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業主群里有一個人發神經，連續發了半個小時紅包。過了一個小時之后，
他問：能退嗎？當天夜里，聽見了有人跳樓的聲音。
第一章：天降紅包雨夕陽的余暉給小區里的老槐樹鍍上一層金邊，
樹影斜斜地映在我家陽臺的玻璃上。我癱在沙發里，百無聊賴地劃著手機，
業主群里的消息零零散散，無非是張阿姨抱怨物業新換的垃圾桶不實用，
劉大爺提醒大家晚上關好門窗防小偷。突然，一連串紅包提示音像密集的鼓點般炸響，
紅色的數字圖標在聊天列表里瘋狂跳動，像炸開的煙花，格外刺眼。發紅包的人叫趙大海，
住在 3 棟 2 單元，平時在群里沉默寡言，
偶爾冒個泡也是回復 “收到”“好的” 這類簡短的話，連 “拍一拍” 都很少參與。
我心里犯嘀咕，隨手點進群里，瞬間被刷屏的消息驚得瞪大了眼睛。
滿屏都是驚訝和歡呼的表情包，還有人發語音大喊 “大海哥發財了”。
手指剛碰到第一個紅包，“500 元” 的數字跳出來時，我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手機差點滑落到地上。“這大海哥是中了五百萬？” 我忍不住在群里發了條消息，
還配了個目瞪口呆的表情。很快，張阿姨曬出搶到 800 元的截圖，
語音里滿是興奮：“今晚給我孫子加個大雞腿！乖孫肯定高興壞咯！
” 我攥著手機的手心開始冒汗，眼睛死死盯著屏幕，生怕錯過下一個紅包。
腦海里不自覺地腦補起鄰居們搶紅包的模樣：這會兒擠在地鐵里像沙丁魚罐頭般的王強，
估計顧不上被人踩腳了，正單手奮力地戳著手機屏幕；戴著老花鏡的劉大爺，
一定把手機舉到鼻尖，瞇著眼，摸索著搶紅包，那模樣肯定可愛極了。
紅包一個接一個地彈出，金額從 300 到 1000 不等。
群里的消息提示音此起彼伏，像過年時噼里啪啦的鞭炮聲，響個不停。我瘋狂地點擊屏幕，
心跳隨著每次開紅包加速。搶到 200 元時，
我興奮地在房間里小聲歡呼；錯過一個 800 元的紅包，又懊悔得直拍大腿。
等我終于反應過來，紅包已經搶完了。有人在群里統計，前后竟然發了足足三萬多塊。
搶到錢的人興高采烈地曬著紅包截圖，
互相調侃著今晚要去下館子慶祝；沒搶到的人則瘋狂刷屏 “求再來一波”，
還發著委屈巴巴的表情。我數著自己搶到的 1200 元，心里美滋滋的，
盤算著明天早餐能加兩個蛋，再去奶茶店買杯最貴的奶茶犒勞自己。
窗外的夕陽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落下去了，夜色悄悄爬上天空，可業主群里的熱鬧勁兒，
比盛夏的蟬鳴還要喧囂。第二章：驚變突現我正躺在床上，
幻想著用紅包錢買條心儀已久的新裙子，搭配上剛買的小皮鞋，走在街上肯定回頭率滿滿。
這時，業主群里突然彈出趙大海的消息，一長串感嘆號格外醒目，緊接著是一段語音。
我點開語音，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了出來：“各位鄰居，快把紅包退回來啊，
是我家小孩拿我手機亂點發出去的！孩子他爸剛失業，這錢要是沒了，
我們一家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孩子生病還等著這筆錢買藥，這個月的房貸也還沒著落，
求求大家了……”我的手機差點從手里滑出去，盯著屏幕上的文字，大腦一片空白，
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群里安靜了短短幾秒，緊接著就炸開了鍋。
“小孩發的？這也太離譜了吧！哪有這么熊的孩子！”“三萬多啊，這可不是小數目，
大海也太不小心了！”消息一條接一條地彈出，我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像被人揪著，
隱隱作痛。趙大海不停地在群里 @所有人，語氣從一開始的懇求漸漸變成了哀求。
他又發了好幾段語音，講述著家里的困境，每句話都像重錘，一下又一下地砸在我的心上。
家庭主婦李姐第一個站出來，把搶到的 300 元轉回給了趙大海，
還在群里說：“都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能幫就幫一把。大海你別著急，
錢湊湊總會有的。”可更多的人選擇了沉默，群里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過了一會兒，
有人在群里說：“憑手速搶到的錢憑什么退，又不是偷的搶的，這是大海自己的責任。
” 還有人陰陽怪氣地懷疑：“說不定就是想博同情，誰知道是真是假。
”我看著自己搶到的 1200 元，手指懸在轉賬按鈕上，遲遲下不去手。
這筆錢對我來說，能解決大半個月的伙食費，能讓我在月底不至于吃土。
可趙大海帶著哭腔的聲音，又不停地在耳邊回響，他描述的孩子生病、房貸壓力的畫面，
像電影片段一樣在腦海里循環播放。我咬著嘴唇，心里天人交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第三章：怒罵聲起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退還紅包的人卻屈指可數。趙大海徹底急了，
在群里發消息的頻率越來越高，言辭也越來越激烈：“你們拿著這錢良心不會痛嗎？
我家二孩子還在醫院躺著啊！那是救命錢！”這句話像點燃火藥桶的火星，
徹底引爆了群里的矛盾。
網名叫 “瀟灑人生” 的率先跳出來反駁：“發出去的紅包潑出去的水，
自己沒看好手機怪誰？說不定就是想騙錢，現在這種博同情的套路多了去了！
” “自由飛翔” 也跟著附和：“有本事挨家挨戶上門要啊，在群里道德綁架算什么好漢！
”支持退錢和拒絕退錢的人迅速分成了兩派，激烈的爭吵一觸即發。
李姐氣得打字的手都在抖，消息一個接一個地發：“大海家什么情況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他平時省吃儉用的，孩子生病也不容易，你們怎么這么冷血！” 可對方根本不買賬，
各種難聽的話在群里飛來飛去，不堪入耳的辱罵、惡意的揣測，
讓整個群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我看著那些充滿火藥味的消息，心里亂成了一團麻。
原本和諧的業主群，現在滿屏都是謾罵和指責，
再也找不到往日分享生活趣事、互幫互助的溫馨氛圍。
往日見面都會笑著打招呼、嘮家常的鄰居們，在屏幕背后仿佛變成了陌生人，
言辭犀利得能傷人。我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心里無比糾結。
一邊是對那 1200 元的不舍，一邊是良心的譴責。耳邊似乎有兩個聲音在爭吵，
一個說 “大家都不退，你為什么要當冤大頭”，另一個說 “趙大海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你怎么能這么自私”。最終，我咬了咬牙，終于按下了轉賬按鈕，
把 1200 元轉回給了趙大海。轉賬成功的提示音響起，心里卻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我看著群里依舊激烈的爭吵，知道這場因為紅包引發的風波，遠遠還沒有結束。
而曾經溫暖的鄰里情，也在這場風波里碎成了一地玻璃渣，不知道還能不能拼湊回來。
第四章節轉賬成功后，我把手機扔在一旁，試圖用追劇轉移注意力，
可屏幕上跳動的畫面根本看不進去。群里的爭吵還在繼續，消息提示音像催命符，
每隔幾秒就響一下。我煩躁地把手機調成靜音，窩在沙發里，盯著天花板發呆。
樓下傳來孩童的嬉鬧聲，不知誰家的小孩在玩捉迷藏，笑聲清脆得像銀鈴。可這歡快的聲音，
在我聽來卻格外刺耳，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沉甸甸的。我起身走到窗邊，想透透氣，
卻看見張阿姨提著剛買的菜，正和隔壁單元的王嬸站在樓下聊天，
臉上洋溢著搶到紅包的喜悅。“今晚可得給我孫子做頓紅燒肉，這紅包錢花得舒坦！
” 張阿姨笑得合不攏嘴。“就是就是，我也得去買件新衣服，好久沒舍得給自己添東西了。
” 王嬸也跟著附和。我嘆了口氣，關上窗戶，回到房間繼續躺平。不知過了多久，