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楊明通過透視眼在馬局的腹部發現了一顆子彈的彈頭！
他再次收回目光，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
“馬局，剛剛不好意思，我沒想那么多，還希望你不要介意。”
馬局長漲紅著臉，手忙腳亂的拿紙巾擦拭著桌面和自己濺濕的襯衫，喉嚨里發出幾聲尷尬的咳嗽。
江津瑜實在憋不住，轉身背對著兩人，肩膀劇烈抖動，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咳咳……小楊，你這……”
馬局長好不容易緩過氣來，剛開口就被楊明打斷。
“馬局，其實我還有話沒說完?！?/p>
楊明深吸一口氣，表情變得嚴肅，
“我感覺，您腹部靠近左側的位置有個傷疤，應該是槍傷?！?/p>
“您的肚子里到現在還有一枚子彈彈頭，應該是很多年前留下的，對嗎？”
馬局長擦拭的動作猛地僵住，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震驚。
江津瑜也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向楊明和馬局長。
因為，
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的上司馬局是否真的受過槍傷，是否體內還有未取出的彈頭！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安靜得能聽見墻上掛鐘的滴答聲。
“你怎么知道？”
馬局長緩緩放下紙巾，目光緊緊盯著楊明。
楊明沒有說話，表現的很淡然自若的樣子。
馬局長看了看楊明，然后緩緩開口：
“這是我二十年前執行任務時留下的，除了當時的幾位老戰友和醫生，連局里檔案都沒記錄?！?/p>
“這枚彈頭靠近重要的器官，當時醫療條件有限很難取出來，一晃之間已經在我身體里留下二十多年了。”
江津瑜立馬反應了過來，開口詢問道：
“馬叔，怪不得你有時候臉色不好，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彈頭？”
“還有，我爸是不是……”
馬局長的表情隨著江津瑜的話，變的慢慢的黯淡。
過了許久之后，才再次開口：
“是啊，這個彈頭讓我這么多年來備受痛苦，你爸也是因為當年這個任務而犧牲的……”
江津瑜和馬局長的對話讓楊明得到太多的信息了。
看著兩人神色凝重，空氣里彌漫著沉重的氣息，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馬局長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變得低沉：
“當年那起案子，是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的痛?！?/p>
“你爸為了保護我，替我擋下了致命一槍……”
說著，他的眼眶微微泛紅。
江津瑜咬住嘴唇，聲音有些哽咽：
“原來這些年，您一直默默承受著這么多……”
在江津瑜和馬局說話的時候，楊明再次凝神使用透視看向了馬局腹中的那枚彈頭。
慢慢的，
腹中的內臟在楊明的視線中開始具象化。
甚至連細如發絲的血管都變的如此清晰起來。
彈頭的位置很刁鉆，正好卡在主動脈與脾臟之間。
二十年來，
周圍組織已經與彈頭產生粘連，像一張細密的網將其包裹。
稍有不慎，就會引發大出血。
楊明收回視線，額頭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層汗珠。
江津瑜和馬局長也發現了楊明的異常，趕忙走了過來。
江津瑜有些擔心的看著楊明，從茶幾上抽出幾張紙巾替他擦去汗水。
“楊明，你怎么了？”
“馬局，這枚彈頭不能再拖了?！?/p>
楊明聲音不自覺地加重，
“雖然現在取出來風險很大，但隨著時間推移，周圍組織會越來越脆弱，到時候恐怕會有生命危險?！?/p>
馬局長苦笑著搖頭：
“小楊，我何嘗不知道？可就連省醫院的專家都說，手術成功率不到三成，我這條命是老江用命換來的，不能輕易冒險?！?/p>
江津瑜知道楊明不會平白無故說這些話的，肯定是感覺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急得眼眶發紅：
“馬叔！難道就這么眼睜睜看著它在您身體里折磨您？我爸要是還在，肯定也不希望您這樣！”
辦公室再次陷入死寂。
楊明見狀，只好硬著頭皮說道：
“馬局，如果我說我有辦法把這顆彈頭取出來，您信嗎？”
此話一出，江津瑜和馬局長頓時愣在原地。
看著楊明堅定的眼神，以及這幾次的表現，讓江津瑜深信不疑。
“楊明，你有多少成把握？”
“九成！”
馬局長一怔，頂級的醫療團隊都沒有這么大的把握，楊明居然這么有信心！
楊明用透視已經仔仔細細的看過來，想要取出彈頭并不是很難，主要就是要把握好角度。
一切的高精密儀器，在透視眼的面前都不堪一擊！
馬局長皺著眉頭看著楊明，雙手的指節因為用力，捏的發白！
好像正在內心做著某種決定……
終于，
他對著楊明開口說道：
“需要我怎么配合？”
楊明想了想，
“馬上聯系醫院，準備手術室，找兩個專家協助我！”
三小時后，
市立醫院的某間手術室內，燈火通明。
楊明站在無影燈下，正在跟著兩個專家學習怎么使用微創手術的機械手。
其中一個專家看了看楊明，轉頭對著手術室床上的馬局長說道：
“馬局，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你這顆子彈的位置很特殊，取不好可是要出人命的！”
“而且，你就算要做手術也應該找我們這些專業的吧？”
“你這從哪找來的小伙子，這是準備現學現賣？”
對于這一番尖酸刻薄的話，楊明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楊明，真不用麻醉？”
江津瑜攥著消毒巾的手微微發抖。
楊明將微型手術刀握在指間，透視眼早已穿透皮肉，精準鎖定那枚銹跡斑斑的彈頭。
“麻醉會影響血管彈性，必須讓馬局保持清醒配合?！?/p>
他抬頭看向了馬局長，沉聲說道：
“馬局，可能會有點疼，您忍著點?！?/p>
馬局長深吸一口氣，輕輕的笑了笑：
“他奶奶的，這每逢刮風下雨，我都疼習慣了！來！小楊，動手吧?！?/p>
楊明點了點頭也不磨嘰，直接拿起手術刀在彈頭對應的位置劃了一道長約兩公分的口子。
馬局長也真的夠硬，愣是一聲都沒吭！
楊明收回目光，將手術刀放進盤子，從護士的手中接過微型機械手。
將微型機械手順著腹部劃開的口子，慢慢的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