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富二代逼得跳樓時,意外覺醒了死亡回歸。每次死亡都能看到物品的真實價值,
代價是壽命減少。第一次死亡,我看見了周銳珍藏的翡翠原石內部——全是廢料。
第二次死亡,我發現他炫耀的古董花瓶底部藏著驚天秘密。
當周銳在拍賣會上得意洋洋地以天價拍下贗品時。我微笑著舉起號碼牌:“三千萬,
買你手上那塊假玉佩。”他嗤笑:“窮鬼裝什么?”三天后,玉佩真正價值曝光,
周銳家族破產。深夜,神秘人敲開我的門:“你的能力,是在透支誰的命?
”冰冷的空氣裹挾著絕望,狠狠灌進我的肺里,刮得生疼。腳下,
是城市被壓縮成玩具模型般的渺小燈火,閃爍不定,像地獄入口游移的鬼火。
風在耳邊凄厲地呼嘯,撕扯著我單薄的衣襟,每一次呼嘯都像鈍刀割在緊繃的神經上。
身后天臺粗糙的水泥邊緣,硌著我的腰背,寒意透過薄薄的襯衫,蛇一樣鉆進骨髓。
周銳就站在那里,離我不過幾步,卻像隔著一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他斜倚著通往天臺的鐵門框,姿態悠閑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園賞景。
昂貴的定制西裝在稀薄的月光下泛著冷硬的光澤,
嘴角噙著一抹毫不掩飾的、貓戲老鼠般的殘忍笑意。他身后,
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如同沉默的雕塑,陰影幾乎將他們吞噬,
只有眼中偶爾閃過的冰冷兇光,提醒著他們存在的威脅。“跳啊,林簡。”周銳的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黏膩的、令人作嘔的戲謔,清晰地穿透風聲砸在我耳膜上,“像你這種廢物,
活著也是浪費空氣。跳下去,一了百了,多干凈?你那個躺在醫院等死的媽,
醫藥費不就省了?嘖嘖,我這可是在幫你解脫,懂不懂?”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
精準地扎進我心臟最潰爛的膿瘡。
嗡鳴、催繳費通知單上那串令人窒息的天文數字……瞬間在我混亂的腦子里瘋狂攪動、旋轉。
憤怒的巖漿在胸腔里沸騰咆哮,幾乎要沖破喉嚨噴涌而出,可更多的,是冰冷刺骨的無力感。
面對周銳和他代表的龐大陰影,我的憤怒渺小得可笑,脆弱得不堪一擊。
我的手指死死摳進冰冷粗糙的水泥臺面邊緣,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劇痛。
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著,一半是因為高處凜冽的寒風,
一半是源于靈魂深處噴涌而出的恐懼。視野開始模糊,
城市的光暈扭曲成一片片斑斕而破碎的色塊。“周銳…你會有報應的!”我嘶吼出聲,
聲音被風撕扯得破碎不堪,連我自己聽著都覺得虛弱無力,像垂死野獸最后的悲鳴。
周銳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低低地嗤笑起來,肩膀微微聳動。“報應?就憑你?
”他慢條斯理地向前踱了一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刺耳,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林簡。像條喪家之犬,連搖尾乞憐都做不好。報應?呵,
那是你們這種底層螻蟻安慰自己的童話故事。”他輕佻地擺了擺手,
如同在驅趕一只煩人的蒼蠅。“別磨蹭了。要么跳,要么,”他眼神驟然一沉,
毒蛇般的陰冷爬滿眼底,“我讓后面兩位‘請’你下去。相信我,那滋味,
絕對比你自己跳痛苦一萬倍。”那眼神,那話語,徹底碾碎了我心中最后一絲渺茫的僥幸。
身后保鏢肌肉繃緊的細微聲響如同催命符。一股巨大的、無法抗拒的推力猛地撞在后背上!
不是保鏢的手,是周銳那冰冷眼神和無邊惡意化作的實質力量!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猛地向前栽去!“啊——!”失重感如同深淵巨口,瞬間吞噬了我。
世界在眼前瘋狂倒轉、扭曲、崩解。冰冷的空氣不再是風,而是無數把鋒利的冰刃,
從四面八方狠狠切割著我的皮膚、肌肉、骨骼。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炸裂開,
每一次搏動都泵出滾燙的恐懼和絕望。耳邊是尖嘯的風聲,
還有……還有自己喉嚨里發出的、不成調的、瀕死的嗚咽。下方,
那片由無數點燈火構成的、看似溫暖的城市光毯,正以一種令人窒息的速度,
在視野中急速放大、逼近。每一個光點都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注視著我的墜落。完了。
就在這個念頭如冰錐刺穿意識的剎那——嗡!!!時間,凝固了。
下墜感、風聲、心臟的狂跳、冰冷的切割……所有感知,所有物理規則,
所有屬于“林簡”這個瀕死軀體的感受,被一股無法理解、無法抗拒的力量生生剝離、抽空。
我仿佛被剝離出那個墜落的軀殼,懸浮在虛無之中。絕對的寂靜。絕對的黑暗。然后,光。
不是來自下方的城市燈火,也不是來自頭頂的星辰月亮。是純粹的光,沒有源頭,沒有邊界,
充斥、滲透著這方凝固的虛無。它沒有溫度,沒有形狀,
卻帶著一種令人靈魂顫栗的、近乎神性的威嚴。在這光芒的“注視”下,我渺小如塵埃,
所有的秘密、所有的恐懼、所有的過去與可能的未來,都如同攤開的書頁,被一覽無余。
一個冰冷、宏大、非男非女、仿佛由無數法則本身共振形成的聲音,
處響起:【觀測到強烈的不甘與執念…符合‘死亡回歸’契約激活最低閾值…】【契約簽訂。
能力:死亡之眼(初級)。】【代價:生命本源。每一次使用,即是燃燒。】【契約成立。
】信息如同燒紅的烙鐵,瞬間刻印進我的靈魂核心。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沒有理解的緩沖。
冰冷、殘酷、不容置疑。光芒驟然收縮、熄滅。凝固的時間轟然解凍!“砰!!!
”一聲沉悶得令人牙酸的巨響,仿佛整個世界都被這一下砸得粉碎。
我的意識在劇痛席卷而來的前萬分之一秒,
捕捉到了那清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響——那是我的脊椎骨,
在堅硬的水泥地上碎裂的聲音。像一個劣質的瓷器,被狠狠摜在地上,發出絕望的悲鳴。
黑暗,濃稠得如同實質的墨汁,帶著碾碎一切的劇痛,瞬間吞噬了我。痛!
不是傷口愈合的麻癢,是靈魂深處被生生剜掉一塊的空洞和劇痛!像有一把無形的冰錐,
狠狠鑿穿了我的意識核心,留下一個冰冷、流血不止的窟窿。我猛地睜開眼。
不是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也不是消毒水味道濃重的醫院天花板。映入眼簾的,
是出租屋那熟悉得令人心頭發堵的景象:斑駁脫落的墻皮,墻角堆著蒙塵的舊書,
窗外城市灰蒙蒙的天光透過臟兮兮的玻璃滲進來,給房間涂上一層壓抑的鉛灰色。
我正蜷縮在冰冷的地板上,身體完好無損。沒有碎裂的骨頭,沒有流淌的鮮血。
只有心口處那持續不斷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痛,冰冷而真實,
提醒著我天臺發生的一切絕非噩夢。
死亡回歸……契約……生命本源……燃燒……那幾個冰冷殘酷的詞,如同淬毒的釘子,
一遍遍在我混亂的腦子里回響、敲打。每一次回想,
都帶來一陣新的、源自骨髓的寒意和抽搐般的劇痛。這就是代價?
每一次使用那所謂的“死亡之眼”,都要承受這種被活生生剜去一塊生命的痛楚?我掙扎著,
用盡全身力氣才勉強從冰冷的地板上撐起身體。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牽扯著靈魂深處那個冰冷的傷口,痛得我眼前陣陣發黑,
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衣衫。胃里翻江倒海,強烈的嘔吐感洶涌而上,我死死捂住嘴,
才沒當場吐出來。就在這時,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如同催命符咒,
在死寂的房間里猛地炸響!嗡嗡——嗡嗡——我身體劇烈一顫,幾乎是憑著本能,
痙攣的手指抓向扔在床頭的廉價手機。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瞳孔驟然收縮——周銳。指尖冰冷發麻,帶著無法控制的顫抖,
劃了好幾次才接通電話。心臟在胸腔里狂跳,撞擊著肋骨,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靈魂的劇痛。
“喂?”我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喲?還沒死啊?命挺硬嘛,林簡。
”周銳那標志性的、帶著濃濃戲謔和惡意的聲音,透過聽筒清晰地傳來,
像一條冰冷的毒蛇纏繞上我的脖頸,“聽你這聲音,嘖嘖,昨晚嚇尿了吧?天臺風大,
腦子吹傻了沒?”我死死攥著手機,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出咯咯的輕響,手背上青筋暴起。
靈魂深處的劇痛和此刻被當面羞辱的怒火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但我強迫自己沉默,
牙齒深深咬進下唇,嘗到一絲腥甜的鐵銹味。“啞巴了?”周銳嗤笑一聲,語氣更加輕佻,
“行了,懶得跟你廢話。下午三點,‘聚寶軒’,我新弄了塊好料子,過來開開眼,
長長見識。別遲到,不然…呵呵,你懂的。”他刻意停頓了一下,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
“你媽那邊,可等不起,對吧?”“嘟嘟嘟……”電話被粗暴地掛斷,
只剩下忙音在死寂的房間里空洞地回響。
聚寶軒…好料子…我媽…周銳的聲音和他最后那句赤裸裸的威脅,像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進我剛剛經歷死亡劇痛的靈魂。憤怒的巖漿在冰冷的劇痛下翻涌、咆哮,
幾乎要沖破理智的堤壩。去!必須去!不是為了看他炫耀,不是為了承受羞辱。是為了驗證!
驗證那個用生命換來的、冰冷殘酷的“死亡之眼”!靈魂深處那個冰冷的窟窿還在隱隱作痛,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消耗某種無形的燃料。但一股更強大、更決絕的力量,
正從那劇痛和屈辱的灰燼中滋生出來。我搖搖晃晃地站起身,
走向那個散發著霉味的、破舊的衣柜。下午三點整。
“聚寶軒”那扇厚重的、雕著復雜花紋的紅木門在我面前打開,
一股混合著檀香、陳年木頭和金錢欲望的獨特氣息撲面而來。里面光線柔和,
空調冷氣開得很足,與門外悶熱的街道形成鮮明對比。穿著考究的店員和客人低聲交談,
空氣中流淌著一種刻意營造的、矜持的奢華感。我的出現,像一粒沙子掉進了精密的齒輪。
廉價洗得發白的牛仔褲,起球的舊T恤,
還有臉上尚未完全褪去的蒼白和眼底深處無法掩飾的疲憊與痛楚,與這里格格不入。
幾道目光掃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好奇,還有一絲絲鄙夷,
如同細小的芒刺扎在皮膚上。“嘖,還真來了?”一個熟悉的、令人作嘔的聲音響起。
周銳從店鋪深處一個被燈光重點照射的玻璃展柜旁轉過身。
他今天穿了一身騷包的亮色休閑西裝,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
臉上帶著那種慣常的、居高臨下的得意笑容,
手里正把玩著一塊拳頭大小、皮殼黝黑、帶著幾道松花綹裂的翡翠原石。
那塊石頭在他指間轉動,在聚光燈下泛著幽冷的光澤。“來來來,開開眼,林簡。
”周銳慢悠悠地踱步過來,故意把聲音揚高,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剛從帕敢場口弄來的老坑莫灣基,瞧瞧這皮殼,這松花表現!懂行的都知道,這表現,
出高綠的機會有多大!猜猜我花了多少?”他湊近一步,帶著濃重香水味的氣息噴在我臉上,
壓低了聲音,卻足以讓周圍豎起耳朵的人聽清,“小兩百萬呢!
夠你和你那個病癆鬼老媽活幾輩子了吧?哈哈!
”周圍響起幾聲壓抑的、帶著附和意味的低笑。那些目光變得更加玩味,
像在看一出精心安排的馬戲。靈魂深處的劇痛還在持續,冰冷而尖銳。但此刻,
另一種更強烈的沖動壓倒了它——驗證!我需要答案!周銳那張寫滿惡意的臉在我眼前放大,
他手中那塊被吹噓得價值連城的石頭,像一塊燒紅的烙鐵,灼燒著我的神經。
代價…生命本源…燃燒…那個冰冷的聲音在意識深處回蕩。去他媽的代價!
一股決絕的、近乎自毀的狠勁猛地沖上頭頂!
理智的堤壩被洶涌的憤怒和孤注一擲的驗證欲望徹底沖垮!
在周銳得意的目光和周圍人看戲的眼神注視下,
我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目瞪口呆的動作——我猛地向前一步,
身體爆發出不屬于這副虛弱軀體的力量,
狠狠撞向周銳身側那個擺滿了精致茶具和昂貴紫砂壺的紅木高腳展架!“嘩啦——!!!
”巨大的撞擊聲和瓷器、紫砂壺碎裂的刺耳噪音瞬間撕裂了店鋪里矜持的空氣!
碎片如同爆炸般飛濺開來!“你他媽瘋了?!”周銳驚怒交加的咆哮聲響起,
他下意識地護住手中的原石,身體狼狽地向后踉蹌躲閃飛濺的碎片。混亂!尖叫!
店員驚恐的呼喊!客人們慌忙避讓!就在這一片混亂爆發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