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江云帆從沒想過，距離高考還有三個月的時候，自己會被學校勸退。"江云帆，
你這次考試的答題卡異常，我們有理由懷疑你作弊。"教導主任王福貴推了推眼鏡，
桌上擺著一沓材料。"不可能，我沒有作弊。"江云帆握緊拳頭，聲音有些顫抖。
王福貴冷笑："證據確鑿，你的答題順序和坐在你前面的趙明軒一模一樣，
連錯題都是同樣的錯法。"江云帆懵了。趙明軒是班里的學霸，市三中的頭號種子選手，
而自己只是個中等生。怎么可能抄他的試卷？"主任，這里面肯定有誤會。""誤會？
"王福貴拍桌子，"你父母離異，家境困難，有作弊動機。而且監控顯示，
考試期間你多次回頭看趙明軒的試卷。"江云帆想起考試時確實回過頭，
但那是因為趙明軒一直用筆敲桌子，聲音太吵。"我要申訴。""沒用的。"王福貴擺擺手，
"學校已經決定了，你被取消高考資格。這是保護學校聲譽的必要措施。
"江云帆感覺天旋地轉。沒有高考資格，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大學夢徹底破滅，
意味著他永遠無法擺脫這個破舊的小縣城。"給你三天時間辦理退學手續。
"王福貴下了逐客令。走出辦公室，江云帆腦子一片空白。
走廊里來來往往的同學都在議論什么，但他什么都聽不見，只有血液沖擊耳膜的聲音。
手機響了，是媽媽打來的。"云帆，你爸說學校找他了，什么情況？
"江云帆不知道該怎么開口。離異后，媽媽一個人在城里打工，供他上學已經很不容易。
如果知道他被退學，媽媽會怎樣？"沒事，就是一點小問題。""別瞞著我，你爸語氣不對。
"江云帆掛了電話，靠在墻上慢慢蹲下。眼淚沒有流出來，但心里像被人挖了一個洞。這時，
班長李雨桐走過來。"云帆，我聽說了。你真的作弊了嗎？""我沒有。"江云帆抬起頭，
眼神堅定。李雨桐猶豫了一下："我相信你。但是證據...""證據可以偽造。
"江云帆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我要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李雨桐有些擔心："算了吧，別鬧了。王主任心眼小，你越反抗他越不會放過你。
""放過我？"江云帆冷笑，"他已經毀了我的前途，還要我怎么配合？"說完，
江云帆大步離開了學校。回到家里，父親江海坐在沙發上抽煙，滿屋子都是煙味。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江海狠狠地瞪著江云帆，"我就知道你成不了大器。
""我沒有作弊。""沒作弊你會被退學？學校又不是開玩笑的。"江海掐滅煙頭，
"早知道當初就不該供你讀書，浪費錢。"江云帆沒有爭辯。從小到大，
父親從來沒有相信過他。"你明天就去工廠上班，別再做什么大學夢了。""我不去。
""由不得你。"江海站起來，擼起袖子，"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江云帆也不躲，
任由父親的巴掌落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你打死我也不會去工廠。
"江海氣得渾身發抖，又要動手，被鄰居王阿姨攔住了。"老江，孩子還小，別動手啊。
""小？高中生了還小？"江海憤怒地指著江云帆，"這小畜生作弊被抓，還敢頂嘴。
"王阿姨看了看江云帆，眼神里有同情："云帆平時是個好孩子，也許這里面有誤會。
""誤會個屁。"江海重新點了支煙，"反正我不管了，愛怎么樣怎么樣。"夜里，
江云帆躺在床上睡不著。看著天花板上斑駁的水漬，他想起小時候的夢想。
那時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考上好大學，讓媽媽過上好日子。現在夢想破滅了，但他不甘心。
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他要查出真相。第二天一早，江云帆來到學校。雖然被勸退，
但手續還沒辦完，他還能進校門。趁著早自習，他偷偷溜進了監控室。
管理員老趙正在打瞌睡，江云帆輕手輕腳地調出了考試那天的監控錄像。畫面很清楚，
能看到所有學生的一舉一動。江云帆仔細觀察著自己的位置，確實回過幾次頭，
但絕對沒有抄襲的行為。更重要的是，他發現了一個細節：趙明軒在考試過程中，
多次故意調整試卷角度，讓江云帆能夠看到。這不是巧合，是故意的。但為什么？
趙明軒為什么要害他？江云帆繼續翻看錄像，突然發現了更關鍵的證據：考試結束后，
趙明軒走過江云帆的桌子時，悄悄地在他的答題卡上做了什么手腳。"小子，你在干什么？
"老趙醒了，看到江云帆在操作電腦，立刻怒了。"趙叔，我...""快滾，
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江云帆只好離開，但他已經掌握了關鍵證據。現在的問題是，
怎么讓其他人相信？第二章江云帆找到了班主任張老師。"張老師，
我有新證據證明自己是無辜的。"張老師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平時對學生還算公正。
她聽江云帆講完監控錄像的事，面露難色。"云帆，你說的我也想相信，
但是...""但是什么？""趙明軒的父親是教育局的副局長，王主任不敢得罪他。
"張老師壓低聲音，"而且趙明軒成績一直很好，誰會相信他需要讓別人抄襲？
"江云帆明白了。這不是簡單的誤會，而是有預謀的陷害。"那我該怎么辦？
"張老師嘆了口氣："要么認了，安安靜靜辦退學手續。要么...""要么什么？
""要么你自己想辦法證明清白。"張老師看了看門外，"但是我提醒你，千萬別沖動，
得罪了趙家，你在這個縣城就混不下去了。"江云帆離開辦公室，心情更加沉重。
原來這背后還有官商勾結，難怪王主任如此囂張。但他不會放棄。中午放學后，
江云帆跟蹤趙明軒，想找機會單獨談談。趙明軒和幾個同學走向學校后門的小飯館，
江云帆遠遠地跟著。"軒哥，聽說江云帆被退學了？"一個同學問。"活該。"趙明軒冷笑，
"敢抄我的試卷，不知死活。"另一個同學奇怪地問："可是我記得江云帆平時人品挺好的，
怎么會作弊？""人品好？"趙明軒不屑，"窮鬼的人品能值幾個錢？為了分數，
什么事干不出來？"江云帆握緊拳頭，強忍著沖上去的沖動。"不過說起來，
江云帆這次確實冤枉。"趙明軒突然話鋒一轉，"他根本沒抄我的試卷。
"同學們都愣住了："那怎么會...""是我故意把答案給他看的，
然后又把他的答題卡調換了。"趙明軒得意地笑著，"這招叫栽贓陷害。
""為什么要這么做？""因為有人出錢讓我這么做。"趙明軒壓低聲音，"五萬塊，
夠我買最新款的游戲裝備了。"江云帆心跳加速，原來真相是這樣。"誰出的錢？
""這個不能說，總之是個大人物。"趙明軒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反正江云帆這輩子別想翻身了。"江云帆悄悄拿出手機，開始錄音。"軒哥，
你不怕東窗事發嗎？""怕什么？江云帆一個窮學生，能翻起什么浪？而且我爸是副局長，
誰敢動我？"趙明軒越說越得意，"就算真相大白又怎樣？大不了說是開玩笑，
反正江云帆的前途已經毀了。"江云帆錄夠了音，悄悄離開。
現在他有了趙明軒親口承認的錄音，但還不夠。他需要知道幕后黑手是誰。晚上，
江云帆來到網吧，用僅有的零花錢上網查資料。他搜索了趙明軒父親的相關信息，
發現這個副局長最近正在競爭局長職位。而他的主要競爭對手，
正是現任局長的兒子要報考的大學的招生負責人。線索越來越清晰了。
江云帆又查到了一個關鍵信息：本市的高考狀元獎學金是由一家大企業提供的，
金額高達十萬元。而這家企業的老板，正是副局長的親戚。
如果江云帆這樣的黑馬突然冒出來，威脅到既得利益者的計劃，他們當然要想辦法除掉。
"原來如此。"江云帆喃喃自語。這不僅僅是針對他個人的陷害，
而是一個涉及多方利益的陰謀。他只是被選中的替罪羊。網吧里煙霧繚繞，鍵盤聲此起彼伏。
江云帆看著屏幕上的資料，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這些人憑什么決定他的命運？
憑什么因為他們的利益就毀掉一個學生的前途？他要反擊，
要讓所有人都看清這些人的真面目。但一個十七歲的高中生，
能斗得過這些有錢有勢的大人嗎？江云帆想起媽媽的話："云帆，咱們雖然窮，
但不能沒有骨氣。"是的，他不能沒有骨氣。哪怕飛蛾撲火，他也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離開網吧的時候，江云帆已經有了完整的計劃。第一步，繼續收集證據。第二步，
尋找媒體曝光。第三步，聯合其他受害者一起行動。他相信，
在這個看似密不透風的利益鏈條中，一定還有其他像他一樣的受害者。
第三章江云帆開始調查近幾年來被學校"勸退"的學生。他找到了去年被開除的李強。
李強現在在縣城的修車鋪打工，見到江云帆時一臉驚訝。"你怎么找到這里的？""李哥，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江云帆開門見山，"你去年被開除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李強的臉色變了："別提那些事了，都過去了。""但是我沒過去。
"江云帆把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我懷疑這背后有陰謀。"李強沉默了很久，
最后嘆了口氣："你說得對，我也是被陷害的。"原來，李強當年是年級前十的好學生，
但因為得罪了某個有權勢的同學，被栽贓說他早戀影響他人學習。學校以此為由將他開除。
"那個同學叫什么名字？""王思遠，王主任的侄子。"李強苦笑，"我就是不肯幫他作弊，
結果他報復我。"又是王主任。江云帆心中的拼圖越來越完整。"李哥，
你愿意和我一起討回公道嗎？"李強搖搖頭："算了，我現在有工作了，不想再惹麻煩。
而且他們勢力太大，我們斗不過的。"江云帆理解李強的想法，但他不會放棄。接下來幾天，
江云帆又找到了其他幾個被"處理"的學生。
他們的經歷大同小異：要么不肯配合某些人的不正當要求，要么威脅到了既得利益者的地位。
王主任和副局長父子，就像兩只蛀蟲，在教育系統里橫行霸道。
江云帆把所有證據整理成文檔，準備找媒體曝光。
但縣城的報社和電視臺都不敢接這個熱山芋，甚至有記者直接告訴他："小兄弟，這水太深，
你趟不起。"江云帆不甘心，他想到了網絡。在網吧里，他注冊了多個賬號，
開始在論壇和社交媒體上發布自己的遭遇。"市三中教導主任勾結教育局副局長，
陷害無辜學生！""高考前夕被退學，只因不肯向權勢低頭！
""揭露某縣城教育系統的黑暗內幕！"一篇篇帖子發出去，江云帆期待著輿論的關注。
但幾天過去了，回應者寥寥。偶爾有幾個評論，也大多是質疑他惡意誹謗。江云帆有些沮喪，
但沒有放棄。這天晚上，他正在網吧繼續發帖，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
是李雨桐。"你怎么在這里？"江云帆有些意外。"我一直在關注你發的帖子。
"李雨桐坐到他旁邊，"云帆，你這樣做很危險。""危險也要做。"江云帆固執地說，
"我不能就這樣認命。"李雨桐猶豫了一下："其實，我有一些內部消息。""什么消息？
""王主任最近很緊張，到處詢問是不是有人在調查他。"李雨桐壓低聲音，
"而且我聽我爸說，教育局正在準備一次大規模的人事調整。
"江云帆眼睛一亮："你爸是做什么的？""教育局紀檢科的。"李雨桐有些不好意思，
"我本來不想說的，因為這涉及我爸的工作。""雨桐，你能幫我嗎？
"江云帆抓住了救命稻草，"我有很多證據，但需要內部人員配合。
"李雨桐猶豫了很久："我可以試試，但你要保證不連累我爸。""我保證。
"有了李雨桐的幫助，事情開始有了轉機。李雨桐把江云帆的證據悄悄給父親看了，
她父親李科長看后大吃一驚。"這些如果屬實，那可是大案子。"李科長說，
"但是舉報副局長，需要更加確鑿的證據。""李叔叔，我還有錄音。
"江云帆把趙明軒承認陷害他的錄音播放出來。李科長聽后，
表情凝重："這個錄音可以證明你是無辜的，但還不足以扳倒副局長。
我們需要找到他們之間的資金往來證據。"江云帆想起趙明軒說過有人給了他五萬塊錢。
"如果能找到這筆錢的轉賬記錄就好了。"李科長點點頭："我會想辦法調查的，
但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個過程可能很長。"江云帆已經等不及了。
高考報名的最后期限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在此之前恢復學籍，他就徹底失去機會了。
"李叔叔，能不能先讓我復學？""這個..."李科長為難地說，"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
學校不會同意的。"江云帆的心沉到了谷底。時間不等人，他必須主動出擊。
第四章江云帆決定直接找副局長對質。他守在教育局門口，等了整整一天，
終于看到了副局長趙建國的身影。"趙局長，我能和您談談嗎？
"趙建國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頗有威嚴。他看到江云帆，眉頭微皺。"你是誰？
""我是江云帆，市三中的學生。"江云帆鼓起勇氣，"我想問您，為什么要陷害我？
"趙建國臉色一變，四下看了看，把江云帆拉到了一邊。"小朋友，你在胡說什么？
""我有證據證明您的兒子趙明軒故意陷害我作弊。"江云帆拿出手機，
"他親口承認是有人給錢讓他這么做的。"趙建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你想怎么樣？
""我要恢復學籍，參加高考。""不可能。"趙建國冷笑，"你一個小孩子，
知道自己在和誰作對嗎？""我知道，但我不怕。"江云帆迎著他的目光，
"您兒子說您是副局長，誰都不敢動您。但是您忘了，您上面還有局長，還有市委。
"趙建國的臉色更加陰沉："威脅我？""不是威脅，是講道理。"江云帆鎮定地說，
"您讓我復學，我可以不追究這件事。否則，我會把所有證據都交給紀委。
"趙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冷冷地說："年輕人，有時候太倔強不是好事。"說完，
他轉身離開了。江云帆知道談判失敗了，但他并不后悔。至少他讓對方知道，
自己不是軟柿子。當天晚上，江云帆收到了一條短信："別多管閑事，否則后果自負。
"發信人是個陌生號碼，但江云帆知道是誰發的。他把短信截圖保存下來，這也是一個證據。
第二天，江云帆發現自己成了學校的焦點。所有人都在議論他和副局長對質的事情。
"聽說江云帆昨天去教育局鬧事了。""太不自量力了，怎么能和領導作對？
""我覺得他挺勇敢的，換了我絕對不敢。"同學們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江云帆充耳不聞。
這時，王主任找到了他。"江云帆，你給我過來。"王主任的辦公室里還坐著另一個人，
江云帆不認識。"這位是縣公安局的張隊長。"王主任介紹道，"他想和你聊聊。
"張隊長是個四十多歲的警察，看起來很嚴肅。"江云帆，有人舉報你惡意誹謗領導，
擾亂公共秩序。"張隊長說，"你最好配合調查，不要讓事情鬧大。"江云帆意識到，
對方開始動用公權力了。"張隊長，我沒有誹謗任何人，我說的都是事實。""事實？
"張隊長冷笑，"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副局長陷害你？"江云帆拿出手機："我有錄音。
"張隊長聽完錄音，表情沒有變化："這個錄音證明不了什么，趙明軒可能是在開玩笑。
""開玩笑？"江云帆憤怒地說，"他毀了我的前途，這也叫開玩笑？""年輕人，
說話要有證據。"張隊長站起來，"我勸你最好收斂一點，不要再到處傳播不實言論。否則，
我們有權采取法律措施。"江云帆明白了，這是在威脅他。"如果我不收斂呢？
""那你就等著承擔后果吧。"張隊長冷冷地說。江云帆離開辦公室后，
感到前所未有的壓力。對方不僅有教育系統的人，連公安系統都有關系。但他仍然不想放棄。
晚上回到家，江云帆發現父親在客廳等他。"逆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江海氣急敗壞，
"人家副局長都找到我了，說你在外面造謠傳謠。""我沒有造謠。""沒有造謠？
那你解釋解釋，為什么警察要找你？"江海舉起手就要打，"我告訴你，
明天你就去給人家道歉，然后老老實實去工廠上班。""我不道歉，也不去工廠。
"江云帆躲開父親的手，"我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公道？"江海冷笑，"你一個小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