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溫鶴卿信步至書桌長椅前坐下,掀起薄薄眼瞼,音色清冷:“查到了?
”齊安一五一十道來。“是齊王派出的殺手。”“你先前呈上的密信圣上看到了,
已下令徹查太子案子。”“齊王擔心太子平反后你會官復原職,到時形勢于他不利,
就想提前下手除掉你。”溫鶴卿神情幽沉,覆在椅身上的手緊了緊力道。
能讓齊王不惜冒這么大風險也要殺他,說明他開始害怕了。害怕太子會平反。
害怕他的精心謀劃落一場空。“父親那邊可有走漏風聲?”齊安:“屬下謹遵公子命令,
未透露半個字。”他略微停頓,遲疑了一下又道:“丞相詢問了公子近況,
關于柳姑娘屬下沒敢多嘴。”溫鶴卿睨了他一眼,語調尚算雍和:“她救了我一命,
那日的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齊安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暗自咽了口唾沫,
垂首應了一聲:“屬下明白。”……宋今棠睡的極不安穩。夢中都是被追殺的場景。
她猛的驚醒,睜眼就對上了黑暗中一雙幽邃眸子,嚇的差點又昏過去。待眼睛適應了黑暗,
借著淡淡月光,她認出了眼睛的主人,舒了口氣:“蘊玉,你怎么還不睡?
”溫鶴卿點燃了燈,走向床榻:“我聽到你說夢話,不放心,就進來看一眼。
”凝著她冷汗涔涔的額頭,他溫和著語氣問:“可是做噩夢了?”宋今棠側躺著身子,
手攥緊了身上被衾:“我夢見我們又被追殺,還墜崖了,你流了好多血。”說到后面,
她聲音隱隱多了顫意。溫鶴卿默了默,擰干木盆中的濕帕子,
動作溫柔的替她擦拭臉上的冷汗:“夢都是相反的,已經沒事了,我們都好好的。
”宋今棠被子下的手擰了下大腿,眼眶濕潤道:“真的嗎?”溫鶴卿心口莫名一軟,
抿著唇點點頭。不知從何時起。她的面容就烙進了他腦海里,讓他做什么事都是心不在焉的。
這三日她昏睡,他更是一顆心跟著高懸著。這種感覺,是他這二十一年人生中從未有過的。
將帕子放回盆中,他將被子往上扯了扯:“沒事了,安心睡吧。”若非實在擔心她,
這里又無婢女。深更半夜進她房間,還貼身照顧她這種事他是不會做的。
宋今棠清楚溫鶴卿正人君子品行,她要是不主動些,別說兩個月,就是兩年都拿不下他。
在他要起身之際,她第一次拉住了他手:“蘊玉,我害怕,你再陪我一會兒好不好?
”溫鶴卿身形僵了僵,垂眸看向女子拉著自己的那只手,腦中天人交戰。“男女有別,
這樣……于禮不合。”他去撥她的手,她抓的更緊。“蘊玉,我心口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