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善心最泛濫的那年,幫她女朋友養弟弟。從此我就有了一個背鍋俠。我闖禍,他背鍋。
我打架,他背鍋。我逃課,他背鍋。我談戀愛,他……親我?我被他親得氣都喘不勻,
他摁著我,啃了我滿身的紅印子。我絕望喊:「我姐要我把你當親弟弟啊兄弟!
你是要毀了我嗎?」他抬起了埋在我身上的高貴頭顱,嘴巴亮晶晶的,笑得像個妖精:「是,
我親哥哥了,哥要去和你男朋友告狀嗎?」01睜眼,我在酒店床上。
迷迷糊糊伸手去摸手機,指尖卻先觸到了一片溫熱的肌膚。嗯?宿醉的腦子宕機了兩秒,
我費力地掀開眼皮。借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微光,看到身邊躺著個毛茸茸的腦袋。
我嚇得渾身一震,各種死法在我腦海里光速閃過。我要完!我要死!我姐要劈了我!
我緩了半天,鼓起勇氣湊近瞧。黑發柔軟,側臉線條干凈利落,鼻梁高挺,
唇形……唇形有點眼熟。哦,是小愈啊。害,嚇一跳。松了口氣,緊繃的身體瞬間放松下來,
甚至往他身邊蹭了蹭,手臂自然而然地搭在了他的腰上。身旁的人下意識地環住我往懷里帶。
就在我腦袋剛沾上他胸口,準備再瞇一會兒的時候。
昨晚那堪稱驚悚的畫面猛地竄進腦子里——我猛地睜開眼睛,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親、親哥哥?!我猛地縮回搭在他腰上的手,整個人往后彈開。聲音驚動了旁邊的人。
程愈慢悠悠地睜開眼,眼底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看到我縮在床頭,挑了挑眉,
伸手勾我的脖子,聲音慵懶:「哥,你醒了?過來再睡會兒。」「睡個屁!」我指著他罵,
「你、你個喪良心的畜生!別以為我忘了!」程愈坐起身,被子滑到腰間,
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和一小片結實的胸膛。他揉了揉眼睛,一臉無辜:「哥,
是你先抱著我不撒手的,我忍不住親你,合情合理。」「放屁!我怎么可能……」「江勝火,
為什么你談戀愛,我不知道。」他突然冷了臉,認真問我。「我……」我噎了一下。
他歪著頭看我,眼神里帶著點戲謔,「我親哥的時候,哥還纏著我叫我親重一點呢。
你男朋友知道嗎?」喝酒誤事!喝酒誤事啊!斷片就是不行,只能由著他胡扯,
又找不到證據反駁。程愈看著我氣急敗壞的樣子,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清朗。
但我現在一點都不覺得這聲音好聽,只覺得他像個流氓!「你還有那個臉笑!」我瞪他,
「你什么意思程愈?!兄弟不做了?」提到兄弟,程愈嘴角的笑意淡了。他往前湊了湊,
我下意識地往后躲,后背已經抵著床頭,退無可退了。他撐著床頭,把我圈在懷里。
「什么意思?」他慢悠悠地重復,眼神落在我的唇上,「分手,和那個狗男人分手。
你喜歡男的,為什么我不行?為什么不能跟我好?」什么叫為什么他不行?什么叫跟他好?
他是瘋了嗎?我被這句話炸得頭皮都麻了,一腳踹開他:「滾啊!程愈!我他媽是你哥!
這話我就當沒聽過。」說著撈起衣服褲子就開始往身上套。這才注意到身上那才叫一個精彩。
青的紫的,咬的嘬的。扒開內褲,我去你的,哪哪都沒放過。我兩眼一黑,
使勁掐了一下人中:「你還真是個禽獸啊程愈。」禽獸撐著腦袋,彎起的嘴角漸漸繃直,
平靜地看著我:「哥,我不希望你還有什么亂七八糟愛得死去活來的男朋友。我在威脅你,
你放在心上。」02我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名字囂張,人更囂張。擱在別人眼里,
大概就是沒心沒肺、命好的紈绔。但我父母走得早,我和姐姐江如藍相依為命。
我姐又當爹又當媽,把我這個叛逆期超長的弟弟拉扯大。那群親戚變著法兒地湊在一起。
想從我家撈點好處,明里暗里地算計我家家產。盼著我們出點什么岔子,
好從我們身上撕塊肉下來。我姐什么都扛在身上。要照顧弟弟,要撐著公司,要防著豺狼。
她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心里苦,太多的重擔壓在她身上,她憑著一口氣,拖著我走。
當然,我也很有作用。在那些親戚說話不過腦,行事太過火,
我姐氣得牙癢癢又不能動手的時候。她對我使個眼色,我瞬間就能啟動戰斗狀態。掀飯桌,
拳打親戚。等我打夠了,她再假惺惺地扒拉我兩下。出了門,我倆攙扶著笑得直不起腰。
我十二歲那年,我姐帶著她女朋友回家,她倆身后還跟著一個小尾巴。
我姐那樣渾身緊繃、氣場兩米八的人,只有在程惜那里,才會泄了狠勁,軟趴趴地撒嬌。
所以在我姐緊張兮兮地向我介紹程惜的時候,我只用了 0.01 秒就認可了她的女朋友。
我只要我姐幸福。面對兩張漂亮又緊張的臉,我揚起甜甜的笑容:「以后我就有兩個姐姐了。
」我很開心,她有了可以讓她松口氣的人。見我同意了,我姐光速變臉。
把我拎過去和一個冷臉小孩對視,嚴肅地說:「不,你還有個弟弟。江勝火,這是小愈,
你給我聽好了,當親弟弟一樣照顧小愈明白嗎?要疼他,愛護他,不準欺負他。」親弟弟?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程愈。嗯,白白凈凈,斯斯文文,看起來就很好欺負……啊不,
是很乖的樣子。03我姐那句話,成了我人生的一道「免死金牌」。我悟了。親弟弟嘛,
親弟弟不是用來背鍋的還能是什么?我們一家四口過得非常不錯。我姐暴躁,惜姐溫柔。
常常一個抽了我之后,另一個心疼地給我抹藥。我特能惹事,天不怕地不怕。
但我姐揍我是真揍啊,眼睛一瞪,一腳就踹過來,我要是不服,下一腳又過來了。
所以程愈成了我的專屬背鍋俠。我闖禍,他背鍋。我打架,他背鍋。我逃課,他背鍋。
他那么寬那么厚的肩膀,正適合扛鍋。程愈這人也很講義氣。不管再大的黑鍋,
他都照單全收,從不辯解。最多就是用那雙濕漉漉的眼睛看我一下,
提醒我能不能和他對一下臺詞,不要每次都那么突然。我挨揍的次數明顯下降。
因為背鍋情義,我倆感情很好,形影不離。程愈這個人,樣樣都好,就是膽子小。
怕黑怕鬼怕打雷,經常苦唧唧地抱著枕頭鉆我的被窩。直到讀大學了,我倆不在一個學校,
同床的次數才減少。可能是因為我們從小到大都太黏糊了,才會讓他誤會對我的感情了。嗯,
一定是這樣。04我三天沒敢回家,躲在新買的公寓里。程愈那混蛋沒再聯系我,
反而讓我心里更沒底。他不是會善罷甘休的人,指不定憋著什么壞水。「火哥!開門!」
我一臉憋屈地開了門,溫既明那張欠揍的臉懟了進來。我恨得牙癢癢,要不是這個狗東西,
我至于沒了初吻還被程愈啃得沒一塊好肉嗎?溫既明熱情地抱住我:「好兄弟,靠譜!
我和瑤瑤的幸福就在你肩上了。以后結婚哥們單獨給你開一桌。」我笑了。別在肩上了,
老子都被人摁床上了。溫既明就是程愈口中罵的狗男人——我的男朋友。哦,假男朋友。
溫既明是我發小,我倆穿開襠褲就混在一起。他口中的瑤瑤,是他讀大學偷摸談的女朋友。
家里開著小超市,雖然不愁吃穿,但跟溫家這種豪門比起來確實普通。
溫既明家里給他安排了聯姻,李氏集團的千金。
他一臉驚恐地告訴我:「聽說她脾氣比你姐還爆……」哇塞。那很可怕了。
溫既明為了躲聯姻,才想出這個損招。他很清楚直接帶瑤瑤回去,家里吵翻天也不會同意的。
所以跟家里攤牌,說自己喜歡男的,而且早就有主了,就是我。對外宣稱我倆愛得死去活來,
非彼此不可。把我帶回去抗傷害,我家有錢有勢,他媽也不能甩張卡讓我離開他兒子。
他爸氣得兩眼一翻,差點把溫既明腿打斷。為了真實可信,我還撲在他身上替他挨了一下,
說著狗血臺詞:「溫伯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您就成全我們吧。」
現在溫既明和他家正僵持著,反正最后只要他家里妥協到只要是個女孩就行。
我就能功成身退了。他倒是美了。慘的是我。聽說我躲的這三天,溫家一大家子去了我家。
我姐和惜姐瘋了,手機都快給我打爆了。我乖巧聽話的背鍋俠弟弟也瘋了,
摁著我要我分手和他好。我全家都瘋了。很難想象我要是回家會經歷怎樣的酷刑。
溫既明眼含熱淚,朝我鄭重點頭:「火哥,以后你就是我親哥。」我冷笑一聲,
淡定推開他:「當你親哥是要豁出命啊溫既明。」「火哥,不管你兩個姐說什么,
怎么威脅你。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瑤瑤知,
絕對不能有第四個人。記住,咱倆愛得死去活來。」他說得唾沫橫飛,手舞足蹈。「溫既明,
咱倆愛得死去活來,那我估計只有死去活不過來了。」溫既明抹了一把臉,
仰頭回憶當年:「你七歲那年掉河里,內褲都沖沒了,是我……」
我咬牙切齒:「行行行打住!這事你要拿出來用一輩子。」他哽了一下,
拍著我的肩膀:「好兄弟,在心中。」長嘆一聲,
仿佛已經看到了他老爸老媽痛哭流涕感激瑤瑤讓他幡然醒悟的動人場面了。
05我正跟溫既明掰扯著「愛得死去活來」的演技細節。門鈴響了。「誰啊?」
我心里有點不好的預感,扒著貓眼往外瞅。門外站著的人穿著件簡單的白 T 恤,
單手插兜,黑發被風吹得有點亂。那張臉帥得人神共憤,另一只手還在不緊不慢地按著門鈴,
眼神透過貓眼精準地戳在我臉上。程愈。「我靠!」我嚇得蹦起來,
回頭沖溫既明壓低聲音狂吼,「快躲起來!」「誰啊?我為什么要躲起來?」
溫既明無辜地看著我。「我祖宗!」我拽著他往臥室拖,「快躲衣柜里!」「衣柜?!」
溫既明誓死不從,「我現在可是你的正牌男友,怎么搞得跟偷情一樣!塞衣柜里像話嗎?!」
「少說兩句吧!」溫既明被我連推帶搡塞進了衣柜。「砰」地關上柜門,
還不忘叮囑:「別出聲,喘氣給我小點聲。」程愈沒等我給他開門,自己大剌剌進來了。
「你怎么進來的?」我努力擺出兇神惡煞的表情。「密碼不難猜。」他直勾勾盯著我不放,
「哥,分手了嗎?想我了嗎?」「你閉嘴!」我下意識往臥室門口挪了挪。
臥室傳來一聲悶響。我和程愈一起愣住了。「什么聲音?」他的目光瞬間釘在臥室門上,
嘴角的笑意漸漸抿成一條直線,「哥,藏人了?」「你干嘛去!」我一個箭步橫在他面前,
后背死死抵住門板,「臥室……臥室沒收拾,亂得很!」程愈沒信,
握住我的手腕反剪到身后,猛地往前一摁,扣在懷里。好家伙,
小時候為了幫我打架學的武術拳擊最后全回到我身上了。進門后視線直接鎖定衣柜。
我心里發虛,真的有種偷人被當場逮到的絕望感。嘴硬道:「程愈,我是你哥,
你管我是不是管太寬了。我和誰在一起,跟你有什么關系?」「跟我沒關系?」
他身上的氣場突然沉下來,帶著股我從沒見過的戾氣。
06程愈抬手有意無意地在衣柜門板上敲了敲。里面沒一點動靜,
估計溫既明連呼吸都憋住了。「哥,」他俯下身,聲音壓得又低又啞,「我在這里親你,
就有關系了。」下一秒,他掐住我的下巴,把我抵在衣柜門上,不由分說地堵住了我的嘴。
「唔!」我狠狠往他舌頭上咬了一口。他分毫沒動,手掐住我的后頸,
逼得我只能仰著脖子承受,連掙扎都使不上力。吻得又兇又急,還故意把身體往前壓,
我的后背死死貼著衣柜門。門板被撞得「吱呀」作響。
我清晰地聽到衣柜里傳來壓抑的抽氣聲和一聲又一聲「我靠」。我漸漸雙腿發軟,
慢慢往下滑去,他沒給我機會,伸手一撈撐住我繼續親。一柜之隔,
我在外面被弟弟親得七葷八素,男朋友躲在里面聽著聲音裝死。說實話,
這種角色扮演有點太刺激了。我頭昏腦脹,抬手摟著他的脖子輕輕回應著。
程愈像是被我這個動作刺激瘋了,舌尖瘋狂在我嘴里的每一寸都碾過。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好不容易喘口氣,氣得捶他:「行了!」他舔了舔嘴角,又低頭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故意用不大不小、剛好能讓衣柜里聽清的音量說:「哥,怎么親著比那天還軟?哥,
要和你男朋友告狀嗎?」不敢想象衣柜里的溫既明表情有多精彩。我喘著氣,臉頰發燙。
程愈目光掃過衣柜,跟個沒事人似的,慢條斯理地整理我凌亂的衣領。
「我姐和惜姐要你來找我的?」「嗯,」他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不容拒絕,「哥,回家。」
「回什么家!我不回!」我掙扎兩下,「我姐能把我腿打斷!」「藍姐說如果是她逮到你,
你就死定了。」程愈拽著我就往外走,「哥還是跟我先回去吧。」
07我被程愈半拖半抱地拽出公寓,溫既明還在衣柜里裝死。
他大概還要消化自己兄弟在外面和男人親嘴這件事,直到關門都沒哼唧一聲。我癱在副駕上,
暗暗感慨自己太偉大了。為了兄弟的幸福竟然可以犧牲到這種程度。程愈給我扣好安全帶,
伸手把我歪在車窗上的腦袋扶正。輕聲問:「哥,你為什么喜歡溫既明?」
「愛這種東西有道理可講嗎?喜歡就喜歡了,哪來的為什么?」「哥,我威脅你的,
你完全沒放在心上是嗎?」我眼皮都懶得抬:「干嘛?又想讓我分手?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我不分。我說程愈,擺正位置好不好,你是我弟弟,對親人的占有欲不要混淆成了對愛人的。
」「我能分清。」程愈偏頭看我一眼,慢慢握緊方向盤,目光晦暗。一路無話。
手機瘋狂震動,屏幕亮起來全是溫既明的感嘆號。【你們倆剛剛那死動靜是認真的?
你們在外面親嘴!!】【江勝火,你跟你弟弟是不是把我當調情背景板了!!
】【故意撞柜門給我聽!!還說什么親著比那天還軟??】【你倆玩兒這么花!!
我他媽都不知道該不該出去!!】……我猛地扣住手機,臉上不受控制地燒了起來。
程愈瞥了我一眼,目光在我泛紅的耳廓上頓了頓。語氣涼颼颼的:「哥,跟誰聊天呢,
臉紅成這樣?」「沒、沒誰!」我把手機往屁股底下塞,「垃圾短信,煩得要死。」
沉默了好久,他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對不起了哥。」我愣了下,
隨后反應過來他在為親我這件事道歉。擺擺手:「害,沒事,誰沒沖動過呢,原諒你。」
我沉浸在弟弟幡然醒悟的感慨里,忽略了他意味深長的那句:「原諒我就好。」
08車子七拐八繞,停在市中心一家老牌粵菜館門口。我昏昏欲睡:「不是回家嗎?」
程愈伸手整理我有點凌亂的頭發:「藍姐發位置讓來的。」剛走到門口,
就聽見包間里的聲音。「……如藍也是不容易,到底是女孩子家,撐著這么大家業,
難免顧頭不顧尾。你看勝火這孩子,越來越野了,三天兩頭不著家,
還跟溫家那小子不清不楚……」「姑媽,」清冽的女聲立馬打斷,「我弟弟的事,
就不勞您操心了。」「江如藍!」江明川一拍桌子,聲音立馬接上,「當年要你好好結婚,
你帶個女人回家,傳出去讓人笑話就算了?江勝火跟著你學了個什么東西,我說過繼到我家,
你拼死不愿意。現在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毛病,都是被你帶壞的!家門不幸!
你爸和你媽在天……」「砰——」我一腳踹開門。冷冷地掃一眼滿屋子親戚:「二叔,
你兒子嚷著創業欠了一屁股錢,都是我姐給平的賬。自己家什么垃圾都出,
管我們家閑事倒是跑得勤。」姑媽江美寧猛地起身,指甲差點戳我臉上:「反了你了!
江勝火,你爸媽走得早,我們當長輩的教育你幾句怎么了?你姐不知羞帶個女人回家,
惡心死人,你有樣學樣,跟個男人搞在一起……」江如藍坐在主位,臉色鐵青,
程惜坐在她旁邊,垂著頭沉默不語。我真的心疼死了,甚至覺得她倆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我姐是什么人?她掉過的眼淚,十根手指頭都數得過來——上一次還是我高中翻墻摔斷胳膊,
她抱著我偷偷抹淚。她和惜姐的事,隔三差五就要被這群人拿出來嘲諷。
我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長輩是吧?惡心是吧?行,個個充長輩,我姐和惜姐掙的錢,
你們有種一個子都別花!「老不死的!吃我家的飯,嘴倒是擦不干凈。」「勝火,」
江如藍擦了擦手,握住程惜的手起身,視線落在我身上,「少說兩句。」懂了。不說了。
像是知道我要做什么,程愈往前半步,和我并肩站在一起。「掀了,吃個屁!」
09程愈沒帶半點猶豫,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往旁邊一帶,騰出足夠空間,拽起桌布使勁一揚。
「嘩啦——」「啊——!我的包!」「反了天了!程愈!江勝火!你們這兩個小畜生!」
包廂里亂成一團。江如藍拉著程惜習慣性往后退了兩步,避開了飛濺的菜湯。
她看著滿地狼藉,又看看我和程愈這兩個罪魁禍首,輕輕開口:「小愈,
帶你哥先去隔壁包廂。」「好。」程愈淡淡點頭,在一片罵聲里拽住我走了。走到門口,
我聽見我姐平靜的聲音:「這么多年,我就是太把你們當人看,讓你們覺得我好欺負。
你們的補貼我會全部撤回,還有在公司掛閑職的,都給我收拾東西滾。
「各位還想做我江如藍長輩教訓我的,盡管來。勝火有一句話說得對,想吃我家的飯,
嘴就先擦干凈。」江明川驚得跳起來:「江如藍!你不能這么做!」「不能?」
她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帶著壓迫感,「我爸媽走的時候,
是誰在公司董事會上聯合外人想奪權?我沒忘啊二叔。」剛才還跳腳的親戚們,瞬間啞了聲。
10程愈反手關上門,我抱臂往沙發上一癱,斜眼看他:「關門干嘛?怕我跑了?」
他沒接話,慢悠悠地湊過來,膝蓋抵在沙發邊緣,整個人俯在我面前。
我眼睜睜看著他影子罩住我,鼻尖鉆進他身上和我同款的清冽香味。一舉一動,
真的很像個妖精。「哥,等藍姐過來,你會挨罵哦。」我翻了個白眼:「那還用你說,
挨打也行,我皮糙肉厚——」「我和兩個姐姐說了。」他湊近我耳邊,
溫熱的呼吸噴得我耳廓發燙。我摁了一下莫名有點失常的心跳:「說什么?」「說你親我,
賴賬不想負責。我知道我挺不要臉的,我和你道歉了,你說原諒我了。」「什么時候道歉的?
」「剛剛在車里啊,你忘了。」「……你?你是人嗎程愈?」我說我姐怎么那么生氣,
如果只是和溫既明談個戀愛也不至于。原來是這個混蛋背著我添油加醋,
把我塑造成了一個腳踏兩條船、提褲子就不認人的絕世大渣男。實在氣不過,
我抬手一巴掌就呼過去了。他被我扇得偏過頭,轉過來還在笑。「哥,你對我負責嗎?」
「負責個屁,臭不要臉的,我姐和惜姐信了?」「給你背太多次鍋了哥,
你在藍姐那里的信譽度為 0,我話還沒說完呢,就篤定你欺負我了。」「我呸!
明明是你親我!顛倒黑白!」「是嗎?」他歪著頭,無辜地眨眨眼,「那怎么辦呢哥,
那你分手,我對你負責吧。」氣氛有點微妙,我剛想開口,包廂門被推開。江如藍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