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睜眼便見雕花床頂，鼻息間滿是檀香味。江晚秋？
我怎么變成了這個名字？腦海中涌入無數陌生記憶。原來我穿越了，成了定遠侯府的少夫人。
原身江晚秋，江南布商之女，十六歲嫁給顧景然。夫君顧景然，表面溫潤如玉，
實則花心薄情。最要命的是，我穿越的這一天，
正是他和青梅竹馬白曉柔在后院私會被撞見的日子。"夫人醒了？"丫鬟春荷端著藥碗進來，
"剛才您昏倒時，侯爺臉都白了。"昏倒？我摸了摸后腦勺，還有些疼。記憶告訴我，
原身昨夜去后花園賞月，恰好撞見顧景然摟著白曉柔在涼亭里說情話。受了刺激，
一頭撞在假山上暈了過去。"侯爺呢？"我問。"在書房處理公務。"春荷眼神閃爍，
"夫人，您真的不記得昨夜的事了？"我當然記得。顧景然摟著白曉柔說："柔兒，再等等，
等我想個法子..."白曉柔嬌嗔："景然哥哥，人家等了你三年了。"兩人相擁而吻，
月光下情深意切。而我這個正妻，就像個笑話。"去叫侯爺過來。"我放下藥碗，
聲音冷得像冰。春荷一愣："夫人，您...""去。"顧景然很快就來了，
一臉擔憂的模樣。"晚秋，你感覺如何？太醫說你撞得不輕。"他握住我的手，
溫暖的掌心傳來熟悉的溫度。可我只覺得惡心。"我很好。"我抽回手，"就是想問問侯爺，
昨夜在涼亭里抱的那個女人，是誰？"顧景然臉色瞬間蒼白："晚秋，你在說什么？
""裝什么糊涂？"我掀開被子下床，"白曉柔是吧？你的青梅竹馬，當年你拒絕她的求親，
說是心有所屬。原來所屬的人就是你這個已婚男人。""晚秋..."他想解釋。
"別叫我晚秋。"我打斷他，"從今往后，你叫我江夫人。"顧景然愣住了。
以前的江晚秋對他百依百順，即使知道他心里有別人，也從不計較。可我不是原身。
我是在商海沉浮十年的金融分析師，見過太多男人的花言巧語。"你昨夜撞了頭，
是不是糊涂了？"顧景然試圖靠近，"我們是夫妻，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夫妻？
"我冷笑，"那請問顧侯爺，你當初娶我時說過什么？"他臉色更白了。
當初他親口說過："晚秋，我會待你如珠如寶，此生不負。""現在看來，"我整理衣襟，
"你的珠寶是白曉柔，我不過是個擺設。""不是的...""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要在涼亭里擁抱別的女人？"我步步緊逼，"難道這就是你的不負？
"顧景然張了張嘴，竟無言以對。良久，他才說："柔兒她...她遇到了困難，
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安慰？還是只是重溫舊情？"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顧景然，你把我當傻子嗎？"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從小到大，
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江晚秋更是從來溫順如羊。"你變了。"他皺眉，
"撞了頭真的讓你性情大變？""沒變。"我走到窗邊，看著院中盛開的海棠花，
"只是看清了而已。"春風吹過，花瓣飄灑。就像我此刻的心情，凋零卻輕松。"晚秋，
我們談談好嗎？"顧景然想拉我的手。我閃開了。"沒什么好談的。"我轉身看他，
"我只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辦？""什么怎么辦？""白曉柔。"我說得很慢，
"你是要休了我娶她，還是要納她為妾？"顧景然臉色鐵青："胡說什么？
我從未有過這種想法。""是嗎？"我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那這是什么？
"那是我剛才在枕頭下找到的，原身留下的遺書。"如果有來生，我愿做一只鳥，自由自在，
不再受情愛之苦..."顧景然看完，手都在顫抖。"晚秋，
你...你為什么要...""為什么要寫遺書？"我接過紙張，"因為絕望啊。
發現自己的丈夫心有他人，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你覺得我應該高興嗎？"他終于說不出話了。
我看著他蒼白的臉，突然覺得有些可笑。這個男人以為女人都是傻子，
以為可以腳踏兩只船還讓所有人都開心。可他錯了。至少我不是。"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我重新躺回床上，"要么斷了和白曉柔的關系，要么我們和離。""和離？
"顧景然震驚了，"晚秋，你瘋了嗎？""沒瘋。"我閉上眼睛，"很清醒。
"他站在床邊很久，最終什么也沒說就走了。房門關上的瞬間，我睜開眼睛。
既然老天讓我重活一世，那我絕不會再委屈自己。顧景然，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2第二天一早，我就聽到了消息。白曉柔病了，顧景然一大早就出府去看她。"夫人，
侯爺說今晚可能不回來了。"春荷小心翼翼地稟報。我正在梳妝臺前梳頭，
聽到這話手都沒停。"知道了。"春荷愣了愣，大概是沒想到我這么平靜。以前的江晚秋，
聽到這種消息肯定會哭得梨花帶雨。可我不會。"春荷，去準備馬車。"我放下梳子，
"我要回娘家。""夫人，侯爺知道嗎？""他在外面鬼混，還需要告訴他嗎？
"春荷被我的話驚到了，但還是乖乖去準備馬車。江家在江南算得上富商，
雖然比不上侯府的權勢，但也算殷實人家。江父江文淵正在前廳談生意，聽說我回來，
趕緊迎了出來。"晚秋？你怎么回來了？景然呢？""爹，我有話想跟您說。
"江文淵看出我神色不對，讓管家送走了客人。"怎么了？"江母也趕來了，"孩子，
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我深吸一口氣，把昨晚的事說了一遍。江文淵聽完，臉色陰沉如水。
"混賬東西！"他拍桌而起，"他顧景然把我女兒當什么了？"江母更是氣得發抖："晚秋，
你確定看清楚了？""千真萬確。"我點頭，"而且今天一早，他又去找那個女人了。
""欺人太甚！"江文淵在廳中踱步，"我江家雖是商戶，但也不是可以隨意踐踏的！
""爹，我想和離。"我說出了心中所想。江母一愣："晚秋，
和離不是兒戲...""我知道。"我握住母親的手，"但我不能忍受這種羞辱。
"江文淵沉思片刻："你真的想好了？""想好了。""那好。"他眼中閃過厲色，
"區區一個定遠侯，還真以為可以隨意欺負我江家女兒。"正說著，外面傳來馬蹄聲。
顧景然來了。"晚秋！"他沖進客廳，一臉焦急，"你為什么不告而別？
""我回娘家還需要跟你報備？"我冷冷看著他，"你去看白曉柔的時候，告訴我了嗎？
"顧景然噎住了。江文淵冷哼一聲："顧侯爺，請坐。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
"顧景然看了看在場的人，知道事情不妙。"岳父大人...""別叫我岳父。
"江文淵打斷他，"你配嗎？"顧景然臉色一變。"昨夜的事，你準備如何解釋？
"江文淵質問。"是晚秋告訴你們的？"顧景然看向我，眼中有著受傷，
"你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解釋？"我站起身，"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要在涼亭里擁抱別的女人？解釋一下，為什么她一病你就丟下妻子跑過去？
""我..."顧景然張口結舌。"還有。"我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這是什么？
"那是一枚玉佩，白曉柔貼身佩戴的。"你從哪里找到的？"顧景然臉色大變。"你猜。
"我冷笑，"是在你的書房，還是在你的臥室？
"其實這枚玉佩是我在顧景然的衣袖里找到的，昨晚他擁抱白曉柔時沾上的。江母看到玉佩，
臉色更加難看："景然，你真的讓我們失望。""嬸嬸，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顧景然試圖解釋。"那是怎樣？"江文淵冷聲道，
"難道我女兒誣陷你不成？""我沒有誣陷的必要。"我把玉佩扔在桌上，"顧景然，
我給過你機會了。"顧景然沉默了。他知道再狡辯也沒用，證據確鑿。"晚秋，
我承認我錯了。"他突然跪下，"但我們可以重新開始，
我會斷了和柔兒的來往...""遲了。"我搖頭，"從你選擇欺騙我的那一刻起，
我們之間就結束了。""不，我不同意和離！"顧景然急了，"晚秋，你仔細想想，沒有我，
你能去哪里？"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江文淵更是怒極反笑："好，好得很！
顧景然，你以為離了你，我女兒就活不了了？""岳父大人，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就是這個意思。"我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你覺得我離不開你，所以才敢這么肆無忌憚。""我會改的...""不用改了。
"我轉身看向父親，"爹，我們走官府吧。""好。"江文淵點頭，"我倒要看看，
是他顧家的面子大，還是我江家的銀子硬。"顧景然臉色蒼白如紙。他想不到，
一向溫順的江晚秋會變得這么決絕。更想不到，江家會毫不猶豫地支持女兒和離。"晚秋，
你真的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他最后掙扎。"絕？"我回頭看他，
"那你抱著別的女人時，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他啞口無言。我不再看他，
跟著父母出了客廳。身后傳來顧景然的聲音："晚秋，你會后悔的！"我腳步沒停。
后悔的人，不會是我。3去官府的路上，江母一直握著我的手。"晚秋，你真的想好了？
和離之后，再嫁就難了。""娘，我不怕。"我反握住她的手，"總比在侯府里當個擺設強。
"江文淵坐在對面，臉色依然鐵青："那個顧景然，真是給臉不要臉。
我當初怎么就看走了眼。"到了衙門，知縣大人正在升堂。聽說是定遠侯府的家事，
知縣的臉色有些為難。"江老爺，這種事...能不能私下解決？""大人，
我女兒受到的羞辱，必須要個公道。"江文淵態度堅決。知縣看了看堂下跪著的我和顧景然，
嘆了口氣。"既然如此，那就按律辦事。顧侯爺，江夫人指控您與他人私通，可有此事？
"顧景然跪在地上，半天沒說話。"顧侯爺，請回答本官的問題。"知縣催促。"大人，
下官...下官確實...確實有過不當行為。"顧景然終于開口。
堂下響起一片竊竊私語聲。圍觀的百姓沒想到，堂堂侯爺竟然真的出軌了。"既然如此，
江夫人要求和離，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知縣看向顧景然，"顧侯爺可有異議？""大人，
下官請求寬限幾日，讓下官與內子好好談談...""不用了。"我打斷他，"我意已決。
"知縣點頭："既然如此，本官宣布，顧景然與江晚秋夫妻關系解除，各自安好。
"一紙和離書，就這樣定下了。顧景然跪在地上，臉色蒼白如死人。他大概沒想到，
事情會進展得這么快。"晚秋..."他想最后挽回。我已經站起身，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出了衙門，江文淵長出一口氣："總算了結了。""爹，謝謝您。"我眼中含淚，
"如果沒有您和娘的支持...""傻孩子，我們是一家人。"江母拍拍我的肩膀，
"回家吧。"馬車緩緩駛離衙門，我透過車窗看到顧景然還跪在那里。陽光灑在他身上，
拉出長長的影子。曾經，我以為他就是我的天。現在看來，不過如此。回到江家，
我感覺渾身輕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小姐，您回來了？"丫鬟小翠迎上來，
"房間都收拾好了。"我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閨房。一切都和三年前一樣，仿佛時光倒流。
可我已經不是三年前的江晚秋了。晚上，江文淵來找我談話。"晚秋，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想："爹，我想做點生意。""生意？"江文淵有些意外，
"你一個女子...""爹，我有自己的想法。"我說，"現在的江南，商機很多。
我想試試。"江文淵沉思片刻："也好，有事做總比閑著強。不過你要記住，無論何時，
家里都是你的依靠。""我知道。"正說著，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小翠慌慌張張跑進來："老爺，不好了！顧侯爺帶人來了，說要接小姐回去！
"江文淵臉色一沉："他還有臉來？"我也皺起眉頭。都已經和離了，顧景然還要糾纏不清？
"晚秋，你在房里別出來。"江文淵起身，"我去會會他。"可我卻站了起來："爹，
我跟您一起去。""這...""該面對的總要面對。"我整理衣裙，
"我不能一輩子躲著他。"到了前廳，果然看到顧景然帶著幾個侍衛站在那里。
他換了一身華貴的錦袍，看起來威風凜凜。可在我眼中，卻如同跳梁小丑。"晚秋！
"看到我，他眼中閃過喜色，"我就知道你會出來見我的。""我是來送客的。
"我冷冷說道，"顧公子，請回吧。""顧公子？"他苦笑，"你連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
""叫你什么不重要。"我看著他，"重要的是，我們已經沒有關系了。""沒有關系？
"顧景然突然上前一步，"晚秋，我們夫妻三年，怎么可能沒有關系？""前夫妻。
"我糾正他，"而且，是因為你的背叛才變成前夫妻的。"顧景然臉色一變。他大概沒想到，
我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提起他的丑事。"晚秋，有些話我們私下說好嗎？"他壓低聲音。
"沒必要。"我搖頭，"能私下解決的話，我們也不會鬧到衙門去。
""你..."顧景然咬牙，"你非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絕？"我冷笑，"顧景然，
到底是誰把事情做絕的？"他啞口無言。江文淵在旁邊冷笑："顧景然，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女兒不可能再回你們顧家了。""岳父大人...""別叫我岳父！
"江文淵怒道，"從今往后，我們兩家再無瓜葛！"顧景然臉色鐵青，看向我："晚秋，
這真的是你的想法？""是。"我毫不猶豫地點頭。他站在那里，良久無言。最后，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晚秋，你會后悔的。"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我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毫無波瀾。后悔？我只會為曾經的盲目而后悔，
絕不會為今天的決定而后悔。4三日后，意外的消息傳來。白曉柔死了。據說是投湖自盡，
留下一封遺書，說自己愧對江家，愧對我這個正妻。消息傳到江家時，
我正在賬房幫父親整理賬冊。"小姐，白姑娘她...她死了。"小翠說話都在顫抖。
我手中的毛筆頓了頓："死了？""是的，昨夜投的湖。"小翠偷偷看我的臉色，
"侯爺...侯爺哭得很厲害。"我放下筆，心情復雜。說不上是什么感覺。恨她嗎？
有一點。但更多的是惋惜。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就這樣香消玉殞。"小姐，
您..."小翠擔心地看著我。"我沒事。"我整理好賬冊，"死者已矣，生者如斯。
"可心里知道，這件事不會這么簡單就結束。果然，當天下午，顧景然就上門了。
這次他沒有帶侍衛，只是一個人來的。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眼睛紅腫，胡子拉碴。
"晚秋，柔兒死了。"他一見面就說這句話。"我聽說了。"我面無表情，"然后呢？
""她是因為我們的事才死的。"顧景然眼中含淚，"遺書里說，她不該破壞我們的婚姻，
愧對你這個正妻...""所以？"我依然平靜。"所以我們和好吧。"顧景然突然跪下，
"晚秋，柔兒用死證明了她的清白，我們不要再誤會了。"我愣了愣，然后笑了。
笑得很大聲，很暢快。"顧景然，你真的是...讓我刷新了對無恥的認知。""什么？
"他不解。"白曉柔死了，你就說她是清白的。"我看著他，"那她活著的時候，
你怎么不說她清白？""我...""還有，就算她真的清白，你的行為就能一筆勾銷了？
"我冷笑，"你擁抱她，親吻她，這些都是假的？"顧景然張口結舌。"而且。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現在來求我和好，是因為愧疚，
還是因為失去了白曉柔，想找個人填補空虛？"這句話戳中了他的要害。
顧景然臉色瞬間蒼白："晚秋，你怎么能這么想我？""我怎么想你？"我蹲下來，
與他平視，"顧景然，你自己心里清楚。"他避開我的目光。"你現在痛苦，
是因為失去了心愛的人。"我聲音很輕，但每個字都像刀子，"而不是因為失去了妻子。
""不是的..."他想辯解。"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站起身，"顧景然，
不要再來糾纏我了。""晚秋，我們真的不能再試試嗎？"他抬頭看我，眼中滿是哀求，
"我承認我以前做錯了，但人總要給機會改正的。""機會？"我冷笑，"我給過你機會，
是你自己不珍惜。""那是因為我一時糊涂...""一時糊涂？"我打斷他，"顧景然，
你和白曉柔青梅竹馬，感情深厚，這是一時糊涂？你娶我的時候心里想著她，這是一時糊涂？
"他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你知道什么是一時糊涂嗎？"我看著他，
"一時糊涂是偶然的失誤，是一瞬間的迷失。而你，從頭到尾都很清醒。
""我...""你清醒地選擇了欺騙，清醒地選擇了背叛。"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現在又想清醒地選擇回頭，你當我是什么？收破爛的？"顧景然臉色慘白，
整個人都在顫抖。"晚秋，我真的知道錯了...""晚了。"我轉身準備離開，"顧景然，
有些錯誤，是不能被原諒的。""那柔兒呢？"他突然大聲喊道，"她都已經死了，
難道還不能證明我們之間的清白嗎？"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顧景然，
你真的覺得她的死能證明你們清白？""難道不能嗎？""不能。"我搖頭，
"她的死只能證明一件事。""什么？""證明你們的感情是真的。"我看著他震驚的表情，
"真到她寧可死也不愿意破壞你的名聲。"顧景然如遭雷擊。"所以，
不要再用她的死來做文章了。"我轉身離開，"那是對死者的不敬。
"身后傳來顧景然的哭聲。我腳步沒停。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回不去了。回到房間，
我坐在窗前，看著院中的海棠花。春風吹過，花瓣紛飛。就像這破碎的感情，
再也拼不回完整的模樣。不過也好。破碎了，才能重新開始。我拿起筆，
開始寫自己的人生規劃。既然重活一世，就要活得精彩。5半月后，江南迎來了一件大事。
顧景然要再娶了。新婦是禮部尚書的侄女，叫李清雅。消息傳來時，
我正在和幾個布商談生意。"江姑娘，您聽說了嗎？"其中一個商人小聲說道，
"定遠侯要娶禮部尚書的侄女了。""聽說了。"我頭也不抬，繼續看著賬冊。
"這才和離半個月啊。"另一個商人搖頭，"男人真是絕情。"我笑了笑，沒說話。絕情？
顧景然不是絕情，他只是現實。白曉柔死了，他需要一個新的妻子來維持體面。
而李清雅家世顯赫，正合適。至于感情？對他來說，大概是奢侈品。"江姑娘，您不生氣嗎？
"有人好奇地問。"為什么要生氣？"我合上賬冊，"他娶誰，與我何干？"眾人面面相覷。
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么淡定。其實我心里確實沒什么波瀾。顧景然再娶，
我只有一個感覺：終于解脫了。這證明他真的放下了，不會再來糾纏我。"江姑娘，
您真是想得開。"一個年長的商人感嘆，"不過也對，以您的條件，何愁找不到好男人。
"我笑了笑，沒接話。好男人？現在的我，不需要男人。我有自己的事業，自己的追求。
足夠了。談完生意，我回到家中。江母正在園中澆花，看到我回來，笑道："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