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我終于搞定了明天會議的PPT，揉著酸痛的脖子，給老公發去一條消息。
“老公，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那件黑色蕾絲，今晚等你哦~[wink]” 消息發送成功。
我滿意地放下手機，一抬頭，對上了新老板陸沉那張冰山臉。他正坐在我對面，
剛剛結束一場跨洋視頻會議，幽深的目光正落在他自己的手機上。 屏幕亮著，
清晰地顯示著我剛發的那條消息和我的微信頭像。 他緩緩抬眼，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聲音低沉而磁性： “林秘書，品味不錯。
”1 史上最強社死深夜十一點，諾大的寫字樓只剩下我們部門還亮著燈。
空氣里彌漫著咖啡因和泡面的混合味道，鍵盤的敲擊聲像是永不停歇的催命符。我，林思意，
入職新公司“星辰科技”的第一周，為了給新老板留下一個勤奮刻苦的好印象，
硬生生把自己逼成了一臺高速運轉的社畜機器。終于，在眼皮打了無數次架后，
我敲下了最后一個句號，搞定了明天董事會要用的PPT。我長舒一口氣，
癱倒在人體工學椅上，感覺身體被掏空。揉著酸痛的脖子，我摸出手機，
點開那個熟悉的頭像，想尋求一點安慰。這是我挽回婚姻的最后一次努力。
我和丈夫王浩的感情早已冷淡如水，他對我深夜加班的抱怨遠多于關心。我想，
或許一點小情趣能喚醒他沉睡的熱情。我指尖飛快，
打下一行自認為足夠撩撥的文字： “老公，我買了你最喜歡的那件黑色蕾絲，
今晚等你哦~[wink]”點擊，發送。 一氣呵成。我滿意地放下手機，
幻想著王浩看到消息時驚喜的表情，感覺連日的疲憊都消散了不少。我伸了個懶腰，一抬頭，
視線毫無預兆地撞上了一雙深邃的眼眸。新老板，陸沉，就坐在我對面的總裁辦公室里。
那間辦公室用的是全透明的玻璃墻，此刻，他剛剛結束一場跨洋視頻會議，正摘下耳機，
目光幽深地落在自己的手機屏幕上。而他的手機，正是我上周入職時，
戰戰兢兢添加的企業微信。我的心，咯噔一下。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像電流般從我的尾椎骨竄上天靈蓋。只見陸沉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點，屏幕亮起，
清晰地顯示著我剛發的那條消息，以及我那個笑得一臉燦爛的微信頭像。時間，
在這一刻靜止了。 空氣，仿佛被抽成了真空。我眼睜睜地看著他，緩緩地，一字一句地，
讀完了那條信息。然后，他抬起眼，目光穿透玻璃墻，精準地鎖定在我已經石化的臉上。
他那張素來以高冷禁欲、不茍言笑聞名的俊臉上，
嘴角竟然勾起了一抹極其罕見的、堪稱玩味的弧度。他的薄唇輕啟，聲音透過寂靜的辦公室，
低沉而磁性，一字一句，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林秘書，品味不錯。”“轟——！
”我的大腦里仿佛有十萬噸TNT被同時引爆。發錯了？！ 我把給老公的私密消息，
發給了我的新老板？！那個傳說中手段狠厲、讓無數競爭對手聞風喪膽的“業界閻王”陸沉？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正在以光速脫離軀殼，身體里的血液瞬間凝固，
又在下一秒沸騰著沖向臉頰，燙得我幾乎要當場自燃。我想解釋，可喉嚨像是被水泥堵住，
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想撤回，可微信提醒已經無情地超過了兩分鐘。 我想當場辭職，
可我的腿軟得像面條，根本站不起來。 我甚至想原地去世，但發現連刨個坑的力氣都沒有。
在陸沉那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睛的注視下，我，林思意，在入職的第一周，
就親身體驗了什么叫做——史上最強，社會性死亡。2 魔鬼的“日常問候”那一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魂不附體地回到家的。丈夫王浩早已鼾聲如雷，別說黑色蕾絲，
我就是披著龍袍回去他大概都不會有反應。我徹夜未眠，
腦子里反復回放著陸沉那句“品味不錯”和那個意味深長的笑。天亮時分，
我頂著一對濃重的黑眼圈，在電腦上敲好了言辭懇切的辭職信。錢可以再賺，工作可以再找，
但臉……丟了就真的撿不回來了。懷著奔赴刑場般悲壯的心情，我踏進了公司。一路上，
同事們看我的眼神似乎并無異樣，我稍稍松了口氣，
看來陸沉還沒有把我的“丑聞”公之于眾。我低著頭，做賊似的溜到工位上，
正準備找個機會把辭職信遞上去，陸沉的內線電話就打了過來。“林秘書，
到我辦公室來一下。”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聽不出任何情緒。我深吸一口氣，
捏著那封薄薄的辭職信，視死如歸地走了進去。“陸總，早上好。
關于昨晚……”我鼓起勇氣，準備坦白從寬。“昨晚的PPT做得不錯，
”他頭也不抬地打斷我，翻閱著手里的文件，“有幾個細節需要調整。另外，
九點鐘的部門例會，你來做會議紀要。”“啊？”我愣住了，他竟然絕口不提那條消息，
仿佛一切都沒發生過。難道……他大人有大量，決定放我一馬？這個念頭剛升起，
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擊得粉碎。“對了，”他忽然抬起頭，目光落在我身上，
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我因為沒睡好而顯得有些蒼白的臉上，慢悠悠地開口，
“林秘書，昨晚……休息得不好？”來了！他開始了！我頭皮一麻，
含糊地應道：“啊……是有點，沒睡好。”“哦？”他挑了挑眉，
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關切，“是因為等太久了嗎？”“等……等什么？
”我心虛地不敢看他的眼睛。“等回復啊。”他回答得理所當然，然后拿起桌上的鋼筆，
在文件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此刻聽來卻像是在凌遲我的神經。
我感覺自己的臉頰又開始不受控制地發燙。好不容易熬到九點鐘的例會，我以為在眾人面前，
他總該收斂一點。我還是太天真了。會議進行到一半，討論的是一個新產品的市場推廣方案。
項目負責人提議用年輕活力的亮色調作為主視覺。全場都表示贊同，唯有陸沉，
在所有人發表完意見后，靠在椅背上，目光幽幽地轉向了我。“林秘書，”他忽然點我的名，
會議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我身上，“關于這個項目的包裝，你有什么看法？
”我一個端茶倒水的秘書，能有什么看法？我正準備說幾句“我覺得挺好的”之類的場面話，
他卻又慢悠悠地補了一句。“比如說，用黑色主題怎么樣？
”他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每一下都敲在我的心尖上，“你覺得，
黑色……是不是能更吸引眼球，讓人印象更深刻？”“轟——”我的大腦再次一片空白。
他甚至還煞有介事地追問：“林秘書似乎對黑色有獨到的見解，不妨說來聽聽？畢竟，
用戶的喜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全會議室的同事，
從副總到實習生，都用一種探究、好奇、八卦的眼神看著我。我攥緊了手里的筆，
指甲掐得掌心生疼，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鉆進去。
在陸沉那雙帶笑的、腹黑的、魔鬼般的眼睛的注視下，我終于明白，他根本不是想放過我。
他是想用一種更高級、更隱晦、更令人抓狂的方式，慢慢地、一刀一刀地……折磨我。
3 裂痕與導-火索在陸沉日復一日的“魔鬼問候”中，我度過了堪稱煉獄的一周。
他總能精準地找到各種機會，用最無辜的語氣，說出最引人遐想的話。“林秘書，
幫我訂一杯黑咖啡，要最濃的那種，你知道，我晚上有重要的事。” “林秘書，
下班前把這份文件送到‘夜色’會所，對方指定要穿黑色套裝的對接人。” “林秘書，
你先生對你的工作，應該……很支持吧？”我每天都在社死和瀕臨社死的邊緣反復橫跳，
精神高度緊張，辭職信改了八個版本，卻始終沒勇氣遞出去。畢竟，
在如此高壓的環境下還能存活下來，或許也是一種能力的體現？我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而那條信息的正主，我的丈夫王浩，對我的煎熬一無所知。那晚我回家后，
他甚至都沒發現我換了新的睡衣，只顧著躺在床上玩手機游戲，嘴里罵罵咧咧。
我試探著提起那條消息，他頭也不抬地“嗯”了一聲，問我：“什么消息？廣告嗎？
我早刪了。”那一刻，我的心，像被扔進冰窖，涼得徹底。那件我精心挑選的黑色蕾絲睡衣，
最終被我壓在了衣柜的最深處，就像我那段早已名存實亡的婚姻。王浩是一家小公司的職員，
拿著不高的薪水，卻總抱怨自己懷才不遇。我們結婚三年，他從未主動分擔過家務，
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下班后為他準備好的一切。他所有的熱情，
都獻給了游戲和跟朋友喝酒吹牛。而我這條卑微的消息，不過是我對自己親手選擇的婚姻，
進行的最后一次、也是最可笑的一次搶救。周五晚上，公司臨時有個緊急項目，
我又一次被迫加班到深夜。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寫字樓大門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正不耐煩地等在門口。是王浩。他一看到我，立刻沖了上來，
臉上沒有絲毫心疼，全是壓抑不住的怒火。“林思意！你還知道下班？現在幾點了？
你是不是不想過了！”他聲音很大，引得路過的幾個同事紛紛側目。
“公司有急事……”我小聲解釋。“又是急事！你們公司是缺了你就不轉了嗎？
”他嗤笑一聲，語氣里充滿了鄙夷，“一個破秘書，把自己當總裁了？我告訴你，
我哥們兒今天攢局給我慶祝生日，就因為等你，全黃了！你滿意了？”我的心猛地一抽。
生日？我竟然忙得連他的生日都忘了。我張了張嘴，想道歉，想解釋，可他接下來的話，
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扎進我心里。“我看你就是不想回家！天天加班，
跟那個姓陸的小白臉老板眉來眼去的，你是不是覺得我沒錢沒本事，想攀高枝了？
”他指著我的鼻子，言語間充滿了侮辱和猜忌。周圍同事的目光變得更加異樣，
那些竊竊私語像無數根針，扎在我的皮膚上。我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連爭辯的欲望都沒有。原來，在他心里，我所有的努力，不過是為了“攀高枝”。
就在我被他羞辱得無地自容，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時，一個清冷而有力的聲音，
突然從我們身后響起。“這位先生，你似乎對我的員工，有什么誤會。”我猛地回頭，
只見陸沉不知何時站在那里，他剛從地下車庫上來，手里還拿著車鑰匙。
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那張總是帶著一絲戲謔的臉上，此刻竟是冰霜密布。
4 總裁的意外維護陸沉的出現，像一道驚雷，讓喧囂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王浩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撞見我的“小白臉老板”，他愣了一下，
隨即被酒精和嫉妒沖昏了頭腦，色厲內荏地嚷道：“我跟我老婆說話，關你什么事？
你就是她那個老板吧？正好，我倒要問問你，你們公司是什么破規定，
天天讓我老婆加班到半夜，還給不給家屬活路了？”他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
試圖在氣勢上壓倒對方。然而，陸沉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他只是邁開長腿，
不緊不慢地走到我身邊，用一種不容置喙的姿態，將我輕輕擋在了他身后。這個小小的動作，
卻像一道堅固的屏障，瞬間隔絕了王浩所有刺耳的言語。“第一，”陸沉的聲音平靜無波，
卻帶著一種天生的壓迫感，“林秘書的加班，是因為公司有緊急項目，所有加班時長，
公司都會支付三倍薪水，并且調休補償。這一切，都符合勞動法，
也體現了她作為員工的敬業精神。”他頓了頓，深邃的目光像利劍一樣射向王浩。“第二，
據我所知，今天并非林秘書的生日。作為一個成年男性，
因為自己的生日聚會遷怒于正在為家庭努力工作的妻子，你不覺得羞愧嗎？
”王浩的臉“唰”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他沒想到陸沉對我家里的情況竟然有所了解，
支吾著說：“我……我那是朋友攢的局！男人間的應酬，她一個女人懂什么！”“是嗎？
”陸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那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正意義上的嘲諷。“那么第三，
”他的聲音陡然轉冷，“林秘書是我星辰科技的正式員工。在公司門口，
對我的員工進行公開的言語羞辱和人格誹謗，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公司的形象。如果再有下次，
我的法務部會很樂意跟你談談，關于誹謗罪的立案標準，以及它會對一個人的職業生涯，
造成什么樣的影響。”“誹謗罪”三個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在了王浩的頭上。
他瞬間清醒過來，看著陸沉那雙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睛，酒勁和怒火都化作了膽怯。
他囁嚅了半天，最終只能從牙縫里擠出一句：“算你狠！”然后便灰溜溜地轉身，
消失在了夜色里。一場鬧劇，就此收場。周圍看熱鬧的同事也識趣地散開了。
世界終于恢復了安靜，只剩下我和陸沉，以及頭頂那盞昏黃的路燈。我低著頭，
看著自己的腳尖，心中五味雜陳。有難堪，有屈辱，也有一絲……莫名的暖意。“謝謝你，
陸總。”我小聲說。“上車。”他沒有回應我的感謝，
只是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他的那輛黑色輝騰，“我送你回去。”我本想拒絕，
但對上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車里，他沒有再提剛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