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對不起，剛才利用了你。”
許嘉柔低頭默默走著，手指不安地絞在一起，剛剛的那一幕有些尷尬，她故作輕松的和周予琛開了個玩笑。
“晚上就讓我請你吃飯賠罪吧，周總。”
可走了幾步回過頭，周予琛還傻傻地站在原地。
夕陽的余暉映在他的側臉上，那雙總是沉穩冷靜的眼睛里，此刻竟閃爍著她從未見過的情愫。
似乎帶著一絲受傷，又有一絲難以掩飾的心動。
許嘉柔愣住了，疑惑地走回去。
“怎么了？對不起，是剛剛那個玩笑開大了，我不應該……”
下一秒，周予琛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輕輕帶向自己。
他的手掌溫熱有力，隔著衣料傳遞著令人安心的溫度。
“你可以隨便利用我。”
他聲音低沉，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因為無論你做什么，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許嘉柔愣住了。
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她甚至能看清他睫毛投下的陰影，四目相對間，那雙眸子似乎傳達了多種情緒，讓她忍不住陷進去。
她發現他的耳根紅得滴血，自己的臉頰也跟著燒了起來。
這算是……告白嗎？
許嘉柔聽到自己越來越大的心跳聲。
“我……”
她慌亂地想掙脫，卻被摟得更緊。
“等一下，這是公司門口。”
周予琛一怔，感受到她的抗拒，眼神黯了半分，立刻松開了手。
“算了，不用請我吃飯了。”
他別過臉，聲音有些啞。
“陸硯來了，現在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夜色漸深，許嘉柔的公寓樓下。
陸硯已經在車里等了三個小時。
他不相信許嘉柔真的和周予琛在一起，那一定是演給他看的戲。
可當那輛黑色轎車停在樓下，當他親眼看著周予琛為許嘉柔拉開車門，甚至自然而然地幫她拂去肩上的落葉時，他卻猶豫了。
“嘉柔！”
他沖下車攔住兩人，許嘉柔溫和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陸硯？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么時候？！”
陸硯紅著眼睛想要拉住她。
“嘉柔，我知道你還恨我，我早就和林沐瑤斷了聯系……對不起，回到我身邊吧，我真的離不開你……”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
許嘉柔聲音平靜得可怕。
“你知道被最愛的人傷害是什么感覺嗎？知道我每天看著你和另一個女人在眼前親熱有多痛苦嗎？”
“你知道嗎？自始至終我從來沒做過那些事，一切都是林沐瑤在誣陷我，她讓馬受驚害我受傷，她害小八死在我面前，她造謠我羞辱她，這些事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因為你根本就不會相信我……”
她的眼眶發紅，極力克制想哭的心情。
“陸硯，我只慶幸自己還沒有和你結婚……我對你的感情，早就在你一次次傷害中消磨殆盡了……”
聽完這番話，陸硯如遭雷擊，踉蹌著后退一步。
直到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么，是他親手將他們的所有給毀了。
周予琛默默握住許嘉柔發抖的手，十指相扣。
看著他們交握的手，陸硯最后一絲希望也破滅了，陸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已經沒有任何立場再挽留她。
目送陸硯離開后，許嘉柔終于卸下了所有防備。
周予琛多想將她輕輕擁入懷中，但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
最終他只是撫摸著她的長發，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這場戲就陪你演到這里了。”
“別怕，晚上早點休息，明天我來接你。晚安。”
說完周予琛轉身要走，許嘉柔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如果沒有挽留他，自己一定會后悔。
周予琛的風衣下擺被一只纖細的手拽住。
“別走……”
許嘉柔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手指卻在微微發抖。
他錯愕回頭，卻見她仰起臉，眼中閃爍著星光。
“剛才不是演戲……周予琛，我喜歡你。”
世界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周予琛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中的車鑰匙“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馬場初遇時蜷縮在血泊里的身影，與此刻紅著眼睛的許嘉柔重疊在一起。
“你知道我等這句話多久了嗎？”
他猛地將人拉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
許嘉柔還未來得及回應，滾燙的唇便壓了下來。
這個吻帶著他身上的香水味，周予琛的手掌牢牢托住她的后腦，另一只手緊扣她的腰肢。
他含著她的唇瓣輕咬，將數月來的隱忍愛意盡數傾注。
“嘉柔，其實當初在馬場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救下你之后我無數次想再找到你，你卻消失不見了。”
“如今老天給了我一個機會在巴黎重新遇見你……”
他在換氣的間隙抵著她額頭喘息。
“這次，別想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