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T又發來催促郵件。程小雨望向窗外，梧桐樹葉在風中翻飛，像她理不清的思緒。突然，

監護儀警報響起，父親的血氧在下降。"讓開！"程小雨搶過護士手中的病歷，

指著父親腰椎CT的某個點位："這里壓迫了L4神經根，不是肺炎引起的缺氧！

"值班醫生將信將疑調整了體位，監護儀逐漸恢復平穩。沒人注意到，

程小雨正把父親的呼吸頻率數據記在《生物數學》課本的空白處。

逆光的抉擇周教授帶來好消息那天，程大山剛能坐起來吃飯。"小雨，

你的骨折預測算法拿了清華科創一等獎。"老人遞來支票，"二十萬創業基金。

"程小雨沒接。

她盯著支票上周教授署名的筆跡——和父親珍藏的某張圖紙上的簽名一模一樣。

"您認識我父親多久了？"病房突然安靜得能聽見輸液聲。

周教授摘掉眼鏡："二十三年零四個月。陽光大廈坍塌時，他把我推出去了。

"程大山的手突然抓住女兒："小雨，去美國。"他渾濁的眼睛亮得嚇人，

"爹這輩子最后悔的就是沒讀書。"程小雨摸出MIT的offer，

當著父親的面慢慢撕碎。紙屑落在便盆里，像她曾經被淋濕的作業本。"我申報了清華直博，

周教授已經簽字。"她沒說的是，昨夜在衛生間用冷水洗臉時，

發現父親偷偷在看工地招聘廣告。就像她不知道，徐朗剛剛退掉了去哈佛交換的機票。

雨夜方程式暴雨夜，程小雨在實驗室調試父親康復訓練的算法。突然停電，

應急燈亮起的瞬間，她看見徐朗渾身濕透站在門口。"給你。"他遞來保溫盒，

里面是程小雨母親常做的肉醬面。不知他怎么說服了宿管，竟把電煮鍋帶進了研究生公寓。

程小雨的眼淚砸在鍵盤上。她想起這一個月：徐朗幫她整理父親病例數據，

陪她通宵修改論文，甚至學會了按摩腰椎的手法。

"MIT的事...""我申請了線上課程。"徐朗的眼鏡映著電腦藍光，

"你算法里這個參數應該用蒙特卡洛方法..."他們爭論起數學模型時，雨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