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把《五年造反三步走戰略》拍在我剛忽悠完王寡婦的胭脂攤上。“閨女啊,
職業規劃爹給你做好了——當皇帝!
”我看著三塊發霉桂花糕的“啟動資金”和空白《造反寶典》,真誠發問:“爹,
今早驢踹您頭了?還是菌子吃竄了?”七年后,我帶著十萬雜牌軍兵臨城下。
爹穿著龍袍在龍椅上慈祥招手:“驚喜吧?這反本來就是給你造的呀。”登基大典上,
我當朝甩出討債圣旨:“太上皇拖欠朕七年造反加班費,九出十三歸!
”爹嗑著瓜子挑眉:“女還行不行?”深夜御花園,孫大爺袖中滑落的玄鐵星紋牌幽幽發光。
寒潭地道盡頭,新地圖壓著長綠毛的桂花糕:“海寇猖獗,缺個水師提督練手,父債女還否?
”1 咸魚覺醒與爹的離譜藍圖盛夏的蟬,叫得跟催命符似的,吵得人腦仁嗡嗡疼。我,
李樂安,正翹著二郎腿,縮在村口老槐樹那點可憐的蔭涼底下,
美滋滋地數著手里那幾個油膩膩的銅板。這可都是我剛剛舌燦蓮花,
成功把“玉容膏”塞給王寡婦的戰利品。瓶子里面?嘿嘿,一半是紅磚粉,
顏色那叫一個鮮艷奪目,
還自帶一股子獨特的、充滿大地氣息的巖石芬芳——反正王寡婦那張風吹日曬的老臉,
抹啥不是抹?穿越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古代小鎮三年,我的終極理想樸素得感人:攢夠錢,
盤下張屠戶那個油光锃亮的豬肉攤子,實現頓頓紅燒肉、排骨湯自由的偉大夢想!
“呼啦——!”一陣妖風裹著黃沙塵土,劈頭蓋臉就糊了我一臉。我呸呸吐著嘴里的沙子,
迷迷瞪瞪一抬頭。嚯!好家伙!我爹李霸天,跟尊鐵塔似的杵在跟前。身上那件玄色錦袍,
下擺沾著幾坨黃不拉幾、疑似驢糞蛋風干物的泥點子。
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卷破破爛爛、邊角都毛了的帛書,眼神灼灼,
活像村頭二傻子撿到了金元寶。“樂安!”他聲如洪鐘,震得頭頂的槐樹葉撲簌簌往下掉,
砸了我一頭,“別擺弄那些娘們唧唧的破胭脂了!爹!給你謀了條通天大道!
光宗耀祖就在今朝!”我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應不是通天大道,而是我裝錢的破陶碗!
手剛伸出去護住那點可憐的家當——“啪嘰!
”一份皺巴巴、散發著可疑陳年墨臭和糕點酸味的帛書,
結結實實拍在了我剛賣胭脂賺來的、還沒來得及啃一口的桂花糕上。
甜膩的霉味混合著劣質墨汁的臭氣,直沖天靈蓋。“職…職業藍圖?
” 我兩根手指捏著沾滿糕屑和可疑油漬的帛書一角,瞇著眼,
艱難地辨認著那鬼畫符般的標題,念出聲,“爹,隔壁赤腳大夫老王頭,
新進了一批安神定志丸,效果聽說杠杠的,要不咱爺倆先來兩丸?有病治病,
沒病強身…”“糊涂!”我爹一聲暴喝,蒲扇大的巴掌帶著風聲,“啪!
”一下拍在旁邊當凳子的石墩子上。“咔嚓嚓…”石墩子應聲裂開一條大縫,
碎石屑像暗器似的,濺了我一頭一臉。“當皇帝!” 我爹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
眼珠子瞪得溜圓,里面燃燒著熊熊的、名為“望子成龍”的火焰,
“這才是千秋萬代、光耀門楣的正經事業!你瞅瞅——”他唰啦一聲,
又抖開另一卷看著稍微新點、但也新不到哪兒去的絹帛。好家伙!上面密密麻麻,
畫滿了歪歪扭扭的路線圖,插著小旗子標著“兵力”,寫著“糧草預算XXX石”,
看得我眼冒金星,直犯惡心。“爹連行軍路線都給你規劃得明明白白!
啟動資金也給你備下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他豪氣干云地一揮手,
從他那寬大的袖袋里,珍而重之地摸出個油紙包,不由分說塞進我手里。我低頭,
手指有點抖地打開油紙包。三塊桂花糕。可惜,它們早已不是記憶里香甜軟糯的模樣,
而是長滿了綠油油、毛茸茸的長毛,像戴了三頂詭異的綠帽子,
散發著一股濃郁的、混合著甜膩與腐敗的詭異氣息。“還有這!” 我爹變戲法似的,
又掏出個東西。這次看著像點樣了。一本封面鎏金、在陽光下差點閃瞎我狗眼的厚冊子,
上書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造反寶典》!
我心里的悲憤瞬間被這金光閃閃的封面驅散了一點,難道…真有干貨?
我激動地、懷著朝圣般的心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翻開這傳說中的寶典——雪白一片。
從頭翻到尾,連個標點符號都沒有!比我的臉還干凈!“此乃無字天書!” 我爹背著手,
下巴微抬,一臉“天機不可泄露”的高深莫測,“時機一到,自顯玄機!此乃我李家秘傳,
非天命之人不可窺也!”我一手捏著那三塊散發著生化武器氣息的霉糕,
一手攥著這本比磚頭還重的空白“天書”,抬頭,
對上我爹那雙閃爍著“兒子快夸我機智”光芒的眼睛。胃里翻江倒海,腦子嗡嗡作響,
三年來積攢的咸魚素養終于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我幾乎是吼出了穿越以來最真誠、最發自肺腑的疑問:“爹!您老實交代!
今早出門…是不是被村東頭王麻子家那頭瘋驢尥蹶子踹到腦袋了?!
還是昨兒個撿的菌子沒炒熟,把您給吃竄了?!”話音未落,
一只沾滿泥土、鞋底厚得能當板磚使的千層底老布鞋,帶著破空之聲,
精準無比地印在了我尊貴的屁股上。“嗷——!” 一股沛然莫御的大力傳來,
我整個人像被投石機發射出去的爛冬瓜,打著旋兒滾出了院門,
在黃土地上犁出一道淺淺的溝。塵土飛揚中,我爹那中氣十足的吼聲追著我狼狽翻滾的身影,
炸雷般響徹小院:“東南沿海!散兵游勇!收攏他們!造反第一步!現在!立刻!
馬上給老子出發!耽誤了時辰,老子打斷你的腿!”我灰頭土臉地趴在村口的土路上,
手里還死死攥著那三塊發霉的“啟動資金”,
悲憤的吶喊被漫天塵土和聒噪的蟬鳴無情吞噬:“驢沒踹你!你就是驢本驢——!!!
”2 提貨王與基建狂魔的誕生東十里亭,荒草萋萋,長得比人還高,風一吹,嘩啦啦響,
跟鬼拍手似的。我蹲在破亭子那搖搖欲墜的瓦片頂上,捏著鼻子,
視死如歸地把最后一點發霉的桂花糕塞進嘴里。那味道,像是陳年泔水混合了腐爛的甜菜根,
在我嘴里炸開。胃里頓時翻江倒海,我捂著肚子,感覺腸子都在打結。
“嘔…” 我干嘔了一下,眼淚差點飆出來。爹啊,您這啟動資金,是奔著先把我送走嗎?
“下面…可是李樂安李公子?” 一個甕聲甕氣、像是從破瓦罐里發出來的聲音,
小心翼翼地從亭子底下傳來。我差點一個倒栽蔥從亭子頂摔下去。穩住身形,
扒拉開幾根頑強生長的野草,探頭往下看。好家伙!烏泱泱一片人頭!
擠在亭子底下那片空地上。為首的是個須發皆白、滿臉褶子能夾死蒼蠅的老頭兒,
穿著一身洗得發白、打了好幾個補丁的舊式戎裝,腰桿倒是挺得筆直。他身后跟著的,
拎著藥箱、胡子拉碴的邋遢大夫;還有幾個手里攥著木棍、眼神警惕的半大孩子……這陣容,
活脫脫一個逃荒難民營在開年終總結大會!“奉李公之命!” 那老頭兒猛地一抱拳,
聲音陡然拔高,倒是洪亮得嚇人一跳,“禁軍前任總教頭趙鐵山!工部致仕侍郎錢不茍!
太醫院前院判孫妙手!……及一百二十三名各有所長之士,前來報到!聽候主公差遣!
”“噗通!噗通!噗通!”隨著他這一嗓子,后面那一百多號人,呼啦啦,動作整齊劃一,
齊刷刷單膝跪地,黑壓壓一片,震得地面塵土飛揚,齊聲吼道:“愿隨主公!赴湯蹈火!
在所不辭!”我趴在亭子頂上,下巴差點掉下來砸穿瓦片。爹!我的親爹!
您老人家是在朝廷離退休干部活動中心開了個批發提貨點嗎?!還帶打包附贈的?!
“虎符”——半塊木頭雕的、老虎刻得像只發福大貍貓的點心模子——試探性地往下晃了晃。
“刷!”底下那一百多號人,眼神瞬間聚焦在那半塊模子上,神情肅穆得如同朝圣。然后,
又是整齊劃一地一抱拳,那老頭兒,哦,趙鐵山教頭,眼神灼灼地看著我:“虎符無誤!
主公!請下令!”我木著一張臉,目光掃過人群,
精準地落在那位“工部致仕侍郎”錢不茍身上。這位大人,
此刻正以一種極其不符合他身份的姿勢,五體投地地趴在地上,撅著屁股,
手指頭使勁兒摳著地上的黃土,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又捻了捻,
一張老臉激動得紅光滿面:“好土!好土啊主公!此地土質松軟細膩,粘性上佳!
最是適宜燒制青磚!若再能輔以糯米漿混合,層層夯筑營墻,堅逾磐石!尋常箭矢,
絕難穿透!妙!妙極啊!”我嘴角抽搐,忍無可忍:“錢大人!”錢不茍茫然地抬起頭,
臉上還沾著泥點子。“咱是去造反!” 我咬著后槽牙,一字一頓,
“是提著腦袋干殺頭的買賣!不是給哪位先帝爺修皇陵!”錢不茍愣了愣,
隨即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從地上爬起來,激動地說:“一樣的一樣的!主公!
無論是造反還是修陵,那都得先蓋房子啊!安營扎寨,乃是頭等大事!這叫…呃…基建先行!
對,基建先行!”我:“……”帶著這支“專業完全不對口,夢想是搞基建”的雜牌軍,
我踏上了我爹精心安排的“忽悠藩王、基建狂魔養成”之旅。第一站,
摳門摳到骨子里的蜀王地盤。
捏著我爹給的“推薦信”——一張灑了金粉、畫著個抽象派大王八的華麗信箋——硬著頭皮,
在蜀王那擺滿了珍饈美味的奢華花廳里,對著這位以“鐵公雞”聞名天下的藩王,
猛地一拍桌子(桌子太硬,拍得我手生疼)!“王爺!” 我豁出去了,聲音拔高八度,
“晚輩李樂安!想干一票大的——造反!您!入個股不?!”“噗——!
”正抱著個醬香濃郁大肘子啃得滿嘴流油的蜀王,被我這一嗓子嚇得手一抖,
那啃了一半、油光锃亮的肘子,“噗通”一聲,
精準地掉進了他面前那碗清澈見底的燕窩湯里,濺了旁邊伺候的歌姬一臉油花。蜀王抬起頭,
肥嘟嘟的臉上,小眼睛瞪得溜圓,像是看到了什么史前怪獸,他盯著我,
足足看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那眼神,活像在看天橋底下賣大力丸的江湖騙子。
“……多少年了!” 蜀王猛地一拍大腿,震得桌子上的碗碟叮當亂響,
油膩膩的臉上居然擠出一個極其痛快的笑容,
“多少年沒見過這么愣頭青、這么直爽的后生了!痛快!太他媽痛快了!說!要什么?
本王…呃…考慮考慮!”我心中一喜,有門!趕緊獅子大開口:“五千套!精鐵甲胄!
刀槍不入那種!”蜀王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小眼睛里的光“唰”地暗了下去。他搓著肥厚的手掌,
嘿嘿干笑了兩聲:“賢侄啊…這個…五千套…咳咳…蜀地最近…那個…鬧山匪,
庫房…庫房也不太寬裕啊…”我心涼了半截。十天后,蜀地最大的軍器作坊,毫無預兆地,
“轟隆”一聲巨響,塌了半邊天。濃煙滾滾,一片狼藉。蜀王聞訊趕來,看著廢墟,
捶胸頓足,痛心疾首,那表情,比死了親爹還難過。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使勁兒搖晃,
唾沫星子噴了我一臉:“賢侄啊!天意!這真是天意難違啊!你看,
這作坊它…它自己不爭氣!唉!本王這心里…哇涼哇涼的!” 他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話鋒一轉,指著旁邊兩輛馬車,“不過,天無絕人之路!賢侄你看!這還有兩車上好的銅錠!
你拿去!熔了自己打吧!就當…就當是本王給那些可憐工匠們的一點…加班費!撫恤金!唉!
”我順著他胖乎乎的手指看去。那所謂的“兩車”銅錠,可憐巴巴地堆在馬車角落里,
連一個車廂底都沒鋪滿。
再看看我懷里那份剛收到的、字跡潦草的“密信”:“作坊塌方前夜,有數十黑衣人,
運走庫房精鐵甲胄及原料約七成有余。”我抬頭,
看著蜀王那張寫滿“真誠”和“肉痛”的胖臉,后槽牙咬得咯吱作響。行!蜀王!算你狠!
我咬牙切齒地從懷里掏出個小本本,用炭筆狠狠記下:“蜀王,欠甲胄四千九百套整。
利息…按日加收三成!利滾利!”接下來的日子,充分證明了什么叫“專業不對口,
努力全白費”。在福王那號稱“魚米之鄉”的封地。
旱鴨子出身、暈船暈到天昏地暗的前禁軍總教頭趙鐵山,被趕鴨子上架,
指揮著一群世代打漁為生的漁民,雄心勃勃地要組建什么“明教水師”。結果呢?
耗費巨資打造的戰船,在趙教頭“勇往直前”的旗語指揮下,趁著退潮,
一股腦兒全沖上了淺灘,結結實實地卡在了淤泥里。遠遠望去,像一群擱淺的鋼鐵王八,
任憑漁民們喊破喉嚨、拉斷纖繩,也紋絲不動。趙鐵山趴在船舷邊,吐得昏天黑地,
還不忘嘶吼:“頂住!頂住!狹路相逢…嘔…勇者勝…嘔…”在秦王那廣袤無垠的養馬場。
我們“接收”了秦王“慷慨捐贈”的三百匹“戰馬”。美其名曰“白馬義從”,
聽著威風凜凜。結果牽出來一看,好家伙!全是些牙齒都快掉光、走路一步三晃悠的老馬!
跑起來那速度,別說沖鋒陷陣了,連村口拉磨的倔驢都追不上!
我騎在為首一匹最“精神”的老白馬背上,它慢悠悠地踱著方步,我都能抽空打個盹兒。
秦王的使者在一旁笑瞇瞇地解釋:“王爺說了,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經驗豐富,穩重可靠!
”至于工部侍郎錢不茍同志,徹底放飛了自我。每到一個新地方,他第一件事不是勘察敵情,
而是掏出他寶貝的小錘子和小本本,趴在地上研究地質!然后,
就開始了轟轟烈烈的“奧運村分舵”建設運動。指揮著沿途收攏的流民、佃戶,叮叮當當,
熱火朝天。
食堂(保證大鍋飯管飽)、校場(雖然士兵們大多在曬太陽)、公共茅房(錢大人重點工程,
強調衛生防疫)……一應俱全。最絕的是,每個營盤門口,
都掛上他老人家親筆題寫的、歪歪扭扭的木牌:“反賊奧運村·XX分村”。字體之丑,
堪稱行為藝術。3 龍袍針腳與東風夜放疲憊不堪地滾回京城我那熟悉的小破院時,
我幾乎是熱淚盈眶,感覺像是流浪了十年的狗終于找到了窩。院墻還是那么矮,
院門還是那么破,連門口那棵歪脖子棗樹都顯得那么親切!我甩開兩條灌了鉛的腿,
帶著一身塵土和汗臭,像顆炮彈一樣,
直撲我那散發著陽光味道和淡淡稻谷清香的床鋪——“喲?
這不是我們日理萬機、替天行道的‘欽差大臣’嘛?還知道回家?
”一個懶洋洋、帶著戲謔的聲音,像盆冷水,兜頭澆下。我僵在離床鋪還有三步遠的地方,
脖子僵硬地扭過去。李霸天!我那“英明神武”的爹!正翹著二郎腿,
舒舒服服地歪在屋里唯一那張太師椅上,慢悠悠地用杯蓋撇著茶沫子。他腳邊,
堆著小山一樣高的賬本!
力滲透指數及可利用價值分析》、《反賊奧運村三期工程預算及茅廁擴建計劃》…“爹——!
” 我瞬間戲精附體,帶著哭腔,一個滑跪撲過去,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把臉埋在他那昂貴的衣料上蹭啊蹭(順便把汗和灰蹭上去),“您看看!您看看您閨女!
都被您折騰成什么樣了!累得就剩一口氣吊著了!那七個藩王,沒一個省油的燈!
福王天天琢磨著招我當上門女婿,想把我和我的‘奧運村’一鍋端!秦王隔三差五就寫信來,
嚷嚷著要‘清君側’,清誰?清我嗎?!最可氣是蜀王!他還欠我四千九百套甲胄呢!
利滾利都快翻倍了!我……”一塊還帶著熱乎氣的栗子糕,精準地塞進了我喋喋不休的嘴里,
堵了個嚴嚴實實。“出息!” 我爹屈起手指,毫不客氣地在我腦門上彈了個清脆的腦瓜崩,
力道不小,“進度條才走到七成就喊累?這點苦都吃不了,將來怎么坐得穩那龍椅?
”他忽然俯下身,湊近我耳朵,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一種陰謀家的蠱惑:“那幾個老狐貍不敢動?沒關系!爹再給你點把火!燒旺點!
”次日清晨,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像長了翅膀的野火,瞬間燎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燒得人心惶惶:皇帝突發風疾!口不能言!全身癱瘓!只能癱臥龍床,生死不明!
我聽到消息時,正在喝粥,手一抖,半碗粥全扣在了自己褲子上。
我爹點的這火…是要把天都燒穿啊!我連滾帶爬地沖進書房。只見我爹李霸天,
正悠閑地背對著我,對著墻上那張巨大的疆域圖指指點點,
手里還捏著幾面花花綠綠的小旗子,
哼著荒腔走板、完全不在調上的小曲兒:“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暖閣里,
熏香裊裊,氣氛寧靜得詭異。我娘吳淑芬,安靜地坐在窗邊的繡墩上,手里拿著繡繃,
細密的針腳在金燦燦的緞子上來回穿梭,勾勒著…等等!那金燦燦的絲線,
那扭曲蜿蜒、張牙舞爪的爪子…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板竄到天靈蓋!“娘!
” 我聲音都變了調,一個箭步沖過去,劈手奪過她手里的繡繃,手指都在哆嗦,
“您…您繡的這是…五爪金蜥蜴?!”我娘抬起頭,溫柔地看了我一眼,臉上帶著點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