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了揮手，示意張醫生可以開始了。冰冷的針尖刺入我早已麻木的血管。
殷紅的帶著我精心準備的致命病毒的血液，被緩緩抽出。血袋很快被裝滿。
沒有經過任何檢測和處理，江辰親自接過那袋尚有余溫的血，
立刻掛在了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夏柔手臂的輸液架上。他熟練地為她扎針，調整滴速，
動作溫柔而熟練，就像演練過千百遍。我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我的「生命」，
一點一滴地流進另一個女人的身體里。復仇的快感，像電流一樣席卷我的四肢百骸。
我看著夏柔那因為懷孕和養尊處優而略顯蒼白的臉上，因為輸入了我的「營養」，
而泛起了一絲「健康」的紅暈。她滿足地嘆了口氣，對江辰撒嬌：「阿辰，
還是墨墨姐的血有用。」我笑了。那是三年來，我發自內心的第一個真實的笑容。燦爛，
而又凄厲。江辰被我的笑容狠狠刺痛了，他心中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
就好像有什么極其重要的事情，正在無法控制地脫離軌道。他皺著眉，想對我說什么。
可我已經沒有力氣再聽了。大量的失血，加上病毒在我體內的肆虐，
我的生命體征正在迅速消失。我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的聲音也漸漸遠去。
在徹底閉上眼睛前，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對著他，用口型說了最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