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里卻充滿了幸災樂禍。“皇上……”我行了禮，剛想開口。“跪下！”蕭景淵一聲暴喝，

震得亭子頂的雪簌簌落下。我看著他，沒動。“朕讓你跪下！沈懷璧！”他猛地站起身，

幾步跨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帶著強烈的壓迫感，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憎惡，“你好毒的心腸！

薇兒懷有龍裔，你竟敢在道上潑水成冰，謀害皇嗣！朕真是瞎了眼，

當初怎么會讓你這種人坐上后位！”謀害皇嗣？這帽子扣得可真大。我扯了扯嘴角，想笑，

卻發現臉有點僵。地上的寒氣透過厚厚的鞋底往上鉆。“皇上，”我平靜地開口，

聲音在溫暖的亭子里顯得有些突兀，“臣妾今日未曾踏出鳳儀宮半步，

如何能去那條小徑潑水？鳳儀宮上下皆可為證。再者，臣妾與貴妃無冤無仇，

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無冤無仇？”蕭景淵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指著榻上的江采薇，“薇兒處處忍讓你，待你如親姐！你卻因嫉妒她得寵，

嫉妒她懷有朕的骨肉，就下此毒手！沈懷璧，你還在狡辯！那路上的冰，不是水潑的，

難道是憑空長出來的？！”“臣妾不知。”我垂下眼，“或許是哪個宮人灑掃不慎，

或許是……”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個跪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告狀宮女，“天寒地凍，

走路不穩，也是有的。”“你！”蕭景淵被我輕描淡寫的態度徹底激怒，他猛地揚手。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扇在我臉上。力道之大，打得我眼前發黑，

耳朵里嗡嗡作響，半邊臉頰瞬間麻木，隨即是火辣辣的劇痛。嘴里嘗到一絲腥甜。

整個琉璃亭，死寂一片。只有江采薇低低的啜泣聲，此刻聽來格外刺耳。“賤人！

”蕭景淵咬牙切齒，胸膛劇烈起伏，“事到如今，你還敢推脫！給朕滾出去！跪在雪地里！

好好反省！沒有朕的命令，不準起來！若是薇兒和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朕要你沈家滿門陪葬！

”沈家滿門……這四個字像冰錐，狠狠扎進我心里最深處。

那點因為挨打而升起的憤怒和委屈，瞬間被更深的冰冷覆蓋。我抬起頭，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