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偽裝的溫情驟然撕裂。
“法國人？”
“你就在那等我，用濕毛巾捂著口鼻，堅持住，我馬上到！”
掛斷電話，他給助理十分鐘趕去救人。
轉頭看向我，目光陰冷刺骨。
“是他干的？”
我自嘲地笑笑。
“你覺得他會聽我的？如果是他，當初為什么答應我離婚？”
可他已經聽不進去了。
“法國人，除了他還有誰！許茵，我說過念念只是我妹妹，你為什么非要抓著她不放？”
“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不該帶你回來！你們感情這么好，跨過海岸線他都要幫你上位，我還真是小瞧你了！”
解釋的話吞進喉嚨里。
沒看我一眼，顧時序快步離開了醫院。
醫生走進來，送上一份病歷。
“許小姐，這次重傷流產，之前的治療都白費了，你再也不能生育了，想開點吧。”
那一夜，整個走廊都回蕩著我撕心裂肺的哭聲。
一會哭一會笑，活像個瘋子。
天亮，我辦理出院，直奔機場。
登機前，顧時序發來消息。
“念念已經脫離危險了，我不是想怪你，只是希望你別變成我不認識的樣子，茵茵，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
“婚禮前兩天，我會在這邊照顧念念，你好好休息，別再讓我失望了。”
是照顧阮念，還是怕我再傷害他名義上的妹妹？
我已經不關心了。
屏幕上方彈出短信。
證件信息注銷成功。
掰掉電話卡丟進垃圾桶，我頭也不回地上了飛機。
顧時序，這次我放你自由。
只愿我們，再也不相見。
飛機剛起飛，遠處的一位乘客驟然白了臉色。
失控朝空乘撲了過去，緊緊拉住他的手哀求。
“你好，飛機能先降落一下嗎？讓我下飛機，求你了，顧總老婆重傷，我必須得回去看看，不然他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他著急地從包里掏出證件解釋。
“我是顧家的私人醫生，就是顧氏集團那位！顧總平日里都把老婆捧在心尖上，我是被他從國外雇傭過來替夫人養胎的，本來已經放假了，沒想到會發生意外，顧總已經下了最后通牒，我要是不去，就徹底完了！”
話落，周圍吸氣聲陣陣。
“顧氏集團總裁真隱婚了？我以為是外界謠言呢。”
“什么謠言，上次宴會聽說有服務生不小心撒了酒在顧太太身上，第二天那人就消失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怪不得醫生嚇成這樣，顧氏集團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但飛機起飛也不是小事，又不是私人飛機，我看他是夠嗆了.....”
醫生臉色慘白，血色退盡。
直接朝空乘跪了下來，不住地磕頭。
“求你了，我也是剛剛上飛機才收到消息，不然肯定不可能上來的，現在飛機剛起飛，降落還來得及，顧總只給了我一小時，再晚我就徹底完了啊！”
一把年紀的醫生當眾哭的撕心裂肺，像個小孩一樣無助。
空乘知道顧氏集團的厲害，只能答應幫他問問機長。
可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