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地救嬰臘月里的北風格外刺骨，林秀荷裹緊補丁摞補丁的棉襖，
背著竹簍在雪地里艱難前行。她必須在天黑前多撿些柴火，
否則今晚她和三歲的女兒小魚又要挨凍了。"娘親，
小魚冷..."背簍里的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說著，小臉凍得通紅。"乖，再忍忍，
娘親馬上撿完柴就回家。"林秀荷心疼地摸了摸女兒的臉，繼續彎腰撿拾枯枝。兩年前，
她剛懷孕不久，丈夫就被征去邊關打仗，再也沒回來。婆家說她克夫，將她趕出家門。
她挺著大肚子四處流浪，最后在這個叫青石村的地方被一位孤寡老婦收留。老婦人去世后，
留下了這間破草屋給她棲身。"娘親，那里有東西！"小魚突然指著不遠處的雪堆叫道。
林秀荷瞇眼望去，雪堆旁似乎有一團黑影。走近一看，竟是個裹在錦緞襁褓中的嬰兒！
"天啊！"她連忙抱起嬰兒，發現是個男嬰，約莫半歲大，小臉已經凍得發紫，
但還有微弱呼吸。"誰這么狠心..."林秀荷顧不得多想，連忙解開自己的棉襖，
將嬰兒貼在自己胸前取暖，然后背起竹簍就往家跑。回到四面漏風的草屋，她趕緊生火燒水，
用溫水給嬰兒擦身。小魚好奇地趴在炕邊，眨著大眼睛問："娘親，這是弟弟嗎？
""這是我們在雪地里撿到的小寶寶。"林秀荷用破布蘸著溫水輕輕擦拭嬰兒的小手小腳，
"他凍壞了，我們要救他。""那小魚可以當姐姐了？"小女孩興奮地問。
林秀荷苦笑著點頭。家里已經窮得揭不開鍋，如今又多了一張嘴...但見死不救，
她做不到。嬰兒在她的照料下漸漸恢復血色，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他餓了..."林秀荷翻遍屋子，只找到小半碗早上剩的米湯。她小心地喂給嬰兒，
孩子貪婪地吮吸著。"娘親，弟弟叫什么名字？"小魚問。
林秀荷看著嬰兒脖子上掛的一塊玉佩，上面刻著"睿"字。"就叫小睿吧，
等找到他的家人再送回去。"夜深了，林秀荷將兩個孩子摟在懷中取暖。屋外風雪呼嘯，
她不禁擔憂：明天拿什么喂這兩個孩子呢？2 神秘鄰居第二天一早，林秀荷抱著小睿，
牽著小魚來到村長家。"村長，昨天我在后山撿到這個孩子，想請您幫忙打聽是誰家丟的。
"村長媳婦接過孩子看了看襁褓，"哎呦，這料子可是上好的云錦，尋常人家可用不起。
"她翻開襁褓，突然驚叫一聲，"這孩子左腳有六趾！"林秀荷這才注意到，
小睿的左腳確實比常人多了一個小趾頭。"六趾兒不吉利啊，難怪被丟了。"村長搖頭嘆氣，
"秀荷啊，你自己都吃不飽，還是把這孩子送官吧。""不行！"林秀荷下意識抱緊孩子，
"他還這么小，送去衙門哪有人細心照顧？我先養著，慢慢找他的家人。"離開村長家，
林秀荷愁眉不展。家里只剩一把米了，怎么養活三口人？"娘親，我們去挖野菜吧！
"小魚天真地說。"好，咱們去挖野菜。"林秀荷強打精神微笑。走到村口，
她看見一群人圍在布告欄前。擠進去一看，竟是縣衙懸賞尋找六趾嬰兒的告示！上面寫著，
若有發現者，賞銀十兩。"十兩銀子！"周圍村民驚呼，"夠一家子吃半年了！
"林秀荷心跳加速，抱著小睿的手緊了緊。十兩銀子對她來說簡直是天文數字，
可以買糧買棉衣，讓小魚過個暖冬..."娘親，我們要把弟弟交出去嗎？"小魚仰頭問。
林秀荷看著懷中熟睡的小臉，想起昨夜他在自己懷中安睡的模樣。半晌，她默默退出人群，
往家的方向走去。"不，我們先弄清楚怎么回事。萬一...萬一領賞的人對他不好呢？
"回到家，林秀荷翻出小睿的襁褓仔細檢查，在夾層中發現一張字條："此子非凡，
望善人收養。他日必有重謝。"字跡潦草，像是匆忙寫就。
"看來是有人故意把孩子丟在那里的..."林秀荷若有所思。下午，
她帶著兩個孩子去后山挖野菜。路過一處山坳時，小魚突然指著前方："娘親，有新房子！
"林秀荷望去，果然看見山坳里新建了一座木屋，煙囪里冒著炊煙。
她記得上月這里還是一片荒地。"可能是新搬來的獵戶，咱們繞道走，別打擾人家。
"她拉著小魚準備離開，卻聽見木屋方向傳來一聲痛苦的悶哼。"有人受傷了？
"林秀荷猶豫片刻，還是朝木屋走去。敲門無人應答，她輕輕推開門，
只見一個高大的男人倒在地上，右腿血跡斑斑。"天啊！"她連忙放下小睿，
讓小魚看著弟弟，自己上前查看。男人面色蒼白，已經昏迷，腿上有一道猙獰的傷口，
像是被野獸所傷。林秀荷撕下自己的衣襟，簡單包扎止血，然后跑出門大喊："有人嗎？
救命啊！"四周寂靜無人。她咬咬牙，從院里找來一塊木板，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拖到木板上，然后拉著木板往村里走。"小魚，跟著娘親，
別走丟了！"三歲的女兒懂事地抱著小睿，踉踉蹌蹌跟在后面。就這樣，
一個瘦弱女子拖著昏迷不醒的大漢，帶著兩個幼童，在夕陽下艱難前行。
3 將軍的秘密林秀荷將傷者拖到村里赤腳大夫家時，幾乎虛脫。
"這不是新搬來的韓獵戶嗎？"大夫檢查后說，"傷口很深，好在沒傷到骨頭。秀荷啊，
多虧你發現得早，不然這血再流下去就危險了。""他...住得偏僻，
我怕沒人照顧..."林秀荷氣喘吁吁地說。大夫給韓獵戶處理好傷口，開了藥，
"得有人守著，萬一發熱就麻煩了。"林秀荷看著昏迷中的男人，劍眉星目，輪廓分明，
即使昏迷中也透著一股威嚴。
她猶豫道："我家還有兩個孩子...""我老婆子可以去照顧。"大夫的老伴說，
"但你得幫忙煎藥送飯，我這老胳膊老腿走不動山路。"就這樣，
林秀荷承擔起了照顧韓獵戶的責任。每天她帶著兩個孩子，走三里山路去木屋送飯換藥。
三天后，韓獵戶終于醒了。林秀荷正端著藥碗進屋，對上他銳利的目光，嚇得差點打翻藥碗。
"你...你醒了？"她怯生生地問，"要喝藥嗎？"男人警惕地打量她，
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小魚和懷里的小睿，聲音沙啞地問："你是誰？""我是林秀荷，
青石村的。三天前發現你受傷昏迷，就把你送到大夫那..."她將藥碗放在床邊，
"大夫說你要按時喝藥。"男人嘗試坐起來，卻因腿傷疼得皺眉。林秀荷下意識去扶，
卻被他躲開。"不必。"他冷淡地說，"多謝相救，藥錢我會還你。"林秀荷收回手，
有些尷尬，"不用急著還...對了，我叫林秀荷，您貴姓？""韓。"男人簡短地回答，
顯然不愿多說。氣氛一時凝滯。小魚好奇地趴在床邊，"韓叔叔，你的腿還疼嗎？
"男人神色稍緩，"不疼了。""騙人！娘親說大人也會疼，但勇敢的人不說。
"小魚天真地說，"叔叔要像小魚一樣，疼就說'哎呦'。"韓獵戶被逗得嘴角微揚。
林秀荷驚訝地發現，他笑起來格外好看。"這是你女兒？"他問。林秀荷點頭，"她叫小魚，
三歲了。這是小睿，是..."她猶豫了一下，"是我收養的孩子。
"韓獵戶的目光落在小睿身上，突然瞳孔一縮。他強撐著坐起來，伸手去摸小睿的左腳。
林秀荷下意識后退。"六趾..."韓獵戶喃喃自語，臉色變幻不定。
"您...認識這孩子？"林秀荷緊張地問。韓獵戶收回手，恢復了冷淡表情，"不認識。
我只是好奇。"林秀荷覺得他在撒謊，但不敢多問。喂完藥后，她帶著孩子們告辭，
韓獵戶卻突然說："明天不必來了，我自己能照顧自己。""可是您的傷...""無礙。
"他打斷她，"藥錢我會送到村里。"林秀荷有些委屈，自己辛苦照顧他三天，
卻換來這種態度。但轉念一想，或許人家就是性格孤僻吧。回到家，
她發現小睿的玉佩不見了！翻遍屋子也沒找到，難道是掉在韓獵戶家了？第二天一早，
她獨自前往木屋，想找回玉佩。剛走近，就聽見里面傳來對話聲。
"...屬下終于找到您了！王爺派我們四處搜尋..."一個陌生男聲說道。"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