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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南靳遲遲不開口,大家又騷動起來。
“不會是真的吧......”
“這么低賤的女人,肚子里竟然懷了盛總的孩子?”
“那沈小姐呢?她和盛總青梅竹馬,盛總難道要為了陪酒女的女兒,放棄沈小姐......”
周圍人的話說得越來越難聽。
沈沫璃的眼眶一點點紅了,“南靳......”
盛夫人快急瘋了,“南靳!你還不跟大家說清楚?告訴大家,你跟這賤女人沒關系!”
盛南靳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的目光穿越人群,和許梔夏對上——
她就像被丟棄在一座孤島上。
周圍都是海水,只有他,是她唯一能握住的救命稻草。
盛南靳冷冷收回視線。
“我和許梔夏,沒有任何關系。”
眾目睽睽下,他終是說出了這句。
所有人都滿意了。
盛夫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沈沫璃破涕為笑。
在場的賓客也紛紛轉了話鋒——
“我就說嘛,盛總一貫潔身自好,怎么會和這種賤女人扯上關系......”
“盛家可丟不起這個臉,盛總是有分寸的。”
只有許梔夏,幾乎要將唇咬破,渾身的每一寸都在疼。
尤其是心臟......疼得撕心裂肺。
恍惚間,她想到過去無數個夜晚,他們擁抱著擠在出租屋的木板床上。
他不知饜足地親吻她,占有她......說要永遠和她在一起。
現在聽起來,就像個笑話。
男人的誓言說出來,就是用來打破的嗎?
可她卻傻傻地信了啊。
她愛上了他,愛得毫無保留......
但凡她能少愛他一點,此刻,她都不會覺得這么疼。
許梔夏絕望地閉上了眼,任由自己倒在血泊里。
意識消失前一秒——
她似乎看到盛南靳掙脫了盛夫人,朝她奔來。
她自嘲地笑了笑。
都到這一步了,她還是不舍得嗎。
......
許梔夏睜開眼。
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灰白色調的房間,陽光從窗簾縫隙透進來。
她下意識抬起手擋在眼前。
房門虛掩著,男女說話的聲音低低傳來——
“南靳,護士告訴我你把許梔夏從醫院接走了,我還不信......沒想到,你竟然真把她帶回了自己住的房子。”
“盛伯母不喜歡許梔夏,她身世太差,自己又不檢點,會讓盛家蒙羞的......這一點,你難道不清楚嗎?為什么還要和她走那么近呢?”
是沈沫璃。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話,盛南靳卻一個字都沒回答她。
沈沫璃的語氣忽然有些急了,“南靳,上次醫生查出來許梔夏懷孕,你就不想打掉這個孩子。就連攔著許梔夏,不讓她去看她媽媽......也是怕她媽媽發病傷到她。”
“你這么護著許梔夏,護著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會是,真愛上她了吧?”
“沫璃,我有話要問你。”
盛南靳終于開口,聲音卻冷得像冰。
“那晚宴會上,你媽媽忽然提起當年的夜總會陪酒女阿玉,還當眾揭穿了許梔夏的身世,這事并不是偶然吧?”
“還有那晚,許梔夏究竟為什么會去宴會?這事也和你們脫不了干系,對不對?”
沈沫璃呆住了。
門內,許梔夏也呆住了。
她只覺得那晚的一切太過巧合,從沒想過,竟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沈沫璃母女把她騙去了宴會?
也是她們......故意當眾揭穿她不堪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