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盛夫人抄起茶盞砸過來,冷茶潑了盛南靳滿臉,瓷片在他額角劃出血線。
“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當盛家是什么?游樂場?”
“知不知道你二叔的人一直盯著財務部,你姑姑上周剛拉攏了三個董事,你現在跟我說,好好的沈家大小姐你不要,你要個陪酒女的女兒當妻子?你這是自尋死路!”
血順著下頜滴在白色襯衫上。
盛南靳卻笑了笑。
“我也是陪酒女的兒子,您當年還不是把我帶回來了?”
“你......”盛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又是一戒尺抽在他臉上,“我打死你!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我們母子倆一起死!”
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抽在盛南靳身上。
他身體搖晃了一下,倒了下去。
“南靳!”
盛夫人驚呼著接住暈倒的兒子,祠堂頓時亂作一團。
有什么從盛南靳口袋里滾了出來。
是一枚易拉罐環,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冷光。
盛夫人呆住了。
她記得同樣的易拉罐環,許梔夏那里也有一枚。
......
盛南靳在消毒水氣味中睜開眼。
視線仍是一片模糊,燈光晃得他頭暈,不遠處有兩個身影。
“醫生,他什么時候才會醒?”
“這很難說......盛先生是受打擊太大,心力交瘁才會暈倒,而且他昏倒前,應該有很多天沒好好吃飯睡覺了。”
“心力交瘁......”女人喃喃。
聽到她的聲音——
盛南靳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抬手用力揉了揉眼,
視線變得清晰,他渾身都開始顫抖起來......他沒聽錯!真的是許梔夏!
“梔夏!”
女人身體一僵,立馬轉過身。
“你醒了?”
“梔夏......真是你?”
這一刻,盛南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然,他怎么會在自己的病房看到......許梔夏?
他掙扎著要坐起來,她忙走過來,“我來扶你吧,醫生說你現在很虛弱,還是要休養。”
盛南靳渾身僵住。
陽光透過百葉窗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那熟悉的眉眼——
讓他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梔夏......”他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顫抖著伸手去碰她的臉,“你回來了?”
許梔夏猶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指尖微涼,“是,我聽說你暈倒了,放心不下......”
盛南靳一把將她拉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
他埋首在她頸間,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聲音哽咽,“回來就好......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許梔夏輕拍著他的背,像在安撫一個受驚的孩子,“對不起,以前是我不好,現在我既然回來了,以后都不走了。”
她握住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小腹,“更何況......我們已經有孩子了。”
盛南靳看著她就笑了,“孩子還在對不對,梔夏,我就知道你不會那么狠心。”
許梔夏也笑了,“嗯,這是你的孩子啊,我怎么舍得。”
“我想好了,就算沒有名分,我也要待在你身邊......因為,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