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許檸說完那場事故的最后一個字時，眼眶還是紅了。
她嗤笑，“他竟然說能不能先讓宋梨先做手術？因為她膽小又愛美。而我......很堅強。”
說完笑了笑，眼淚卻滴在手背上。
她胡亂地擦掉，“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
顧沉一個急剎車停在路邊，臉色陰沉得可怕。
許檸以為聽完緣由，他再次認定她不夠珍惜自己的手，而感到氣憤。
她一言不發地打開車門準備下車，“耽誤你的時間了，以后不會再去叨擾。”
顧沉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齒，“那個混蛋呢？沒遭到報應嗎？”
許檸愣住，“他......應該快訂婚了吧。”
顧沉一拳砸在方向盤上，“中國古話說得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他眼神堅定地看著她，“我一定用我畢生所學，治好你的手！”
許檸喜出望外，激動不已。
“真的嗎？我是不是還有機會成為鋼琴家！”
顧沉鄭重地點點頭，“我會讓它比從前還要靈活！”
“不過，”顧沉話鋒一轉，“我有一個條件。”
許檸緊張兮兮地問道：“什么條件？”
她暗自想，不會是以身相許之類的吧？
顧沉一本正經地開口：“等我治好你的手，你一定要用它狠狠扇那個混蛋的兩個耳光！不，三個！”
許檸“噗嗤”笑出聲，“那你可一定要到場見證呀！”
顧沉也哈哈大笑，“我會用相機拍下那振奮人心的一幕，裱起來掛在我辦公室的墻上！”
夕陽西下，兩人在車內笑成一團。
許檸問他什么時候可以安排術前的檢查，她想盡快。
誰知顧沉比她還要著急，當即掉轉車頭回到醫院。
護士一臉問號，亞森醫生的脾氣還真是陰晴不定。
做檢查的間隙她問許檸，“你是用什么方法說服難搞的亞森醫生的？他向來冷血哦。”
許檸看著顧沉忙碌的背影，“我并不認為他是真的冷血，相反，他很熱心腸。”
她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檢查結果，心情忐忑。
雖然顧沉答應她會盡全力治好她的手，但也要看各項指標是否符合做手術的條件。
顧沉穿著白大褂在她身邊坐下，遞給她紙巾。
“很緊張嗎？”
許檸擦擦額頭上的汗，說話聲音都在發顫。
“有一些吧，我很怕剛剛燃起的希望，會再次破滅。”
“這段日子我一直很倒霉，也不知道會不會......”
顧沉突然捂住她的嘴，比了個“噓”的手勢。
“避讖！咱們中國人最在意‘禍從口出’！”
許檸哭笑不得，見他這么嚴肅，趕緊跟著做了個“噓”的手勢。
其實顧沉也有些忐忑，畢竟牛已經吹出去了。
他要是治不好許檸的手，砸招牌事小，失信是大。
母親從小就教育他，言出必行，誠實守信。
這不單單是他行醫的準則，也是做人的原則。
更何況他已經給了許檸希望，真無法想象如果結果不盡如人意，許檸該怎么承受。
“結果出來了！”
許檸沖過去拿過報告單，直接翻到最后一頁。
顧沉故作不在意的樣子詢問道：“結果怎么樣？”
許檸抬頭時眼底噙滿淚水，顧沉的心一沉。
他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要不去拉大提琴呢？或者小提琴？干脆吹嗩吶吧。”
許檸卻突然抱住他，“能做！一切指標都符合！我的手有救了！”
她的氣息縈繞在他耳旁，身上若有若無的玫瑰香鉆進他的鼻腔。
顧沉渾身酥麻，不自覺地臉紅到脖子。
他磕磕巴巴地回應，“那......那就，就好。”
許檸意識到舉止太過親密了，連忙推開他。
“不好意思啊顧醫生，我太激動了。”
顧沉不停地眨著眼睛，顧左右而言他。
“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去我家吧。不是不是！我送你回家吧！”
一旁的護士一臉狐疑地看著突然扭捏起來的顧沉，“亞森醫生，你是不是發燒了？你的臉就像猴屁股一樣紅！”
許檸別過頭捂住嘴才沒笑出聲，顧沉尷尬地只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