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假藥風波起"500？二姨你是不是轉錯了？"我盯著手機屏幕上的轉賬記錄，
手指微微發抖。香港藥店的小票還捏在另一只手里，2000港元的金額刺得眼睛生疼。
二姨慢悠悠地把藥盒裝進她的名牌包里，頭也不抬：“網上明明就賣500，
你當我老糊涂了？”七月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進來，在她腳邊投下一道刺眼的光帶。
我這才注意到她今天穿了雙新的Jimmy Choo，鱷魚紋的，少說也得七八千。
"二姨，這是正規藥店的發票。"我把小票推到她面前，"網上那些是假——""啪！
"她突然拍開我的手，小票飄落在地。"展雨，你媽沒教過你怎么跟長輩說話？
"二姨終于抬起頭，精心描繪的眉毛高高挑起，"為了這點錢跟親姨較真，你大學白讀了？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玄關鏡里映出我漲紅的臉，
和身后客廳里一桌子還沒收拾的生日蛋糕。今天本來是給我媽過六十大壽的日子。"二姨，
"我彎腰撿起發票，聲音控制不住地發顫，"這藥是我請了半天假，跑了三家藥店才買到的。
”“2000塊是我墊的半個月房租。""喲，現在是要跟我算賬？"二姨突然拔高嗓門，
"你五歲那年發高燒，是誰在醫院守了三天三夜？”“你媽難產大出血，是誰獻血救的命？
"餐廳里的說笑聲戛然而止。透過門縫，我看見大舅手里的筷子懸在半空。
表姐的嘴巴張成O型。我媽慌亂地站起來，胸前的壽星胸針撞翻了醬油碟。"怎么回事？
"我爸沖過來的時候。二姨已經掏出手機劃拉幾下，然后狠狠戳到我面前。"都看看！
這就是你們養的好女兒！連親姨都坑！"屏幕上是個山寨購物網站，
"腰椎寧"標價赫然寫著498包郵。商品圖粗糙得連生產日期都是PS的。
可滿屏的"廠家直銷""無效退款"紅字晃得人眼花。"小雨，
這..."我爸的眉頭擰成了疙瘩。"爸！這是假藥網站！
"我急忙調出藥店定位和海關申報記錄。"我在香港銅鑼灣的龍城大藥房買的，
有監控有發票，還有——""夠了！"我媽突然拽我胳膊，"今天是我生日，
非要鬧得這么難看？"她指甲掐進我肉里，聲音卻軟得發飄："紅姐，小雨不懂事，
這錢我出了...""媽！"我猛地甩開她，"你明明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你在親戚面前讓我下不來臺？"我媽眼眶突然紅了，"就當破財消災行不行？
"二姨冷笑一聲，拎起包就往門口走。
她新做的水晶指甲在門把上敲出清脆的響："還是妹妹明事理。”“不過錢就不用了，
當給外甥女交個學費。"防盜門摔上的瞬間，我手機突然瘋狂震動。
@展雨出來解釋下表姐：天哪沒想到小雨是這樣的人爺爺：[分享視頻]《養出白眼狼孩子，
是一個家庭最大的悲哀》我顫抖著點開群聊，
最新跳出來的是二姨剛發的語音："大家評評理，我好心讓她幫忙帶藥，
結果她翻三倍價錢坑我。”“要不是我在網上查到價格，差點就被騙了！""不是這樣的！
"我在群里甩出發票照片，消息卻瞬間被淹沒在一連串指責中。
爺爺直接@我："馬上給你二姨道歉！"最讓我心寒的是爸媽的沉默。他們明明知道真相，
卻在群里一言不發。第二天一早，公司HR突然找我談話。
"有人匿名舉報你倒賣藥品賺差價，"她推過來一張打印的微信群截圖，
"公司很重視員工品德......"我眼前發黑，那分明是昨晚家族群的聊天記錄！
走出辦公室，我收到表姐的微信："二姨把聊天記錄發她朋友圈了，還設置成公開。
現在好多親戚都知道了......"配圖是二姨的朋友圈截圖："養了只白眼狼，
大家引以為戒"。下面已經有幾十個點贊，包括我爸媽。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這就是我的家人，寧愿相信一個謊言，也不愿聽我一句解釋。
2 謠言起時周一早晨的公司電梯里，同事們的目光像細針一樣扎在我背上。
我攥緊公文包帶子，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聽說了嗎？
有人靠幫親戚代購賺錢...""嘖嘖，連家人都坑，這種人..."碎語飄進耳朵，
我猛地回頭，那幾個市場部的同事立刻噤聲，假裝看手機。
電梯鏡面反射出我蒼白的臉——才一個周末，我就成了全公司的笑話。剛在工位坐下，
部門助理小林就急匆匆跑來："雨姐，王總讓你立刻去他辦公室。"總經理辦公室里，
王總把手機推到我面前。屏幕上赫然是二姨那條朋友圈的截圖，
配文已經升級成"侄女勾結黑心藥房坑錢，良心被狗吃了"。"展雨，公司正在籌備上市，
經不起負面新聞。"王總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你先停職一周，
等這事平息...""王總！"我聲音發抖，"這是造謠！
我有完整的購買憑證——""我相信你。"王總打斷我，
"但董事們看到這個..."他指了指屏幕上二姨朋友圈里我們公司的定位標簽，
"他們擔心影響企業形象。"走出辦公樓時，七月的太陽晃得人眼前發黑。我摸出手機，
第無數次撥通母親的電話。"媽，你能不能跟二姨說說...""小雨，
"母親的聲音疲憊又疏遠，"媽這幾天血壓高，你別..."背景音里傳來二姨尖銳的笑聲，
我渾身血液都涼了——原來我媽在二姨家。"媽！我工作都要丟了！"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就不能為我說句話嗎？"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最后傳來一聲嘆息："...你二姨性子倔，等過陣子..."通話被突兀地掛斷。
我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頭，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回到家，我機械性地打開電腦，
開始整理所有證據：藥房發票、支付記錄、海關申報單、甚至那天和二姨的對話錄音。
屏幕藍光映著我浮腫的眼睛，文檔越堆越厚。突然，一條微信彈出來。是表妹婷婷："姐，
二姨在家族群發新東西了..."點開微信群，我呼吸一滯。二姨在群里破口大罵，
說我賣假藥想害她的命。群里已經炸開鍋："這個不孝女，不僅想騙二姨的錢，
還想要二姨的命！""真是家門不幸！"連從不發言的姑父都發了個憤怒的表情。
我顫抖著撥通婷婷電話："我在正規渠道買的，怎么可能是假藥！
""姐...二姨說讓你賠一萬塊，就原諒你了。"婷婷聲音壓得極低，
"我剛偷聽到二姨跟大舅打電話，說要讓你在老家混不下去..."電話突然中斷，
幾秒后收到婷婷最后一條消息："二姨來了，別回我。"我盯著黑下去的屏幕，
胃里翻江倒海。原來這就是我的家人，不僅想要我的錢，還想要毀我名聲。
我死死盯著二姨朋友圈里那張她拿著藥盒的自拍，一個可怕的想法浮上心頭。
3 真相大白日我盯著照片，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突然想到我在買藥前，曾經拍了照片，
詢問過二姨她要找的是不是這個藥。我激動的打開相冊，仔仔細細看了下藥品上的包裝。
對比了下二姨發出來的假藥照片，盯著產品批次，笑出了聲。手機突然震動，
是婷婷發來的偷拍視頻。畫面里，二姨正得意洋洋地晃著一個藥盒："這假藥花了我二十，
但能讓展雨賠一萬塊，值了！"視頻背景音里，大舅的聲音傳來："你就不怕吃出問題？
""蠢貨，我又不會真吃。"二姨的笑聲尖銳刺耳，"等把事情鬧大，我就把藥調包回來。
"我渾身發冷，原來從始至終都是一場陷害。截圖保存視頻后，我撥打了妖妖靈。"您好，
我想舉報有人制作假藥..."三小時后，我帶著所有證據走進派出所。值班民警看完材料，
眉頭越皺越緊："這已經涉嫌偽造證據，敲詐勒索了。"從警局出來，天已經黑了。
我深吸一口氣，把報案回執拍照，直接發到家族群里。"今天下午3點，
我已就李紅敲詐勒索、散布謠言等行為向公安機關報案。
““附：買賣假藥鑒定報告、敲詐勒索鑒定、視頻證據。"群里死一般的寂靜。三分鐘后，
二姨突然打來電話，聲音尖得破音："展雨！你瘋了？快撤案！""二姨，"我平靜地說，
"警察應該快到你家了。"電話那頭傳來"咚"的一聲悶響，
接著是二姨歇斯底里的尖叫和雜亂的腳步聲。我掛斷電話，
看著家族群里不斷跳出的新消息："小雨，
都是一家人...""二姨就是開個玩笑""你這樣做太過分了！
"連常年潛水的小姨都冒出來："你二姨要是被抓了，以后誰幫襯家里？
"我冷笑著打字回復："她偽造證據敲詐勒索我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是一家人？
"手機突然瘋狂震動，是母親的來電。我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小雨..."母親的聲音帶著哭腔，"你二姨被帶走了，你...你能不能...""媽，
"我打斷她，"那天我求你幫我說句話的時候，你在哪？"電話那頭傳來壓抑的抽泣聲。
我閉上眼，狠下心繼續說："警局做筆錄需要證人，你和爸愿意為我作證嗎？"沉默良久，
母親啞著嗓子說："...媽明天陪你去。"既然要戰，就戰到底。門鈴突然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婷婷紅腫著眼睛站在門外，懷里抱著一個鞋盒。"姐，"她一進門就哭了，
"二姨讓我把假藥藏起來，我...我偷了一盒..."我接過鞋盒，
里面赫然是六盒貼著"腰椎寧"標簽的藥品。拆開一看，全是已經過期三年的降壓藥。
"還有這個..."婷婷掏出手機，播放了一段新錄的音。
二姨的聲音清晰傳來："...等展雨身敗名裂，
她爸媽那套學區房自然要求著我們幫忙..."我握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原來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沖著我家房子來的。
4 家庭審判夜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縫隙刺進來時，我已經在梳妝臺前坐了兩個小時。
黑眼圈用遮瑕膏蓋了三層，嘴唇涂了最鮮艷的正紅色。今天這場硬仗，
我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展雨不是好欺負的。派出所門口，母親局促地捏著包帶："小雨，
要不...""媽，"我遞給她一瓶水，"你只需要說實話就行。
"做筆錄的過程比想象中順利。母親紅著眼睛承認，二姨確實多次提起我家的學區房。
展示的二姨手機聊天記錄更是觸目驚心——她和大舅的對話里赫然寫著："等展雨丟了工作，
她爸媽肯定要求我們幫忙找工作，到時候房子..."走出派出所時，
我的手機開始瘋狂震動。家族群里炸開了鍋，二姨夫一連發了十幾條語音："展雨！
你二姨高血壓犯了！""她要是出事你負全責！""快跟警察說是誤會！
"我冷笑著回復："需要我幫叫120嗎？正好一起查查她買的假藥。"消息剛發出，
表妹婷婷就發來微信："姐，二姨家被搜查了！警察把她的電腦和藥都帶走了！
"配圖是二姨被帶上警車的背影，她早上精心打理的卷發此刻亂得像雞窩。三天后，
我接到了兩個重要電話。第一個來自公司HR總監："展雨啊，
董事會決定撤銷你的停職處分，明天就能回來上班...對了，
..."第二個電話是派出所打來的："嫌疑人李紅對偽造證據、散布謠言的事實供認不諱。
”我握著手機，突然發現手心全是汗。這場仗，我贏了。
但真正的勝利是在周末的家庭聚會上。推開酒店包廂門的那一刻，
原本嘈雜的談話聲戛然而止。所有親戚齊刷刷看過來，眼神里帶著我從沒見過的敬畏。
"小雨來啦？"大舅第一個站起來，殷勤地拉開主位的椅子，"專門給你留的位置！
""是啊是啊，"三姑趕緊遞上菜單，"點你最愛吃的龍蝦！"我環視一圈，
發現二姨的位置空著。表妹悄悄告訴我，二姨取保候審后沒臉見人，躲去海南了。
飯吃到一半，爺爺突然敲了敲杯子："今天趁人齊，我要說幾句。"他渾濁的眼睛望向我，
"小雨啊，爺爺老糊涂了，不該聽信讒言..."我放下筷子，等他說完這遲來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