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葬禮血書到基因炸彈引爆第一章：葬禮上的血書雨絲混著哀樂往骨頭縫里鉆。
林晚攥著濕漉漉的黑傘，盯著骨灰盒上母親含笑的照片。相紙邊角被雨水浸得發皺，
像她此刻揪成一團的心臟。“林小姐，這是陳先生讓我交給您的。
”西裝革履的律師遞來文件袋，領口別著的白菊歪了歪。塑料袋嘩啦一聲響。
離婚協議書砸在黑色裙擺上，陳默的簽名棱角分明，像他昨天說“我們到此為止”時的眼神。
林晚的指甲掐進掌心，
突然聞到一股若有似無的消毒水味——和母親ICU病房里的味道一模一樣。“等等。
”她掀開骨灰盒底座的暗格，指尖觸到冰涼的硬紙。血紅色的字跡在宣紙上洇開：“19床，
鎮靜劑過量，手術記錄在…火…”“啊——！”尖叫撕裂雨幕。
律師像片破布從靈堂二樓栽下來，后腦砸在青石板上的悶響，
讓林晚想起解剖臺上錘子敲開顱骨的聲音。她跌跌撞撞撲過去，
看見尸體手腕上暗紅色的胎記——母親尸檢報告里，那個被她標紅的“疑似他殺”疑點，
此刻正對著她泛著青紫色。陳默不知何時站在二樓欄桿旁，黑色風衣灌滿冷風。
他手里捏著手機，屏幕光映著嘴角一絲詭異的笑。林晚的視線突然模糊，
腦海里閃過母親臨終前插滿管子的手，和一張被火焰吞噬的手術記錄單。雨更大了，
沖刷著律師指甲縫里的混凝土碎屑。林晚的指尖突然刺痛，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皮膚下蘇醒——下一秒，陳默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猛地倒退回了十分鐘前。
第二章：回溯死亡現場雨珠在便利店玻璃上爬成歪扭的線。
林晚盯著手機屏幕——時間顯示10:07，距離律師墜樓還有八分鐘。
她攥著那枚從律師指甲縫里摳出的混凝土碎屑，指腹被棱角硌得生疼。
“叮鈴——”便利店門響了。陳默晃著傘走進來，黑色風衣下擺沾著泥點。
他伸手去拿冰柜里的可樂，手腕內側露出淡紅色胎記——和律師手腕上那個一模一樣。
林晚猛地轉身，后背撞上貨架，薯片袋嘩啦啦掉了一地。她看見陳默褲腳沾著的石灰粉，
和律師鞋底的痕跡如出一轍。消毒水味又飄來了，比在靈堂時更濃，
混著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你怎么在這兒？”陳默擰開瓶蓋，喉結滾動時，
脖頸處有道淺疤。林晚突然想起，母親ICU最后一夜，
值班護士說見過個帶疤的男人進過病房。她假裝撿薯片，余光瞥見陳默放在收銀臺上的手機。
屏幕亮起，鎖屏壁紙是他們的結婚照，
可右上角的短信預覽框里跳出一行字：“十五年前的事，該收尾了。”時間跳到10:10。
林晚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根針在扎。她想起母親血書里的“火”——十五年前，
市一院確實發生過一場離奇的火災，燒死了三個等待器官移植的病人。“陳默，
”她突然開口，指甲掐進掌心，“我媽的手術記錄，是不是被你藏起來了？
”男人擰瓶蓋的手頓住了。便利店暖黃的燈光照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林晚盯著他后頸那道疤，突然想起法醫課上老師說的：“燒傷疤痕超過十五年，
邊緣會形成特異性纖維化。”陳默慢慢轉過身，嘴角還掛著笑，眼神卻像冰：“晚晚，
你是不是太累了？”他抬手想碰她額頭，
袖口露出半枚銀紐扣——和她昨天在檔案室被襲擊時，兇手遺落的紐扣一模一樣。
時間到了10:12。林晚的視線突然模糊，耳邊響起刺耳的蜂鳴。當她再次看清時，
陳默已經走到了便利店門口，
而她的手正按在他剛才放手機的位置——那里還殘留著一絲余溫，以及一張被揉成團的紙條。
展開紙條，上面用紅筆寫著：“19床鎮靜劑由‘他’注射，火災是滅口。
”墨跡在雨水中暈開，像極了母親血書里未寫完的字。
第三章：消失的手術記錄消毒水味混著舊紙張的霉味，鉆進林晚的鼻腔。
她捏著母親的病歷號，站在市一院檔案庫鐵門前。鐵皮門牌上的漆皮剝落，
露出底下銹跡斑斑的“丙區”二字——十五年前那場火災，燒的正是丙區病房。
“查2010年7月15日，19床林慧的手術記錄。”她把證件推給管理員，
注意到對方右手食指少了節指尖，纏著的創可貼滲出淡淡的血漬。管理員敲了敲鍵盤，
眉頭皺成疙瘩：“系統顯示歸檔了，但實物找不到。”他拉開標著“2010”的鐵皮柜，
里面的檔案夾歪歪扭扭，唯獨7月15日那格空著，柜底沾著幾片碎玻璃。林晚的心沉下去。
她記得母親血書里的“火”，還有陳默手機里的“十五年前的事”。手指劃過空蕩的格子，
摸到內側一道新鮮的劃痕——像是用鋼筆尖刻上去的。“上個月也有人來查過這記錄。
”管理員突然說，擰開保溫杯喝了口茶，“戴眼鏡，脖子上有條疤，說自己是病人家屬。
”陳默！林晚的指甲掐進掌心。她猛地掀開檔案柜最底層，里面掉出半張燒焦的紙。
殘存的字跡顯示：“麻醉師：李……”后面的字被燒成了灰燼，唯獨右下角的簽名欄，
有被刀片刮擦過的痕跡。“李什么？”她抓住管理員的手腕，
觸到他袖口下硬邦邦的金屬——和陳默的銀紐扣材質一樣。管理員突然掙脫，往后退了兩步。
他身后的窗戶被風吹得哐當響，玻璃上貼著的“閑人免進”貼紙裂了道縫，像張嘲笑的嘴。
林晚聞到一股熟悉的雪松香，從檔案柜深處飄出來。“咚——”頭頂的白熾燈突然爆閃。
林晚下意識蹲下，聽見身后傳來檔案夾散落的聲音。等她回頭時，管理員已經倒在地上，
嘴角溢出白沫，手里還攥著半片碎玻璃，上面刻著個“陳”字。她撲過去探鼻息，
指尖觸到他后頸冰涼的皮膚。視線掃過管理員的工牌：王強，2009年入職。十五年前，
他就在這家醫院。檔案柜最底層的暗格里，露出半截紅色筆記本。林晚翻開第一頁，
上面用鉛筆寫著：“7.15，李醫生給19床多打了支鎮靜劑，
陳先生給了我兩萬塊……”字跡突然中斷，后面幾頁被撕得干干凈凈。
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晚把筆記本塞進風衣口袋，轉身時撞翻了鐵架，嘩啦啦的聲響里，
她看見走廊盡頭站著個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拎著灌滿液體的注射器。
第四章：雙面丈夫林晚的后背撞在消防栓上，金屬冰涼透過風衣滲進皮膚。
白大褂的注射器在走廊燈光下閃著寒光，針尖對準她的脖頸——和母親ICU病房里，
護士拔掉氧氣管時的角度一模一樣。“啪嗒。”天花板的消防噴頭突然爆裂，
水花劈頭蓋臉澆下來。白大褂罵了句臟話，轉身沖進樓梯間。
林晚趁機抓起地上的紅色筆記本，踉蹌著往電梯跑，聽見身后傳來熟悉的雪松香。“晚晚！
”陳默從拐角沖出來，黑色風衣濕透貼在身上，露出腰間別著的黑色皮套。
他伸手拽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溫度燙得她一哆嗦。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
映出他身后墻上“陳氏集團捐贈”的金色銘牌。“放開我！”林晚甩開他的手，
摸到口袋里管理員死前攥著的碎玻璃，“王強是不是你殺的？十五年前的火災，
你到底隱瞞了什么？”陳默的眼神暗下去，雨水從他發梢滴落，砸在胸前的銀紐扣上。
那枚紐扣和檔案室襲擊者的一模一樣，此刻卻在他領口歪成奇怪的角度。他突然掀開風衣，
露出里面的警服內襯，金屬警徽在水跡中閃著冷光。“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
”他的聲音被電梯運行的嗡鳴吞沒，“十五年前，陳氏集團非法器官移植案的主謀，
就是我父親。”林晚的呼吸驟停。電梯數字跳到負一樓，燈光忽明忽暗，
照見陳默后頸那道燒傷疤痕——邊緣呈特異性纖維化，正如法醫課上老師說的，
超過十五年的舊傷。“你母親是唯一掌握證據的麻醉師。”陳默的指尖劃過警徽，
“當年火災是偽造的，三個‘死者’其實是被轉移的供體。李醫生給你母親多打的鎮靜劑，
是為了讓她假死脫身。”電梯門開了，一股濃烈的福爾馬林味涌進來。
停尸房的不銹鋼柜子在陰影里閃著光，林晚看見陳默褲兜里露出半截手機，
屏幕亮著——又是那條短信：“內鬼已清除，下一個目標：林晚。”“內鬼？
”她抓住他的胳膊，觸到他袖管下硬邦邦的槍柄，“王強不是你殺的？”陳默沒回答，
突然把她推到停尸柜后。走廊傳來皮鞋敲擊地面的聲音，還有人低聲說：“陳隊說了，
活要見人——”“陳隊？”林晚的心跳撞著肋骨，“你不是說你是臥底嗎？
”陳默的喉結滾動，從口袋里掏出個U盤塞進她手里。U盤外殼刻著朵枯萎的白菊，
和律師領口別著的那朵一模一樣。他的嘴唇湊近她耳邊，
溫熱的氣息混著雨水：“別信任何人，包括我。”停尸房的燈突然全滅了。黑暗中，
林晚聽見金屬碰撞的輕響，接著是陳默壓抑的悶哼。她摸出手機照亮，看見他跪倒在地，
后背插著支帶血的注射器，而他面前的地板上，
躺著一枚滾落在陰影里的銀紐扣——和她昨天在檔案室撿到的，一模一樣。
第五章：火場的全息投影停尸房的應急燈在天花板上晃出幽綠的光。林晚摸出陳默給的U盤，
插進手機接口時，指尖被金屬外殼燙得一縮——那上面還殘留著他掌心的溫度。
“滋滋——”手機屏幕突然藍屏。林晚舉著手機照向陳默，
看見他后頸的燒傷疤痕在綠光中泛著詭異的青白。
記憶突然閃回：小時候母親總用陳皮紅豆湯敷他的傷疤，說“小默別怕，阿姨幫你揉”。
“陳默？”她跪下去探他的鼻息，
指尖觸到他嘴角的白沫——和檔案管理員王強死前的癥狀一模一樣。
福爾馬林的味道里混進一絲甜腥，像母親熬湯時不小心燒焦的紅豆。“咚！
”停尸柜突然巨響。林晚轉身時，看見17號柜的門自己滑開，里面躺著具蓋著白布的尸體。
白布下的輪廓讓她瞳孔驟縮——和母親火化前躺在停尸房的姿勢一模一樣。
她顫抖著掀開白布。尸體手腕上沒有胎記，卻在左手無名指戴著枚銀戒指，
內圈刻著“陳”字。林晚想起陳默父親的照片，手指上戴著同款戒指。手機突然震動。
藍屏上跳出段亂碼，自動組成全息投影——是十五年前火災現場的監控錄像。畫面里，
三個“死者”被穿白大褂的人抬出病房，為首的人后頸有道燒傷疤痕，而推床旁的護士，
手腕上戴著母親常戴的玉鐲。“媽？”林晚失聲喊出來。投影里的母親突然轉身，
對著鏡頭比劃手勢，掌心向上翻了三次——那是她教林晚的“求救信號”。“原來你在這兒。
”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林晚回頭看見穿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拎著灌滿血的注射器。
他摘下口罩，露出和陳默七分相似的臉，左耳垂也有顆痣，只是顏色更深，像滴凝固的血。
“我是陳峰，陳默的哥哥。”他晃了晃注射器，血珠在針尖上顫巍巍的，“十五年前，
你母親把供體轉移到安全地方，卻把我父親送進了監獄。”林晚的后背抵住停尸柜，
金屬的冰涼滲進骨髓。
她看見陳峰口袋里露出半截紅色筆記本——和她從檔案庫拿到的那本一模一樣，
只是封皮多了道牙印，像被什么動物啃過。“你母親以為用全息投影就能騙過所有人？
”陳峰笑起來，痣跟著抖動，“可惜她忘了，當年給供體注射鎮靜劑的，
是李醫生——也就是我舅舅。”手機突然恢復正常，U盤里跳出份加密文件，
標題是“供體名單”。林晚趁陳峰說話時猛地按下播放，卻聽見系統提示：“文件已損壞，
是否恢復？”“別白費力氣了。”陳峰舉起注射器刺過來，針尖在綠光中閃著寒芒，
“當年你母親把真正的供體藏在‘火場’里，而你——”他的話突然中斷。
停尸房的排氣扇發出刺耳的嗡鳴，天花板開始漏灰。林晚看見陳默搖搖晃晃站起來，
手里攥著半截燈管，而他身后的墻上，不知何時多了道裂縫，裂縫里透出橙紅色的光，
像十五年前那場燒不盡的火。第六章：帶血的陳皮紅豆湯裂縫里的火光舔著林晚的腳踝。
她扶著陳默后退時，鞋跟碾到塊溫熱的東西——是塊燒焦的陶瓷碎片，上面粘著暗紅的結痂，
像極了母親熬湯時總粘在砂鍋上的紅豆皮。“快走！”陳默突然把她往前推，
自己轉身用燈管抵住陳峰的脖子。林晚聽見金屬碰撞的脆響，
回頭看見陳峰手里的注射器扎進了陳默的胳膊，而陳默口袋里掉出個油紙包，滾到她腳邊。
油紙包滲著褐色的液體。林晚撿起來時，聞到熟悉的陳皮香——母親每年冬天都會熬這種湯，
說能祛寒。她撕開包裝，里面是半塊硬邦邦的糕點，夾著張被湯汁浸透的紙條：“晚晚，
供體在‘老地方’，密碼是你第一次解剖課的成績。”“老地方”？
林晚的記憶閃回童年——母親總在雨天帶她去城郊的廢棄糖廠，說那里的陳皮紅豆湯最香。
裂縫后的火光突然變亮，映出墻壁上用血寫的字：“7.15，李醫生之墓”。“陳默！
”她轉身時，看見陳峰正掐著陳默的脖子，而陳默手里的燈管碎了一地，玻璃碴插進他掌心，
血珠滴在“李醫生之墓”的“李”字上，暈開成暗紅的花。“想知道李醫生是誰嗎？
”陳峰笑著抬腳碾碎玻璃碴，皮鞋底沾著和檔案管理員王強同款的石灰粉，
“他是我媽唯一的弟弟，當年被你母親灌了過量鎮靜劑，活活燒死在火里！
”林晚的心臟像被冰錐刺穿。她想起母親血書里的“鎮靜劑過量”，
還有陳默說的“假死脫身”。難道李醫生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密碼是78分。
”陳默突然開口，嘴角溢出鮮血，“你第一次解剖課，把豬心當成了牛心。
”裂縫后的火光猛地暴漲。林晚趁陳峰分神時，
將U盤插進墻上的插座——那是個隱藏的USB接口，周圍的焦痕顯示曾被反復使用。
屏幕亮起，跳出個加密文件夾，標題是“糖廠倉庫平面圖”，
而背景圖是母親和李醫生的合影，兩人手里都端著碗陳皮紅豆湯。“原來在這里。
”陳峰的聲音突然變調，他從口袋里掏出枚銀色鑰匙，和林晚脖子上掛的那枚一模一樣。
母親臨終前說過，這鑰匙能打開“最重要的東西”。倉庫平面圖突然自動放大，
標記出三號貨柜。林晚看見圖角落里有行小字：“給晚晚的生日禮物——媽媽”。
今天正好是她的生日。“轟隆！”天花板突然塌下橫梁。陳默猛地撲過來抱住她，
木屑和灰塵劈頭蓋臉砸下。林晚在混亂中看見陳峰鉆進裂縫，
手里攥著從陳默口袋里搶走的油紙包，而陳默后背插著根鋼筋，
血正順著鋼筋滴在她母親的合影上，染紅了碗里的陳皮紅豆湯。
“別管我……”陳默的聲音越來越輕，指尖指向屏幕上三號貨柜的位置，
“那里有你母親藏的……”他的話沒說完，頭就垂了下去。林晚摸他的頸動脈，觸感冰涼。
停尸房的應急燈突然亮起，照見橫梁上掛著的老式鐘表——指針停在10:15，
正是十五年前火災報警的時間。而在鐘表下方，裂縫的盡頭，三號貨柜的鐵門正緩緩打開，
里面透出的不是火光，而是無數雙在黑暗中閃爍的眼睛。
第七章：貨柜里的心跳聲鐵門銹跡斑斑的合頁發出吱呀聲。林晚攥著母親給的銀鑰匙，
指尖被金屬棱角硌出紅印。貨柜里飄出的不是福爾馬林味，
而是濃烈的消毒水混著陳皮香——和母親生前辦公室的味道一模一樣。
“咚咚……咚咚咚……”心跳聲從黑暗中傳來，像老式座鐘的鐘擺。林晚摸出手機照亮，
看見貨柜里整齊排列著六個玻璃艙，艙內漂浮著插滿管子的人體模型。
模型手腕上都戴著銀手環，刻著和陳默后頸相同的燒傷疤痕圖案。
“這些是基因編輯的克隆體。”冰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林晚轉身時，鑰匙掉在地上，
聽見陳峰把玩油紙包的沙沙聲。他嘴角沾著褐色湯汁，手里舉著把電擊槍，
槍口對準玻璃艙里最左邊的模型——那模型的臉和陳默長得一模一樣。“十五年前，
我父親用李醫生的基因造了他們。”陳峰踢了踢玻璃艙，水面泛起漣漪，“你母親發現后，
把克隆體藏在這里，還留了碗毒湯給我——”他突然咳嗽起來，吐出的湯汁里混著血絲。
林晚這才看見他口袋里的油紙包破了個洞，露出里面發黑的糕點。母親的紙條從包里滑出來，
背面用鉛筆寫著：“給陳峰的‘生日禮物’，陳皮換了曼陀羅花。”“曼陀羅？
”陳峰的眼睛突然充血，“難怪我每次喝了湯就犯迷糊……”他猛地用電擊槍指向林晚，
“但你母親忘了，克隆體需要本體的心臟才能激活！”玻璃艙的警報燈突然亮起。
林晚看見陳默的克隆體胸口浮現紅光，而真正的陳默躺在貨柜角落，
胸口插著的鋼筋被人拔了出來，傷口處纏著浸滿血的繃帶。“他沒死？”林晚撲過去探鼻息，
觸到他掌心溫熱的繭——和小時候幫她修解剖刀時磨出的繭一模一樣。“當然沒死。
”陳峰笑著按下電擊槍開關，藍色電弧在空氣中噼啪作響，“我父親當年留了一手，
給每個克隆體都裝了炸彈，遙控器在——”他的話突然被爆炸聲打斷。
貨柜頂部的消防噴頭全部爆裂，水花澆在陳峰臉上，露出他耳后隱藏的微型芯片。
林晚想起母親的全息投影，突然明白那些“閃爍的眼睛”是克隆體的監控攝像頭。
“晚晚……”陳默突然抓住她的手，指尖按在她手腕的脈搏上，
“你母親把真正的供體藏在……”他的話沒說完，玻璃艙里的克隆體突然睜開眼，
瞳孔是詭異的純黑色。陳峰趁機把電擊槍懟在陳默脖子上，另一只手掏出遙控器，
上面的紅色按鈕在水花中泛著光。“現在，把你母親的時間回溯裝置交出來。
”陳峰的聲音因為曼陀羅毒性而顫抖，“不然我就炸了這里，讓你和這些怪物一起陪葬！
”林晚的視線掃過玻璃艙。最右邊的模型手腕上戴著她送母親的玉鐲，
鐲子內側刻著“晚晚平安”。她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說的話：“當你聽見心跳聲時，
就把鑰匙插進它的掌心。”她猛地撿起地上的銀鑰匙，刺向陳峰耳后的芯片。
電流聲和慘叫聲同時響起，陳峰的身體抽搐著倒在水里，遙控器滑向貨柜深處。而在這時，
所有玻璃艙的警報燈都變成了綠色，克隆體們同時抬起頭，黑色的瞳孔里映出林晚的臉，
異口同聲地說：“歡迎回家，主人。”貨柜頂部的裂縫里，突然垂下無數根輸液管，
管口對準了林晚的后頸。而在裂縫之外，傳來消防車呼嘯而來的聲音，卻越來越遠，
像是被什么東西隔絕在另一個時空。
第八章：母親的時間匣子輸液管的橡膠管口在空氣中晃蕩，像一條條饑餓的水蛭。
林晚攥著銀鑰匙后退，鞋跟碾到塊溫熱的金屬——是陳峰掉落的遙控器，
背面刻著母親常用的梅花圖案。“主人，請勿害怕。”最左邊的克隆體開口，
聲音和陳默一模一樣，卻帶著機械的頓挫，“我們是您母親用李氏基因培育的守護者。
”玻璃艙的水面泛起漣漪。林晚看見所有克隆體的胸口都亮起紅光，
組成母親常畫的時間沙漏圖案。陳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將銀鑰匙按在最近的克隆體掌心——鑰匙孔恰好吻合，發出“咔噠”輕響。
“嗡——”貨柜地板突然下沉。林晚跌入黑暗時，聞到濃烈的陳皮香，
像是母親把整包陳皮都倒進了滾水里。落地的瞬間，她撞在柔軟的墊子上，
抬頭看見無數發光的水母在頭頂漂浮，每個水母都嵌著塊電子屏，播放著母親的解剖課錄像。
“晚晚，當你看到這個時，媽媽可能已經不在了。”母親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
林晚摸向最近的水母，觸手般的數據線自動纏上她的手腕，
屏幕上跳出段全息影像：母親穿著白大褂，手里捧著個黃銅匣子，
匣蓋上刻著沙漏和手術刀的圖案。“這是時間回溯裝置的核心，
但啟動需要李氏基因和你的心跳頻率。”母親的指尖劃過匣蓋，“十五年前，
陳默的父親想用克隆體做器官庫，我把真正的供體——也就是李醫生的克隆體，
藏在了時間匣子里。”影像突然扭曲。林晚看見母親身后站著穿白大褂的陳峰，
手里舉著注射器。而陳默的克隆體們在貨柜外敲打玻璃，眼睛里的黑光越來越盛。
“小心克隆體的‘黑瞳模式’。”陳默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他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手里攥著塊帶血的繃帶，“他們一旦接入外部網絡，就會聽從陳氏集團的指令。
”時間匣子突然發燙。林晚低頭看見匣蓋上的沙漏圖案正在轉動，
而輸液管已經穿透貨柜天花板，像蛛網般垂下來。最前面的管口滴下透明液體，
落在陳默的傷口上，血痂瞬間脫落，露出新生的皮膚。“這是李氏基因的修復液。
”母親的影像微笑著，“但過度使用會讓克隆體失控——就像現在這樣。
”貨柜外傳來劇烈的撞擊聲。林晚透過縫隙看見陳峰搖搖晃晃站起來，耳后的芯片閃著紅光，
而他手里拿著的不再是遙控器，而是把冒著青煙的手槍。“把時間匣子交出來！
”陳峰的聲音隔著金屬門傳來，“不然我就炸了這個糖廠，讓你和你媽一起下地獄！
”陳默突然按住林晚的肩膀，將她推到時間匣子后面。輸液管的液體滴在他頭發上，
結成冰晶。林晚聽見他口袋里有東西在震動，摸出來一看，是個老式諾基亞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未接來電——來自“媽媽”。“接電話。”陳默的聲音沙啞，
“這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最后線索。”手機剛滑到耳邊，時間匣子突然爆發出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