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楠站在六公寓樓下，指尖反復摩挲著手機屏幕，夏日傍晚的蟬鳴聒噪得讓人心慌。
她盯著手機里婷婷發(fā)來的 “馬上到” 三個字，
突然想起上周輔導員說的離奇失蹤案 —— 三個女生在離校途中失聯(lián)，至今生死未卜。
這個念頭像根刺，猛地扎進她的心臟，她慌忙搖了搖頭，試圖驅(qū)散這不祥的聯(lián)想。
“咔嚓 ——” 一聲沉重的金屬摩擦聲從樓道深處傳來，
仿佛有人拖著什么沉重的東西在地面拖行。楠楠的神經(jīng)瞬間緊繃，瞳孔微微收縮。
她緊緊盯著樓梯口，冷汗順著脊背滑落，浸透了后背的衣衫。終于，
婷婷費力地拽著行李箱出現(xiàn)了，箱子輪子在臺階上磕出刺耳的聲響，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
“快走！” 楠楠沖上前去，一把抓住婷婷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婷婷忍不住皺起眉頭。
兩人拖著行李匆匆往校門口趕，夕陽的余暉灑在她們身上，卻沒帶來一絲暖意，
反而讓周圍的空氣愈發(fā)壓抑。兩個人找到網(wǎng)約車的車牌號，兩個人站在旁邊。
出租車的車燈在暮色中像一雙詭異的眼睛，直直地瞪著她們。司機搖下車窗，
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臉，機械地問道：“尾號多少？
楠楠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5、5656?！?車門打開的瞬間，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撲面而來，仿佛是腐爛的水果和潮濕的霉菌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作嘔。
車子啟動后，楠楠偷偷打開手機地圖，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定位圖標在瘋狂閃爍，
不斷在各個陌生地點間跳轉(zhuǎn)。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手指緊緊攥著手機，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用余光瞥了一眼后視鏡，發(fā)現(xiàn)司機正死死盯著自己，嘴角掛著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
那笑容仿佛凝固在臉上，透著說不出的詭異。“師傅，我們要去地鐵站。
” 楠楠鼓起勇氣說道，聲音卻不受控制地發(fā)顫。司機仿佛沒聽見一般，
繼續(xù)喃喃自語：“零分公寓，零分公寓……”車廂里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溫度驟降，
楠楠和婷婷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她們驚恐地對視一眼，喉嚨像是被無形的大手掐住，
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車子拐進一條從未見過的街道，路燈在車窗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像是無數(shù)只枯瘦的手在揮舞。窗外的景象愈發(fā)詭異，紫色的天空中漂浮著暗紅的云朵，
仿佛被鮮血浸染；地面泛著詭異的暗紅色，像是干涸的血跡。行人的步伐機械而僵硬，
眼神空洞無神，宛如行尸走肉。楠楠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嗓子眼，一種強烈的窒息感將她緊緊包圍?！伴?，
我…… 我害怕。” 婷婷的聲音帶著哭腔，緊緊抓住楠楠的手臂，指甲幾乎陷進肉里。
楠楠強忍著內(nèi)心的恐懼，故作鎮(zhèn)定地安慰道：“別怕，還在京城，
人多就安全……” 可她的聲音連自己都無法說服，顫抖的尾音泄露了她內(nèi)心的極度不安。
當司機的車慢慢停下的時候，楠楠的血液瞬間凝固。
在距離長得很像‘地鐵口’這個地方兩百米處，
站著兩個熟悉的身影 —— 初中同桌小雨和高中死黨阿凱。他們的姿勢怪異而僵硬，
阿凱的手死死扣在小雨的腰上，指尖泛著不正常的青紫色，
仿佛要將對方的骨頭捏碎；小雨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眼神空洞無神，頭上有著白色的水霧，
在詭異的光線下泛著詭異的光澤?！伴健?小雨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
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沙啞“來這里做什么？”楠楠感覺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
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只能機械地重復：“去地鐵站……”“我倆要去地鐵口，
這個是地鐵口嗎”楠楠一邊說一邊把手指指向兩個人身后很像地鐵口的地方。
“我們不太清楚，楠楠，如果你覺得是可以去看看”楠楠眼看著女同學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
男同學更是一言不發(fā)。楠楠可以確定這里必定是異世界。
女同學是初中要好的同桌見到自己不可能沒有表情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男同學和自己也是鐵哥們。“好，那我們走了”楠楠說完便拉著婷婷往地鐵口走去。
走進地鐵口，里面好像是一個防空洞，內(nèi)部全是水泥的材質(zhì)，沒有一點粉刷，人存在的痕跡。
防空洞般的通道里，霉味和鐵銹味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頭頂?shù)陌谉霟艉雒骱霭担?/p>
發(fā)出 “滋滋” 的電流聲，仿佛是某種詭異生物的低吟。
墻壁上斑駁的水漬像是一張張扭曲的人臉，在光影的交錯下不斷變換形狀，時而猙獰，
時而陰森。每走一步，腳下的水泥地都會發(fā)出沉悶的回響，仿佛是來自地獄的腳步聲。
婷婷突然抓住楠楠的手，聲音顫抖得厲害：“你聽…… 有滴水聲。”楠楠屏住呼吸，
仔細聆聽，確實有規(guī)律的 “滴答” 聲從前方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仿佛是死神的倒計時。她的手心全是冷汗，和婷婷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仿佛這樣就能抓住一絲生的希望。就在這時，通道盡頭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
像是指甲刮過黑板的刺耳聲響，又像是來自地獄的哀嚎。
楠楠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要被這笑聲撕碎，她知道，
真正的恐怖才剛剛開始…“走婷婷我們別無選擇，地鐵口你也看見了都不是正常人，
我們唯一的辦法就是往前走，最好是能夠走出這個怪圈”婷婷雖然很害怕，
但也是一個理智的人，明白兩人別無選擇“好”兩個人走著走著突然發(fā)現(xiàn)前邊好像是有樓梯，
向上向下的都有?！暗罔F一般都是在地下，我們先往下走試一試”楠楠主動提議到，
婷婷明顯是同意楠楠的想法，兩個人沿著樓梯往樓下走，越往下走燈光變得越昏暗，
好像樓下都是無盡頭的樓梯并沒有出口。楠楠的指甲深深掐進婷婷的掌心，
兩人掌心的汗液混著冷汗，黏膩得令人發(fā)怵。樓梯轉(zhuǎn)角處的應(yīng)急燈突然爆出刺啦聲響，
慘白的光在墻面投下晃動的影子，像是無數(shù)扭曲的肢體在蠕動。每向下邁一級臺階，
空氣就愈發(fā)濃稠，腐殖質(zhì)的腥甜裹著鐵銹味直往鼻腔里鉆，仿佛地下深處藏著腐爛的巨獸。
“等等 ——” 婷婷突然僵在原地，手電筒光束掃過臺階邊緣。那道暗紅色痕跡蜿蜒向下，
在慘白的燈光下泛著油光，像是干涸的血跡被反復踩踏后留下的印記。楠楠的瞳孔猛地收縮，
想起輔導員提到的失蹤案 —— 據(jù)說現(xiàn)場也殘留著類似的血痕，只是比這更濃烈，更粘稠。
當她們轉(zhuǎn)身往上逃時，樓梯間突然響起細碎的腳步聲。
那聲音像是拖著濕漉漉的布料在臺階上拖行，不緊不慢，卻精準地跟在兩人身后三步之遙。
兩人不敢回頭，卻感覺后頸掠過一絲涼氣，仿佛有雙冰冷的眼睛正貼著她的脊背窺視。
往樓上走，回到剛才下來的地方，往上走一層就看見樓梯口，推開樓梯間的鐵門，
腐舊的合頁發(fā)出尖銳的慘叫，驚得兩人渾身一顫。里面很類似于教學樓的走廊。
走廊里彌漫著刺鼻的消毒水味，混著若有若無的檀香，令人胃部翻涌。教室里，
學生們整齊地端坐著，粉筆在黑板上劃出機械的沙沙聲，卻沒有半點回音。
楠楠盯著前排扎馬尾的女生 —— 那女孩脖頸以不自然的弧度扭曲著，
正用指甲反復摳挖自己的掌心，暗紅色的液體順著課桌滴落，在地面匯成小小的血泊，
而她臉上仍掛著空洞的微笑。講臺上的老師好像是習以為常嘴只是一張一合，
教室外面聽不到一點聲響。婷婷走慢了幾步綱要到楠楠身邊，“別看！
” 猛地捂住婷婷的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正不受控地顫抖。走廊盡頭的白熾燈突然爆裂，
玻璃碎片飛濺在她們腳邊，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味。當黑暗重新籠罩時，
她們聽見此起彼伏的桌椅挪動聲，像是整個樓層的 “學生” 同時站了起來。
隨著走廊盡頭又教室門嘎吱一聲的打開，所有教室門嘎吱嘎吱全部打開，
一開始是走廊盡頭有一位女孩平靜的走出來，后來是越來越多的人走出教室。
看見這個場景兩人跌跌撞撞地往回跑，跑出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來時的樓梯口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扇雕花木門，銅制門環(huán)上纏繞著暗紅絲線，像是凝固的血管。
兩個人就站在門外，門內(nèi)傳來孩童的嬉鬧聲，甜膩得令人作嘔，
還夾雜著某種重物拖拽的悶響。楠楠感覺喉嚨發(fā)緊，
突然想起手機相冊里存著的舊照片 —— 初中畢業(yè)照上，小雨和阿凱站在她身后，
嘴角的弧度和此刻如出一轍。兩人癱坐在樓梯拐角，楠楠的后背抵著冰涼的水泥墻，
聽著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在空蕩蕩的樓道里回響。婷婷的呼吸還在發(fā)顫，
她掏出濕巾擦拭掌心的冷汗，卻發(fā)現(xiàn)紙巾上沾著些暗紅的痕跡，像極了剛才樓梯上的血漬，
這讓她的手又止不住地抖了起來。應(yīng)急燈還在滋滋閃爍，每一次明滅，
都把她們的影子拉長、扭曲，仿佛要將她們吞噬。“楠楠我覺得，咱們得趕快走出去了，
待在這里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婷婷強撐著站起身，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
楠楠咬了咬嘴唇，喉嚨發(fā)緊，半晌才擠出一句：“你說的對婷婷，現(xiàn)在我們只能繼續(xù)往上走，
看看上面有沒有出路?！彼齻兓ハ鄶v扶著，腿還在發(fā)軟，跌跌撞撞地往二樓挪動，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二樓的鐵門銹跡斑斑，楠楠伸手去推時，
冰涼的觸感讓她打了個寒顫?！爸ㄑ?——” 門緩緩打開，
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混合著血腥氣撲面而來，嗆得兩人直咳嗽。
眼前的場景如同噩夢 —— 醫(yī)院急診大樓里擠滿了人，
擔架床急促的輪子聲、護士的呼喊聲交織在一起，卻透著說不出的怪異。楠楠剛想開口，
卻發(fā)現(xiàn)婷婷死死攥住了她的胳膊?；仡^一看，樓梯口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急診大門。
門外，十幾輛救護車整齊排列，紅藍警燈瘋狂閃爍，刺得人睜不開眼，
尖銳的警報聲震得耳膜生疼，像是無數(shù)冤魂在哀嚎。那些燈光明明沒有規(guī)律，
卻又好像在按照某種詭異的節(jié)奏跳動，讓人頭暈?zāi)垦?。她們硬著頭皮往前走，
人群從身邊匆匆掠過，卻沒有一個人看她們一眼。突然，婷婷的腳步頓住，身體劇烈顫抖。
楠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導診臺前的護士們臉上掛著和小雨、阿凱如出一轍的空洞笑容。
“楠楠，他們好像是我的初中同學丹丹和珠珠。”婷婷的聲音帶著哭腔，
指甲幾乎掐進楠楠的肉里。楠楠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注意到 “丹丹” 的白大褂下擺沾著黑色污漬，
隨著她的動作隱隱散發(fā)著腐臭味；“珠珠” 握著病歷本的手指泛著青灰，
指甲縫里塞滿了暗紅的泥土?！鞍残逆面茫灰?zhèn)定這些人就不會傷害我們。
”從一開進來楠楠就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再結(jié)合小雨和阿凱的狀態(tài)快速得出的結(jié)論。
楠楠深吸一口氣，拉著婷婷往前走，心臟在胸腔里瘋狂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沖破胸膛。
當她們靠近時，“丹丹” 突然轉(zhuǎn)頭，空洞的眼睛直直地盯著婷婷，
嘴角的弧度詭異到了極點，嚇得兩人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婷婷好久不見啊” 丹丹咧嘴笑著，嘴角的弧度以一種違背常理的角度不斷上揚，
幾乎要裂到耳根。那笑容像是被強行拉扯出來的，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
眼尾卻沒有一絲笑意，空蕩的眼神里泛著青灰色的死寂，
讓這份 ‘溫馨’ 透著刺骨的寒意。走廊的燈光在她臉上投下交錯的陰影，
仿佛有無數(shù)只手在她的皮肉下蠕動。婷婷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疼得幾乎要出血，
這才勉強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想起楠楠說的話‘只要鎮(zhèn)定這些人就不會傷害我們’，
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干澀地開口：“你好呀丹丹，好久不見了，有點不舒服，
這里是門診么，我有點迷路了。”她的聲音發(fā)顫，卻努力擠出一個微笑，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丹丹空洞的眼神突然聚焦，死死盯著婷婷的眼睛，
空氣瞬間凝固。她白大褂下的身體詭異地扭動了一下，沾著黑色污漬的衣角掃過導診臺，
發(fā)出一陣刺耳的摩擦聲，腐臭味愈發(fā)濃烈。就在婷婷以為自己要被看穿時，
丹丹的表情突然像斷電的屏幕般恢復正常，語氣平淡說到：“婷婷這里不是門診快走吧，
走廊盡頭是出口，沒事兒別來醫(yī)院?！比巳喝缤粺o形絲線操控的傀儡，
脖頸以夸張的角度扭曲著，在走廊里緩慢蠕動。楠楠和婷婷后背緊貼著墻，
指甲深深摳進墻皮剝落的縫隙里，每前進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腐臭與藥水混合的氣味，還有細碎的咀嚼聲從人群深處傳來，
像是有人在啃食什么帶骨肉。當她們終于挪到防火門前時，婷婷的膝蓋幾乎要支撐不住身體。
那扇門表面布滿暗褐色的污漬，門把手上纏繞著濕漉漉的頭發(fā)，隨著呼吸般的氣流輕輕擺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