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市高考狀元，卻成了爸媽給廢物弟弟換取三本名額的籌碼。他們以為我只會哭，
我卻平靜地看著他們在我面前表演父慈母愛，然后誘導他們在志愿系統上，
親手為我選擇了他們最痛恨的死對頭——秦董任校董的華耀大學。那一刻，我知道，
好戲開場了。1 狀元夢碎14:00。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準時跳動。
我握著鼠標的手在抖。網頁終于刷新。省教育考試院，紅色的標題。
我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敲下準考證號，回車。總分，728。全市排名，第一。
我死死捂住嘴。十八年。我看著那個數字，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人生，有了掙脫這里的可能。
我抓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點了好幾次，才撥出那個號碼。“媽，出成績了。
”我的聲音不聽使喚。“我是全市第一。”電話那頭一片安靜。幾秒后，
我爸林建國沉悶地開了口：“哦，考了第一？晚上回來再說。”電話掛了。我捏著手機，
屏幕已經暗下。剛才那股要把胸腔沖破的狂喜，瞬間涼了下去。推開家門，一桌子菜。
紅燒肉，可樂雞翅，全是弟弟林晨愛吃的。他癱在沙發上打游戲，耳機里的動靜震天響。
我爸林建國坐在主位上喝茶。我媽王秀蓮從廚房解下圍裙。“回來了？吃飯吧。
”林建國擠出一個僵硬的笑。“晚晚考了狀元，為你慶祝。”他嘴上說著，
手里的筷子卻夾起最大一塊排骨，扔進了林晨的碗里。心口堵得慌。“晚晚啊，
你給老林家爭了光。”林建國放下茶杯。“但你一個女孩子，去京城那么遠，我們不放心。
”我捏緊了筷子。“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你走了，你弟弟怎么辦？
”我媽王秀蓮立刻跟上。“京城那種地方，人吃人，你應付不來！你弟弟才是咱們家的根，
他的前途最重要！”原來在這兒等著我。我爸不再笑了，他看著我。“清華北大，
你就別想了。”“我們聯系了江城大學。”“你這個狀元的分數，是給他們學校天大的面子。
”“校長承諾了，只要你過去，他們就想辦法，讓你弟弟進星光學院。”星光學院，
一個花錢就能進的垃圾三本。“是啊晚晚。”我媽換上了一副哄勸的口氣。
“你弟是咱們家的根，以后要傳宗接代的。”“你就當……為了弟弟，為了這個家，
犧牲一下。”犧牲。用我的人生，去換他的人生。我看著他們。我爸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媽垂著眼，滿是委屈。我弟摘下一只耳機，嘴角掛著一絲得意。“為什么？
”我的嗓子干得像砂紙。“就憑我是你爸！”林建國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盤子都跳了一下。
“我養你這么大，讓你為家里做點貢獻，怎么了！”“貢獻？”我忽然笑出聲。笑聲不大，
飯桌上卻瞬間安靜了。連林晨都摘下了另一只耳機。“從小到大，新衣服是他的，
零花錢是他的，我的房間也是他的。”“就因為他是男孩。”“現在，你們要我用命，
換他的前途？”“你這個不孝女！”王秀蓮氣得發抖，眼淚說來就來，
“我們辛辛苦苦為了誰？不都是為了你好！”為了我好？我看著他們三個。
我端起面前的米飯。站起身，走到廚房的垃圾桶前。嘩啦一聲。我把滿滿一碗白米飯，
全都倒了進去。然后，我走回桌邊，把空碗重重地頓在桌上。“這狀元慶功宴，
你們自己吃吧。”2 暗中布局那一晚過后，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他們以為我在哭。錯了。
眼淚是弱者的武器，我已經沒有資格軟弱。黑暗里，我睜著眼，一片死寂。
所謂的家庭、親情，在我腦中剝落下來，只剩下赤裸裸的交易和算計。他們不是我的父母，
是債主。十八年的養育，到了連本帶利清償的時刻。而我，就是那唯一的抵押品。
心臟一陣絞痛，我抬起手，看著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指節。這雙手，握了十八年的筆。
從今天起，它要為我握住我自己的人生。我打開那臺舊筆記本電腦，屏幕亮起，
光線照得我眼睛干澀，也照亮了我的決心。既然他們不仁，就別怪我不義。鍵盤的敲擊聲，
在寂靜里格外清晰。第二天清晨，我拉開房門。客廳里，我爸林建國在看早間新聞，
我媽王秀蓮在廚房忙碌。他們的視線立刻黏了過來。我爸審視，我媽算計。“爸，媽。
”我的聲音有些啞，但很穩。“我同意了。”空氣凝固了一瞬。“當啷！
”我媽手里的鍋鏟掉在地上，她顧不上撿，幾步沖到我面前，臉上是壓不住的狂喜。“晚晚，
你想通了？我就知道我們晚晚最懂事！”她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你放心，你弟弟以后出息了，肯定忘不了你這個姐姐的好！”“嗯。”我垂下眼，
任由她抓著。當然忘不了。我會讓你們，一輩子都忘不了。我爸清了下嗓子，
眉宇間的得意藏不住了，用一種施恩的口吻開了腔：“這就對了，不愧是我林建國的女兒，
識大體。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幫襯。”“是啊是啊。”我媽立刻附和，喜滋滋地轉向我爸，
“建國，江城大學那邊你可得抓緊聯系，還有星光學院，我這就給小晨打電話，
讓他也高興高興！”“放心。”我爸擺擺手，胸有成竹，“校長那邊都說好了，
只要晚晚的檔案一遞過去，林晨的錄取通知書，立馬就辦。”我爸和我媽已經聊到了學費，
甚至開始盤算著要不要給弟弟買輛新車慶祝，他們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句句都像釘子，
釘在我心上。我就像個用完的物件，被扔在角落。我順從地吃完早餐，回到房間，關上了門。
隔絕了那片喧囂。我打開電腦，輸入了一個名字。秦正陽。秦氏集團董事長。這個名字，
從小伴隨著我爸林建國咬牙切齒的咒罵和摔東西的巨響。他是林建國生意場上的死對頭，
是壓得我爸喘不過氣的行業巨鱷。但在財經報道里，他白手起家，手段果決，愛才如命。
更重要的，他還有一個身份。華耀大學，榮譽校董。華耀大學，曾是我最深的夢，
我從不敢說出口。因為那是秦正陽的地盤。而現在，它成了我唯一的生路。
我沒去找秦正陽的私人聯系方式。我打開了華耀大學官網，
點開一個毫不起眼的鏈接：“校董會信箱”。這是一個公開郵箱，
每天會收到成千上萬封郵件。我的這封，必須讓他本人看到。我新建郵件，在收件人一欄，
一字一頓地敲下郵箱地址。然后是標題。
【一份來自您對手女兒的交易申請——江城市理科狀元，林晚】我沒有哭訴，沒有咒罵，
只陳述事實。【尊敬的秦董事長：我是林晚，江城市理科第一名，728分。我父親林建國，
計劃用我的錄取資格，與江城大學交換其附屬三本院校一個名額，給我弟弟林晨。
我拒絕成為犧牲品。華耀大學是我的夢想，而我是華耀需要的人才。錄取我，
也是您讓林建國先生顏面掃地的最好方式。附件為我的成績單與身份證明。
我請求一次五分鐘的面談機會。】我檢查了一遍附件，確認無誤。鼠標箭頭，
停在“發送”按鈕上。咔噠。我合上電腦。3 智破陰謀網上填報志愿確認的最后一天。
我爸媽一左一右，像兩根釘子，把我釘在電腦前。他們不懂網絡，不懂系統，但他們懂監視。
林建國點了點桌面，警告的意味刺穿空氣。“別耍花樣，就填江城大學。
”王秀蓮緊跟著補上一句。“晚晚，別怪我們。這是為了你弟弟，為了我們這個家。
”我沒出聲，點了下頭，打開志愿填報的網頁。手指在鍵盤上移動，
敲擊聲被我刻意放得又輕又慢。登錄密碼。我輸了一遍，屏幕跳出紅色提示。“錯了。
”再輸一遍。驗證碼又“不小心”看錯一個數字。林建國的耐心像沙一樣流盡，
他猛地推開我的椅子，一把奪過鼠標。“滾開！我來！”我順著力道讓到一旁，
心底一片冰冷的笑意。來了。他瞪著屏幕，嘴里罵罵咧咧。“搞這么復雜，什么玩意兒！
”我垂下眼，聲音幽幽地飄過去，不大，卻足夠清晰。“爸，媽，我聽同學說，
華耀大學也很好，分數線不比清北低。”“華耀？”王秀蓮愣了。我補上那把淬了毒的鑰匙。
“就是秦正陽當校董的那個。”砰！林建國一巴掌拍在桌上，鼠標都跳了起來。
他整個人像是被點燃了，從椅子上彈起。“秦正陽？你提那個奸商干什么，晦氣！
”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他辦的學校能是什么好東西？教出來的肯定也跟他一樣，
一肚子壞水！”王秀蓮立刻跟上，臉上滿是鄙夷。“對！我們不去那種地方，
沾上他家的臭氣，倒八輩子霉！”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咒罵，唾沫橫飛。沒人注意到，
我的手指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輕輕滑動了一下滾輪。網頁上的院校列表，
向上挪了微不足道的一格。華耀大學，停在了江城大學的正上方。“行了。”林建國罵夠了，
指著屏幕，語氣極度不耐煩：“就這個，江城大學，快點。”他的手指，
重重戳在“華耀大學”四個字上。我湊過去，沒有去遮擋校名。我伸出手指，
指尖恰好停在一個空當，一邊是“華耀大學。”另一邊是“江城大學。”“爸，你確認一下，
是這個江城大學吧？”他老花眼，又急又怒，只盯著我手指下的“江城”二字。
他不耐煩地揮手。“對！就是它！趕緊提交！磨蹭什么！”“好。”我的指尖冰冷，
用力按下鼠標左鍵。確認提交。屏幕上跳出一行綠字：提交成功，預祝您金榜題名。
我掐著手心，直到痛感蓋過了心跳聲，才慢慢松開。成了。當晚，
我用一張新的不記名電話卡，給江城大學招生辦的公開郵箱，發了一封匿名郵件。沒有稱謂，
沒有落款。【主題：關于貴校今年狀元林晚的錄取舞弊】【貴校是否知曉，
高考狀元林晚的志愿，是其父林建國為給低分兒子林晨換取入學資格的交易籌碼？證據確鑿，
望貴校徹查，以免百年聲譽，毀于一旦。】發送。我拔出手機卡，走到窗邊。樓下，
小區的下水道井蓋露出一線黑色的縫隙。我把卡對折，再對折。啪。一聲輕響。我松開手，
那小小的塑料片墜入黑暗。4 絕地反擊等待錄取通知書的日子，家里像一口燒著溫水的鍋，
表面平靜，底下卻暗流洶涌。鍋里燉著的，是我的前途。爸媽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慶祝了，
慶祝我那個成績一塌糊涂的弟弟林晨，即將鯉魚躍龍門。飯桌上，我爸林建國紅光滿面，
舉著手機開著免提，聲音大到整個小區都能聽見。“老王啊！是我，建國！哈哈哈，
我家林晨，爭氣！江城大學，穩了！這小子，將來肯定有出息！”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恭維，
他臉上的褶子笑得更深了。掛了電話，他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用舊了的家具。
“聽見沒？你弟以后是大學生了，是家里的頂梁柱！你在家也別閑著，多干點活，
伺候好你弟！”我媽王秀蓮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從廚房出來，徑直放在林晨面前，
連一角都沒分給我。“就是，死丫頭，杵在那兒干嘛？還不去給你弟把房間收拾了！
他馬上就是大學生了，金貴著呢，你這個做姐姐的，為他付出是應該的。”林晨翹著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