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地府投胎動物部職員之一,因為領導不滿足這邊慘淡的生意。打算起義,
為自己掙一個美好的明天。但我遲遲沒有表態,被他們懷疑節外生枝,
我和我唯一的下屬被趕下界。而我發現我變成了一只狗,我的下屬……變成了一枝花。
1直到現在我都不能完全適應我的身體。聽把我撿回來的狗老大說,他要是再晚一步,
我就要被迎面而來的大卡車給壓死了。“你這只狗怎么這么蠢?
你難道不知道不能隨便到那種公路上去嗎?”“也對,你那個時候餓暈了,
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它一邊說一邊把一個不知道從哪個垃圾桶撿來的發臭的包子扔給我。
天哪,我真的要吃這種玩意兒嗎?光是氣味就已經讓我受不了了。“看看看看,
早就說讓你不要太過于相信人類了。這種包子在我們這里,那算得上是頂級的美食了,
還是個肉的。”狗老大立刻又批評教育起了我。在它眼里,
我可能就是那種養尊處優一朝落魄的公子狗。這里的狗都很不喜歡人類。
他們大多數都是被人類傷害過,或者沒得到一個溫暖的家的。
我在地府的時候就常接這樣的生意,領導也是最不愿意看見他們的。“你說說你。
非要把它們帶到這里來投胎干什么?這種流浪貓狗就算死了也沒人會來燒紙錢的。
”“和你說了多少遍了,多把寵物狗帶過來,它們的主人一般都舍得花錢。
”如今看著這群被領導千般嫌棄的狗狗們圍繞在我身旁。我更覺得我之前的做法沒有錯。
不過我的下屬去哪兒了呢?“老大。這段時間多謝您和兄弟們照顧我。
可是我還有一個妹妹在外面……”“比我年紀小。我想出去……”“你這蠢貨。
現在你這樣子出去想干什么?再餓暈一次嗎?”狗老大給了我一爪子。不過力道并不重,
甚至可以算得上是輕拍。“我在這塊地界也有些年頭了。你要是真想把你妹妹找著的話,
就在這里待著,哪兒都別去。”“我這邊也盡力給你找。”此時外面還下著雨。
可就算是這樣,也有一些狗不得不出去找吃的。它們甩了甩身上的水,
恭敬的把一些破餐盒擺在狗老大眼前。里面還有一些馬上要變質的米飯。
“您撿回來的這只狗這么快就醒了,我們都以為它活不成了。
”那幾只狗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狗老大,似乎是在問把剛剛得到的這些米飯分我一點行不行?
我剛想擺手表示自己不用了,結果忘了是狗的身體。還沒堅持一秒鐘就放了下來。“不用了,
不用了。剛剛老大給了我一個包子吃。你們下這么大雨還出去找吃的,很辛苦的。
”說完這句話后,那些狗全都看著我。竟然有人會覺得活命辛苦。這一下子,
我曾經是一只家養狗的身份更加被坐實了。要不是有狗老大在,
狗群里的某些極端的狗狗們可能會對我做一些不好的事。又過了幾天,
我已經完全能夠適應這副狗身體了。也在這里盡自己所能的給團隊幫幫忙。
可是流浪狗的生活注定不會平靜的。比如它們不僅要在這個現代化的都市里活下去。
還要面對一些來自于同類的惡意。2這天我正在狗老大安排的區域找吃的。
結果就發現另一只黑狗正在悄悄的往我這邊靠近。“這只狗是新來的。看著這么瘦,
絕對能搶得過。”我迅速規劃好了逃跑路線。我可是擁有人類腦子的地府神仙。
現在變成狗了,也不是吃素的。那只黑狗似乎沒想到我能跑得那么快,
它也一下子加快了速度。這兒離人類的區域很遠,按道理來說應該足夠安全。
可是沒想到不知道從哪里沖出來一輛大卡車。
我縱身一躍跳到了那邊的石頭上可大黑狗就沒那么好的運氣。反應過來的時候,
它已經徹底被壓在汽車之下了,我甚至都能聽見車輪碾過骨頭的聲音。要是其他的車子,
肯定能反應過來自己壓死了一只狗。可很不巧,這是一輛大卡車。
我本來以為這條狗死就死了,也沒什么的。趕緊回去把自己找的食物交給狗老大。
可是沒過多久就有狗找上門來了……“凳子你給我滾出來!!!!”外面黑壓壓的來了一群。
好像是狗老大之外的另外一個狗幫派。“黑子,咱們說好井水不犯河水,
你這把你的那些狗們都帶到這兒來是干什么呀?”“少在這兒給我裝蒜了。
今天我讓彪子去找吃的回來,結果直到現在了都沒回來。”“得虧是我讓手下去看了。
跟著它的氣味一路追蹤……”那只叫彪子的狗,后來說不下去了,我有預感,
他說的就是那只已經死去的大黑狗。“彪子死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可咱們這種事不是時常發生的嗎?”“要真是這樣,我也不至于現在找上門來。
”我躲在狗老大身后,下意識的想往后躲一躲。可是那個彪子的眼神確實不錯。
“就是那只該死的東西。要不是它黑子就不會死。”彪子上前就要把我給瞪出來。
狗老大也不慣著他,直接上去就是一口硬生生的給腦袋上留出了一個深深的牙印兒。
動物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這一下子就是導火索。
旁邊還有幾個小孩經過大笑著對他們的父母說:“看,有狗打架。
”眼看著狗老大這邊落了下風,還好我這些日子也漸漸恢復了一點法力。
控制一只狗還是可以的。彪子不知怎么的身體突然不受控制,直直的向其中一個小孩沖過去,
但其實如果照這個架勢的話,它可能最先撞到另一邊的墻。小孩被嚇得直哭,
大人的臉上也不再是那種無所謂的表情,其中一個胖男人還直接沖過去又給了彪子好幾腳。
那人似乎是懂得些什么,每次都直接往肚子上踹。“混賬東西竟然還敢傷人?
”我本想帶著狗老大他們撤離戰場,沒想到它卻攔住了我。“要是我們今天就這么走了,
彪子可能真的會被這群人弄死。”“可是老大。彪子的小弟都不管了,
我們真的要多此一舉嗎?”狗狗們都不是很同意。
它們也覺得從此之后少一個對手也算是好事。可狗老大也是鐵了心的要把彪子救回來,
為此身上還留下了一個挺深的傷口。從那之后,
我們這個團體又迎來了一個比較強大的新成員。不過有意思的是,
那位從此不讓我們喊它彪子了。“要是喊彪子,不就搶了老大的風頭了嗎?
你們再給我換個名也成。”3我沒想到狗老大能那么快發現,我不一般。
或者當我偷偷操控彪子假裝襲擊那個孩子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
那天他把所有的狗都派了出去。就留下我一個人。“這都多少天了,老大讓我們去干活,
可新來的那個總共也沒出去過幾次。”“你說話小聲點兒,
老大這不是害怕它再像上次一樣臥軌自殺嗎?”等所有聲音都消失之后,
狗老大就這么在我面前臥著。我們倆誰都不說話。
也不知過了多久它才開口:“那天彪子那群狗來鬧事的時候,是不是你干的?”“老大,
當時您一直牢牢的護著我。我不是一直在您后面嗎?”我想隱瞞過去,
畢竟人這種生物有的時候都不一定能理解神的存在,更不用說是狗了。
之前我去接引貓貓狗狗的魂魄的時候它們才知道有我這么個神仙。
“彪子在這個地面上也混了挺長時間,絕對不可能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我們這些狗也都知道,人類幼崽是絕對碰不得的。”此話過后它直勾勾的盯著我。
眼神就像一把劍,我很難相信這是狗能擁有的眼神。“可當時那種情況,
我如果不制造出些什么來,咱們可不一定能落到什么樣的結果。”眼看攔不住,
我也準備給它交個實底。原本我以為狗老大生氣,是因為我控制彪子去傷害小孩這件事。
好吧,其中也許有這個原因。“您放心,我心里有數,絕對不可能傷害哪個孩子的。
”開玩笑的吧,我要是真把那個孩子傷著了,那判官的生死簿上就該出現我的名字了。
這丟飯碗的事我可不能干。狗老大搖了搖頭,似乎是終于無話可說:“算了,
你也是為了幫我們。以后你做的事和我們沒關系了。”“不過以后要是找不到個落腳的地方。
你就還到這里來。”說實話,聽到這些我心里是有些難受的,但也知道強留留不住。
不過讓我沒想到的是這幾天以來,狗老大真的一直在幫我找下屬。
“我沒見過和你妹妹一樣的狗。最近這片沒來新人除了你以外。”這讓我不禁懷疑起,
難道她沒有被變成狗?還和之前一樣維持著人形嗎?這些全都是后話,
總之我在短暫的有了一個落腳之處之后,又回到了流浪的生活。我的法力還沒有恢復,
根本就不可能變出人間用的錢,而且就算能變大概率也是冥幣。不過我還是慶幸,
上面的那群人把我變成一條狗。吃喝反正是不怎么挑。
不過要想真的不愁吃喝還需要動用一下人類的思維方式,我開始主動的靠近人類。
比如找一些面相比較好的小姐姐。“好可愛呀,天哪,怎么有這么可愛的寶寶呀?
你是餓了嗎?”我能準確的分辨出誰才是真正喜歡小動物的人。
所以被那種偽裝的很好的動物販子抓去賣了到狗肉館什么的在我身上不會發生。
甚至到后來我還和一只家貓扯上了聯系。“你就是我媽媽最近經常喂的流浪狗嗎?
怪不得她這幾天身上總是有一種難聞的狗味兒。”我有些戒備,
雖然這只是一只已經被嘎了蛋的布偶貓。但輕敵無論在哪種生物上都是一種大忌。
“我吃的都是一些你平時不吃的罐頭。沒搶你吃的。”“我知道我媽媽最愛我了。
我這回來是想請你幫個忙。”本來我是不想答應他的,但奈何給的太多,而且我也沒想到,
竟然會因為這件事找到我的下屬。我是流浪狗,流浪經驗很豐富。
至少這只布偶貓是這么認為的。“我叫布布,最近我媽媽總是時不時的讓陌生人過來搬東西。
”“我看我媽媽時常看的電視劇,里有說不認識的人總進來,那就是小偷,
而且還搬東西過去。”布布把凍干往我這邊推了推:“要是那些小偷敢傷害我媽媽。
我有可能打不過。”看著這些很好的凍干,應該是這只布偶貓平時喜歡吃的。
現在卻要為了幫助她媽媽來把這些凍干分給我。
不過據我推測那些人要么就是很久不來往的客人,要么就是搬家公司的人。
或者是這只布偶貓的媽媽很喜歡買快遞也說不一定呢。但是運氣不好,
買到的都是質量有問題或者不喜歡的東西。“這邊的流浪貓狗可不少,
你為什么非要找我來做這個事兒?”在這兒我還看到了幾只戰斗力很強的貍花,
還好我和那群貓井水不犯河水。“因為我長得太丑了,就媽媽覺得我好看,當初不嫌棄我,
硬要把我領回家。”“就算我帶著這么好吃的凍干去找,
也有可能還沒到它們跟前兒就先挨幾爪子。”布布說它媽媽經常喂的狗肯定不是壞狗,
一定能幫它這個忙,確定原因之后我也不再推脫,畢竟有這好東西不賺是傻子。
不過如果真是小偷或者什么危險人物,我應該也能幫她報警。應該吧。
布布讓我在它家樓下附近等著,那群人一旦來了,就讓我抓緊時間到樓道里去。過了幾天,
布布開始用力的拍打窗戶。我知道是那群人又來了,不過現在可以確定那群陌生人不是小偷,
而是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員了。“算了,拿了人家的凍干,總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吧。
上個樓跑個腿兒,看看情況也是可以的。
”我站在樓道的角落看見工作人員一樣一樣的搬東西沒過多久家里就已經徹底搬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