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之后的每一天早上林蘇荷送林意上學后，都能看見顧子寒。
起先他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后來他越來越近，開始和她說話。
出口的話全是道歉，卑微的執著的道歉。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林蘇荷還愣了一下，但之后就直接無視了。
這天，林蘇荷因為有事，去接林意的時候晚了十幾分鐘。
等她趕到的時候，就看到顧子寒蹲在林意面前正和她說話。
三年前失去孩子的記憶依然清晰，林蘇荷心里一滯，應激反應起來，她大步走過去一把推開顧子寒，把林意拉過來護在懷里。
“小意，你有沒有事？他有沒有傷害你？”
林意困惑的搖了搖頭。
而一旁的顧子寒直接被推到了地上，他聽著林蘇荷的話，心沉到了谷底。
她覺得自己會傷害她的孩子，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對他們孩子的不管不顧。
心臟像是被一雙大手攥住，悶悶的痛傳來，顧子寒腳步踉蹌的站起來，苦笑了一下。
他的聲音充滿了苦澀，“蘇荷，我不會傷害你的孩子的。”
林蘇荷完全沒有把他的話聽進去，她站起來把林意拉到身后，警惕的盯著眼前的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顧子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提起了他們的孩子，“如果我們的孩子還活著，那她也該有兩歲半了吧....”
“沒有如果，我們的孩子是你親手殺死的，你最不配說這句話！”林蘇荷冷聲打斷他。
顧子寒瞳孔緊縮，他感覺喉嚨里像是堵了什么東西，難受又刺痛。
他停頓了很久，才開口，聲音帶著顫抖，“對不起，對不起蘇荷，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林蘇荷不明白他重復的道歉是想要干什么，只覺得心里很煩躁。
“顧子寒，如果你想道歉的話，那我聽到了，你可以走了，以后也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自從重新見到林蘇荷之后，顧子寒聽到的都是拒絕的話。
這三年來他試想過無數次，和她重逢的畫面，但沒有哪一次是這么的殘忍。
顧子寒低下了頭，整個人卑微到了塵埃里，“蘇荷，我只是想要你原諒我，求你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好嗎？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對你的....”
林蘇荷忍不住笑出了聲，顧子寒聽出了里面滿滿的嘲諷，臉色變的慘白。
“你說這種話自己不覺得可笑嗎？那樣傷害我過后還想要我給你機會，我看起來就那么賤嗎？”
顧子寒驚慌失措的搖頭，像是無助到了極點，“不，不是的，我沒有那么覺得。”
“那你就離我遠一點，我不想看到你。”林蘇荷收了笑，眼神冰冷至極。
說完她牽著林意轉身離開。
當晚，林蘇荷準備睡覺的時候，林母突然敲響了她的門。
“蘇荷，那個顧子寒是不是找過來了？”林母說的猶豫。
林蘇荷猜到應該是林意告訴母親了，她也沒想瞞著母親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林母反而是愣了一下，過了幾秒她才開口，“那他來干什么？”
邊說邊觀察林蘇荷的表情，林蘇荷無奈的笑了一下。
“媽，不管他是來干什么的，我都知道該怎么做。”
林母得到她的態度，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她拍了拍林蘇荷的手，一起里盡是心疼，“蘇荷你知道就好，媽是怕你又受傷。”
和她道了晚安，林母就出去了。
林蘇荷其實知道顧子寒想干什么，不過是后悔了。
但他后悔了又怎樣，自己就一定得回頭嗎？
真是可笑，她笑顧子寒還有臉來找她。
但凡他有點自知之明，就該永遠不出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