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站在料理臺前，小心翼翼地給蛋糕抹上最后一層奶油。
手指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有些僵硬，但我還是堅持把邊緣修得平整完美。
淡藍色的奶油上，我用巧克力醬細細勾勒出"靳禹30"的字樣。"他一定會喜歡的。
"我輕聲對自己說，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窗外，暮色已經籠罩了城市，霓虹燈開始閃爍。
我抬頭看了眼墻上的時鐘——六點四十五分。宋靳禹通常七點到家，我得抓緊時間。
將蛋糕放進冰箱，我快速檢查了一遍晚餐的準備情況：紅酒已經醒好，牛排保持在最佳溫度，
沙拉新鮮脆嫩，連餐巾都折成了優雅的天鵝形狀。我環顧四周，
滿意地看著自己布置的一切——燭臺、鮮花、柔和的音樂，
還有沙發上那個精心包裝的領帶盒。三年了。我陪伴在宋靳禹身邊整整三年。
從二十五歲到二十八歲，一個女人最美好的年華，我都給了他。而今天，他三十歲生日，
我決定鼓起勇氣，問問他我們之間到底是什么關系。玄關處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
我慌忙整理了一下頭發，深吸一口氣迎了上去。"你回來了。"我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
像往常一樣幫他脫下西裝外套。宋靳禹松了松領帶，目光掃過餐廳的布置，
眉頭微微一挑："今天是什么特別的日子嗎？"我的心沉了一下，但很快又浮起來。
他工作太忙了，可能只是忘記了。"你的生日啊。"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輕快，
"三十歲大壽呢。""哦，對。"他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徑直走向浴室，"我先洗個澡。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我肩膀垮了下來。但很快，嘩嘩的水聲又讓我重新振作。沒關系，
他累了而已。等洗完澡，享用完美食，看到我準備的禮物，他一定會開心的。二十分鐘后，
宋靳禹擦著頭發走出來，身上只裹了條浴巾。水珠順著他結實的胸膛滑下，
我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即使在一起這么久，他的身體依然能讓我心跳加速。"餓了嗎？
我現在就煎牛排。"我轉身走向廚房。"不急。"他忽然從后面抱住我，
溫熱的呼吸噴在我耳畔，"先做點別的。"他的手掌探入我的衣襟，
熟悉的觸感讓我渾身發軟。我轉過身，主動吻上他的唇。
這是我們之間少有的溫情時刻——通常都是他想要，我給。但今天，他似乎格外有耐心，
格外溫柔。我緊緊抱住他，仿佛這樣就能讓這一刻永遠停留。恍惚間，
我甚至覺得他是愛我的。我癱軟在床上，臉頰貼著他汗濕的胸膛。宋靳禹點燃一支煙，
煙霧在昏暗的臥室里繚繞。我正想提議去吃飯，他卻突然開口："明天你把東西都搬出去，
以后別來了。"我猛地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明天開始，你不用過來了。
"他的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撐起身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為什么？
"他吐出一口煙圈，眼神飄向遠處，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懷念："她要回國了。
"一瞬間，我如墜冰窟。不需要問，我知道"她"是誰——林雨晴，宋靳禹大學時的女友，
他心中永遠的白月光。三年前她出國深造，而我，不過是她離開后的替代品。
"我以為..."我的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我以為我們...""寧婉，
"他第一次在床笫之間叫我的全名，"你早知道這只是交易。"交易。多么冷酷的字眼。
是的，最初確實是交易——他需要一個女伴應付社交場合，我需要錢給母親治病。
但三年朝夕相處，我以為總有些真情在。"這三年，我對你而言就只是交易？
"我死死攥著床單，指甲幾乎要刺破布料。宋靳禹掐滅煙頭，
起身開始穿衣服："別搞得這么難看。公寓里的東西你喜歡的都可以拿走，
我會讓財務多打三個月生活費。"他如此冷靜地安排著我的"遣散費"，
仿佛我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件用舊了的家具。"我不要你的錢。
"我顫抖著穿上衣服，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我只想知道，你有沒有哪怕一瞬間，
愛過我？"宋靳禹系領帶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后繼續："別問這種傻問題。"那一刻，
我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三年付出，換來的不過是一句"傻問題"。
我默默收拾著自己的物品——幾件常穿的衣物，洗漱用品，一本放在床頭的小說。
宋靳禹坐在沙發上回復郵件，頭也不抬。當我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時，
終于還是忍不住回頭："生日快樂，宋靳禹。"他這才抬頭看我，眼神復雜，
但最終什么也沒說。門關上的瞬間，我的眼淚終于決堤。電梯里，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直到走出這棟豪華公寓大樓，冷風吹在臉上，
我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在發抖。我沒有叫車，拖著箱子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
最終在一個破舊的小區前停下。這是我三年前住的地方，房租一直沒退，
本想著或許有一天能用上——沒想到一語成讖。打開塵封已久的房門，霉味撲面而來。
我癱坐在地上，終于放聲大哭。不知過了多久，門鈴響起。我勉強爬起來開門，
閨蜜蘇夢站在門外，一見我就紅了眼眶。"那個王八蛋！"她一進門就破口大罵，
"我剛才在朋友圈看到林雨晴發的動態，說什么'回國倒計時，最想見的人已經在等我了'，
配圖是宋靳禹公寓樓下的照片！"我苦笑一聲，原來全世界都知道今天會發生什么，
只有我還傻傻地準備生日驚喜。蘇夢看到我紅腫的眼睛，一把抱住我："婉婉，
不值得為那種人哭！你知道你這三年錯過了多少嗎？當初李教授推薦你去巴黎進修，
你為了他放棄了；去年行業新銳獎，你因為要陪他出差連報名都沒報..."我搖搖頭，
眼淚又涌了出來："別說了...""我偏要說！"蘇夢氣得聲音發抖，
"你為了他母親生病連夜照顧，
自己發燒到39度還硬撐著；他公司危機時你連續加班兩周幫他做設計，
最后連個署名都沒有！他憑什么這樣對你？"我望著簡陋的天花板，回想這三年。是啊，
我付出了全部，卻連個正式女友的名分都沒有。宋靳禹從未帶我見過他的朋友家人，
社交場合介紹我永遠只是"寧設計師"。"因為我傻啊。"我擦干眼淚，突然笑了，
"但不會了，從今天起，寧婉要為自己活了。
"蘇夢緊緊握住我的手："這才是我認識的婉婉！"那晚，我們喝光了蘇夢帶來的兩瓶紅酒，
醉得一塌糊涂。朦朧中，我手機亮了一下——是宋靳禹的信息："你的耳落在我這兒了。
"我沒有回復，直接關了機。那對珍珠耳環是我最貴的首飾，但此刻，我寧愿不要了。
第二章刺耳的鬧鈴聲把我從混沌的睡眠中拽出來。我睜開眼，一時間分不清自己身在何處。
直到看見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裂縫，記憶才如潮水般涌來——宋靳禹，分手，回到舊公寓。
我伸手去摸手機，想看看時間，卻發現昨晚關機后就沒再打開。按下電源鍵，
屏幕上跳出十幾條未讀信息和三個未接電話。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手指顫抖著點開——全是工作群的消息和同事的留言，沒有一條來自宋靳禹。"寧婉，
你在期待什么？"我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機扔到一邊。鏡中的女人眼睛紅腫，
臉色蒼白得像鬼。我打開水龍頭，用冷水狠狠拍打臉頰。"從今天起，你要為自己而活。
"我對著鏡子一字一頓地說。衣柜里的職業裝已經有些過時，但熨燙平整后依然得體。
我化了個比平時濃的妝遮蓋憔悴，涂上最鮮艷的口紅，然后昂首走出門去。"喲，
寧設計師今天怎么沒坐專車來啊？"剛踏進公司大堂，就聽見一個尖細的聲音。
趙美琪——公司里有名的長舌婦，正和幾個女同事擠在電梯口，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視。
我假裝沒聽見，徑直走向另一部電梯。"聽說宋總的白月光要回國了，
難怪有些人被掃地出門。"她故意提高音量，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我的手指緊緊攥住包帶，
指節發白。原來全公司都知道我是宋靳禹的"玩物"。電梯門緩緩關閉，
隔絕了那些譏諷的目光和竊竊私語。我靠在冰冷的金屬壁上，深呼吸平復翻騰的情緒。
"寧設計師，早啊。"電梯停在12樓，市場部總監周明走了進來，看到我時禮貌地點點頭。
"早，周總監。"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正好碰到你，上次你幫我們做的產品包裝設計，
客戶非常滿意。"周明笑著說，"他們還想請你負責新系列的視覺設計，
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我愣了一下。這是分手后收到的第一個好消息。"當然，
謝謝您推薦。""別客氣，是你能力強。"周明真誠地說，"下午我把資料發給你。
"走出電梯時，我的腳步輕快了些。至少在工作上，我還是被認可的寧設計師，
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辦公桌上堆滿了文件。我打開電腦，發現收件箱里有幾十封未讀郵件。
過去三年，我花太多時間在宋靳禹身上，工作只是應付了事。現在，是時候重新專注事業了。
"寧婉，宋總讓你去他辦公室。"中午，助理小方敲了敲我的隔斷。我手中的筆掉在桌上。
"什么事？"小方搖搖頭："不清楚，但他看起來...心情不太好。
"推開宋靳禹辦公室的門，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拔如松，
陽光為他鍍上一層金邊。這個我深愛了三年的男人，此刻卻讓我感到無比陌生。"你找我？
"我站在門口，沒有靠近。宋靳禹轉過身，眉頭緊鎖："為什么不接電話？""我在工作。
"我平靜地回答，"有什么事嗎？"他走到辦公桌前，
拿起一個文件夾："亞太項目的設計稿呢？今天下午會議要用。
""上周五我已經發到你郵箱了。"我說，"抄送了李經理和王總監。
"宋靳禹點開郵箱搜索，表情略微松動："找到了。"他抬頭看我，"你...還好嗎？
"這個突如其來的關心讓我鼻子一酸，但我很快穩住情緒："很好，謝謝關心。
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先回去工作了。""等等。"他叫住我，"我的藍條紋領帶放哪了？
"我幾乎要笑出聲。三年了，他連自己的領帶放在哪里都不知道。"在你衣柜的第二個抽屜，
左邊那格。"說完，我轉身離開，沒有給他再開口的機會。下午的會議很順利。
我的設計方案獲得客戶一致好評，連一向苛刻的李總監都點頭表示認可。會議結束后，
小方悄悄塞給我一杯咖啡。"寧姐，你別理那些人亂說。"他壓低聲音，
"公司里誰不知道你的能力？宋總...他是眼瞎。"我感激地笑了笑："謝謝，我沒事。
""對了，"小方猶豫了一下，"林小姐今晚在'云端'辦歡迎派對，邀請了公司高層。
宋總讓我通知你也去。"我握咖啡的手一抖，幾滴液體濺在手上，燙得生疼。"我不去了，
晚上還有工作。""我就知道你會這么說。"小方嘆了口氣，"但李總監特意點名要你參加，
說是想介紹幾個客戶給你。我覺得...這對你是個機會。"我咬著下唇思考。
理智告訴我應該去，可情感上，我還沒準備好面對宋靳禹和林雨晴在一起的畫面。"好吧，
我去。"最終，職業素養戰勝了個人情緒。下班后，我回家換了條簡約的黑色連衣裙，
重新化了妝。鏡子里的女人優雅干練，看不出絲毫脆弱。這是我給自己穿上的盔甲。
"云端"是城中最高的酒吧，會員制，普通人根本進不去。過去三年，
我常陪宋靳禹來這里應酬。門口的保安認出了我，恭敬地點頭致意："寧小姐，晚上好。
宋總已經到了。"我的心揪了一下。以前，我們總是一起來的。電梯直達86層，門一開，
喧鬧的音樂和笑聲就撲面而來。我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會場布置得奢華精致，
香檳塔在中央閃閃發光。我很快在人群中找到了宋靳禹——他穿著深藍色西裝，
站在落地窗前，身旁是一個穿著白色禮服裙的嬌小女子。林雨晴。即使只看背影，
我也能認出她。宋靳禹手機里存著她的照片，書房抽屜深處藏著他們的合影。現在，
她終于真人出現在我面前。"寧婉！這邊！"李總監看見我，招手示意。我走過去，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李總監介紹了幾個潛在客戶給我，我熟練地交換名片，
談論合作可能。整個過程中，我能感覺到有一道目光時不時落在我身上，但我不敢回望。
"雨晴剛從巴黎回來，在LV做設計師。"宋靳禹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轉身，
看到他挽著林雨晴向我們走來。近距離看，林雨晴確實漂亮——巴掌大的小臉，
水汪汪的大眼睛，笑起來有兩個酒窩。她親熱地挽著宋靳禹的手臂，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
"這位就是寧設計師吧？"林雨晴上下打量我，笑容甜美卻不及眼底，"靳禹常提起你，
說你是公司的得力干將。"我保持職業微笑："林小姐好，歡迎回國。""哎呀，
別這么生疏嘛。"她嬌嗔道，"以后我們就是朋友了。對了，聽說你幫我照顧了靳禹三年，
真是太感謝了。"她特意加重了"照顧"二字，暗示意味明顯。周圍幾個同事交換了眼神。
我的臉燒了起來，但表面依然平靜："不客氣，這是我的工作。""寧設計師能力很強。
"宋靳禹突然開口，目光落在我身上，"公司幾個重要項目都是她負責的。
"林雨晴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更緊地抱住宋靳禹的手臂："那以后要多請教了。對了，
我和靳禹下個月就要訂婚了，寧設計師一定要來哦。"這個消息像一記重拳擊中我的胃部。
下個月？所以他們早就計劃好了？我離開的第二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宣布訂婚？"恭喜。
"我聽見自己機械地說，"如果沒其他事，我先告辭了。""別急著走呀。
"林雨晴從侍者托盤上拿過兩杯香檳，遞給我一杯，"我敬你一杯，
感謝你這三年...替我照顧靳禹。"她的話引得周圍幾個人輕笑出聲。我接過酒杯，
感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等著看我出丑。"林小姐客氣了。"我舉起酒杯，
聲音清晰而穩定，"我和宋總只是工作關系，談不上照顧。倒是要恭喜你，
找到了一個連自己領帶放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男人。"我輕輕抿了一口香檳，"抱歉，
我還有工作，先走一步。"轉身離開時，我瞥見宋靳禹的表情——震驚，惱怒，
還有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林雨晴的臉色則難看至極。電梯門關上的那一刻，
我強撐的鎮定瞬間崩塌。淚水模糊了視線，但我倔強地仰起頭不讓它們落下。
今晚我守住了最后的尊嚴，這就夠了。走出大廈，夜風拂過發燙的臉頰。我深吸一口氣，
決定走回家，讓冷風吹散胸口的悶痛。"寧設計師！等一下！"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轉身，看到宋靳禹的助理方誠小跑著追上來。"方助理？有什么事嗎？
"方誠遞給我一個文件袋："宋總讓我把這個交給你，說是...你落在公寓的設計稿。
"我接過文件袋，苦笑一下。宋靳禹連親自追出來給我個臺階都不愿意。"謝謝。
"我點點頭準備離開。"寧姐，"方誠猶豫了一下，壓低聲音，
"公司最近在競標'星辰'度假村項目，設計部缺人手。我覺得...你應該去試試。
這是個翻身的好機會。"我驚訝地看著他："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方誠聳聳肩："我欣賞你的才華。而且..."他看了看四周，確保沒人注意，
"我覺得宋總今晚的表現很過分。"我握緊文件袋，心中涌起一絲暖意："謝謝，
我會考慮的。"回到家，我打開文件袋，里面除了設計稿，
還有一張房卡——是我留在宋靳禹公寓的那張。沒有只言片語，
就這樣把我徹底清除出他的生活。我把房卡扔進垃圾桶，打開電腦搜索"星辰項目"。
這是一個投資數十億的豪華度假村，中標公司將獲得巨額利潤和行業聲譽。如果能參與其中，
確實是個證明自己的好機會。手機震動了一下，是蘇夢發來的信息："怎么樣？撐住了嗎？
"我回復："活著回來了。明天見面聊。"放下手機，我走到窗前。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
仿佛在告訴我：世界不會因為某個人的心碎而停止運轉。宋靳禹已經向前看了，
我也必須如此。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去了設計部總監辦公室，申請加入"星辰"項目組。
"你確定？"張總監推了推眼鏡，"這個項目壓力很大，而且宋總親自負責。
""正因為重要，我才想貢獻自己的力量。"我平靜地說。張總監審視我片刻，
點點頭："好，你負責南區概念設計，下周一提案。"走出辦公室，
我在走廊拐角處差點撞上一個人。抬頭一看，是宋靳禹。他手里拿著我昨天還給他的文件，
眉頭緊鎖。"你要加入'星辰'項目？"他直截了當地問。"是的，已經得到張總監批準了。
"我側身想從他旁邊走過。宋靳禹抓住我的手腕："為什么？"我掙脫他的手，
直視他的眼睛："為了我的職業生涯，宋總。不像您，我們普通人需要工作來維持生計。
"他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我不是那個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我反問，
"擔心我攪亂您的訂婚宴？放心，我對別人的未婚夫沒興趣。
"宋靳禹的臉色陰沉下來："寧婉，別這樣。""別怎樣？"我笑了，"是您說的，
我們只是交易關系。現在交易結束了，請您保持專業。"說完，
我頭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我靠在墻上，雙腿發軟。
與宋靳禹的對峙耗盡了我全部勇氣。但我知道，從今往后，
我必須習慣這種交鋒——在職場上，我們注定還要頻繁碰面。而我要做的，就是讓他看到，
沒有他，寧婉會活得更好第三章"星辰度假村南區設計，最終提案定于下周一上午十點，
請各位做好準備。"公司群郵件彈出這行字時，我的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微微發抖。
這將是我分手后第一次在宋靳禹面前正式匯報工作。過去兩周，我把自己完全埋進了項目里。
白天在公司收集資料、繪制草圖，晚上回家修改方案到凌晨。蘇夢說我瘋了，但只有我知道，
這是唯一能讓我不去想宋靳禹和林雨晴的方法。電腦屏幕上，我的設計方案已經接近完成。
與其他人主打奢華風格不同，我選擇了"回歸自然"的概念——低密度建筑群，
原生植被保護，太陽能利用系統。風險很大，但一旦成功，將會是行業內的突破。
手機震動起來，是母親。自從搬回舊公寓，我還沒去看過她。"婉婉，最近工作忙嗎？
"母親的聲音透著擔憂。"有個重要項目在趕。"我揉了揉酸痛的眼睛，"過兩天去看您。
""靳禹最近沒來電話，你們...還好嗎？"我的心猛地一縮。
母親一直以為我和宋靳禹是正常戀愛關系。她不知道，她手術的醫藥費是我用尊嚴換來的。
"我們分手了。"我盡量讓聲音平穩，"媽，我最近很忙，改天再聊好嗎？"掛斷電話，
我盯著電腦屏幕發呆。三年前，母親突發心臟病需要手術，我四處借錢時遇到了宋靳禹。
他支付了全部醫療費，條件是讓我做他的"女伴"。那時我以為只是陪他出席社交活動，
沒想到還包括床笫之歡。桌上的咖啡已經涼了。我起身去茶水間，
卻在拐角處聽見了熟悉的聲音。"宋總，雨晴小姐在一樓等您。"是趙美琪諂媚的語調。
"讓她等一下。"宋靳禹的聲音冷淡，"南區設計方案你看過了嗎？""看了，
張總監那組做得很傳統，倒是寧婉...她的方案太冒險了。""把她的初稿發我郵箱。
""可是...您不是從來不看過初級員工的方案嗎？""趙經理，
"宋靳禹的聲音陡然降溫，"我需要向你解釋我的工作方式嗎？"我屏住呼吸，
輕手輕腳地退回辦公室。宋靳禹為什么突然對我的方案感興趣？是想挑刺，還是...不，
不可能關心我。我搖搖頭，甩掉這個荒謬的想法。周末兩天，我閉門不出，反復修改提案。
周日晚上，蘇夢強行闖進我家，手里拎著外賣袋。"你再這樣下去會猝死的！
"她把熱騰騰的餃子推到我面前，"吃！"我機械地往嘴里塞著食物，眼睛還盯著屏幕。
"宋靳禹那個混蛋不值得你這樣。"蘇夢坐到我旁邊，
"聽說他和林雨晴的訂婚宴定在下個月底，請了半個商業圈的人。"我的手頓了一下，
然后繼續敲鍵盤："與我無關。""這才對嘛！"蘇夢拍拍我的肩，"對了，
你知道周澤宇回國了嗎？"我轉頭看她："周澤宇？我們大學那個學長？""對，
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建筑設計師，剛拿下亞洲設計大獎。"蘇夢眨眨眼，"他向我打聽你呢，
說想請你吃飯。"我苦笑："別開玩笑了，我現在沒心情談戀愛。""誰讓你談戀愛了？
人脈懂嗎？他在業界很有影響力，說不定對你的項目有幫助。"最終我妥協了，
答應項目結束后見個面。蘇夢離開后，我繼續完善方案，直到凌晨三點。睡前，
手機亮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南區原始地形圖已發你郵箱，或許有用。
"我困惑地點開郵箱，果然收到一份詳細的南區地形測繪資料，比公司提供的更加精準。
誰會在深夜給我發這個？我回復："請問您是？"對方很快回復："一個欣賞你才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