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尤利西斯就撤回手。
就好像長輩拍了拍小輩的肩膀,沒有多余意思。
溫貝拉見到男人過來高興地不行,想挽著他坐在自己身邊,卻見他頭也不回坐到溫國富的對面。
長桌兩方主位,連女主人邵麗娜都只能坐在溫國富右手邊。
溫父讓傭人去開瓶好酒:“沒吃飯吧,來嘗嘗我珍藏18年的山崎。”
淺紅酒液搖曳,尤利西斯晃了晃沒入口,語調平緩:“正宗的山崎54%酒精度包裹著蜜餞與雪莉酒的復合香氣,你這還缺點年份。”
他點了點溫國富的酒瓶口:“阿桀,回頭送幾瓶山崎25給溫先生嘗嘗。”
“好的,老大。”
“瞧我,都忘了你在法國的酒莊專產名貴酒。”溫國富擺擺手,“班門弄斧了!”
目光在雪梨和男人身上轉了圈,“尤,這是我的小女兒……來給謝爾曼先生打個招呼。”
小姑娘忙不迭站起來,靈動的發(fā)絲在胸前蕩漾。
“先生,晚上好——”
白嫩的細腕鉗制,尤利西斯眸光一閃,力道收攏攬緊了她。
美式貼面禮讓兩人距離嚴絲合縫,“又見面了,溫雪梨。”
那是極低醇性感的聲線,震得女孩耳尖尖酥熱。
耳畔是男人沉穩(wěn)的呼吸,隱約,甚至能聽到強勁的心跳。
尤利西斯給人第一感就是冷硬,彪悍,他體格高大魁梧,渾身肌肉群溝壑深縱,就算西裝革履也具有兇狠攻擊性。
況且上位者從骨子里透出高高在上的強勢,讓人心生畏懼。
初次見面,小姑娘無數(shù)次被這樣的蠻悍壓得喘不過氣兒。
但這一刻,在雪梨心里,對男人的好感仿佛抵達頂峰。
——他居然真記得自己的名字。
溫貝拉不緊不慢地踱步過來,視線牢牢鎖在兩人身上。
她總感覺……這倆不是第一次見面。
“我妹妹還在念書,也在芝加哥。”說著,故作親昵挽上男人的手臂,“雪梨,你應該認識謝爾曼先生吧,新任芝加哥警察局局長,也是聯(lián)邦國防部部長的二公子。”
“以后有什么困難了,記得找局長先生哦。”俏皮的口吻,似乎在表現(xiàn)自己與尤利西斯·謝爾曼的關系親近。
既然姐姐都這么明說,小姑娘呆呆與他對視,囁嚅著應下,“好,那我知道——”
“溫小姐那么大面子,都能替我做決定了。”
溫貝拉猛地噎住,面色慌了神:“沒有沒有,我只是擔心妹妹在別的城市有不便……”
“相信你妹妹有事會找警察的,只要她能負擔得起報酬。”
他抽回胳膊,痞戾不羈點了支煙咬在唇邊,慢吞吞地解開西裝袖口。
這話聽著沒毛病卻覺得哪里怪異。
但雪梨倒沒有多想,她在美國兩年并不樂意找警察,畢竟在太多情況下,他們是更危險的野獸。
餐桌上溫國富親自給尤利西斯倒酒,遞煙,雪梨在他們眼里就是個小孩,她插不上話,很多事更不太聽得明白,悶頭吃飯也樂得自在。
只是,她覺得姐姐似乎很討好這個男人。
兩人關系卻根本不像是情侶。
吃飽了腦子就亂轉,她怔怔看著格外主動的溫貝拉,又轉頭看主位上分外冷漠的尤利西斯。
忽然,手腕被握住。
腦袋轟地一聲,女孩渾身僵硬,落在腿上的手不由自主開始發(fā)抖。
抖一下,被一道大力扼制。
五指囂張岔開她細嫩白玉的指縫,渾厚掌心蘊含無堅不摧的爆發(fā)力量。
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也害怕用力抽出手惹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