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數據是整個大行業相關聯的數據，并不是涉及機密的核心數據，數據部的人手里掌握的更加精準些。李慕言故意卡著不給，那我偏要從他手里拿到。”
漆與墨在手機上搜索了些什么，讓棠兮拿手機，“你打前臺電話。”
棠兮捏著手機云里霧里，“打前臺？哪個前臺。”
漆與墨：“我們公司前臺。你撥通了把手機給我，我來說。”
棠兮木愣愣的，找出公司前臺號碼撥出去。
電話接通，“您好，這里是裴氏集團前臺，請問哪里！”
漆與墨：“Emma？”
前臺：“不好意思，Emma今天輪班不在。”
漆與墨：“這樣啊，我是貴司合作方，簡訊商務的Amelia?，請問你怎么稱呼啊。”
前臺：“你好，我是?Audrey?，請問有什么可以幫你。”
漆與墨：“是這樣，我今天出外勤，沒帶工作電話，你們數據部發我的數據出現嚴重漏洞，需要他們立刻重新發我一份。你可以幫我轉接一下數據二組的Arif嗎，我這邊比較急。”
黎棠兮坐在旁邊，看她一個人表演驚呆了。
用唇形說：“還可以這樣？？！！”
前臺：“好的好的，請稍等，我現在幫您聯系一下。”
等待幾分鐘，電話那頭傳來男聲。
漆與墨把手機交給棠兮，示意她來說。
“嗨，李組長嗎？”
棠兮反應迅速，很快進入角色，根據漆與墨的提示，找對方索要幾份關于防曬霜在市面上的反響，順便聊了聊美白產品相關數據。
幾份數據夾雜在眾多數據中，而且都是相關聯的，對方根本不會察覺。
通電話的過程中，李慕言已經把數據發送到了棠兮的郵箱。
掛斷電話，棠兮把郵件轉給漆與墨，大贊她腦子好使。
“你怎么想到的！真有你的，李慕言要是知道他卡的數據被他親手發出來，能氣死，哈哈哈哈……”
漆與墨將拿到的數據打印出來，心情不錯。
“他自己提起簡訊商務，我上網查到他們的負責人，胡謅了個組員。再查查簡訊商務正在大推的項目，一蒙就對了。”
“嘖嘖嘖，你咋這么聰明呢，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漆與墨收下她的崇拜，順嘴提了句，“你記住，遇到難事，別硬杠，繞開，換條路子，事情可能比想象得簡單。”
提起換條路子，她想起昨晚裴述的話。
他所說的換條路子是什么呢？
難道在升職這件事上，她也進入狹隘的思想誤區了嗎！
果然吶，掌權者和打工人之間的思維差距還是很大的。
要想到達他那樣的高度，還需多多努力才是！
午飯過后，漆與墨研究了下拿到的資料和數據。
兩者結合分析，發現周氏集團的淡斑精華其實跟別家的精華一樣的，其實沒什么突出的地方。
先不談如何把一件平平無奇的東西宣傳成一朵花，讓人有購買的欲望。
得先搞清楚客戶預期是什么。
她收拾收拾，拿上資料往周氏去。
賓利車在周氏集團大樓前停下。
漆與墨讓司機找個地方停，等會兒她。
進到大樓里，漆與墨走到前臺，還沒表明來意，旁邊有個年輕男人試探著叫了聲：
“漆小姐？”
漆與墨扭頭，是個穿得很體面，梳著港式油頭的男人。
她露出職業微笑，“你好，我是。”
男人看見她的長相，眼神震了震，隨即露出溫和的笑，“你好漆小姐，我是企劃部的Bruce，Jasson讓我下樓來接你。”
漆與墨：“麻煩你了！”
兩人一同往電梯廳那邊走。
進了電梯，漆與墨主動與男人攀談，“沒想到你們公司對此次合作還挺重視的，竟然是總裁親自盯這個案子。”
“那還不都是因為……”
意識到嘴快，男人拍了拍頭，“那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和裴氏合作，希望能開個好頭，以后才有更多更大的合作機會不是？”
裴氏旗下的線上平臺是全國最大的流量王。
想跟裴氏合作的商家每天沒有一千也有一百家。
運營部每天有忙不完的案子。
有時候一個IMC身上落三四個案子，忙得頭頂冒煙。
這男人口氣不小，好像他們能跟裴氏合作是裴氏的福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剛才說周氏總裁親自盯這個案子，這人沒反對。
也就是說，今天真正跟她見面的，極有可能是周景錫，如果他閑得發慌的話。
她覷了一眼男人的領帶和袖扣。
Drake's london手工定制領帶，百達翡麗Nautilus18K金袖扣。
單單這兩樣加起來都近十萬了。
這人起碼是副總級別。
副總親自下來接她……
呵，
漆與墨抬眼看了一眼樓層鍵上被按亮的數字：48
真無聊。
還要配合他們演戲么。
沒那功夫。
她找出Jasson的微信號，撥了語音電話。
旁邊男人的手機響了。
漆與墨側頭挑眉看他，搖了搖手機，“Jasson？”
臥槽！
被發現了。
男人尷尬一瞬，索性不裝了。
“漆小姐怎么知道。”
漆與墨懶得跟這人廢話，朝樓層鍵抬了抬下巴，“刷卡去頂層。”
男人咂了咂嘴，照辦。
反正被戳穿了，也不收斂了，雙手插兜，大大方方品鑒她的美貌，“你怎么發現的。”
漆與墨抿唇盯著電梯門縫隙，“你們私底下是怎么議論我的？我長得還不錯，但空有皮囊，就是個空花瓶？”
“又或者，蠢得可笑，把渣男當真愛，錯付真心？”
她輕呼一口氣，“無論你們怎么看，無所謂，我今天是來談合作的，收起你們那些心思。”
電梯到達，漆與墨先一步走出去。
周氏集團總裁辦，前臺秘書看見有人來，忙上前來詢問，“小姐，請問您……”
看見后一步出來的男人叫人，“葉總。”
男人擺擺手，“沒事。”
任由漆與墨往總裁辦公室走。
周景錫正在應付董事會的一個老股東，門口傳來敲門聲，抬眼看過去。
較好身形的女人穿著件灰色外套站在門口。
婷婷裊裊冷凝著他。
周景錫打發股東走，捏著筆點了點桌面，“進來。”
漆與墨抱著資料進去，走到辦公桌對面，靜靜看著對面的男人。
“很有意思？”
周景錫側眼看跟在她身后的男人，眼神詢問怎么回事。
男人聳肩攤手，“漆小姐太聰明了，一眼看穿了。”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通知他。
周景錫站起身，視線挪回漆與墨身上，慢慢繞過辦公桌，居高臨下看著她。
一年過去，無論什么樣的女人貼上來，他都沒感覺，心里始終惦記著她。
“當然有意思。不這樣，怎么讓你主動來找我。”
漆與墨目光沉沉，仰頭看他，“3個億。”
“嗯？”周景錫沒反應過來，“什么意思，給你3個億就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