我一杯熱水。第二天，我用僅有的積蓄租了這間十平米的出租屋。
房東是個好心的小伙子，看我年紀大了，還給我減了點房租。三年了，整整三年，
我沒有再見過女兒一面。偶爾在街上遇到熟人，他們都會問起麗華，我只能笑著說她很忙。
可心里的苦，又有誰能懂呢？今天是我的生日，七十六歲了。我以為會有人記得，
哪怕是一個電話，一條短信。可是沒有，什么都沒有。我坐在這間破舊的出租屋里，
看著墻上那張破損的結(jié)婚照，想起了老伴生前說過的話："老婆子，
咱們這輩子最大的財富就是麗華，她會孝順我們的。"如果老伴泉下有知，看到今天的情況，
會是什么感受呢？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我心里一跳，難道是麗華來了？
這么晚了，除了她還會有誰來找我？我顫抖著手打開門，
卻看到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門外。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臉色嚴肅，
手里拿著一個公文包。"請問您是王秀蘭女士嗎？"男人問道。"我是，您是？
"我有些緊張。"我是律師事務(wù)所的，姓張。"男人遞給我一張名片，
"有件事需要和您談?wù)劊P(guān)于您的女兒麗華。"我的心猛地一沉。難道麗華出什么事了？
盡管她對我不好，但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還是擔(dān)心她的。"她...她怎么了？
"我的聲音顫抖著。"請您先坐下，我慢慢跟您說。"張律師走進屋子，環(huán)顧四周，
眼中閃過一絲同情。我們坐在那張破舊的小桌子旁，張律師打開公文包，拿出一份文件。
"王女士，您女兒麗華涉嫌一起經(jīng)濟詐騙案，目前已被警方拘留。"張律師的話如晴天霹靂，
讓我瞬間愣住了。"什么？詐騙？"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的，她和她丈夫一起，
利用虛假的投資項目騙取了多名投資者的資金，涉案金額高達五百萬。"張律師繼續(xù)說道，
"而且，他們還把您的那套房子抵押給了銀行，貸款用于揮霍。現(xiàn)在銀行要收回房子，
但發(fā)現(xiàn)房子的原主人是您。"我感覺頭暈?zāi)垦＃铧c從椅子上摔下來。
麗華竟然把我的房子抵押了？那可是我和老伴一輩子的心血啊！"不可能，
房產(chǎn)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我喃喃自語。"是的，但銀行在調(diào)查中發(fā)現(xiàn)，
這套房子原本是您的，三年前才過戶給她。而且，有證據(jù)顯示，
她在過戶后立即就去銀行辦理了抵押貸款。"張律師的話讓我徹底明白了。原來，
麗華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她讓我把房子過戶給她，不是為了省稅，而是為了抵押貸款。
而趕我出家門，也是為了方便她的計劃。"那...那我的房子怎么辦？"我顫抖著問。
"銀行方面希望和您協(xié)商，如果您能證明這是被欺騙過戶的，可能還有挽回的余地。
"張律師說，"但需要您配合調(diào)查，提供相關(guān)證據(jù)。"我點點頭，雖然心如刀絞，
但還是要面對現(xiàn)實。"還有一件事。"張律師猶豫了一下，"您的外孫小明，現(xiàn)在沒人照顧。
兒童福利院聯(lián)系了我們，希望找到他的親屬。"小明？我的心又是一緊。那個可愛的孩子，
現(xiàn)在該多無助啊。"他...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急忙問道。"暫時在兒童福利院。
如果您愿意的話，可以申請監(jiān)護權(quán)。"張律師說。我沒有猶豫："我愿意，我要接他過來。
"張律師點點頭："那我明天就幫您辦理相關(guān)手續(xù)。不過，
您現(xiàn)在的居住條件..."他看了看這間破舊的出租屋。"沒關(guān)系，我會想辦法的。
"我堅定地說。不管怎樣，我都不能讓小明受苦。他是無辜的。張律師走后，
我一個人坐在黑暗中，心情五味雜陳。麗華的背叛讓我心痛，但小明的處境更讓我擔(dān)心。
3.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兒童福利院。當我看到小明的那一刻，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這個八歲的孩子，原本應(yīng)該在父母的呵護下快樂成長，現(xiàn)在卻要承受這樣的變故。"姥姥！
"小明看到我，立刻撲了過來，緊緊抱住我的腿。"小明，姥姥來接你了。
"我撫摸著他的頭發(fā)，心疼得要命。"爸爸媽媽呢？他們什么時候來接我？
"小明仰著小臉問我，眼中滿是期待。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怎么跟一個八歲的孩子解釋，
他的父母因為犯罪被抓了？"他們...他們有事要處理，暫時不能來。"我只能這樣說，
"以后你跟姥姥住，好不好？"小明點點頭，雖然眼中還有疑惑，但沒有再問。辦完手續(xù)后，
我?guī)е∶骰氐搅顺鲎馕荨？粗@間狹小破舊的房間，我心里充滿了愧疚。這樣的環(huán)境，
怎么能讓孩子健康成長呢？但我別無選擇。我的積蓄已經(jīng)不多了，
每個月的退休金也只夠維持基本生活。"姥姥，這里好小啊。"小明環(huán)顧四周，但沒有抱怨，
只是有些好奇。"是啊，有點小。"我蹲下身子，看著他的眼睛，"小明，
以后可能要委屈你了。""沒關(guān)系的，姥姥。"小明懂事地說，"老師說過，只要有愛，
哪里都是家。"聽到這話，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這么小的孩子，
竟然比他的父母更懂得什么是愛。接下來的日子，我和小明相依為命。
我把僅有的床讓給他睡，自己在地上鋪了個褥子。每天早上，我送他去學(xué)校，下午接他回來。
雖然生活艱難，但看到小明天真的笑容，我覺得一切都值得。可是好景不長。一個月后，
房東找到了我。"王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房東小李有些為難地說，
"房子的主人要收回去自己住，您看...能不能再找找別的地方？"我的心一沉。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房子，但帶著孩子，又沒什么錢，很難找到合適的地方。
"什么時候要搬？"我問。"最好是這個月底。"小李說，"我也很為難，但沒辦法。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人家已經(jīng)很照顧我了，我不能再為難他。那天晚上，我躺在地上，
看著熟睡的小明，心里充滿了絕望。我們要去哪里呢？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請問是王秀蘭女士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是，
您是？""我是市電視臺的記者，姓劉。聽說了您的遭遇，我們想做一期節(jié)目，
關(guān)注老年人權(quán)益保護的。不知道您是否愿意接受采訪？"我猶豫了一下。我不想把家丑外揚，
但如果能幫助到其他有類似遭遇的老人，也許是值得的。"可以。"我最終答應(yīng)了。幾天后，
記者劉小姐來到了我的出租屋。她是個很年輕的女孩，看起來也就二十多歲，但說話很溫和，
讓人感覺很親切。"王阿姨，您能跟我們詳細說說您的遭遇嗎？"劉小姐問道。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講述這三年來的經(jīng)歷。從把房子過戶給女兒，到被趕出家門，
再到女兒被抓，我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劉小姐聽得很認真，時不時地點頭，眼中滿是同情。
"王阿姨，您現(xiàn)在最大的困難是什么？"她問。"住房。"我毫不猶豫地說，
"我們馬上就要搬出去了，但不知道能去哪里。""您有沒有想過起訴您的女兒，要回房子？
"劉小姐問。我搖搖頭："她已經(jīng)被抓了，還要起訴嗎？而且，她畢竟是我的女兒。
""王阿姨，您太善良了。"劉小姐感嘆道，"但您也要為自己和孩子考慮啊。
"采訪結(jié)束后，劉小姐留下了聯(lián)系方式，說節(jié)目播出后會通知我。4.一周后，節(jié)目播出了。
我沒想到會引起這么大的反響。很多觀眾打電話到電視臺，表達對我的同情和支持。
更讓我意外的是，有好幾個人主動聯(lián)系我，愿意提供幫助。其中一個叫做陳大爺?shù)耐诵堇蠋煟?/p>
主動提出可以免費讓我和小明住在他家的空房間里。"我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也浪費，
你們祖孫倆來了，還能有個伴。"陳大爺在電話里說。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啊。搬到陳大爺家后，我們的生活條件改善了很多。
陳大爺是個很好的人，不僅不收我們房租，還經(jīng)常給小明買學(xué)習(xí)用品。"陳爺爺，
您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好？"有一天，小明好奇地問。陳大爺笑了笑："因為我也有個孫子，
和你差不多大。可惜他在國外，很少回來看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的孫子。
"我聽了心里一酸。原來每個老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啊。就這樣，我們在陳大爺家住了下來。
小明很快就適應(yīng)了新環(huán)境，學(xué)習(xí)成績也有了提高。看著他每天開心的樣子，
我覺得所有的苦都值得了。半年后，張律師又來找我了。"王女士，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您。
"他說，"經(jīng)過我們的努力，法院認定您女兒的過戶行為存在欺詐性質(zhì)，判決房子歸還給您。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房子，真的能要回來了？"不過，"張律師繼續(xù)說，
"房子現(xiàn)在的狀況不太好。您女兒他們搬走時，把能拿的都拿走了，還破壞了不少東西。
"我點點頭。只要房子還在，其他的都可以慢慢修復(fù)。一個月后，我拿到了新的房產(chǎn)證。
當我重新站在那個熟悉的院子里時，眼淚止不住地流。桂花樹還在，雖然有些枯萎，
但還活著。房子里確實被破壞得很嚴重，墻上的結(jié)婚照不見了，家具也被搬走了大半。
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又有家了。"姥姥，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嗎？
"小明興奮地在院子里跑來跑去。"是的，這是我們的家。"我笑著說。接下來的幾個月，
我用僅有的積蓄慢慢修繕房子。陳大爺也經(jīng)常來幫忙，還帶來了一些朋友。大家一起努力，
房子很快就恢復(fù)了原來的樣子。小明也很懂事，放學(xué)后就幫我做家務(wù)。看著他認真的樣子，
我心里充滿了欣慰。5.一年后的一天，我正在院子里澆花，突然聽到門外有人喊我的名字。
"媽！媽！"是麗華的聲音。我的手一抖，水壺差點掉在地上。一年多了，
我終于又聽到了女兒的聲音。我慢慢走到門口，看到麗華站在門外。她瘦了很多，臉色憔悴，
眼中滿是悔恨。"媽，我...我回來了。"她的聲音顫抖著。我看著她，心情復(fù)雜。
這是我的女兒，我怎么能不心疼呢？但想到這些年的遭遇，我又覺得心寒。"你怎么出來了？
"我問。"取保候?qū)彙?麗華低著頭說，"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知道錯了？"我冷笑一聲，"當初你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怎么不知道錯？""媽，
我..."麗華想要解釋，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媽媽！"小明從屋里跑了出來，看到麗華，
愣住了。"小明..."麗華想要抱他，但小明躲到了我身后。"你不是我媽媽。"小明說，
"我媽媽不會丟下我不管的。"聽到這話，麗華的眼淚流了下來。"小明，媽媽錯了，
媽媽以后再也不會丟下你了。"她哭著說。"那你為什么要丟下姥姥？"小明問，
"姥姥說你們有事要處理，可是為什么這么久都不回來？"麗華無言以對。她看向我，
眼中滿是祈求："媽，您能原諒我嗎？"我沉默了很久。作為母親，我當然希望能原諒女兒。
但作為一個被傷害的老人，我又怎么能輕易忘記那些痛苦？"原諒？"我苦笑道，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你知道小明在福利院的時候多害怕嗎？""媽，
我知道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小明。"麗華跪了下來，"我愿意用余生來彌補。
"看著跪在地上的女兒，我的心軟了。畢竟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
我怎么能真的狠心不理她呢？"起來吧。"我嘆了口氣，"進來說話。"麗華站起身，
跟著我走進屋子。她環(huán)顧四周，眼中滿是愧疚。"媽，房子..."她想說什么，
但又停住了。"房子已經(jīng)要回來了。"我平靜地說，"你們抵押的錢，
法院會追回來還給銀行。"麗華點點頭，沒有說話。"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我問。
"我...我想回家。"麗華小聲說，"如果您愿意的話。""回家？"我看著她，
"這里還是你的家嗎？""媽，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是我的家。"麗華哭著說，
"但我真的沒有地方去了。我和他離婚了，工作也丟了，現(xiàn)在一無所有。"我沉默了。
雖然心里還有怨恨，但看到女兒這樣，我還是心疼的。"你可以住下來。"我最終說道，
"但有條件。""什么條件？"麗華急忙問。"第一，這個家的一切由我做主，
你沒有發(fā)言權(quán)。第二，你要好好照顧小明，彌補這些年對他的虧欠。第三，你要找工作，
自食其力，不能再指望別人。"麗華連連點頭："我答應(yīng)，我都答應(yīng)。"就這樣，
麗華回到了家。但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6.起初，麗華確實很努力。
她每天早起給小明做早飯，送他上學(xué)，然后去找工作。晚上回來還要幫忙做家務(wù)。看起來，
她真的在努力改變。小明對她的態(tài)度也慢慢緩和了。畢竟是母子，血濃于水。但好景不長。
兩個月后，麗華開始露出本性。"媽，您看這房子這么大，要不我們把一樓租出去？
"有一天，她突然提出這個建議。"租出去？"我皺起眉頭，"為什么？
""現(xiàn)在房租這么貴，我們可以收點租金補貼家用啊。"麗華說得很有道理，
"而且您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也浪費。"聽到這話，我心里一涼。
這不就是三年前她說過的話嗎？"不行。"我斷然拒絕，"這是我的家，
我不想有外人住進來。""媽，您怎么這么固執(zhí)？"麗華有些不高興，
"我這也是為了這個家好啊。""為了這個家好？"我冷笑道，"還是為了你自己好？
""媽，您這話什么意思？"麗華的臉色變了。"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我不想和她爭論，
"總之，房子不租。"麗華沒有再說什么，但我看得出來，她心里很不滿。接下來的幾天，
她的態(tài)度明顯冷淡了。做飯的時候不叫我，家務(wù)也不怎么做了。一周后，
她又提出了新的建議。"媽，要不您把房子賣了，我們買套小一點的？"她說，
"現(xiàn)在這房子值不少錢呢，賣了買套小房子，還能剩不少錢。"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竟然又打起了房子的主意。"你還想賣房子？"我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忘了三年前的事了嗎？""媽，這次不一樣。"麗華急忙解釋，"這次我們一起商量，
錢也一起管理。""一起管理？"我冷笑道，"就像三年前一起商量一樣？""媽，
您怎么老是提三年前的事？"麗華有些不耐煩，"我不是已經(jīng)道歉了嗎？人總要向前看啊。
""向前看？"我站起身，"那你告訴我，你向前看到了什么？又想怎么騙我？""媽，
您這話太傷人了。"麗華的眼圈紅了，"我真的是為了這個家好。您看，
小明馬上要上中學(xué)了，需要更好的教育環(huán)境。我們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條件這么差，怎么給他最好的？
"聽起來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我已經(jīng)不會再相信了。"小明的教育我會想辦法。"我說，
"但房子絕對不賣。""媽，您這樣太自私了！"麗華終于忍不住了，
"您就不為小明的將來考慮嗎？""自私？"我氣得笑了，"我自私？
那你三年前把我趕出家門的時候，怎么不說自私？""媽，您能不能別老提那件事？
"麗華大聲說道，"我都說了我錯了，您還要我怎么樣？""我要你怎么樣？
"我也提高了聲音，"我要你真心悔改，而不是嘴上說說！""我怎么沒有悔改？
我這兩個月不是一直在努力嗎？"麗華反駁道。"努力？"我冷笑道，
"努力打房子的主意嗎？""媽，您這樣說太過分了！"麗華氣得臉都紅了，
"我是您的女兒，不是外人！""女兒？"我苦笑道，"女兒會把母親趕出家門嗎？
女兒會把母親的房子抵押給銀行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麗華大喊道，
"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機會？"我看著她，"我已經(jīng)給過你機會了。
但你看看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麗華無言以對。她知道我說得對，但又不愿意承認。"媽，
姥姥，你們別吵了。"小明從房間里跑出來，眼中滿是恐懼，"我害怕。
"看到小明害怕的樣子，我和麗華都停了下來。"小明，沒事的。"我抱住他，
"姥姥和媽媽只是在討論事情。""可是你們的聲音好大，好可怕。"小明抽泣著說。
我心里一陣愧疚。我們大人的恩怨，不應(yīng)該讓孩子承受。"對不起，小明。
"麗華也蹲下身子，"媽媽以后不會大聲說話了。"小明點點頭，但還是緊緊抱著我。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也許我應(yīng)該給麗華一個機會，畢竟她是小明的母親。
但我又擔(dān)心，如果我心軟了，會不會又重蹈覆轍？7.第二天早上，麗華主動找我道歉。
"媽，昨天是我不對。"她說，"我不應(yīng)該提賣房子的事，更不應(yīng)該和您吵架。"我看著她，
心情復(fù)雜。"麗華，我問你一個問題。"我說，"你回到這個家，到底是為了什么？
"麗華愣了一下，然后說："為了小明，也為了您。""真的嗎？"我看著她的眼睛，
"你心里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麗華避開了我的目光："媽，您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我想知道真相。"我說，"如果你還是想打房子的主意，那我勸你趁早死了這條心。
""媽，我真的沒有。"麗華說，但語氣有些心虛。我嘆了口氣。看來她還是沒有真正悔改。
接下來的一個月，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但我能感覺到麗華的不滿在積累。她開始經(jīng)常出去，
說是找工作，但總是很晚才回來。有一天，陳大爺來看我們。"秀蘭，你女兒最近怎么樣？
"他問。"還行吧。"我不想說太多。"我聽鄰居說，她經(jīng)常和一些人在外面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