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珊的傷勢比新聞里報道的還要嚴重。顱骨骨折導致她左眼失明,
右腿因神經損傷永久性跛行。曾經那張精心保養的臉,如今歪斜扭曲,連說話都含糊不清。
我去醫院探望她時,她正對著護工發脾氣,打翻了餐盤:“這什么豬食!我要吃日料!
我要喝燕窩!”護工翻了個白眼:“欠了三個月醫藥費還挑三揀四?愛吃不吃!
”尹珊看到我,瞳孔一縮,下意識想躲,卻從輪椅上栽了下來。我蹲下身,
替她撿起掉落的奶瓶,現在它裝的是止痛藥。“聽說你聯系過宋泊簡?
”我把奶瓶塞回她顫抖的手里:“真感人,都這樣了還惦記你的好爸爸。
”她突然抓住我的褲腳,涎水從嘴角淌下:“鈺姐,你幫幫我,讓他賠錢。”我抽回腿,
輕笑:“他判了十年,賠你骨灰盒要不要?”宋泊簡在服刑期間過得并不好。
曾經被他欺壓過的下屬,如今成了獄警的小舅子。而他那套老板做派,
在牢房里只換來一頓頓毒打。某次探監日,他托人帶話求我送條煙。我回了一句:“告訴他,
吸煙有害健康。”父親徹底退休,每天釣魚逗鳥,還組了個老年騎行隊。
公司的新項目在國際市場一炮而紅。我帶著團隊從紐約路演回來,
剛下飛機就收到父親的短信:“閨女,冰箱里給你留了湯,記得熱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