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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不置可否。
其實在我的心里，我才不盼著六皇子出事。
他那么好的一個人，如果可以一直在我的身旁，那該有多好。
只是戰斗一旦開始，這種想法就變成了奢望。
六皇子在軍前督戰，而我只能是在后方等候。
我看著他的身影，一次次遠離，一次次回歸，心里忽上忽下，讓我感到有些折磨。
終于有一次。
大軍久攻一城，卻是遲遲沒有攻下。
攻城戰的傷亡十分慘重，城墻下尸橫遍野。
六皇子看著城下慘狀，面色逐漸煞白。
“你們與本皇子一同沖上前去，我就不信拿不下這城池！”
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六皇子已經面色泛紅，明顯是氣血上涌，喪失了理智。
潘虎跟著我和六皇子出生入死，但卻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主上，屬下該當如何？！那六皇子已經失去理智！要是再不攔住他，只怕情況危急啊！”
我承認此刻的自己，也是徹底慌了，心亂如麻。
即便我很擔心六皇子，可我卻是不敢沖上前去。
因為每次我去救他，都會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
“潘虎，你要不惜一切代價攔住六皇子，保護好他！”
我雙手顫抖，下達了命令。
早就蓄勢待發的潘虎一拍馬背，整個人竄了出去。
只見一陣滾滾煙塵，很快追上了六皇子。
然而。
他們兩人不知交談了什么，卻是一同向著城下沖去。
密集的箭雨落下，射穿了無數軍士的四肢。
就連強壯的戰馬，也是抵擋不住箭雨的攻勢。
我分明看到，前方遠處的大片煙塵，被濃郁的血霧籠罩。
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看不到。
六皇子是生是死，似乎只能任憑天意。
“六皇子！”
我顧不得六皇子先前對我的千叮嚀萬囑咐，此刻的我只想快速沖上前線，找到六皇子，親眼看到他安然無恙。
然而。
還不等我沖進血霧，又是一陣密集的箭雨落下。
胯 下的戰馬意識到危險來臨，已然是慌不擇路。
我在馬背上被甩來甩去，很快便是掉下馬去。
嗖嗖嗖——
利刃劃破空氣的聲音，接連成片，在我的耳旁響起。
我承認，這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
此時的我不禁想到，后果無非就是最好和最壞兩種。
最好的情況，是我萬箭叢中過，寸箭不沾身。
最壞的情況，則是我被箭矢射成馬蜂窩，再也看不到六皇子的英俊臉龐。
“好痛！”
片刻后，幾支箭矢劃破我的手臂和腳踝，讓我疼得呲牙咧嘴。
我本想拔腿就跑，利用不知疲倦的優勢跑回軍營。
可劇烈的疼痛，讓我雙腿如同灌鉛一般。
而且。
六皇子還在這血霧當中，和我一樣沒有出去，我怎能獨善其身離開這里。
就在那股鉆心的疼痛，愈發明顯和劇烈的時候，我以為自己就要交代在這里。
但下一刻的時候，卻是有著震天的喊殺聲，從我前后方向同時傳來。
守軍竟然選擇出城迎敵，和六皇子的軍隊正面交戰。
難道，六皇子已經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